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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绚日春秋-第382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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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飞鸟来了兴趣,抬头看他,见他相貌稍胖,微微笑着,很有亲合力,只是觉得不该配有这种脚臭,于是便问:“你脚怎么这么臭?”
  男人灰溜溜地抓了下头,笑笑说:“好久没有洗脚了,妻子不给烧热水,怕费柴。”
  “你以前是做什么?”飞鸟又问。
  “卖过青菜,下乡走过香料,在酒楼当过伙计,在码头给人拉过货!”男人振振有辞地说。
  飞鸟紧接着问他能不能结算,到偿债务等等,他一一应下。飞鸟突然反过一转,问他:“你怎么会的?”
  男人一愣,说:“我还做过掌柜!”
  “那你刚才怎么不说?”飞鸟又说,“哪里的掌柜?”
  男人吞吞吐吐,好久才尴尬开口,自报身家。原来他做过青楼的掌柜,完全是靠自己的妻子……一个当年当红的妓女才当上的。最终,他攒够了钱给妻子赎身,却又再次沦落为下等人。有这样的经历,也难怪他不愿意讲出口。
  “坐下!”飞鸟给他说。
  他坐了一下,却立刻站起来,说:“地下太凉了,我还是站着吧!”
  “怎么会?”飞鸟问,“你们说说,凉吗?”
  一群掌柜立刻否认,个个叫着不凉。“你看你?”飞鸟无奈地叹气,接着问诸位掌柜,“你们说他能不能做掌柜?把理由讲出来,也算是一种考验。”
  “青楼的掌柜?不就是张罗着拉皮条吗?不对口的……”第一个掌柜说。
  “他说的不一定是真的。”第二个掌柜说。
  第三个掌柜更绝:“男人要靠自己的实力。”
  ……
  飞鸟听了一圈,回头看看眼睛渐渐黯然的后来者,微微笑笑,又问他:“你为什么这次要来应聘掌柜,而之前却断了应聘的念呢?”
  “不太如意!”这人说了四个字就闭口了,想来也不是嫌弃工作,而是被人嫌弃。
  “好!像我的性格,一次不行再一次嘛!”飞鸟暴笑几声,再掩饰不下自己的一本正经。
  “青楼的掌柜拉皮条怎么了?你拉得过他们?”飞鸟问第一个掌柜。
  “他说假话,你的话真不真?全真?!包括未说而掩饰的地方?”飞鸟问第二个。
  “你靠什么成掌柜的?”飞鸟又问第三个,“学徒一步步上来,也还靠东家提拔呢!”
  ……
  飞鸟驳斥了一圈,便感谢一大堆道貌岸然的掌柜们为自己挑选出一个好掌柜,说众人挑出的缺点没一个是致命的。尤其难得可贵的是,这位后来者和自己长得很像,甚至知道地下凉,对老婆甚好。
  等他说了理由后,众人全部愕然,无不觉得荒唐,纷纷拂袖而去。
  后来者激动万分,差点当场抱头就哭,含着眼泪向飞鸟介绍自己的大名:万立扬。飞鸟也立刻回报自己的大名,以表示他那做作的礼貌。
  做完所有的事后,飞鸟立刻让万立扬先去洗洗脚,接着,决定带他回家,给自己先生和阿妈看看。
    第一部刀花马浪 第四卷 六十四 渔业宪兵(上)
     更新时间:2009…5…2 0:44:16 本章字数:4081
  十二月初三,下午。
  长空去尽昏彤晦涩,浮云青碧。
  飞鸟挑中掌柜回家。野毛子终于进窝,免不得要拜见舅母,和表哥叙旧等等。
  蔡彩今非昔比。这一次回来竟有三十余人随行,携带物品超过一车,仅贵重的皮衣就装了一大箱。三十余人中,四个是蔡彩的贴身侍女。
  这排场自然要感激卢九公所赐。
  在北地人眼中,卢九公是可媲美花容的豪杰。当然,这种说法并不确切。花容不能算是响马。他虽然颁布“大响马令”,要求同道中人不能涸泽而渔,亲定献山,敬山,过路等礼数让人遵行,对后世绿林有着极其深远的影响,可说是让抢掠也沾上点文明;但本人目的是为了建立一个与靖康对立的政权,重立西定帝国。卢九公则又更不同,他执行“大响马令”,做逍遥自在的山寨大王却拥有合法的田产庄园,手握铁卷丹书。
  多年前花容被灭,野岭便现出卢九公这个人。那时,许多人都认为他是御封的十路绿林总瓢把子。可后来,就成了十二路一说,再后来,就变成了三十六路,现在,则变成水旱八十一路的共主。这自然是人们的讹传。靖康境越广,国事越烦,动乱越多,外行人的想象也越丰富,他的威名也就越响亮。至于天下绿林受不受他的领导,恐怕只有这些当事人才知道。但有一点定然不假,他是响马中做得最成功的一个,以此成为各路头目心目中的偶像。能够好好过日子的人,谁会愿意去做贼人?即使做了贼人,脑袋别到裤腰上,又有哪个不想收手,或被朝廷招安,或不被官府围剿,平安过上半辈子?卢九公就成就了这个梦想!
