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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驸马传-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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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旗鼓的刊载在邸报之上?”
“淮南之事本是庙堂之策方可平息,市井小民晓得了又有甚的效用?不过是使得民心浮动,朝廷愈发的不好作为罢了。驸马这回刊载之事实在是欠妥,亦是将朝廷置于水火之上……”
“只怕诸位不晓得吧?驸马和朝廷本就是有些个罅隙的,我看是寻了这个由头在和朝廷为难罢了。反正驸马也是占了为民仗义直言的名义,想来朝廷也是莫之奈何……”
“嘘……此等国事乃是官家于打老爷们在庙堂的算策,非我等升斗小民可以妄议,还是少说为妙……哈哈,听闻兄台前番梳笼了个好粉头,想是花费了不少的银钱吧……”
人们在议论淮南的天灾人祸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李二和朝廷之间的隔阂,于是衍生出了许多五花八门而又稀奇古怪的说法,最为夸张而又耐人寻味的说法却是大言李二是辽国的金骑驸马,此举意在浮动大宋的民心士气,以为契丹人南下减少阻力……各式各样的说辞暂时还传不到李二的耳中,即便是听闻到一些对自己不利的传闻,也不会十分的在意,若是真个和市井间空穴来风的种种臆断说辞较真,才是最明智的。
神宗皇帝却是怒极!真个是怒火上撞的!
前番刚刚派遣大宋朝几乎半数的兵力北上抵抗辽人,大战还不曾展开,后院便已失火!
淮南水患之事神宗皇帝真是知道的,当然皇帝本人所知晓的和实际情况有很大出入:淮水两岸三路遭逢洪水,然朝廷根治淮水之举卓有成效,量不足为患;各府各州倾力抗灾,毁损亦可受之,今岁民生些许凋零,来年必复……”
地方官吏都明白已经实在掩藏不主淮南之事,用了“大事化小”的方略,将淮水灾害说的无足轻重。
神宗皇帝并非是那十分混用物能之辈,多少也明白些地方官吏的伎俩,晓得淮水之天灾断然不会如下面所奏报的那般“无足轻重”。然今年去岁接连的整治淮河,甚至掏出自己的私房钱来大力根治淮水,必然是打有效果,想来灾情也不会如何的严重,于是命徐州从府库调拨粮秣淮北,淮南则从扬州、寿州等地调集物资以为赈济。
“淮南本为朝廷治下,朕视天下子民便是一般,淮南天灾更是心焦如焚!朕在大战时候依旧抽调财力物力赈灾,用心何等的良苦?朕行的是“暴政”?朕是桀纣还是隋炀?”神宗皇帝看了那邸报上“义民锄贪官而抗暴政”的言语,一跳三尺的厉声叫骂:“偏偏那李二却不是个识好歹的,不去北地为国效力朕也就不与他计较的,偏偏煽风点火的夸大灾情,其……其到底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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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章 长平与蕊蝶
         神宗皇帝这话可真是说的极重了,“是何居心”四字所含之意不言自明,通常皇帝在用这四个字来评价一人时候,说明那人已经到了极其严重的地步,众人一时间面面相觑做声不得。
“无论李……驸马是何等的用心,官家这般的直白说出,终究是露了喜怒,为君王者不当如此的。”还好这是延福宫,若是在资政殿上当众的如此言语,群臣必然生出许多的揣测之意,老太后一粒一粒的数着乌檀木的佛珠,轻声细语的言道:“驸马此番言论是有些个不合时宜,终究是心系黎民其情可嘉……”
“太后,此番非比寻常,前方战事所需银钱粮秣便如流水一般,花费弥多,次等情形之下,朕亦赈济淮南不少。然那李二却大言朝廷无视民生,甚至以暴政而论朝廷,叫人如何能够……”要说没有赈灾之举,李二还真是委屈了神宗的。
“官家的心思我自是明了,然不便此时于驸马争执,一来士气民心浮动不利前方,再者若是与驸马理论,市井间必然会起更多的风言风语,甚么“阻塞言路”“穷兵黩武”的话儿也不会少……“”
“但能收复的北线,便是有些个谣传又是何足道哉!”神宗皇帝从来就是个急功近利好大喜功的,心里一直念叨的还是成千秋大事,一举击败契丹!“其实此事也不难为,只要官家下道旨意,命得驸马南下赈灾,一者可使各种谣言不攻自破,再者可将驸马调离汴梁,也是好了许多的麻烦,此等一举两得……”
“今岁秋赋已是提前征收,无论朝廷还是地方都是府库空虚。实在拿不出大的力道来行赈济之事。只能等两浙路福建路的秋赋下来……”
“呵呵,官家着相了,与两淮相比较,北线战事才是紧要。朝廷只要驸马前去赈灾,再然是要驸马自行筹措赈灾之物,若是赈济不力需怨不得朝廷,也好叫驸马晓得民生一事之艰难。若是……”
神宗皇帝立刻明白了这个法子的妙处:“这便下旨。若是那李二再不奉宣调,也就没有了脸面再来编排朝廷!”
