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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基督山伯爵-第169章

小说: 基督山伯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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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卡德鲁斯痛苦地呻吟着说。

  “拿了这支笔和这张纸,我讲你写。”

  “我不会写字,神甫阁下。”

  “你撒谎!快拿了这支笔,写!”

  卡德鲁斯慑于神甫的威严,坐下来写道:“先生——现在蒙你优礼接待,并且快要和令媛结婚的那个人,是和我一同从土伦苦工船里逃出来的重犯,他是五十九号,我是五十八号。他名叫贝尼代托,但他却不知道他的真姓名,因为他始终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签名!”伯爵继续说。

  “你这不是要断送我的性命吗?”

  “傻瓜,假如我要断送你的性命,我就会把你拖到最近的警察局去。而且,这封信一发出去,你多半就可以不再有所恐惧了。所以,签名吧!”

  卡德鲁斯签了名。

  “地址是,‘安顿大马路,腾格拉尔男爵府,腾格拉尔先生。’”

  卡德鲁斯写上地址。神甫接过那张信笺。”现在,”他说,“够了,去吧!”

  “走哪一条路出去?”

  “你来时的那条路。”

  “你要我从那个窗口出去吗?”

  “你进来的时候就很方便呀。”

  “噢!你已经想定一个打击我的计划了吧,神甫阁下。”

  “呆子!我能有什么计划?”

  “那末,为什么不让我从大门出去呢?”

  “吵醒门房有什么好处?”

  “神甫阁下,告诉我,你不希望我死吧?”

  “我以上帝的意志作我的希望。”

  “但你发一个誓,决不在我下去的时候打我。”

  “懦怯的傻瓜!”

  “预备拿我怎么样?”

  “我问你我能拿你怎么样?我曾尝试想把你造成一个快乐的人,而我却把你造成了一个暗杀者。”

  “神甫阁下,”卡德鲁斯说,’再来尝试一次,再试我一试吧!”

  “可以的,”伯爵说。“听着!你知道我是一个克守诺言的人?”

  “是的。”卡德鲁斯说。

  “假如你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里——”

  “除了你以外,我还怕什么呢?”

  “假如你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里,就离开巴黎,离开法国,不论你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规规矩矩地做人,我就会派人送你一笔小小的养老金——因为假如你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里,那么——”

  “那么?”卡德鲁斯打了一个寒颤。

  “那么我就相信上帝已宽恕你,而我也可以宽恕你了。”

  “说老实话,”卡德鲁斯结结巴巴地说,“你简直要吓死我啦!”

  “快去吧!”伯爵指着窗口说。

  卡德鲁斯虽然得了这一番保证,却依旧并不十分放心,他两腿跨出窗外,站在梯子上。

  “快下去,”神甫交叉着两臂说。卡德鲁斯知道不必再怕他了,就开始下去。于是伯爵把那支小蜡烛移到窗前,使香榭丽舍大道上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在从窗口里翻出来,一个人则拿着一支蜡烛给他照亮。

  “你这是干什么,神甫阁下?要是有巡警经过可怎么好呢?”于是他吹熄蜡烛,然后下去;直到他的脚踏到地面的时候他才放心了。

  基督山回到他的寝室里,急速地从花园望到街道;他先看卡德罗斯走到花园的墙脚下,把他的梯子靠在墙是,靠梯子的地点和进来的时候不同。然后伯爵向街上望去,看见那个似乎在等待的人向同一的方向奔过来,躲在卡德鲁斯就要翻出去的那个墙角里。卡德鲁斯慢慢地爬上梯子,从墙头上望出去,看街道是否静寂。他看不见人,也听不到人声。残废军人疗养院的时钟敲了一下。于是卡德鲁斯骑在墙头上,把梯子抽起来,把它靠在墙外;然后他开始下去,或说得更准确些,是跨着梯子的两条直柱滑下去,这个动作他做得很安闲自在,证明他是多么的练习有素。但一开始滑下去,他就无法中途停止了。虽然他在滑到一半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人从阴影里出来,却也毫无办法;虽然他在滑到下面的时候看见有一条手臂举起来,却也毫无办法。在他还无法保卫自己以前,那条手臂就已非常猛烈地打击到他的背上,他放开梯子,喊出一声“救命哪!杀人呀!”当他这样在地上滚来滚去的时候,他的对手抓住他的头发,在他的胸部又刺了一刀。这一次,卡德鲁斯虽然竭力想叫喊,但他却只能发出一声呻吟;鲜血从他的三处伤口里津津地流出来,他全身不由自主地打着寒颤。凶手看到他已不能叫喊,就拉住他的头发,扳起他的头;他双眼紧闭,嘴巴歪在一边。凶手以为他已经死了,就放开他的头,溜走了。卡德鲁斯觉得凶手已经离开,就用手肘撑起身体,以一种垂死的声音竭力大喊:’杀人啦!我要死啦!救命呀,神甫阁上!救命呀!”

  这种凄惨的呼吁刺破了黑暗。通后楼梯的门开了,接着,花园的侧门也开了;阿里和他的主人拿着蜡烛来到出事的地点。

  (第八十二章 完)

  

  









第八十三章 上帝的手

  卡德鲁斯继续悲惨地喊道:“神甫阁下,救命呀!救命呀!”

  “怎么一回事呀?”基督山问道。

  “救命呀!”卡德鲁斯喊道,“我被人害死啦!”

  “我们在这儿,勇敢一点!”