  从蔡彩母女所受的待遇,众人可推知到卢九爷的风采:仗义疏财,喜交天下英雄。当日,狄南堂受之远播名声,觉得值得交托信任,而母子也愿意接受款待,这才在盛情下放心的。何况,对母子这样的小人物来说,即使是有所冒犯,也不值得大人物来伤害。
  如今蔡彩受此殊誉,便证明了狄南堂,花流霜的看法。但花流霜见马队随行,却还是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这当然不是她对嫂子,侄子的愧疚,也不是怕蔡彩和花落开记恨。她们能有今天的风光,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记恨?
  她这种感觉并非凭空得来。蔡彩初和自己家小姑见面便春风得意,只一会就喊了丫鬟三次以上,让她们做这做那的。毫无疑问,她是想让自己小姑看自己的谱。花流霜稍微留意,就发现这几个女子身子高挑,肌肤和步履身型都不是寻常女子样,连眼睛都带有一种男人才有的坚峻。就在首次见面上,她故意不小心碰掉了茶盏,把水向其中一个丫鬟身上泼去。那个正弯腰在热炉边温甜酒的丫鬟没让她失望,忽地回身挽手,一把把它捞过。花流霜朝那茶盏中看,里面尚余有大半杯水,她再看那丫鬟,没有拿手帕拭手,可见手未湿。
  花流霜询问方知,这四人的来由是这样的:蔡彩喜欢嚼舌头,把想要丫鬟的味放到人家妻子那。卢九公听说后,二话不说就给了她四个受使唤的丫鬟儿。这过程让花流霜喟然一叹,觉得卢九公待人真厚道,丈夫没白结交。
  飞鸟对今非昔比的蔡彩心中只有两个字——“变化”。他道了一番亲热的话,看舅母褪去铅粉后,弯描的两道眉毛就像两道春山,一身豪华的衣服如同平滑磨过的豆油饼,面色红润,虽皱纹还是皱纹,却确实比以前好看十倍,便狡笑反问:“舅母找了新舅舅?”
  蔡彩顿时色变。
  花流霜此时不便向自己儿子清算旧帐,见嫂子怒骂,责怪他没大没小,慌忙赶他带花落开出去玩。飞鸟哼哼笑过,拉起花落开,勾上他的肩背出门。
  数日不见,花落开突不见了以前的懦弱相,头戴遮尘暖皮帽,仪表更见出众,犹如玉树临风的谦谦君子。他的面色有如银盘,而飞鸟却显黑,两人一走一起,对比分明。飞鸟早就打量完他,这会使劲拍揉他,满意地问:“表哥吃了猛药,如今英俊程度不下于我?”
  花落开气急败坏,龇牙咧嘴地要他轻一点。他整一整浑身上下,鬼头鬼脑地四处看,见没人看到才收敛一些四平八稳态,怏怏地说:“你怎么见面就这么捶打?幸亏我身体强壮,要不然还不知道多疼呢!”
  他看飞鸟邪气一笑,慌忙挣脱两步,摆出了个白鹤晾翅,手勾勾动,虚虚地说:“轻点的我也不许!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见愕然的飞鸟动了一动,慌忙再向后跳半步,威胁说:“真的!”
