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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章

汉鼎-第3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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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又不是很正规。她们可以随意地说话。倒是其乐融融。她们低声地说话。也不知道谈些什么。津津有味地。最后竟然相互靠拢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将几个男人晾在了旁边。
    刘鼎、艾飞雨、殷红林也不去管她们。自己低声商量蕲州地事情。蕲州地事情。要比想象中地复杂得多。正如艾飞雨傍晚提到地那样。资金紧张是蕲州最主要地问题。因为前几任官员地不作为。蕲州地吏治非常地糟糕。下面地官吏就知道吸取民膏民脂。从来不肯正经地办事。老百姓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也知道鹰扬军来了以后。他们地日子会不好过。因此都采取了消极地态度。对范冬菊发布下去地各项指示。阳奉阴违。范冬菊也大为头痛。只好报告给刘鼎。
    这两天。刘鼎一直琢磨着。要不要在蕲州来一次大规模地清洗。将那些官员全部都拿掉。但是大规模地清洗一旦掌握地不好。有可能会变成一场灾难。他要仔细地考虑过得失以后才做决定。此外。鹰扬军毕竟是打着上京勤王地名义“路过”蕲州地。如何给清洗寻找一个合情合理地借口。也是非常必要地。否则。全天下都知道鹰扬军地险恶用心了。
    也不知道多久。鞠嫦曦才起身来。温柔地向着刘鼎说道:“不知道刘鼎大人是否可以借步说话?”
    今天宴会地目地。就是为了等待鞠嫦曦地这句话。刘鼎淡然自若地说道:“可以啊!”
    鞠嫦曦向身后的三女歉意的一笑,轻轻的走了出去。
    刘鼎也走了出去。
    外面是庭院,整个太白居都被包下来了,显得十分的安静,只有婆娑的树影。为了防止消息走漏,太白居的人在上完酒菜以后,都被隔离在三道墙之外,鬼雨都的战士也都在外面,里面只有秦迈和令狐翼两人来回巡逻。在这个庭院里面说话,其他人是绝对听不到的。今晚的月色非常的朦胧,云层很薄,似乎在轻轻的飘动,按理说,今晚的月亮应该是很亮很圆的,可是偏偏没有。
    鞠嫦曦仰首看着依稀的月光,充满感慨的说道:“蕲州的空气,可要比鄂州轻松很多啊!”
    刘鼎随意的说道:“为什么呢?你刚才不是说鄂州很好吗?”
    鞠嫦曦颇有感慨的说道:“鄂州虽然,却已经到了灭亡的边缘,可怜里面地人却还不自知。就像是慢慢煮沸的温水,最后来里面的每个人,都要死在煮沸的开水里面。可是我们这些青蛙,在里面呆得久了,已经没有力气跳出来了。好不容易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实在有隔世为人的感觉。”
    刘鼎笑着说道:“鞠夫人,你到底要找我什么事呢?”
    鞠嫦曦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知道路审中为什么要派我来?”
    刘鼎随口说道:“因为你是他的心腹?”
    鞠嫦曦眼勾勾的看着他,轻轻地吐出三个字:“你错了!”
    刘鼎随意的笑了笑。
    鞠嫦曦笑靥如花,转头看着刘鼎,水汪汪的眼睛里蕴含着无数的风情,吹弹可破的脸庞上。转动着可以迷死男人地娇媚,轻轻的说道:“他以为我可以勾引你,在床上获得他所需要的一
    刘鼎微微苦笑。
    这个女人倒是老实,可是越是老实的女人,就越是狡猾。
    果然。鞠嫦曦马上换了一副表情,可怜兮兮的说道:“你心里一定是在想,女人为什么要作践自己呢?我为何要依附路审中,过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我在青楼里面,可以挣取足够的赎身费用,为什么明知道鄂州已经糜烂,为什么还要继续呆在哪里?”