  “呀,完啦!你们来得太迟喽,你们是来给我送终罢了。刺得多厉害呀!好多血呀!”他昏了过去。

  阿里和他的主人把那个受伤的人找到一个房间里,基督山示意阿里给他脱衣服,他发现三处可怕的伤口。“我的上帝!”他叹道,“您的报应多少是来得迟了一点了,但那只是为了可以报应得更有力。”阿里望着他的主人,等待新的指示。

  “立刻领检察官维尔福先生到这儿来,他住在圣·奥诺路。你出去的时候,顺便叫醒门房,派他去请一位医生来。”阿里遵命而去,房间里只剩下了神甫和卡德鲁斯,后者还没有醒过来。

  当那恶人又张开了他的眼睛的时候,伯爵正带着一种怜悯的表情望着他,他的嘴巴在微动,象是在做祷告。“医生哟,神甫阁下,找一个医生来哟!”卡德鲁斯说。

  “我已经派人去请了。”神甫回答。

  “我知道他不能救我的命,但他或许可以使我多活一会儿,让我有时间告发他。”

  “告发谁?”

  “告发杀我的凶手。”

  “你认不认识他?”

  “认识,他是贝尼代托。”

  “那个年青的科西嘉人?”

  “就是他。”

  “你的同伙?”

  “是的。他给我这座房子的图样,无疑是希望我杀死伯爵,以便让他继承他的财产,或者伯爵杀死我,免得我阻碍他。他埋伏在墙角里,暗杀我。”

  “我也已经派人去请检察官了。”

  “他来不及赶到的了,我觉得我的生命已在很快地衰退下去了。”

  “等一等!”基督山说。他离开房间,不到五分钟,拿着一只小药瓶回来。

  那个垂死的人的眼睛不断地盯住那扇门,他希望救兵会从那扇门里进来。“赶快,神甫阁下!赶快!我又要昏啦!”

  基督山走过去,把小瓶里的药水滴了三四滴到他那发紫的嘴唇上。卡德鲁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噢!”他说,“真是救命良药,多一点,多一点!”

  “再多两滴就会杀死你了。”神甫回答。

  “噢,只要来一个人,让我向他告发那个恶棍就好了!”

  “要不要我给你写口供?你只要签一个字就行了。”

  “好的,好的。”卡德鲁斯说。想到死后能够复仇,他的眼睛顿时焕发起来。基督山写道:我是被科西嘉人贝尼代托害死的,他是土伦苦工船上五十九号囚犯,是我一条锁链上的同伴。”

  “快!快!”卡德鲁斯说:“不然我就不能签字了。”

  基督山把笔递给卡德鲁斯,卡德鲁斯集中他的全部精力签了字,倒回到床上,说:“其余的由你口述吧,神甫阁下,你可以说,他自称为安德烈·卡瓦尔康蒂。他住在太子旅馆里。噢,我要死啦!”他又昏了过去。神甫使他嗅小瓶里的药水,于是他又张开眼睛。复仇的希望并没有舍弃他。

  “啊,你会把我所说的一切都讲出来的吧,你肯不肯,神甫阁下?”

  “是的,而且还要讲得更多。”

  “你还要讲些什么?”

  “我要说,这座房子的图样无疑是他给你的,希望伯爵杀死你。我还要说,他写了一封信给伯爵,把你的企图通知他,伯爵不在,我读了那封信,于是坐在这儿等候你。”

  “他会杀头的吧,会不会?”卡德鲁斯说。“答应我那一点吧,让我抱着那个希望死——那可以使我容易死些。”

  “我要说,”伯爵继续说,“他始终跟踪着你,监视着你,当他看到你从房子里出去的时候,就奔到墙角里去躲起来。”

  “那一切你都看到的吗?”

  “想一想我的话:‘假如你平平安安地回到了家里,我就相信上帝已宽恕了你,而我也可以宽恕你了。’”

  “而你却不警告我一声!”卡德鲁斯用手肘撑起身体喊道。

  “你知道我一离开这座房子就要被人杀死,而你却不警告我!”

  “不,因为我看上帝是假手贝尼代托在执行他的法律,我觉得违反天意是亵渎神圣的。”

  “上帝的法律!别提了吧,神甫阁下。假如上帝是公正的,你知道有许多该受惩罚的人现在却依旧逍遥法外。”

  “耐心一点吧!”神甫说,他说这句话的口吻使那个垂死的人打了一个寒颤。“耐心一点!”

  卡德鲁斯惊愕地望着他。

  “而且,”神甫说,“上帝是慈悲普赐的,他也曾对你慈悲过,他最初是一位慈父,后来才变成一位法官。”

  “那么你相信上帝罗?”

  “即使我命穷福薄,截至目前为止还不相信他,”基督山说,“但看到你这种情形,我也必须相信了。”

  卡德鲁斯举起他那紧捏的双拳,伸向天空。

  “听着,”神甫一面说,一面伸出一只手虚悬在伤者的头上,象是要命令他相信似的。“你在你的灵床上还拒绝相信上帝,而上帝却曾为你做过许多事情:他给你康健、精力、正当的职业、甚至朋友——这种生活,凡是良心平稳、不作非分之想的人,的确是可以很满足的了。他很少赏赐这么多的恩惠给人,而你非但不想好好利用这些天恩,却反而自甘怠惰酗酒,在一次酩酊大醉中断送了你一个最好的朋友。”

  “救命呀!”卡德鲁斯喊道,“我要的是一位医生,不是一个教士。或许我所受的不是致命伤,或许我还不会死,或许他们还能救我的命。”

  “你的伤是太致命了,要不是我给你滴了三滴药水,你现在早就死了。所以,听着吧。”

  “啊!”卡德鲁斯低声地说,“你这个神甫多古怪!你非但不安慰垂死的人,反而要逼他们绝望。”

  “听着,”神甫继续说道。“当你出卖你的朋友的时候,上帝并不立刻惩罚你,而只给你一个警告。你被贫穷所迫,你半辈子贪望富贵,却不以正当的手段去寻求。你以借口生活所迫想去犯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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