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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西域雇佣兵之血雾城堡-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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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与万里大披风拆招时,严肃仿佛看到几年来他杀人时候刀法的变化过程,刻苦钻研力求突破的过程。甚至听到惨死在他刀下人的惨呼声!
    严肃感觉到了他的刀在喘息。手足冰冷,身体麻木,手指都不听使唤。
    这哪里是一把普通的三棱尖刀,分明是有着钢铁躯壳的活生生的奴隶!被万里大披风呼来喝去屠戮无辜生命的奴隶!
    越打下去严肃越感到力不从心,头皮都要炸开。
    长戟受阻,三棱尖刀变化万端、神鬼莫测,严肃根本不知道万里大披风下一刀会砍在何处,手忙脚乱之下,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只有半顿饭功夫,严肃腿、胳膊、后背都被三棱泼风刀给刺伤。
    刘天弓见状不好,急忙砍翻两个憨贼上去帮忙。
    二人联手,终于压住了万里大披风的气焰。
    刘天弓手中剑上撩,万里大披风的腿挨了一剑。万里大披风吃痛,速度稍缓。严肃一戟刺过去,画戟从万里大披风的左胸穿透。
    刘天弓照着他的脖颈斫去。万里大披风挥刀挡格,被削下另外一只耳朵来。
    万里大披风的耳朵先前被长安君咬下一只,现在又被刘天弓削下一只,脑袋看上去光溜溜的,像是个乌龟脑袋。
    在旁边和长安君陆人贾打得难解难分的血月狂刀看见大哥性命堪忧,撇下长安君和陆人贾,过来救万里大披风。
    长安君哪里肯放,举剑紧追不舍。
    陆人贾也紧跟在长安君身后追到严肃他们厮杀之处。
    四个人对血月狂刀他们两个人,万里大披风身中数剑,左胸的窟窿里鲜血流个不停,渐渐感到头昏眼花,猛砍几刀逼退严肃他们,尖啸一声转身就跑。
    正在厮杀的憨贼们听到老大鸣金收兵的信号,如获大赦,撒腿就跑。
    原来严肃手下的士兵大多是侠士的后代,刀法凌厉、骁勇善战,憨贼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刚才一战,已经让一千憨贼死伤大半。憨贼听到万里大披风收兵信号,一个个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跑得比兔子还快。
    长安君追了上去。陆人贾和严肃他们却不忙,收起兵刃取下弓箭,觑准逃跑的憨贼后背弯弓射去,箭不虚发,憨贼又在沙坡上留下了数十具尸体。
    等憨贼跑出射程后,严肃才高喊一声,率领一千多士兵冲上沙坡。
    万里大披风他们并不在沙坡上伏击,全部跑进血雾里。
    严肃来到血雾外面站定,看丝丝缕缕的血雾如同勾魂摄魄的妖魅,在襟边脚前伸缩摇摆,似乎想把他们拽进血雾里去。
    陆人贾见严肃迟疑不定,过来说道:“将军,里面昏暗无比,很是邪门,我看还是留下一半士兵守在此处,等我们进去探个虚实,省得中了万里大披风他们的埋伏,全军覆没。”
    严肃点头道有理,命令刘天弓道:“你带一半士兵守在外面,等我回来。”
    长安君道:“将军,我看血雾外的地势逼仄,不如把士兵退到坡下,万一有诈,也好有个退路。”
    严肃点头称是。
    当下刘天弓把人马带下沙坡,严肃和长安君他们钻进血雾。
    里面混混沌沌,血色迷漫,几十步外就看不见东西,士兵们已是胆战心惊。
    走出两里,陆人贾道:“血雾里视物困难,弟兄们要小心。”
    “小心——小心——”
    士兵们听到回音后都吓得跳起来。
