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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杯影聊斋-第13章

小说: 杯影聊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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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胧里,只觉得身下的溪石清凉,欲倒头睡下———一场好梦,最是让人向往啊。



然而总是有恼人的家伙,在身畔飞舞,它们或翘足站在青草的尖稍,或攀住叶露悬挂着打秋千,或者栖息在你的肩头,在你耳边嘀咕……



我挥一下手,它们就倏忽地四散开去,但转瞬又聚拢来。



从小就被姐姐嘲笑是个没杀气的人,果然,现在这些低级的小飞虫也能肆意地骚扰我。



只能苦笑了。



杀气是需要憎恨来培养的吧,或者对庸碌的愤怒。可是我一直散漫懒惰,无法抓住憎恨的影子啊。至于对庸碌的愤怒,这个……,这个好象是自省问题了。



懒惰的人会自省吗?一个疑问哦。



终于还是悄悄地睡了。任何时候,都是睡眠第一呢。



睡梦里也是满耳的蝉音,浓浓的象有质感一般把人掩埋。这些拼命嘶叫的家伙,据说能飞翔鸣叫的时光,只有短短的七天,而在此之前,却要在地底忍受漫长的寂寞。



不过人不也是这样吗?总是说为了以后的幸福,而辛苦打拼。但到了最后,却成了无休止的劳作。从这一点上来看,蝉倒是快乐的。———它们最后,总还有疯狂的七日。



在睡梦里杂七杂八地乱想,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被惊醒了。



被安静的‘无声音’给惊醒了。



周围的蝉鸣,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静了下来,四处飞舞的那些小家伙,也消弭无踪。我揉了揉睡眼,从溪石上爬起来,疑惑地举头四顾……



“你在找什么?”一个好听的柔和声音,突然从我的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去。声音的主人真是一个美少年啊。手指修长,正侧坐在我睡眠的溪石一角,温和地望着我。



“我叫流声,请问你在找什么呢?”少年继续优雅地问我。



“这个 ̄这个 ̄ ̄。”我伸手摸摸脑后:“那些喧闹的蝉鸣呢?”



“你是说那些吵闹的家伙吗?大约飞走了吧。”



“走得那么突然,真是的。”我抱怨了一句,习惯了在蝉声入梦,这突然安静,真让人不适应呢。



“你是来山中游玩的客人吗?我以前没有见过你。”既然已经睡不着,就索性聊天吧。我面对少年,好奇地问道。



“不是的,我从出生开始,就一直住在这山里。”少年微笑地回答。



“是吗?为什么我一直没见过你?”



“这山里许许多多的家伙,我们没见过的多着呢。”少年继续笑着回答。



午后的阳光,透过树荫斑斓地落在溪石上、我和少年的衣袂上。在落影里,我突然觉得这少年的笑颜,温和得让人觉得暧昧。



“你喜欢听蝉鸣?”少年突然问道。



“谈不上什么喜好和厌恶,只是在热闹的蝉声中,午睡很是舒适。”我老实地回答。



“舒适吗?可是那些是悲哀的哭声啊。”少年突然把脸凑近我,说道。



“你为什么这么说?”近距离下,少年的脸越发清晰,他的肌肤显出一种奇怪透明的白。



“难道你不知道,蝉在能鸣叫的那一刻,生命就在飞快地流逝吗?”少年侧过脸,望着脚下的溪水:“流得那么快,比这溪水都快………”



“正因为流逝的太快,所以它们才要快乐地喧哗啊。”



“呵,你说话的样子,就象我的爷爷一样”



“你爷爷?”



“是啊,他就住在那棵最大的树……”少年语气突然停顿了一下,说道:“树后的山上。”



“我爷爷经常对我说,做一滴朝露也要有朝露的快乐,不要因为去羡慕大树而损失自己的短暂时光。”



“你爷爷的话,倒是很投我这个懒人的胃口呢。”我笑着回答。



“如果你们在一起,说不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不过可惜,他已经去了。”少年神色,突然黯然了下来。



死亡总是很沉重的话题,良久,少年轻笑了一下,首先打破沉寂:“如果能让生命变得长久,你说我们该不该去争取?”



“那当然应该争取。”我随口回答。



“谢谢你的鼓励,我一定会努力争取的,从现在开始!”少年突然又把脸凑近我的面前,笑着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去争取,对生命的渴望都是可以原谅的,对吗?”



“这个,总之损害他人的方法还是不要的吧?”



听见我的回答,少年又温和地笑了一下。在少年的笑颜里,我突然看见少年的鬓角,那儿有一缕白发,正在悄悄地生长……



是幻觉吗?白发转瞬蔓延到少年的额头,染白了另一边。



少年抚摩着自己的白发,又说道:“我也不想损害他人,但是你看,我老得这么快,再不争取就没时间了。况且这世上的事情,只要去争取,就无可避免地会损害他人,这是恒古的悲哀呢。”



一切象梦境一样不真实,我感到迷茫了。



这时,少年悄然握住我的手,说道:“其实做一个人也很痛苦,是么?所以,给我吧。”



被少年握住手,渴睡的恍惚又突然袭来,让我感到深深的疲倦,周围的景物朦朦胧胧地淡了,连近在咫尺的少年,也稀薄地象是一阵空气。



和疲倦对抗着,努力不让自己睡去,我疑惑地问少年:“你要我给你什么?”



“你真是傻乎乎地可爱啊,我要的当然是能让自己多活一点的时光。”少年握着我的手悄悄地又紧了紧,可恶地微笑着。



“我这里有你的时光吗?就算有,我又怎么能给你呢?”强撑着沉重的眼皮,我大声质问。



“这个,就象吸取树汁那样吸取吧,这可是我们的天赋呢。”



“你们的天赋?你们是什么?”



