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绚日春秋 >

第647章

绚日春秋-第647章

小说: 绚日春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头,莫衷一是,却一致认为飞鸟存心不良,有打擂台的嫌疑。老这样拿不定主意也不是办法,冯山虢一咬牙,说:“你以军务推托。我带着兵去,到时就等着博格生事!”夏景棠便答应了。
    冯山虢这就带上夏景棠的卫队出发。还没有走多远,碰到李成昌父子为首的军校集团,两处合成一处,一起去吊唁。两路不见一人,分明流露出戒严时才有的冷寂。他们初开始还以为只有这些人肯捧场,不料走不多久,一个焦急万分的校尉就往夏景棠的大营跑,路上碰到了他们就喊:“不少弟兄在营里鼓噪。说博司长官请了他们,不让他们出营是不是过分?”
    冯山虢吃了一惊,连忙严厉地说:“不行。博格怎么会请他们?要是真请了,还不是要出大事。你管好他们。”
    校尉问:“他们要是非去不可呢?”
    冯山虢武断地说:“不可能。有一个两个,以抗命论处。”
    校尉向他跳脚,大吼说:“你自己去看。都跟开了锅似地闹。真要是一个两个,他们也不敢。”
    冯山虢脸涨得像猴屁股一样,怒喝道:“把领头的抓起来。”
    校尉也上了火。两手一伸,要求说:“你抓我吧。我也觉得你们太过分。要我说,选个十来个代表,有点人味。”
    冯山虢犹豫了片刻,断然拒绝说:“不行。这是夏元帅的意思。你也别冲我不满。”他看李成昌身后有好几个将校,连忙说:“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就你营里事多。”这些将校都是李氏一门在陇上郡培植的武官。他们以李成昌为马首的,断然不会逼手下弟兄无视李成昌的女婿办丧事,在那儿心知肚明地装哑巴。
    来报信的校尉扫了一眼,恨恨地说:“我也去,不管啦!”
    冯山虢立刻给身边的人说:“回去告诉夏元帅。让他派人巡查。逮了敢出营的,就地正法。”他等那人跑过之后。心中已经给飞鸟罗织了一道罪名,心说:你这是在干嘛?聚众滋扰,煽动军心。他踢着自己的马靴跨的飞快,恨不得一步跨到,刚拐了个弯,就看到前路人山人海。一声不吭地往前望。
    冯山虢心中一阵慌乱,强打镇定地大喊:“都回去。都回去。”
    好多人扭扭脸,却理也不理。几个有着坏习惯的妇女站在自家门前看着他们,仍旁若无人,高一声低一声地说:“元帅没本事,还想害博司长官。”“忠臣就是遭人害。”冯山虢的毛孔都倒竖一团,脑子里乱哄哄的,心说:怎么办?博格大奸似忠,把他们都骗了!不少军校都在前面喊话,让人让路。冯山虢走在他们后面。听到人说话就侧耳,生怕有人在商量见不得光地勾当。在他敏锐的听力下,到处都在讲博格。
    冯山虢心惊肉跳地走了一路,到了县城中心,发觉一下没了人。冲着两路笔挺的士卒,在心底兴叹说:“还是武力有效。他们硬是不敢进这个圈子?看来非要以严厉的手段,震慑住他们的不服。”这般想过,他安心了许多。
    熟人越来越多。记下一张张人脸,他已不敢妄断这些都是博格的死党,上到楼。便听到高德福嚎啕大哭声。他心里一阵糊涂。盯上高德福想:这家伙被博格欺负得够呛。却跑来为人哭丧。真他娘地贱。
    在他的注视下,高德福摸着眼泪接受答谢。细声细气地嚷:“人死不能复生。还请小娘子节哀顺变。”很快,他机灵地往四出看,问:“博司长官呢?听说他受了伤,不如让咱家送他一些大内才有的伤药。”龚山通要了他去一旁,低声给他说些什么。他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博兄弟的事就是咱高德福的事。”
    楼上得越来越多,三三两两往里进,只听司仪的吆喝声。
    冯山虢发觉博格还没露面,正想着心事,听到一阵猛烈的声浪,他知道那是发自楼下,慌里慌张地往能看到的地方赶,就见下面如同军民如汪洋一般涌至,有的人还拿着个头大大的包子。他不难想象中空地带是如何被打破的。博格看他们不敢进来,就让人抬着包子筐去诱惑,人们一激动,哗啦啦全进了圈。
    他有点儿腿发软,脑海里只是反复地嚷:愚民。一帮愚民。
    眼看丧事就要结束。张铁头在楼上大喊说:“博司长官请大伙来,是想当众澄清一件事,让大伙做个见证。”人们抬起头仰视,几个嗓门大的老兵大喊。有的喊:“让博司长官出来给我们见面。”有的喊:“博司长官还要澄清么?”
