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壳电子书 > 财会税务电子书 > 太平广记 前生后世卷(第375-392卷) >

第35章

太平广记 前生后世卷(第375-392卷)-第35章

小说: 太平广记 前生后世卷(第375-392卷)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锦铛,负瓮(“瓮”原作“人”,据明抄本改)而汲。圆观望而泣下曰:“某不欲至此,恐见其妇人也。”李公惊问曰:“自此峡来,此徒不少,何独泣此数人?”圆观曰:“其中孕妇姓王者,是某托身之所。逾三载,尚未娩怀,以某未来之故也。今既见矣,即命有所归。释氏所谓循环也。”谓公曰:“请假以符咒,遣某速生。少驻行舟,葬某山下。浴儿三日,亦访临。若相顾一笑,即其认公也。更后十二年,中秋月夜,杭州天竺寺外,与公相见(“公相见”原作“相见公”,据明抄本改。)之期也。”李公遂悔此行,为之一恸。遂召妇人,告以方书。其妇人喜跃还家,顷之,亲族毕至。以枯鱼酒献于水滨,李公往为授朱字,圆观具汤沐,新其衣装。是夕,圆观亡而孕妇产矣。李公三日往观新儿,襁褓就明,果致一笑。李公泣下,具告于王。王乃多出家财,厚葬圆观。明日,李公回棹,言归惠林。询间观家,方知已有理命。后十二年秋八月,直诣余杭,赴其所约。时天竺寺,山雨初晴,月色满川,无处寻访。忽闻葛洪川畔,有牧竖歌竹枝词者,乘牛叩(“叩”原作“叱”,据明抄本改。)角,双髻短衣,俄至寺前,乃圆观也。李公就谒曰:“观公健否?”却问李公曰:“真信士矣。与公殊途,慎勿相近。俗缘未尽,但愿勤修,勤修不堕,即遂相见。”李公以无由叙话,望之潸然。圆观又唱竹枝,步步前去。山长水远,尚闻歌声,词切韵高,莫知所谓。初到寺前歌曰:“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又歌曰:“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溪山寻己遍,却回烟棹上瞿塘。”后三年,李公拜谏仪大夫,二年亡。(出《甘泽谣》)
【译文】
唐朝大历末年,洛阳惠林寺有个叫圆观的和尚会耕种田地,有很多粮食和布匹。他除了研究佛学之外,对音乐也很精通,当时人们都叫他富和尚,但不知道他的来历。谏议大夫李源,本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天宝年间,他整天吃喝玩乐,沉醉于歌舞之中。他的父李憕镇守边关,被贼兵俘虏。李源被迫吃粗粮穿粗布衣服,落脚在惠林寺,将全部家产捐献给寺院。寺里的和尚每天给他一份饮食,不给他仆人使用,并且不告诉外界的消息。他只和圆观和尚结为知心朋友。两个人经常促膝谈话,从早晨能谈到黄昏。当时的人认为他们两个人一个清白一个浑浊,在一起不合道理。所以经常讥讽和嘲笑他俩。这样过了三十年,两个人都老了。一天,两位老人相约要同游蜀州,到青城峨嵋去访仙求药。圆观想要游经长安,从斜谷出去,李源想要经过荆州,从三峡出去。他们不停地为这两条路线争论,半年时间也没有取得一致意见。李源说:“我已经断绝了尘世的事情,怎么能从两朝的京城路过呢?”圆观说:“走哪条路本来由不得个人意愿的,就从三峡出去吧。”于是二人从荆江上三峡。船行到南洎时停在山脚下。他们看见有几个妇女,衣裙艳丽,背着水罐到江边打水。圆观见到她们流着泪说:“我不想到这里,就是怕见到这几个妇人啊。”李源惊奇地问:“我们从此峡出来,见到不少这样的妇女,你为什么只哭这几个女人?”圆观说:“他们当中有一个姓王的孕妇,是我来世托身的处所。她怀孕三年,还没有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因为我没死的缘故。今天既然见到了她,是我命有所归,也就是佛教所说的循环轮回。”然后又对李源说:“请您为我念诵咒语,使我快点投生。你的行船小驻几天,把我埋葬在山下。婴儿出生三天后,你到那家去寻访,要是婴儿见到你一笑,就是他认识你。十二年以后,中秋月夜,在杭州天竺寺外,是与你相见的日子。”李源这时对这次出行很后悔,并对这件事感到极度悲哀。于是将那个妇人叫过来,告诉她做好生孩子的准备。那个妇人高兴地回到家里。不一会,妇人的亲属都到了,把鱼干和酒祭献于江边。李源前往为授朱字。圆观沐浴后,换了一身新衣服。当晚,圆观死了而孕妇生下了孩子。李源过了三天去看新生的婴儿。襁褓中的婴儿就能认人,果然朝李源一笑。李源的泪水流了下来,把这件事详细地告诉了王氏。于是王氏拿出很多钱来埋葬了圆观。第二天,李源上船,返回惠林寺。他向算命先生请教。才知道这件事是命中注定的。到了第十二年的秋天八月,李源直接来到杭州,赴圆观的约会。中秋节这天夜晚,天竺寺附近,山雨初晴,洒满月色,他正不知道到哪里去寻找圆观,突然看见葛洪川畔,有牧童唱着竹枝词,骑在牛背上敲打着牛角,扎着两个发髻,穿着一身短衣,一会就到了天竺寺前,原来正是圆观。李源拜见说:“观老可健康吗?”牧童却对李源说:“你真是有信誉的人。我与你走的道路不同,小心不要相互接近。你俗缘未尽,但愿能勤奋修行。如果你勤奋修行不懒惰,我们还会很快相见。”李源因为不能同圆观畅叙以往的友情。不由得望着圆观流泪。圆观又唱起竹枝词,一步步向前走去。山长水远,还能听见歌声,歌声深切韵律高亢,不知唱的什么。初到寺前时唱的是:“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远相访,此身虽异性长存。”还有一段唱的是:“身前身后事茫茫,欲话因缘恐断肠。吴越溪山寻己遍,却回烟棹上瞿塘。”又过了三年,李源当上了谏议大夫,做官三年死去。