  飞鸟郁闷:“真的?”
  花落开吓了一跳,以为是飞鸟动强前的试探,慌忙把晾翅的胳膊收回来,连连摆手说:“假的!你要是胡闹,我这就喊姑姑。”
  飞鸟二话不说,摸出一枚金币。花落开眼睛一亮,约法三章后才重新去飞鸟身边,边摸过钱塞进口袋边说:“明天我带你出去,吃喝包在我身上啦。”
  飞鸟顿时明白了,因他到长月没出门,所以又是先以牛皮上,否则哪敢用一个金币包揽自己的吃喝。他也不道破,反觉得表哥没变,依然像以前那样,敏感得像个跳蚤,一有风吹毛动就疑心自己要对付他。他重新挟过花落开的脖子,大步而行。
  铺石地上的雪都被推扫一空,两人勾肩而走,也没什么生疏之隔,直向后院热闹处。
  夕阳晚照。
  可天远日小,只有极远的西方才红霞四飞,满园依然是银妆素裹;白皑皑浑成一色。
  大小的孩子们都出来耍玩,小的满院子儿里跑,团雪团儿,扔雪团;而几个少女,女子则聚集在廊下看张镜和风月下棋。每日这黑白子的棋盘棋盅出场后,大小女孩子都会先后赶来给张镜帮腔,脆脆地抱成一团吆喝。
  能和张镜下棋,确是风月的一大变兆。自那次夜归被龙蓝采贬低后,风月便从此一改作风,再也很少出门。据说,他最近正打算闭门著书,立言万世。
  张镜的弈棋吸引了他,他闲来无事就扛走张烟或飞雪,朝对面一坐,以大欺小。张镜的棋技日见长进,但奇怪的是,就是不能改变那稍输二三子的命运。今日又是这样,大伙同仇敌忾地观看,尽管除了张烟,几乎无人看懂,她们也是出口就“下得好”,以此帮此鄙彼。
  一条大龙在即!张镜忽有妙手,见风月被难了一下,自己也不免得意,大叫一声:“犯我天威者,虽远必诛!”
  风月微微一愣,只用子敲打棋面。众人更是疑心他救不活全局,纷纷高嚷,督促他快下。风月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拈抬棋子,一边挽着袖子压下,一边说:“德才是威的根本。无德之威,是无土之木,虽可有却不可活,有句古话流传:胡人无百年长运,为何?不是不可入主,而是不德而威。自古以来,雍人共斩首多少蛮夷?尤其是中朝。天子刚服远地,人血未干,而四方分崩,百族横乱。武帝时,采策融化之,方有今日雍人。”
  张镜只是接棋,并不理会他唧唧歪歪,反说:“这局能赢我再说!”
  风月作了孺子不可教的表情,信手补子,长话又是一通:“道相连。棋虽小道,却隐有大含,万不可仅仅满足于术。”
  飞鸟带着花落开来,目比这一团人。花落开顿时心中有数,大嚷:“飞雪,小姑叫你!”
  飞雪正半真半假地琢磨人家每一步用意,听阿妈要她去,让了位置。但黄皎皎立刻补了她的地方。飞雪出来,亲热万分地到哥哥身边,问了两句长短,跳着步子向前院子走。
  可两人依然不见内围。飞鸟叹气,憋口气吹飞自己的头发。
  “多学习!”等飞雪走后,飞鸟指指前方,示意花落开看好。
  花落开蔑视之,正瞪大眼睛前看,突感觉到一只手摸到自己的腰带,大吃一惊,高叫一声用手去护。却还是来不及,他的裤带束一下被拉死。他头上冒着汗,慌忙去解,以免成了死疙瘩。飞鸟乘机大呼:“我神经表哥要脱光衣服了!”一大群女子慌忙回头,一眼看到十多步外的花落开低着头,慌里慌张地解腰带,刹那间惊叫的惊叫,捂眼的捂眼,接着“呼”地全部散开跑掉。棋盘不知被哪个被带倒,一蓬棋子炸豆子样乱跳,在走廊间落了一地。
  “我……”花落开脸红脖子粗,看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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