    接着箭矢、长矛雨点般迎面飞来,陆人贾严肃他们急忙挥剑格挡。
    后面的士兵猝不及防,倒下很多。
    血雾里顿时响起了令人心惊胆寒的回音。
    箭矢过后,只见血月狂刀从血雾里站出来用阴冷的声音道:“你们伤了我大哥,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严肃怒道:“万里大披风侥幸逃脱,如今就让你代替他先到阎王那里报到吧。”
    说罢将画戟抖出万朵寒光,向血月狂刀直刺过去。血月狂刀舞刀相迎,两个人在血雾里大战,画戟和弯刀擦碰不时闪出火花。
    斗过几合,血月狂刀抵挡不住严肃神力,只得且战且退,慢慢引着严肃退向血雾深处。
    长安君看见血月狂刀身后隐隐约约露出寒光,恐防血月狂刀使诈,高喊道:“将军小心。”
    急追过去相助,还没等长安君靠近,严肃两边血雾里刺出无数长矛。严肃只顾与血月狂刀过招,毫无防备,招架不及,腹部、腿部被刺中。就在他分神的一霎那,血月狂刀的弯刀如鬼魅般飘来,嚓的一声,将严肃的头颅削得飞起,接连滚几滚,落进长安君的怀里。
    长安君心上被针扎了一下,抱住严肃的头颅失声痛哭道:“严将军啊。”
    陆人贾在后面听见,知道严肃遇害,看周围士兵不断倒下,于是高喊道:“里面有埋伏,弟兄们快快撤到血雾外面去。”
    士兵们巴不得这一声,掉头朝血雾外跑去。
    长安君强忍泪水,把严肃的头颅塞进怀里,举剑抢到长矛刺出处,手起剑落,砍死几个憨贼,看定血月狂刀逃离方向追了过去。
    陆人贾在后面看见,高喊道:“长安君不可穷追,快快后退。”
    长安君哪里肯听?人骨笛声吹响,血雾里顿时人喊马嘶,大队憨贼骑马从血雾里钻出。
    长安君被憨贼人马一顶,退到了血雾外面。
    还没有站稳脚跟,憨贼骑马手持长矛,挥舞大刀撞破血雾,向剩下的士兵们杀了过来。
    陆人贾急忙命令士兵布阵迎敌,可是血雾外面只有一小段沙地是平的,下面就是斜坡,士兵们抵挡一阵,渐渐被憨贼们迫到斜坡边上,一个个滚下沙坡。
    刘天弓在沙坡下看见,想要上去相助,无奈血雾城堡里的憨贼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涌出,把血雾外的士兵全部推下沙坡。
    血月狂刀骑着浑身银甲的白马率领骑兵追下沙坡。
    陆人贾逃到沙坡下,回头看憨贼们如蜂群般从血雾里不断钻出,心有余悸骂道:“这些*养的,不知道在里面埋伏了多少人马!”
    憨贼们排山倒海扑下,沙坡下的士兵顿时乱了阵脚。抵挡一阵,眼看憨贼越来越多,一个个都惊慌失措,不听陆人贾和刘天弓命令,跳上马背就逃跑。
    眼看大势已去,长安君他们也只得上马后撤。
    没命的狂奔出几十里,回头不见了憨贼追兵扬起的沙尘,长安君他们方才放松缰绳缓下马蹄。
    刘天弓四下看看突然问道:“我大哥呢?他怎么没有跟来,难道是跑散了?”
    长安君闻言哽咽,慢慢从怀中摸出严肃头颅说道:“严将军已经牺牲了。”
    刘天弓看罢大叫一声滚下马背昏死过去,身后的汗血城士兵更是哭声震天。
第十一章 病人
    第二天一大早,刘三便来请大虎和长安君离开汗血城。
    长安君无法可想,只得翻身上马,从来时的田间小路向汗血城城门走去。
    此时稻谷正在抽穗,花香阵阵,地里的桑叶依旧碧绿,随风轻轻摇曳。
    长安君心想:“要是蚕就爬在桑树上该多好,走的时候可以偷偷**几条去救多娇的性命。”
    来时还满怀希望,现在却浑身冰冷。汗血城上空艳阳高照,长安君心里却阴霾重重。
    刘三嘘嘘道:“我还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痴心的人,为救妻子竟然不顾自己的生死,足见你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子。只是买不到蚕种,你又如何去对付两个恶魔呢?”
