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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驸马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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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光道:“陶渊明浅饮几壶便醉,却也醉的寂寞清凉,唐时杨玉环醉后高卧,更是慵懒高贵。唯独你苏东坡喝几斛便既笑且骂,如今把靴子也脱了,露出一双臭脚,人说你是疏狂风流,我看是一酒疯子罢了。”
此语一处,众人笑的打跌,苏轼到:“王獾郎酒后见性之言大赞,君看这在场饮酒之人,千姿百态,煞是有趣,人之性情一览无余。有稳坐钓台岿然不动者,便如师兄王獾郎;有胡言乱语指桑骂槐者,便是你司马二郎了;更有那醉得拎不起来的把“英雄的气概”在酒桌上演足了,面子挣够了,方才相逢一笑泯恩仇。且不管他许多,如今獾郎与李公子出征在即,又是佳酿美人在前,我等且痛饮就是,“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欲留名的便痛快喝酒。”
苏轼一直在说别人的酒后性情,李二却暗自观看他的酒后之态,觥筹交错间的苏轼虽然一力的模仿当年的诗仙,也真的有慷慨豪爽的架势,无奈却是少了李白骨子里那种超凡脱俗的风范。
再看那些美人佳妓也是脚步踉跄,醉态浓重,三五成群互相搀扶还有将倒之势,但个个情绪高昂,有人领唱,数人高声附和,憨态可掬,如入无人之境,喧闹和放浪不亚于青春少年。那份丢弃矜持回归本真的情形令人艳羡。
唯独李二身边的霸王罗芊芊幽静闲适,细细品酒,一坐便如月挂柳梢,大有清闲自在的神色不失端庄之仪态。而苏轼身旁的佳人春娘脸色也有一层淡淡的琥珀样颜色,以酸中带甜的柔情看着苏轼。在嘈嘈切切的场面之中如同雾一般地漫了,渐渐裹包心湖,也有种矜矜持持的情怀。
蒋运之灌下一斛单料的黄米酒:“如此畅快,何不歌来?”
罗芊芊起身道:“奴只善舞,不长歌技,斗胆请李公子歌那方才的诗词,奴奴伴舞就是。”
轰然一声叫好:“才子佳人珠联璧合,歌舞相合千古佳话,一大快事,李公子莫推辞才是……”
李二看罗芊芊主动邀请,遂起身,也不要乐器伴奏,清声而歌: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李二的清唱既不见金戈铁马的高亢,也没有柔柔切切的委婉,歌声中自然流露出笑傲江湖逍遥自在的爽意,令人耳目一新。众人不由的以筷击碗相和。
众人都知道罗芊芊是以舞蹈闻名,有舞中霸王的名号,齐齐的伸了脖子围拢上来。
罗芊芊穿的是翠色的银线小比甲,一袭水绿的长裙,旋身起舞。便直如风中飘柳水摆绿荷,映衬了出水芙蓉一般的桃花面,自有清新的气象。
歌罢舞休,众人称李二“喷凤吐珠”,“游夏莫赞”,赞罗芊芊“身比杨柳”“颜如雨润”,李罗二人着实的风光一回。
罗芊芊也趁了这酒弥耳热之际,探手揽住李二的腰身:“李公子唱的甚妙,得了闲暇要霸王楼闲叙,奴奴当好生待公子。”
李二自然听出了罗芊芊的弦外之音,顿时面赤如火,不知如何做答。
罗芊芊看李二的神色便知他不是那些时常浪荡青楼的纨绔子弟,悄声道:“小冤家莫做此等模样,凭白的惹人笑话,放的开了,揽住我的腰,对,就是这般……”
旁人看的羡煞,苏轼笑道:“真是才子配佳人,李公子好福气!”
“你苏学士艳福就浅了不成?你身旁的佳人亦是天香国色,何不歌舞一番?”苏轼身边的春娘蛾眉横翠,粉面含忧。妖娆间可见倾国之色,窈窕中更能动人之心。娇滴滴的着了花金缕细的衣衫。恍惚便是楚娃美貌,西子娇容。众人皆知这春娘是主动献身跟随苏轼,这一点尤为难能,怎不惹的旁人羡慕。
“春娘,诸位盛情也不能拂了,你歌舞一番吧。”
“苏相公,奴心境不佳……”
苏轼面色一沉:“速速歌来!”