    冯山虢心砰地一声,裂了十余瓣,心想:有什么要澄清。这是要起事。他像是发了疯一样大叫:“你们不要信他的话。博格是奸臣。”
    他的话引发一大片的骚动。人们似乎愤怒了,不断有人高喊:“你才是奸臣呢。”也有看到他的人就他的长相发起人身攻击,喊道:“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脸,奸臣才长成你那样。”冯山虢气得差点要撞墙,甚至心神不宁地在心底辩解:我长得不好看,却不是奸臣,博格长得好看,可他的确是奸臣。下面攻击他相貌的人越来越多,他实在忍不住了,拔着木栏,扯着沙哑的怪腔大吼:“我很丑,但是我很忠心!”
    楼下顿时一片唏嘘声。楼上的人也干咽嘴巴,想笑又忍住不去笑。
    冯山虢从头顶到脚地都生出一股耻辱感,几乎想翻过楼拦,顺势扑下去。他狠狠地喘了口气,冷静片刻,不声不响地找张椅子坐下,心说:“要想挫败博格的阴谋,就得让这群见不得包子的蠢货知道他的真面目。今天动不动武不说,一定要先在道义上站住脚。”
    第二部 击壤奋歌 第二十八章 声东击西诈中诈,半江碧流泪沾衣(26)
     更新时间:2009…5…2 13:50:00 本章字数:5887
    在冯山虢的密切注视下,龚山通低调地和楼下的军民照面。他没有要求场面肃静,声音、口气都很平淡。为了听清他在说什么,人们在一刹那间停止喧闹,举首目视,神情专注。他讲的是周行文的生平,叙述说:“周团练使名通字行文,为人果敢,侍母甚孝,堪称君子。他久居乡里,兴办团练,保境安民,曾和我家博司长官一起荡平匪患,也多次击溃胡贼进犯。”
    接着,他口气一转,又说:“此次胡贼大举进犯,我军猝集。周团练使固守周屯,虽离曾阳城不足百里,实情不为我所知。及前日胜绩,方确知周屯已没。朝廷有人怀疑团练使献了周屯,不核查即论罪,将其亲属牵下牢狱。高堂白发,幼子垂髫,流徙将去,我司长官劝之。不听,说:自由文官详查。”他回身指向南方,哀伤一呼:“文官坐堂,何以凭空知战场事?抗战之卒,临危提命,何因中伤而任其草芥?”
    冯山虢冷笑,心说:来了。来了。这就是发难的口子。他起身问:“可否让我说两句?”
    龚山通已有胜算,不耐烦地往前挥大袖,示意:你说,你说。冯山虢这就站尽一步,说:“周团练使贪生投敌已经被证实。罪连其家。我们也感到惋惜,痛心疾首……”龚山通顿时朝他靠去,问:“证据呢?”
    冯山虢哈哈大笑,反问道:“人谁不知?”
    龚山通当头大喝:“什么是‘人谁不知’?无非是仅凭流言。你们核查了吗?核查了‘还人谁不知’?”他朝楼下一拱手,用手指上冯山虢的鼻子,大叫道:“各位弟兄。我们在战场上抛头洒血,别人连给我们一个核查的机会都不给,让人心寒!”