    长安君惨然道:“只有拼了这条性命,同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刘三摇头道:“你斗不过他们的,据我所知,在西域除了汗血城以前的老城主,还从来没有人打败过他们。”
    长安君惊道:“你们的老城主,打败过血雾城堡的魔头?他现在何处?”
    刘三道:“他就在汗血城,不过人已经疯癫,不能上阵杀敌。”
    长安君道:“无法医治了么?”
    刘三道:“刘城主请了好几个西域名医,用了无数的药,犹如石沉大海。想来是无望的了。”
    长安君道:“老城主是如何疯癫的?”
    刘三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们的老城主名叫严肃,是王莽朝时候讨崐将军严尤之子。当年严尤将军因为上书劝谏王莽不要耗费国力攻打匈奴,王莽不听,因此获罪,发配到西域来。
    后来王莽攻打匈奴果然失败,西域也从此闭塞。
    严尤将军归家无路,便召集流亡在西域的汉人建造了汗血城。养蚕织布,与西域各国的人做买卖,衣食无忧,人民安居乐业,汗血城一派繁华景象。讨将军死后,严肃当上了汗血城的城主。他心怀收复西域的雄心,不远万里到洛阳,上书以汗血城为根据地,接应汉朝军队收复西域。朝廷却不分青红皂白,说严尤是王莽朝的人,他也是王莽朝的余孽,不追究他的罪行就已经是皇恩浩荡,还敢跑出来妖言惑众,当场被乱棍打出来。严肃遭到如此打击。当即就口吐鲜血,抬回到住处就不省人事,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第一句话就是:自己是冤枉的,要见皇帝,要写奏章表明自己的忠心。夜夜都起来对着苍天大声呼号,听得人好不心酸。”
    长安君听罢道:“难道西域就没有一个可以医得好老城主的人?”
    刘三摇头道:“除非是扁鹊重生。城主已经发出话去,谁要是治得好老城主的病,就把汗血城拱手相送。”
    长安君大喜,站起身道:“要是医好老城主,他能送蚕种给我吗?”
    刘三道:“汗血城都可以给你,还会在乎几个蚕种吗?”
    长安君想了想,突然道:“我们回去。”
    大虎道:“回去干什么?担心刘天弓反悔把你杀了。”
    长安君道:“我要去医治老城主的病。”
    二人大惊道:“你会看病吗?”
    长安君微笑道:“医者意也,何必定要是神医?”
    三人回去,刘三把长安君想为严肃治病的事情向刘天弓说了。刘天弓欢喜道:“想不到先生还是个神医,请问先生师承何人,医好过多少疑难杂症?”
    长安君支吾道:“这些以后再说,还是先让我看看老城主的病情,好对症下药。”
    刘天弓欢喜道:“好好好,请先生跟我来。”
    严肃把长安君带到后院,在一间雅致的大房子里,长安君看见了须发花白、形容枯槁的严肃。
    一间不算太大的屋子墙壁上用血书写着四个大字:“大汉危矣。”严肃伏在堆满竹简的桌子上奋笔疾书,四周是堆积如山的写好的竹简,少说也有几万卷。
    长安君他们进去,严肃好像没有看见一般。
    只见他面色憔悴,形容枯蒿,眼神迷离,神魂似已不在体内。
    刘天弓含泪道:“自从从洛阳回来,他一直就这样不停的写,已经整整三年了。明明知道那些信永远不可能寄到皇帝那里去,他还是每天写个不停。”
    看完,长安君把刘天弓拉出屋外问:“老城主得病多少时日了?”
    刘天弓算了算道:“有两三个年头了。”
    长安君道:“请医生看过么?”
    刘天弓道:“西域各国的名医都请来看过,药石用了无数,却毫不见效。”
    “和他交谈过吗?”
    刘天弓道:“他一句话都不说,如何交谈?”
    刘天弓问:“先生可想出什么良方?”
    长安君道:“慢病需慢治,等我想到了再告诉将军。”
    刘天弓送长安君回到住所,命令刘三留下服侍长安君。
    午饭后,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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