春娘脸色有几分黯然,施施然起来,盈盈的拜了:“奴就唱一曲新做的《旧梅令》,诸位大人将就些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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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五花马
         春娘回身取了琵琶,略略的调试音阶,启开歌喉唱来:“
人靡不有初,想君能终之。
别来历年岁,旧恩何可期。
重新而忘故,君子所犹讥。”
声调虽然清理,歌词也还新颖,却是有股悲哀的幽怨,众人都知道苏轼风流成性,身边的女子是走马灯一般的换来换去,想来苏学士一定是冷落了佳人,才会唱出这般的腔调。
李二自然是知道春娘幽怨之因的,苏大才子刚刚得了个小美人,自然是不会对春娘再有什么兴致,喜新厌旧不仅是所有人的通病,更是文人才子们引以为自豪的资本——能够不断的吸引美人青睐才是真风流!
“寄身虽在远,岂忘君须臾。
既厚不为薄,想君时见思。
团圆今夜月,咫尺别人圆。”
一曲终了,春娘神色有些凄楚,放下琵琶默然而坐。
“团圆今夜月,咫尺别人圆”这句道出了真相,每个人都知道美人不快的原因是因为苏轼另结新欢。
不过当时风气如此,文人墨客大多狎妓,以显己之风流。当然也有极少数将众议的妓户纳入房中为妾的,却是那些没有本事的秀才才会如此,大文人真才子讲究的便是寻欢作乐逢场作戏,当然不会有甚么真正的情爱。
苏轼看春娘暗自埋怨自己喜新厌旧,不仅不为所动,反而很是得意:“前些日子结识一新美,且是地道的清倌人儿,未免淡了美人,哈哈。”
蒋运之大是羡慕,又见春娘眉清目秀,行止温柔,遂生怜爱之心:“苏学士真风流,好艳福,左右逢源,为我辈翘楚。我新得一宁州宝驹,可日行千里,端的是个好宝,也有个名堂,唤作千里白,欲以宝马换苏学士之美人,如何?”
苏轼踌躇不语,司马光取笑道:“美女易寻而良马难求,苏东坡还堪不开?枉负了风流才子的盛名。”
苏轼大笑道:“司马二郎莫笑,某虽眷恋春娘亦有新欢,便于蒋大人换来!”
一时间群情耸动,众人大赞:“苏学士真真的是俊朗人物,堪比当年诗仙貂裘换酒的豪迈。”
只有王安石微微皱眉,却也不言。
苏轼长身而起,持了酒斛高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于儿同销万古愁,畅快呐畅快……”
李二也听说过苏大学士美人换马的豪迈,没想道就发生在眼前,看那春娘脸色几度变化,终于落个凄苦的神态,心中很是恻隐,却也无可奈何。
蒋运之以一马之资换得美人,欣喜若狂,一把将春娘的身子揽在怀中:“我的可人儿,真真的好身段,想煞我了。”
春娘强笑,问道:“蒋大人以宝马换我,却是亏了的。奴非是清倌的身子,又浅姿薄色,大人必悔。”
“我以马换美人,是赚的甚了,宝马虽好,终究是畜生,怎有美人温柔。”蒋运之得意的嗅一嗅春娘的发梢,脸上尽是色急之态:“不惜霜毛雨雪蹄,等闲分付赎蛾眉。虽无金勒嘶明月,却有佳人奉玉卮”
春娘轻轻推开蒋运之:“大人且容我于苏相公说几句。”
“硬是使得,苏学士乃是美人往日的恩主,自是要说几句离别的话儿。”
春娘念起自己倾尽积蓄随了苏轼,又以身相托,图的就是苏轼的才情绝代风流无双,如今却被以人换马,终究是为风流才情所害,心中又怎是一个苦字表得?