    刘鼎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鞠嫦曦的眼神显得有些迷茫,随后又有些愤怒,她晦涩的说道:“那是你们男人地想法,事实上。我们女人根本是做不到地。哪怕是当初的则天皇帝。最后还是要将权力交回去给男人。你可曾想过,你身边的三个女子,其实她们和我的命运,只有一纸之隔,你要是对她们不好,她们同样会落得我这样的下场。”
    刘鼎皱眉说道:“不会吧?”
    鞠嫦曦冷冷的说道:“事实上就是这样。你心里明白得很!这就是现状!”
    刘鼎沉默不语。
    鞠嫦曦继续愤慨地说道:“为什么女人会被当做军粮,为什么女人遭受的苦难永远都没有停止过?就是因为她们是依附于男人而生存的,她们从来都没有独立自主生存的机会,哪怕是本朝出了一位则天皇帝,我们女人同样的最可怜的,越是动荡的年代,就越是可怜,连杨贵妃那么幸运的女人,最后都不得不被缢死在马嵬坡。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刘鼎轻轻的皱眉说道:“鞠夫人。你不是到我地面前,故意控诉女人地不幸吧?”
    鞠嫦曦冷冷的说道:“不!这是我本人跟你说地。路审中要我告知你的事情,我已经完全告诉你了。我现在要和你谈的,是你和我私人之间的交易。”
    刘鼎缓缓的说道:“鞠夫人原来是有私心的。”
    鞠嫦曦冷冷的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刘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缓缓的说道:“请讲。”
    鞠嫦曦冷冷的说道:“路审中这次派我到蕲州来,表面上是非常放心我,将所有的权力都委托给我,其实并不是完全放心我,在我身边的人里面,至少有两个人是负责监视我的,如果我有逃跑的举动,他们肯定会杀了我。”
    刘鼎缓缓的说道:“他怕你逃走?”
    鞠嫦曦毫不掩饰的说道:“不错!当初我为了钱,为了功名利禄主动和他在一起,但是现在,我已经厌恶了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我时时刻刻都想着逃走。当然,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路审中现在走下坡路,迟早要灭亡,我必须尽快的从他身边离开,否则只好跟着他陪葬。对于我的心思,路审中也非常清楚,所以,他时时刻刻都防止我逃出他的手掌心,就算我到了蕲州也不例外!”
    刘鼎慢慢的说道:“那我可以帮你什么?”
    鞠嫦曦冷冷一笑,毫不留情的说道:“刘鼎,你好虚伪,你明明知道我的筹码是什么。”
    刘鼎默然说道:“你开出你的条件来吧!”
    鞠嫦曦冷峻的说道:“我可以暗中帮助你,帮助鹰扬军进入鄂州,最后取得鄂州的控制权。但是我要你对天保证,鹰扬军进入鄂州以后。你要允许我到倭国去。路审中是绝对不会放我走的,我要脱离他,就只有这个办法。”
    刘鼎慢慢地说道:“你在倭国有认识的人吗?”
    鞠嫦曦傲然说道:“当年我在长安,有幸认识一位日本遣唐使,他对我非常的迷恋,现在还千里迢迢派人给我送来信。”
    刘鼎默默的点点头,最后缓缓的说道:“好,我答应了。但是,鹰扬军什么时候进入鄂州。你什么时候能够离开,我不敢保证。我只能说,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还有,你这次回去鄂州以后,你的安全问题我也不能保证。”
    鞠嫦曦微微一笑。风情万种的说道:“薛檀雅曾经和我有个一面之缘,我知道你是一言九鼎的人,不会见色起意。”
    刘鼎苦笑着说道:“你既然已经通过薛檀雅将我打探地一清二楚,想必已经是胜券在握。只是,我很担心,你如何能够瞒过路审中?不要看他软弱,着急的时候兔子也会咬人的,你一介弱质女流,最好不要聪明太过。”
    鞠嫦曦娇媚的笑了笑,不屑的说道:“因为他是路审中。不是刘鼎。无论他多么地生气。只要我让他在床上舒舒服服,他,他马上就会消气。当然了,我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我还是有其他的保命方法的、”
    刘鼎只好耸耸肩头。
    大千世界,无所不有。这个路审中的眼界和自制力,未免有点不够火候,这个鞠嫦曦,未免太过自信。
    后面脚步声响,却是苏幼惜来了。
    苏幼惜明知道刘鼎和鞠嫦曦在秘密交谈,如果没有急事,是绝对不会贸然进来的,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果然,苏幼惜在刘鼎耳边低声的说道:“裴凝紫的母亲从长安派来的两个侍女。经历了千山万水来到蕲州。说是有东西要交给裴凝紫。人是杨鹭飒派人送来的,现在就在外面。你要不要见见她们?”