“淮南之事已是激起民变,朝廷断然不会坐视,相公既是将此情公之于天下,已堪其力。实不好有太多挂牵。”春娘的身子已是十分的臃肿笨拙,性子愈发的坦然恬淡:“想来朝廷也是做了布置地。”
民生多艰,自古皆然!李二暗暗叹息一声,如何能够不明白春娘的心思:想来再也过不了多少的时候,便是要诞下孩儿。…wAp.16k.cn自是不愿李二为了这事情再闹出甚的事端。
自己无有职权官位,纵有悲天悯人之心也无救人回天的手段,想来春娘说的也不无道理。只能等待朝廷有所作为吧。
毕竟自己不是已经成就霸业宏图的打人物,很多地事情还是做不到的。
此时此刻,李二心头恍恍惚惚的竟然想道了“霸业”二字,只不过是个闪电般的念头罢了,旋即暗笑,想自己和朝廷里的那些个人物相比,实在不如,还想地甚么王图霸业!
看李二神色苦闷。春娘便是晓得他在为淮南之事忧心,也是为了冲淡李二的忧虑,拉了他的手儿放置在自己小腹之上:“想来到了酉月初旬的时候,便是要临盆的了,还是安稳些地好。婆婆早就为孩儿取好了名字。便是唤做李正铁的……”
“李正铁?”李二微微一愣,旋即明白母亲的意思。这名字也不是如何地高深雅致,却是包含了母亲的深意:不过是希望未来的孩子能够身强如铁,再不似自己这般文弱。
若是春娘生下个女儿,还能唤做这个名字么?最好还是用“芬”“芳”“淑”“贤”一类的女子常用名的好哩。
春娘笑道:“婆婆早就说了,若是真的生个女儿,还是唤做正铁的名字……”
李二大笑,想来母亲是希望未来的女儿和她老人家一般,生地人高马大结识健壮:“哈哈,母亲端的是个好心思,若是生个女儿出来,便如母亲那般才好,也能自食其力做个乡野小民才好。”
母亲的一生终究是比那些饱读诗书,精通琴棋书画的千金大小姐要充实的多了。
看李二神色缓了许多,春娘浅颜娇笑地偎了:“相公也是每多辛劳,许久不曾宿在房中,不若……若咱们夫妻团圆一回……”
春娘声调愈发的轻了,呢喃着伏在李二肩上,面色桃红二目含春,十分地风流模样。
李二百般温存的将春娘的身子小心放平,悄声言道:“春娘的身子忒也重了,实在不好再有夫妻之事……”
春娘拿了李二的手掌在自己鼓起的肚皮上摸索:“相公感觉得道孩子在动弹的么?”