春娘敛衽而前:“相公尝于奴言,昔景公斩厩吏,而晏子谏之;夫子厩焚而不问马,皆贵人贱畜也。相公浑不念恩情贵畜贱人,妾本是发自真心追随相公,却落这般下场,怨不得相公。”
苏轼亦觉不妥,奈何话已出口,覆水难收,面色尴尬不发一言。
“诸家姐妹当以奴为鉴,好自珍重才是。”春娘环视众女子,脱口而出一七绝之词:“为人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今日始知人贱畜,此身苟活怨谁嗔。”
词罢,躬身谢过苏轼,一头撞在房柱之上。
李二本是知道有这结局的,急急拉她衣袖:“春娘且慢……”
虽被李二用劲拉住,春娘额头亦是血如泉涌,神色楚然:“人不如畜,生有何欢,李公子救得我一时,可救的我一世?”
“美人,你是我以宝马换来,生死本就由不得你,我若不叫你死不便不能死……”蒋运之唬的便脸变色:“苏学士,我……我不换了,不换了……”
春娘随时可能寻死,死去之人再美也是无用,这笔帐蒋运之却是算的清楚。
“蒋……你……你怎能反悔,君子之约是反悔不得的……”苏轼也知道春娘外柔内刚,她若寻思,那是拦不住的,当然不愿她死在自己手上,何况还能得一宝马。
昔日的美人春娘竟然成了丢不出手的货色!
春娘看罢,万念俱灰:“事已至此,奴无依无靠,无牵无挂,活有何用?还是一死的干净。”
说罢,欲再寻死。
苏轼反而是真的希望她死去,然后自己再做一篇文哀悼一番也就是了,省的在此现眼。
李二顾不得避嫌,高声道:“姑娘柔情才学,李某心仪已久,若姑娘不嫌某粗鄙,愿追随姑娘左右。”
当时无论如何当红的名妓,说到底只不过是富贵人士的玩物,文人狎妓成风,亦是把妓户作为自己身份的点缀,从来就是青楼女子寻死觅活的追随才子,哪里有李二这般要追随青楼女子的?
春娘诧异间,蒋运之却是不干:“春娘是我以西夏宝马换来,李公子要美人,总要取些诚意才是……”
“宝马我也有,圣上御赐的乌骓踏雪比你的西夏马强健何止百倍,送于你便是。”李二手上还扯着春娘:“却要由我来照料姑娘的。”
乌骓踏雪是御马,有是李二言明要送,圣上追究起来亦是李二的过失,蒋运之自然欢喜,伸掌出来:“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李二与他击掌为誓。
王安石谨慎的提醒李二:“长平公主的性子……那个你是知道的,只怕她……恐怕殿下难容这位姑娘,若是把殿下惹的急了,只怕你我都不好过。”
李二心说:“到了辽国,老子再也不会回来,又有春娘这样的佳人为伴,逍遥快活岂不比做那受气的驸马要强上许多。且公主霸道,怎及春娘的温柔?”
当然这只是李二的想法,是不便明言的,面上的话还要说的冠冕堂皇且大义凛然:“难得我对姑娘一片痴心,便是公主不依也说不得了,大不了不作这驸马便是!”
众人无不张口结舌:哪里有这样的驸马,想是不要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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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你逃我也逃
         长平公主是何等样人,众人都是心知肚明,李二胆敢公然吐露对春娘的爱慕绝对需要莫大的勇气,这可算是给足了春娘的面子,引的一众美妓羡慕不已。
“李公子如此,便不是真心,也堪为奴心折,奴奴愿追随公子,侍奉身旁。”春娘看姐妹们嫉妒的眼光,内心极大满足。李二此人才情学识也是当世少有,更不似苏轼那般恃才自傲,尤为要紧的是李二那种对于女子的尊敬,和一味将女子视为点缀的苏轼完全不同:“有公子如此真情,便是当即死去,也不枉这一世的女子之身。”
且不表苏轼面色愈发的难看,单说佳人终于追随李二身旁,结伴北上。
一路之上,李二对春娘是礼敬有加,细心呵护,僭礼的事情半分也没有做过。
春娘本出自风尘,对于那些把娼狎妓、寻欢买笑的见的多了,无论是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还是自命风流的文人墨客,俱是把风尘女子看做是把玩之物,何曾有过这般真情?每到夜深人静,想起自己以前种种,念及如今的欢快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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