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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惊艳一枪-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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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一箭已不受阵内的时序所限止。
    一人应声而倒。
    天衣居士闻声即听出了:那时他朝思暮想、念念在兹、无时或忘、刻骨铭心的。
    织女。
    织女中箭。
    落下。
    天衣居士一掠身、一把抱住了她。
    烛火幌漾。
    织女一张老脸布满了海衣般的皱纹。
    织女别过睑去,她不想让天衣居士看见她的睑。
    她胸上栽了一箭。
    心已中箭。
    天衣居士第一句就问:「你为甚麽要来」织女没有回答。
    她撷下的的的发琶。
    /那是当年他送给她的簪。
    发髻上科了两个字。
    是当年的他刻上去的。
    刻下去之後才送给当年的她。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这一刻已不用言语。天衣居士都明白了。
    /他是爱她的。
    /她也是爱他的。
    所以他有难,她就来了。可是她却中了元十叁限的箭。这一箭,伤了织女,也伤盖了天衣居士的心。一个女子只要她爱上一个人,纵使她再恨这个人,她也仍是爱这个人的。天衣居士进入京城支援诸葛先生的事,天下皆知。九十叁限截击天衣居士的事,也人所共知。
    「神针婆婆」门人众多,没有理由会不知道。所以织女亲来助天衣居士。想不到她还没出手,已着了元十叁限的一箭,还误破了天衣居士布下的阵。天衣居士猛抬头,向天十叁限道:「你好狠/」
    「我们是敌人:」元十叁限借来达摩的脸,看不出忠奸,只见癫态旺意,「敌人应以一切手段打击敌人,我知道织女还有诸葛小花这帮人,一旦得悉你有难都会赶来助你,我射杀他们任何一个,便足可伤透你的心,伤心的敌人便布不了伤我元十叁限的阵|。」
    天衣居士的胡子忽尔纷纷落了下来。
    /也不知伤心使他如此,还是愤恨使他这样?「你可以杀了我,但放了他们吗?」天衣居士下了决心似的问,「你放了织女,还有他们,我任由你动手。」
    「这已是终局了。」元十叁限冷峻地道,「已取得胜利的人从不在终局时谈判,何况,你既已与我一战,这儿看到我放箭的人,我一个也不放过。」
    天衣居士忽俯首紧握织女的手说:「甚实,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织女流泪。
    晶莹的泪滑过的再也不是丝织般的脸孔。
    而是皱和纹交织的脸庞。
    「我知道。」
    她说。
    「可是你以前却避不见我。」
    「因为我误会了你。」
    「但你现在又怎麽知道我没有对不起过你」「因为你刚才说了,」织女也握住天衣居士的手,「而且我一看见你,就没有怀疑,没有了恨意,就相信你了。」
    「中了心口的箭,还疼吗?」天衣居士痛苦得像在代她痛楚,专注地道,「没想到我们的终局,到头来还是和好如初。你要活下去,好吗」这句话,本来似没有必要问。
    可是天衣居士却问了,而且还在徵询织女的同意。
    织女握紧了他的手,摇头。
    天衣居士满目深情的,摇苜。
    织女终於点头。
    一点头,她的泪,也滑落下来,沾湿了他的虎口。
    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点头。
    他们两人像交换了甚麽讯息。
    只有他们两心才有的默契。
    蝉声又起。
    其声栖厉。
    元十叁限突然有点心烦意燥,催问:「你们有完没完」「都快终局了,」天衣居士闲定的道,「你还是那末性急。」
    这时候,外面不止传来蝉声,还是狗嗥。
    是狗嗅,不是狼。
    像一头寂寞的狗,对看寂寞,苍穹还有寂寞的皓月,做他的寂寞长嚎。四十五局
    一听到狗嗥之声,这回轮到元十三限的脸色陡变。
    这使他想起他的家乡。
    那其实只是个没有梦但不是没有睡眠的地方。这却使他自己也有一种错觉以为自己出生在一个失去了睡眠的所在,是因为天衣居士正施“随求大法”影响了他的神智之故。他的神智一旦转弱,应会感觉到自己因长期没睡而倦乏了,以致心无斗志,天衣居士就是要他这样不战而沮。不过,元十三限的“忍辱神功”能忍大艰大难大辛大苦,夭衣居士的法力并不能使他不战而屈。不过,就算是施展“随求大法”,也得有所依据,元十三限的家乡确在“邮局”、那是一个没有梦的地方——不管在现实生活还是睡眠里,那儿的人都脚踏实地,不做梦,也不知道有梦。
    只有元十三限是例外。
    他有高壮的志气。
    遥远的梦。
    他要成为武林第一人。
    ——其实,他自负有才,要成为武林第一人后再成为翰林第一人,之后或订还要成为天下第一人……
    有辉煌堂皇的梦,寸有堂皇辉煌的收获。
    但他的梦太辉煌了。
    所以他现在还没有达成他的梦。
    ——没达成第一个愿望,那就休提第二、三、四个愿望了。
    愿望往往就像梯阶一样,跨不上第一级,也就登不了第二级,要是跳级,一旦摔下了,不死也只剩半条命。
    说来,元寸三限所欠缺的,不是才气才力,而是反省的能力:要是他把第一个愿望变成了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他一早就是了,早就达到了,而且还成为顶尖里的顶尖,高手中的高手,简直可以喜出望外了。
    知足常乐。
    知不足才求进——但切勿老是不知足:这只害苦了自己。
    但是,在元十三限家乡里确没有养狗,但吃的都是狗肉:在元十三限的寻觅里,也没有收获,因为当时年纪小的他,并没有找到任何一条狗。
    有猫。
    有猪。
    有牛。
    什么都有,连猴除、玉蟾都有,但就是没有一头活着的狗——
    一找狗,对元十三限而言,是他童稚时的第一场失败。
    之后,他就一直有失败。
    遇上失败。
    这时际,正当他就可杀却这两个强敌之际,忽然,传来了狗吠的声音。
    ——来的是人,不是狗。
    只是身法掠起一种急啸。
    在听他来,却似犬只嗥月。
    这声音不但深深的刺激着他,也深深的打击了他。
    ——这敌人竟在出现之前,已一击中的打在他的要害上。
    来的是谁?