卷第三百八十八 悟前生二
顾非熊 齐君房 刘立 张克勤 孙缅家奴 文澹 王鄂 僧道杰 袁滋  崔四八
 马思道


顾非熊
顾况有子,数岁而卒,况悲伤不已,为诗哭之云:“老人哭爱子,日暮千行血。心逐断猿惊,迹随飞鸟灭。老人年七十,不作多时别。”其子虽卒,魂神常在其家,每闻父哭声,听之感恸。因自誓,忽若作人,当再为顾家子。一日,如被人执至一处,若县吏者,断令托生顾家。复都无所知。勿觉心醒开目,认其屋宇兄弟,亲爱满侧,唯语不得。当其生也,已后又不记。至七岁,其兄戏批之,忽曰:“我是尔兄,何故批我?”一家惊异。方叙前生事,历历不误,弟妹小名,悉遍呼之。即顾非熊也。(出《酉阳杂俎》)
【译文】
顾况有一个儿子,活了不几岁就死去了。顾况悲痛不止,作诗悼念儿子说:“老人哭爱子,日暮千行血。心逐断猿惊,迹随飞鸟灭。老人年七十,不作多时别。”顾况的儿子虽然已死,但他的魂魄却经常在家中飘荡。每当他听到父亲的哭声,心里非常感动。于是他发誓:如果将来再投生为人,还做顾家的儿子。有一天,他好象被人带到一个地方,有一个象县官模样的人,判决命令他到顾家托生,再往后就失去了知觉。过了一段时间,他忽然觉得心里明白了,睁开眼睛,看到了家中和自己的弟兄,身边站满了亲人。唯独不能说话,知道自己已经重新托生。对从这以后的事情,他又记不清了。他长到七岁时,他的哥哥和他玩耍时打了他。他忽然说:“我是你的哥哥,你为什么打我?”一家人都很惊诧。这时,他才把前生的事讲述出来,每件事都丝毫不差。弟弟、妹妹的小名全都能叫出来。他就是顾非熊。