春娘的肚皮已是鼓胀的厉害,早不似往日里那般的平滑,隐隐可以感觉纵横交错的妊娠纹路,李二煞是沉稳的言道:“却也是应当依了春娘的言语,好生的稳当了才是的。”却说次日,同样“重了身子”的长平公主挺了个大肚子喜滋滋的过来。进得门来便是大声叫喊:“驸马的呐,真个万千的喜事哩,新的驸马府已经完工了的,咱们过去瞅一眼的吧。”
“盖的还真是快当哩,我定拣个打的房子来住,”喜儿闻得有了新的府邸,欢喜的甚么似得,也顾不得理会旁人,拽了长平公主的手儿不住的央了:“咱们快去看的吧,挑个好的房间于我,定要最大的哩……”
喜儿的脾胃愈发的象了长平公主,李二正是无奈时候,已经为妹子拉住,不住的叫嚷要去看新房子。
待到了真个要去看房子的时候,喜儿却是慌慌张张的开始打扮,几乎翻腾出了所有的头饰,也不管好看不好看合适不合适,将自己地小脑袋瓜子挂个海海满满。光是手镯就带了三幅:“我的那个百褶的裙子哩?就是走金线的那个……”
“妹子,你们是去看房子,又不是去赶庙会,打扮作甚?”李二很是不能够喜儿的行为。
“哥哥你可不晓得,我还有老多的好看衫子,难得出去一趟,自然要穿的齐整。好给外人看看……”
李二愕然,小丫头不仅贪财,而且还学了爱慕虚荣地毛病,越发的没有以往清纯秀丽了!
喜儿将自己打扮的珠光宝气,炫耀一般在李二面前转个圈子:“哥哥。你说我好看了不?”
若是个三几十岁的夫人做这般装扮勉强还可以说的过去,喜儿身材幼小面色稚嫩也做出这般贵妇人地模样,说不出的古怪,李二也是随口哄她喜欢:“好……看……”
“好看便好,咱们走的吧。”
“你们尽管去看。我却是不去的了。”
“怎?驸马不去看看的么?”长平公主很是诧异地问了李二。
“左右是些房舍罢了,能够遮挡风雨也就是了,你们若是喜欢便自去看了。我还有些个事情。”
李二不去,长平公主未免也有些意兴阑珊,淡淡的说道:“我也是有些个乏,也不去了,喜儿妹子便是去看看的吧,我派人手领了妹子去看看……”
喜儿也不管三七二十八,十分欢喜地前去看自己心目中的大房子。
屋中之剩下李二与长平公主二人,一时极其的沉闷。都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却不晓得能说个甚么……最先开口的还长平公主:“春娘想是要临盆的吧?”
“快了,公主……也要注意些……”李二一语双关。
长平公主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琢磨了好半晌子也不晓得如何开口言明“假孕”之事,心中几番来回,终于要直言道破:“驸马地呐。有个事情实在是不好说的哩!”
看长平公主面色扭捏,转而现在出果断决绝的神态。晓得她是要说明怀孕的事情。终究是夫妻,也不想她太过的难堪:“公主有话便是直言无妨,你我二人还有甚不好说地哩?”
长平公主将心一横,抬起头来,以目视李二:“其实我于春娘本是不同……”
李二正在等待长平公主的下文,准备做个比较高地姿态随口呵呵一笑揭过此事,奈何长平公主忽然打住不再言语。
却见蕊蝶满面欢喜之色的过来,蹲身给李二福了一福,竟然毫不理会旁边的长平公主,径直站在李二的身侧。
蕊蝶已经毫不掩饰对于李二的依赖之心,便是半刻也不想离开恩公,自打二人有了肌肤之亲以后,便是愿意时时刻刻的伴在恩公身旁才感觉到踏实,一时半会的见不着李二也是心焦。
长平公主本是已经打算说出怀孕的实情,不想蕊蝶也不奏报的进来,毫不客套的戳在李二身后,心中甚是恼怒:“驸马未免忒也心善了,下人终究是下人罢了,便是不能娇惯的,如这丫头一般的随意乱闯忒也没有了规矩的……”
李二暗暗发笑,知道长平公主是气恼蕊蝶的突然闯入,轻笑了说道:“蕊蝶暂且回避回避,公主与我要说几句体己的话蕊蝶闻得要自己回避,心头极是忿忿,便是天大的秘密恩公也告于自己知晓,偏偏你长平公主蝼蚁一般的人说些个无关痛痒的话儿也要自己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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