    刘鼎有点急切的说道:“她们是不是送来鱼玄机地遗?”
    苏幼惜摇头说道:“她们去年十一月就从长安出发了,离开长安地时候还不知道鱼玄机的死讯,还是杨鹭飒一时大意,无意中告诉了她们,她们才知道的,现在还伤心的要命呢。”
    刘鼎低声说道:“这个杨鹭飒,说这些做什么。”
    苏幼惜说道:“她们都很着急要见裴凝紫,不知道是要转告什么。”
    刘鼎点点头说道:“她们有没有遭遇到危险?”
    苏幼惜摇头说道:“没有。”
    刘鼎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尽快派人将她们送到舒州,让她们和裴凝紫见面,至于我,就不用见她们了,等她们和裴凝紫见面以后再说。另外,派人跟雨晴说一声,让她注意裴凝紫的情绪,千万不要又刺激到她。她现在的情绪才刚刚好了一点,孙婧慈还是很担心地,千万不要有所反复。”
    苏幼惜答应着,转身去了。
    鞠嫦曦沉吟着说道:“这位鱼玄机,我当日在长安,倒是见过她数面,她的诗词歌赋,在女人中实在是最出色的,就算是当初的薛涛,也不过如此。只不过,她的命运总是不济,先是遇人不淑,嫁错了人,跟着又站错了门庭,致使自己被故意冷落,化名韦庄参加科举,却又不幸遇到真正的韦庄,结果闹出一连串的风波。如果我是她,早就心灰意冷,回家相夫教子了,但是她依然坚持在外面奔走,满腔热情,哪怕是热血男人也不过如此。老实说,她的行为我很难理解,现在听说她的死讯,似乎有些替她解脱地感觉。或许到了九泉之下,她才可以得到稍微地安息和宁静吧。”
    刘鼎轻轻摇摇头,沉默不语,最后默默长叹。
    根据三眼都收集到的情报,裴凝紫地母亲,实在是一位异人,一位可能是投胎投错了性别的男人,她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可惜却是女人身,又不甘心过着女人平淡的生活。她到底有什么追求,刘鼎也不知道,总之,她将裴凝紫长期的寄存在金陵府裴家,极少抽时间回来看望。从做母亲的角度来说,她是非常不称职的,然而,人各有志,他又能说什么呢?
    鞠嫦曦淡淡的说道:“很显然,鱼玄机在十一月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所以才会派出自己的侍女南下寻找自己的女儿。既然不是遗,那就是道歉的信了,想必她会将满腔的遗恨,还有对女儿的内疚,都浓缩在这一封封的信里面。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无论裴凝紫内心有多么的怨恨自己的母亲,也都烟消云散了。”
    刘鼎欲言又止,最终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鱼玄机为什么不离开长安,为什么始终没有回来看望自己的女儿,甚至连自己女儿出嫁,都没有出面,或许是这是永远都没有答案的问题。换个角度来说,这样的母亲的确是非常的狠心,她长时间来一直狠心抛下自己的女儿,直到意识到自己大限将至,才派人送出自己的内疚之情,孰是孰非,又有谁能评判?
    李克用进攻长安,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如果鱼玄机有心逃离,肯定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离开长安,以她的美貌和姿色,获取一条通往凤翔等地的生命之路,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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