    冯山虢见他急于鼓动,浑不顾他的无礼,连忙趴到楼栏上辩解:“谁不知道?!能不核查吗?不核查。要朝廷干什么?不核查,还会依法治办?咱们战场效命,能容得下叛国之贼的出卖……”龚山通打断他,上来就拔他的衣裳,接连抢问:“你一口一个咱们。你上过战场吗?身上有蚊子叮出来的伤疤吗,你让大伙看看!你。你。你个小白脸……”冯山虢一瞄他的模样,理直气壮地大吼:“我上过。让大伙看看,谁是小白脸。到底谁是小白脸?!你好说也得去观战,你去过吗?你走近五百步过吗?”
    龚山通此战确没靠战场的边。他深恐示弱,两手各拉一襟。
    扯出亮堂堂的胸口。上面靠乳位置的确有块灰灰突突的伤疤,那还是土匪大天二的人赐给他的奖品。他便凭此傲人。一步步往前逼,问:“我怎么没上过?我怎么没上过?你也找一块给弟兄瞧瞧。”
    冯山虢眼睛都鼓转出来,还来不及说话。龚山通一个箭步冲到他怀里拔衣裳,嘴巴嘟囔着:“来呀。让弟兄们看看呀。”冯山虢是个鸡胸,说什么也不肯,推着他的下巴就撕人头发。两个当场在楼上干架。楼下也不知为谁助威。轰然爆发一阵大叫:“打他。打。”
    张铁头第一次知道龚山通比自己还无赖,连忙上去拽。他和冯山虢带来的卫士各扯自己人,还来不及把他们拉开。张奋青就从张铁头的背后冒头,又是让人看自己不见了的耳朵,又是扯身上的伤,挤着眼泪,一声高一声低地喊:“咱都是拿命拼地呀。连媳妇都嫌咱丑,把咱给休了,咱这是为的啥?!”祁连搞不明白他到底是蹦哪一出,自十几步外大吼:“把他给我拽走。”张奋青自己走了。却是往楼下走,不时回头瞪眼埋怨:“媳妇也跑了,图的是个啥。”不一会,他下了楼,溜着人边卖伤。
    很多人都很兴奋。有的袒露出伤口比,有的迫不及待地问他:“你跟司长官后悔不?”
    张奋青干脆没入人群和人嚷嚷说:“要不是司长官。俺早就卷个小媳妇逃回家了,打他娘个屁。说不准仗还没打完,就被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正了法。”
    冯山虢在楼上看得急躁,冲着楼下责骂:“无赖。无赖。什么人有什么样的手下。博格就是无赖。”话还没喊完,就有人一激动。就往他身上扔啃得快没有了的包子。卫士上前护住他。连声劝:“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一闹。张铁头都不知道怎么收场。倒是龚山通记得让刘老实出来澄清,大声喊道:“周团练使是不是叛国。我请出来一位好汉,给大家伙说说。”
    刘老实露了面,周行文对他不错。
    人非草木,他诚心诚意要为周行文昭雪,举着一把剑,一步步走到跟前。冯山虢一眼看到他身上穿着的对襟各有半拉“团”字,心里就阵阵发憷。刘老实没有上过这样大的场面,弯腰揩揩楼板上的灰,用半拉屁股坐上,方敢顶着栏杆洞说话。他说:“那天……我们和敌人的大队人马对插过去,趁敌人不提防,袭占一处关口。当晚,就被看不尽的人马给围了个结实。许多弟兄都盼着救援,一开始还肯守。”
    “来的都是敌人的精锐,一射箭,嗖嗖如下雹子;一上身,三丈高的土城都不要梯子,套索一扔,拉几拉看看结实,就嘴里咬着刀,三蹿两蹿跳上去。有的连马都不下,从他们铺的木板坡子往上跳,一开始坡不够高,马恢恢叫着,都是一头撞折在墙垛下,城垛经不起,给撞没了好几块。人心里都发慌,刀都握不住。仗打了不过半个时辰,兄弟们伤亡惨重,有的干脆逃回去缩头大哭。团练使和几十个武艺高强的兄弟好不容易杀退敌人一阵,回来砍了好几颗人头。弟兄们才敢硬着头皮露面。敌人第二次上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们说他们久仰团练使大名,只要肯投降,立刻让团练使做千户。团练使不肯,说:不知拓跋老儿愿不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