“我们是流声啊。”少年握着我的手,温和地回答。



“流声?流声 ̄?”喃喃着这两个字,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哥哥,我抓住它了,好大的一个知了,快来看!”身畔清脆的童音突然把我惊醒,睁开眼睛四顾,哪里有什么美少年?只有我这个懒人散漫地躺在溪石上午睡嘛。



溪石边此刻正站在一个瘦小的孩子,双手合拢地捂着一样东西。远处,一个大一点的男孩涉着溪水跑来。



“你捂着什么?”翻身坐起,我好奇地问他。



小孩低着头,神情紧张地回答:“捂着一个好大的知了,比我哥哥抓的所有的知了都大。”



小孩偏着脑袋望了我一眼,继续说道:“刚才这只知了就趴在你的手边呢。”



刚才那个梦境又清晰地流进脑海。



“流声?流声 ̄?”我‘哦’地敲了一下脑袋,怪自己愚笨。古人的诗词中,流声就是指蝉呢。看来这小孩捂着的,就是那会温和地笑着的美少年吧,一只蝉的精灵。



真是可怜的家伙啊!差一点就得逞了。



这时大男孩已经跑到跟前,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松开手掌,我也好奇地凑上去看……



果然是一只很大的蝉,有一只婴儿的拳头那么大呢。不过……



不过好象已经死了。



“刚才它还鼓动着翅膀,怎么就死了?”小男孩自言自语地说道。又伸手拨弄了一下,蝉被拨得翻了个身,肚子朝天地躺着。



一只死蝉对孩子没什么吸引力,两个孩子研究了一会,就扔下它走开。



等孩子们走远,我轻轻拈起它,放在掌心端详。---怎么那么快就死掉了呢?难道遇见我时,正是他七天的最后一天?所以才那样焦急地渴望活下去……



“这山里许许多多的家伙,我们没见过的多着呢。”---少年温和的容颜,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端详了一会,我轻轻把它放在溪水里,让它随流水而去。



看着它随波的身影渐渐远了,我突然大喊道:“不管用什么方法去争取,对生命的渴望都是可以原谅的。我原谅你了。”



这时寂静许久的山林,突然又喧闹了起来,蝉音象是约好了似的,一起轰轰烈烈地响起。



在满耳的“知了 ̄知了 ̄”声中,我突然想到婴儿的哭闹。对生命的渴望,就是这样开始于喧哗,结束于微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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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年秋季,我独自入山攀岩,在攀爬五老峰的石崖时,踩落一块浮石,跌了下来。



五老峰的东南,一直是没有开发的蛮荒地带,藤萝密布,地上积叶有半人深。幸亏这些积叶,我保住了性命。但跌落时脚却被树干撞了一下,伤得很重。



我知道这儿数十里方圆都不会有人家,只好祈祷自己的脚,躺几天就会好点。我艰难地撑开帐篷,在跌落地落宿下来。幸好不远处的岩下有泉水。我身上带的食物,加上周围的野菜,也大约可以应付半个月左右。



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让人乐观,脚伤处开始红肿,而且剧疼。几天后,我绝望了。我知道,脚伤不可能自己好了。现在能救我的,除非是奇迹———有采药的人经过这里。



我喜欢吹竹箫,这是小时候眼盲落下的爱好。疼得睡不着的夜里,我就靠着石崖,自己吹箫给自己听。我爱吹一首很旧的曲子,叫《八月桂花香》。那时侯正是农历八月,可惜周围没有桂花香味,只有山林浓浓的瘴气。



有天夜里,夜很暗,我半夜又被剧疼折磨而醒,拿起竹箫吹了起来,箫声空旷地在山中回荡……



吹着吹着,我突然发觉,对面树林里浮出一对暗绿的光芒!深山之中,多有豹子和豺狗,它们对人类来说,是凶残的动物。我沉住气,继续吹箫,趁换气的间隙,悄悄把钢弩挪到身边。这种钢弩用细钢丝做弦,用一尺长的自行车钢轴磨尖了做箭,一次可以同时射出五枝。就算野猪,也能对穿。



那对绿芒在树林边徘徊了一会,慢慢地向我靠近了。我握箫的手,满是汗……



渐渐它来到离我10余步开外,我腾出一只手,悄悄举起了弩。



这时一阵山风突然吹过,头顶的乌云被吹开一线,八月如银的月光泻了下来。在月色下,我定睛一看,不禁哑然失笑。原来那对绿芒的主人,只不过是象猫一样大的小动物。皮毛暗红,尾巴很大。我放下弩,对它友好地招了招手,然后继续吹箫。



它来到离我2米的距离,就停了下来,昂着头,望着我。



此刻在月光下,它的眼睛不再是绿色,而是很清澈的一种黝黑。它似乎对我的箫声很感兴趣,偏着脑袋,做出一副倾听的模样,神态极是可爱。



孤单的山中,有生灵做我知音;虽然只是一个不知名的小兽,也让人感到温暖。



腿伤似乎也不那么痛了。



我为它吹了一曲又一曲。直到月满中天。肚子有点饿了才歇下。我取出一根火腿肠,剥开包装,咬了一口。抬头看见它并没有离去,依然蹲在原地,眼睛望着我手中的火腿肠。



我拍额一笑,对它说道:“待客不周,恕罪赎罪~!”



其实,我知道它听不懂。自己对自己玩笑而已。说完我把火腿肠一分为二,抛了一半给它。



它低头嗅了嗅,用两只前爪夹住火腿肠,也象我一样,慢慢吃了起来。它吃得很慢,我吃完了,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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