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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七绝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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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秀冷冷说道:“张子清何许人物,如何能和老夫相比?”
    李寒秋心中暗道:“这话倒也不错,如若单以武功而论,那张子清的武功,确实难及方秀。”
    心中念转,口中却说道:“方秀,你如不肯出来,在下可要打进去了。”
    他一连呼叫数声,竟不再闻方秀相应之声。
第二十四章 艰难唯死
    李寒秋凝聚目力,向里望去,只见厅内一片幽暗,瞧不见一点景物。
    心中暗暗忖道:“这方家大院,建筑得古里古怪,三尺门里,就不见日光,除了坚牢,易于防守之外,只怕还有别的埋伏。凭我一人之力,在这阴沉古堡之中,和他搏斗,不论胜负,处境都危险无比,不如退出此堡,在朗朗乾坤之下,和他挑战。”心念一动,转身向后退去。
    但见那甬道上高烧的火炬,连续熄去,眨眼间全数熄灭,不见一支***。
    甬道中,立时间也黑了下来。
    李寒秋心中忖道:“如若这甬道中,有人暗施算计,那可是极难闪避了,我必得凭籍记忆之力,以最快的速度,走出甬道,离开古堡。”
    心中念转,人却疾快地沿来路向外行去。
    哪知行约两三丈路,突闻蓬然一声,一道闸门落下,拦住了去路。
    李寒秋举剑一点,响起了金铁相触之声,敢情闸门竟是生铁所铸。
    此情此景,激起了李寒秋拚命之心,陡然转身,向里奔去。
    哪知刚一举步,又是一道闸门,疾落而下。
    两道闸门的距离,大约三丈左右,其间却是并无异状。
    李寒秋心中明白,这两门距离之间,必然有着很恶毒的埋伏,如若发动,自己生离此地的机会,实是渺小得很。
    他暗暗叹息一声,道:“悔不听雷飞之言,逞一时豪勇,落此下场。”
    心中暗暗叹息,人却盘膝坐了下去,闭目养息,准备使精力、心神都回到旺盛和镇静状况中,再行设法对敌。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耳际间传过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放下宝剑。”
    李寒秋望望身侧放的长剑,道:“你是谁?”
    那陌生人哈哈一笑道:“老夫么?就是你要找的徐州韩涛。”
    李寒秋冷笑一声,道:“好啊!你也来了。”
    韩涛冷冷说道:“老夫已到金陵多时,而且在会武馆中已经见你一面了。”
    李寒秋道:“哼!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会武馆,竟然是江南双侠的爪牙。”
    韩涛冷漠的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可惜为时已晚,这隐秘将永远藏在你心中,随你尸骨永理地下了。”
    李寒秋知他并非恐吓之言,这其间,定有置自己于死地的埋伏,当下说道:“姓韩的,在下要问你一件事,不知你敢不敢讲?”
    韩涛纵声大笑道:“你已是死定的人了,老夫还有什么话不能告诉你,你尽管问吧!”
    李寒秋听他声音传来之处,就在右面壁间,距自己停身之处,也不过丈余左右,心中暗道:“原来这墙壁间都是夹层,想来定然还有出入的门户了。”
    伸手一按墙壁,只觉坚硬无比,似是用坚硬的石块砌成,暗暗叹息一声,道:“那张子清的铁花堡,也不过设下险关,堡中仍有很多地方不设埋伏,而这方秀却把整个的宿住之处,都设下了埋伏,厅、堂、甬道,无处不是陷阱,比起那张子清,有过之无不及了。”
    一面忖思,口中说道:“在下在会武馆中公布的书信,确是你韩涛的手笔了?”
    韩涛道:“正是韩二爷的手笔。”
    李寒秋道:“那么家父也是你们江南双侠杀害的了?”
    韩涛冷笑一声,道:“不错,如若不是咱们兄弟出手,五怪那点微末之道,如何能是令尊之敌?”