    准可如此?
    嗥声仍远。
    远得失去了距高,所以也似极近。
    发出这奇异声波的人,一定是想凭这啸声传达些什么、通知些什么、阻止些什么,所以人未到,嗥声先到。
    它可远可近。
    也不知远近。
    但天衣居上和神针婆婆,相顾一眼,各自有了喜容。
    “他来了!”
    “收手吧,四师弟!”
    “他来了就更好!我先杀你们,等他来了,连他一并杀了!别以为他来了就可以改变这一切!”
    然后元十三限就动手。
    这时他的形貌是疯狂的。
    一个疯狂了的达摩。
    一个疯狂了的人已够令人骇怕。
    更何况是疯狂了的神。
    垂死的神针婆婆却突然弹了起来。
    她手上有一支小小的针。
    但这一口针却发出了风雷之声:
    风声雷声针声声声刺耳。
    她迎向元十三限。
    刺向元十三限。
    杀向元十三限,以她的“密刺乱雨绣”、“风起云涌刺”“泼墨一苇织”“写意粗石针”,截击元十三限。
    她不是要杀元十三限。
    她只是要阻他一阻。
    天衣居士这时正在做一件事。
    他碰墙。
    他以手、脚、头、身体任何部位去碰触寺墙。
    他似乎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
    元十三限好像很畏忌这个。
    他正全力阻止天衣居上碰墙的行动。
    神针婆婆却出手阻止他的阻止。
    这片刻间,各人所见殊异:
    张炭所见:
    他看见的是一场三人的格斗。
    天衣居士一直在闪躲。
    可是从来没有这样子的闪躲。
    因为他的闪躲就是攻击。
    神针婆婆反而是在防守。
    显然她看来是攻势最凌厉。
    其实她没有出击。
    她的出袭都是在替天衣居士防守。
    至于元十三限,张炭亲眼看到他竟化作两个人,一个是原来肉身的元十三限,一个是达摩金身的元十三限,分头去攻袭阻截天衣居士和神针婆婆。
    张炭是这样看到的。
    可是爱伤颇重的蔡水择是这样看到的。
    夭衣居士飞来飞去。
    神针婆婆成了一支针。
    元十三限变成十几个人。
    受伤奇重的蔡水择,要仔细辨别得出这数大高手之间的交手,已力有未逮。
    不过比起清醒旁观的无梦女是这样看的:
    元十三限是占尽了上风。
    可是天衣居上和神针婆婆却很齐心。
    元十三限对织女的针还是很有点忌讳。
    而他最恐惧的恐怕还是天衣居上的布阵。
    天衣居士的古怪行动显然是在布阵。
    在布一种极其古怪的阵。
    元十三限一定要去阻截这一阵。
    她忽然感觉到自己处境尴尬:
    今晚无论哪一方赢了,对自己的情形都不见得有利。
    她觉得自己应该要离开这战团。
    ——虽然她不想错过这恐怕七世三生部修不来的一场大决战!
    无梦女在观战的时候,为自己这样计算。
    但受伤更重的赵画四却只看到:
    神衣十元上居天婆,
    天针居三神限婆衣,
    元衣婆神限针天三,
    十限士婆三元衣天。
    所有的人物都错乱了、分裂了、面目模糊且分不清楚,就像他赵画四自己那张脸一样。
    老林禅师所看到的却是。
    其实一切打斗都是假的。老林寺快要倜塌倒是真的。天衣居士那东撞一下、西碰一记,每一次都撞在这寺的死角处,所用的不是巨力,而是一冲巧劲,使得这寺快要倒下了。织女的风雷神针全力旨在遮掩这点。元十三限发动攻势也意在救这一座将要倒塌的寺。天衣居上这样做定必有深意,而且定必是迫不得已。
    可是老和尚还是不忍心眼睁睁的看这座寺倒塌在他身前。
    天衣居士却在此时、不知哪来的元气,对他们大喝了一声。
    “走!”
    不过老林大师、蔡水择和张炭都不想走。
    ——虽然他们也自知在这种顶级大战里只怕也帮不上什么忙。
    但他们仍想帮忙。
    仍要帮忙。
    世上有一种人,只要一旦知晓朋友有事、有难,他就算帮不了手,但也关不愿只顾自身安危,撇下朋友不理。另一种人则恰好相反:朋友遇祸,他只怕沾上了身,走避不迭,走前还要倒打一耙,把责任推个精光,把罪咎全推给对方,反过来恶人先告状,摇身一变,从同生共死成了正义凛然大义灭亲。
    所以“侠”、“盗”、二字,有时在江湖上是颇难分类的。
    侠是帮人的,盗是害人的——但在这世上,常常发生着窃取、劫取、盗取他人金钱、财物、名誉、地位。权力、情感的事,而且还装成受欺凌者或替天行道的脚色:这种人却不知如何作算?侠?盗?伪君子还是真小人?
    雷、张、蔡都不愿走。
    无梦女却走了。
    因为她没有理由不走。
    这本来就不是她的战役。
    她没有必要在这儿送死。
    临走前她狠狠瞪了张炭一眼。
    ——都是这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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