齐君房
齐君房者,家于吴。自幼苦贫,虽勤于学,而寡记性。及壮有篇咏,则不甚清新。常为冻馁所驱,役役于吴楚间,以四五六七言干谒,多不遇侯伯礼接。虽时所获,未尝积一金。贮布袋,脱满一绳,则必病,罄而复愈。元和初,游钱塘,时属凶年箕敛,投人十不遇一,乃求朝飧於天竺。至孤山寺西,馁甚,不能前去,因临流零涕,悲吟数声。俄尔有胡僧自西而来,亦临流而坐。顾君房笑曰:“法师,谙秀才旅游滋味否。”君房曰:“旅游滋味即足矣。法师之呼,一何谬哉!”僧曰:“子不忆讲《法华经》于洛中同德寺乎?”君房曰:“某生四十五矣,盘桓吴楚间,未尝涉京江,又何有洛中之说乎?”僧曰:“子应为饥火所恼,不暇忆前事也。”乃探钵囊,出一枣,大如拳。曰:“此吾国所产,食之知过去未来事,岂止於前生尔。”君房馁甚,遂请食之。食讫甚渴,掬泉水饮之。忽欠伸枕石而寝,顷刻乃寤。因思讲《法华》于同德寺,如昨日焉。因泣涕礼僧曰:“震和尚安在?”曰:“专精未至,再为蜀僧,今则断攀缘矣。”神上人安在?”曰:“前愿未满,又闻为法师矣。”“悟法师焉在?”曰:“岂不忆香山寺石像前,戏发大愿,若不证无上菩提,必愿为赳赳贵臣。昨闻已得大将军。当时云水五人,唯吾得解脱,独尔为冻馁之士耳。”君房泣曰:“某四十馀年日一餐,三十馀年拥一褐。浮俗之事,决断根源。何期福不圆修,困于今日。”僧曰:“过由师子座上,广说异端,使学空之人,心生疑惑。戒珠曾缺,禅味曾膻,声浑响清,终不可致。质伛影曲,报应宜然。”君房曰:“为之奈何?”僧曰:“今日之事,吾无计矣。他生之事,庶有警于吾子焉。”乃探钵囊中,出一镜,背面皆莹彻。谓君房曰:“要知贵贱之分,修短之限,佛法兴替,吾道盛衰,宜一览焉。”君房览镜,久之谢曰:“报应之事,荣枯之理,谨知之矣。”僧收镜入囊,遂挈之而去。行十余步,旋失所在。是夕,君房至灵隐寺,乃剪发具戒,法名镜空。大和元年,李玫习业在龙门天竺寺,镜空自香山敬善寺访之,遂闻斯说。因语玫曰:“我生五十有七矣,僧腊方十二。持钵乞食,尚九年在。舍世之日,佛法其衰乎!”诘之,默然无答。乃请笔砚,题数行於经藏北垣而去。曰:“兴一沙,衰恒沙。兔而罝,犬而孥。牛虎相交亡角牙宝檀终不灭其华。”(出《纂异记》)
【译文】
有个人叫齐君房,家住在吴地。他自幼家境贫苦,虽然勤奋学习,但是能熟记的却很少。成年以后,尽管写了一些文章,但没有什么太新颖的地方。所以经常挨冻受饿,流落于吴楚一带。他经常拿一些自己创作的四五六七言诗句去求助于人,但多半不被当权者赏识。虽然偶尔也能换来几文赏钱,但从来没有积攒下银两。既便钱袋中有些积蓄,也还刚满一串,就必然得病。等到把积蓄的钱用光了,病也就好了。元和初年,他漫游钱塘江。这时正值灾荒年,官府却趁机搜刮钱财。因此,他投奔十人也遇不到一个接待他的,只好每天到天竺寺去讨早饭吃。有一天,他刚走到孤山寺西面,已经饿得受不了了,无法继续赶路,只好面对江水哭泣流泪,悲痛地呻吟。过了一会,有个西方僧人从西面走来,也面对着大江坐下。然后转过头对齐君房笑着说:“法师,尝到秀才在外旅游的滋味了吧?”齐君房回答说:“旅游的滋味已经尝够了,‘法师’这个称呼可太荒诞了。”僧人说:“你不记得在洛中同德寺讲《法华经》的事情了吗?”齐君房说:“我活了四十五岁,只漫游往返于吴楚之间,从来没有渡过长江,又怎么能有到过洛中一说呢。”僧人说“你现在正被饥饿所烦恼,没有时间来回忆以前的事情。”说着便伸手去口袋中摸出一枚象拳头那么大的红枣来,对齐君房说:“这是我国出产的,吃下去可以知道过去和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1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