    李寒秋突然长长叹息一声,道:“可惜呀!可惜!”
    韩涛奇道:“你可惜什么?”
    李寒秋道:“可惜我李寒秋不能手刃父仇,那是死也难以瞑目了。”
    韩涛冷冷说道:“令尊、令堂泉下寂寞,招你前往相陪,那也是你一番孝心啊!”
    这甬道之中,一片黑暗,李寒秋只能凭藉听声辨位之法,觉出那韩涛的停身之处。缓缓抓起长剑,正待跃起施袭,突闻一个细微的女子声音,传入耳际道:“小不忍则乱大谋,想活命就不要妄动。”
    这几句话,有如暮鼓晨钟,使得李寒秋胸中沸腾的热血,顿然平复下来,心中暗道:“这话倒是不错,我如忍不下一时之气,跃起施袭。这一剑是八成刺他不着了,但却激怒于他,必要设法置我死地,那岂不是自速其死么?”心念一转,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另一个新的念头,迅快地升起,暗道:“适才警告的声音,分明是女子口音,但那人是谁呢?我自离师门之后,一心一意报仇,为了隐秘行踪,从未和江湖中交往。今日在会武馆中,交了一个神偷雷飞,那算是我出道江湖之后,唯一交给的朋友,但我从未与女子交往过啊?”
    他搜尽枯肠,希望从记忆中找出那女子的声音,但却是大失所望,始终想不出几时听过那女子声音。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突然间,一道强烈的光芒,直射过来。
    李寒秋被那强光照射得双目难睁。
    一种自然的求生本能,使他抓起长剑,护住前胸。
    只听一阵大笑之声,传了过来,道:“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发动机关,立时有千百支淬毒弩箭射出,纵然你武功再强十倍,也将伤在那弩箭之下。”
    李寒秋一听之下,已然辨出是方秀的声音,那女子警告之言,重又现于脑际,心中暗道:“此刻,我必需尽量争取生机。”
    缓缓放下长剑,道:“是方院主么?”
    方秀道:“不错,正是老夫。”
    李寒秋道:“你把我困于此地,杀又不杀,放又不放,不知是何用心?”
    方秀道:“你是七绝魔剑的传人么?”
    李寒秋道:“怎么样?”
    方秀道:“你已陷入必死之境,但却有一条可以不死之路,不知你是否愿活?”
    李寒秋道:“什么路,那要方院主先说给在下听听了。”
    方秀道:“你只有死与不死的决定,没有答不答允的选择。”
    李寒秋道:“但在下必要先行知晓什么路,如是生不如死,那还是死了的好?”
    对方并未立时回答,那强烈的灯光,也随着熄去。
    良久之后,才听方秀的声音,传了过来道:“要你杀一个人。”
    李寒秋正待拒绝,那女子的警告之言,重又现于脑际,暗道:“兵不厌诈,彼此敌对相处,我就算说了不算,也是无妨啊!”心念一转,说道:“要我杀什么人?”
    方秀冷冷说道:“老夫已经说过,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问答不答应。”
    李寒秋心中怒火高烧,但却强自按忍,说道:“答应了如何?不答应又如何?”
    方秀道:“答应了,你必得先服一颗毒丸,那毒丸三日后即会发作,然后,我们放你离开此地,带你去杀一个人……”
    李寒秋尽力按下激动的心情,道:“如是在下杀了那人之后呢?”
    方秀道:“废了你的武功,再给你服下解药,再送你到一处农庄上,颐养天年。”
    李寒秋道:“如是在下杀不了那人,又是如何?”
    方秀道:“你杀不了人,自然是自己被杀了。”
    李寒秋道:“如是在下不答应呢?”
    方秀道:“那最是简单不过了,老夫下令发动机关,立时有千百支毒箭射出,取你之命。”
    李寒秋冷冷说道:“容在下想想如何?”
    方秀道:“好!老夫在一盏热茶之后,再来问你。”
    李寒秋望着那声音传来方位,呆呆出神,说不出心中是怒,是恨?
    只听那清柔的女子声音,重又传了过来道:“答应他,我会为你换下假药,尽管放心地吞下。方秀人极细心,你如想把药丸含在口中,藏于舌底,必将会被他发觉……”语声微一停顿之后,又道:“此时此情,你没有选择的余地,必须要听我的话才成。我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作主,我要去了。”
    李寒秋还想喝问什么人,但话到口边,重又咽了回去。
    片刻之后,重又传来了方秀的声音道:“李公子,你想好了没有?”
    李寒秋不能太快答应他,引起他心中之疑,当下说道:“在下杀了那人之后,方院主如不履行诺言,赠我解药,在下岂不是白为你方院主效力一次么?”
    方秀哈哈一笑,道:“废了你的武功之后,你已形同常人,杀你与否,何关重要。”
    李寒秋冷冷说道:“但在下有口可言,你们江南双侠不怕把内情传扬出去,坏了名声么?”
    方秀冷笑一声,道:“你在那会武馆中公布书信,已然使我们侠名玷污了……”语声略顿,接道:“至于你停身农庄,僻处深山大泽之中,除了吃喝之物不缺乏外,终年难得见人一面,你已无武功,那是一生难离其地了。”
    李寒秋默然不语,心中却在暗自盘算道:“不能太快地答应他们。”
    突然间,灯光一闪,一道奇亮的亮光,照射了过来,紧接着一粒丹丸投掷在身前地上。
    但闻方秀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死亡和偷生,对你而言,该是很难的决定。老夫阅人多矣,英雄穷途,群豪末路,一样的黯然神伤。老夫由一数起,到十为止,你如仍不肯吞下毒丸,那是足见阁下真有视死如归的豪气,老夫自然发动机关,射出毒箭,成全你寻死之志……”语声稍一停顿,又道:“不过,你如决定苟且偷生,那就要全心全意的吞下毒丸。如想妄施诡计,欺骗老夫,藏药舌下,绝难瞒得过老夫双目。那时老夫将用人间最惨酷的手法,置你于死。须知老夫离你不及一丈,灯光如昼,毫发可见,任何诡计阴谋,都难逃过老夫,生死两途,任凭你李公子选择了。”
    李寒秋口虽不言,心中却在反覆地想着那女子警告之言,忖道:“就算如那方秀所言,这是真正的毒药,但服用之后,也要三天才能发作,我还有三天好活,说不定还有杀死江南双侠替父母报仇的机会。”
    念定志决,已听方秀口数九字。
    李寒秋伸手取过药丸,投入口中吞下。
    但闻方秀纵声大笑,道:“奇药化玉液,你纵然内功深厚,也无法把这丹丸逼出内腑了。”
    笑声中,灯光熄去,夹道中又恢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李寒秋暗暗叹息一声,运气相阻,果然感不到中毒之征。
    心中暗道:“难道那女人说的实话,当真的替我换了药物?”
    这时,突闻一阵轧轧之声,墙壁间突然出现了一道门户。
    李寒秋长剑还鞘,缓步而出。
    门外面是一座宽阔的做厅,灯光辉煌,耀如白昼。
    正中一张长桌,铺着黄缎垫,方秀和一个长髯垂胸,方脸鹞眼的蓝衣人并肩高居首位,两侧分立着八个背插鬼头刀的劲装大汉。
    李寒秋行约五步,突然身后砰然一声大震。
    回目望去,只见那裂现的门户,重又关闭起来,厅壁完好,丝毫看不出异样之处,不知内情之人,实无法想出个中之秘。
    但闻方秀高声说道:“替李公子看座。”
    应声走出来一个青衣女婢,手捧锦墩,行了过来,放在距方秀七尺之处。
    原来,除了方秀和那蓝衣人并坐之外,整个敞厅中,再没有一张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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