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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富贵荣华全本-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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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出身乡野,难道我便出身很高贵么?”章晗见芳草已经是眼眶红了,便伸出手去摩挲着她那如今渐渐丰润的面庞,“再说了,你什么时候粗笨了?你替我办那些事情的时候,哪次出过纰漏?再好的丫头,抵得过咱们这段日子同甘共苦的情分?再说,你以为我让晚秋去张家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的身契?”
“姑娘……”
“快起来,否则回头沈姑姑回来了,说不定要责你轻狂”
章晗见芳草眼泪在眼眶中打转,随时会掉下泪来,只好把沈姑姑搬了出来。待到人忙不迭站起,又转身擦着眼睛,她忍不住想起了今天被自己派去张家的晚秋。尽管知道晚秋为人聪明大胆,这一趟去必然能办好,可她仍不免有几分担心。可那些忧思总是每每被一张随随便便从脑海中蹦出来,又在眼前乱晃的脸给打断,最后她连打发时间看的那本书都撂下了。
陈善昭,你这般用心,让我何以为报?
这个问题自然不会有结果。章晗心神不宁的时候,晚秋却终于回来了。她一进屋子便当着芳草的面将手中的几张身契呈了上去,这才屈了屈膝道:“姑娘,奴婢幸不辱命。”
这一句话便涵盖了千言万语。章晗赞赏地看着晚秋,微微颔首道:“做得好。回头你把凝香一家人的身契给那边送过去。另外,这晚秋的名字是别人给你改的,从今天起,你就改回你从前的名字,秋韵却是比晚秋好听多了。”
晚秋闻言顿是又惊又喜。尽管吕家有千万不好,但六安侯夫人吕氏对她却是一直信赖有加,而晚秋这个名字却是景宽起的,每每想到这个名字,她就会觉得又屈辱又愤恨。此时此刻,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屈膝跪了下来磕了个头:“多谢姑娘”
章晗拿着身契,又看着面上赫然流露出难以置信表情的芳草说道:“看到了没有?我说到做到,这是你们的身契,从今往后,你们就是我的人了,再没有别人可以处置你们。你们应该知道我的性子,只要你们一心一意,我也绝不会视你们为草芥,日后必然会为你们挑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此时此刻碧茵正好奉了沈姑姑来到门外,乍然听见这话,她简直难以掩饰心中狂喜。若非沈姑姑就在身边,她甚至会就这么径直冲进屋子去。即便是沈姑姑,听到章晗这般许诺,也不禁暗自点头,紧跟着却轻轻咳嗽了一声。待到进了屋子,她便笑着双手呈了一份单子上去:“章姑娘,这是今日定礼的详单,东西暂且由顾家收着。”
“嗯,多谢姑姑。”
章晗笑着接了过来,却见大红洒金的帖子上,林林总总罗列着此次的定礼。按理这些东西都是不该给她这个待嫁姑娘看的,但如今父母亲人全都不在身边,而且皇帝也完全没有送她去保定府,然后在那边迎亲成婚的意思,太夫人乐得做好人,又有沈姑姑出面,这定礼的单子方才会送到她眼皮子底下来过目。
金五十两、珍珠十两(用红绿纱销金袋一个)、花银四百两、各色纻丝四十匹(用红绿罗销金束子一百二十个)、大红罗二匹(用红绿罗销金束子六个)、生纱二匹(用红绿罗销金束子六个)、里绢四十匹、绵胭脂一百个、六两重抹金花银合一对,盛装金花胭脂臙脂二两、红绿罗销金袋盛装铅粉十两、北羊四牵(用红绿绢销金盖袱四条,并牵羊红麻索四条)、猪二口、鹅二十只、酒八十瓶(用红绿罗销金小盖袱八十条、每条坠角折二铜钱四个)、圆饼八十个(用红纸花贴面)、末茶十袋(用红绿罗销金袋十个)、果六合、白熟米二石(作四合、每合上用染红米二升)、面四十袋(用红纸花贴面)。
和正式的纳征礼,也就是民间俗称的大定比起来,今日的定礼只能称得上是小定,但不像民间小定不过是送些糕饼和首饰就算完了,官宦人家也不会超过四抬之数,章晗听沈姑姑说送来的定礼整整三十二抬,仍是不免暗自惊叹。而沈姑姑见章晗怔忡了片刻,便少不得笑着又添了一句:“论理世子成婚,下定礼是应该照亲王减半的,如今却是完全比照亲王的份例,这还是从来没有过的,须知去年二月秦王世子成婚,也不曾有这样的体面。”
这竟然已经逾制了?
章晗愣了一愣,随即便若有所思地问道:“世子照亲王减半,那郡王呢?”
“郡王便是一应照世子再减半。”沈姑姑见章晗一问便问到了点子上,当即又笑了笑,“赵王府中,世子爷和三位郡王年纪都差不了多少,后头几位皇孙还小,前两年是皇上一直都没对礼部发过话,赵王殿下打仗没顾得上,所以都耽搁了下来,这一次万寿节那天都一并定了下来。怀柔郡王和东安郡王一个定的是泸州知府之女,一个定的是福建按察使的侄女,宛平郡王定的是定远侯的独女,都是明年再成婚。”
PS:抄了下明朝皇室亲王下定礼的单子。因为定礼和纳征礼是分开的,后者比前者数字更庞大,回头等纳征礼的时候也一并给大家看看,反正这字数不算钱的,嘿嘿
第一百三十章玉虚观中定鸳盟(上)
兴许是因为回回去隆福寺,回回都出事情,而此前去朝天宫却是安然无恙,因而太夫人便决定舍佛寺而就道观,定下了在城外的玉虚观打醮,为已故的顾夫人再做一场法事,早早对顾镇和顾铭都嘱咐过了。这一日一大早章晗和张琪一块出门的时候,除了顾镇和顾铭兄弟护送,沈姑姑和一应丫头跟着,她又让顾泉选了二十家丁随行。
玉虚观位于城南,虽也是敕建的道观,但香火比起内城那些香火鼎盛的佛寺道观来说就要差了许多,平日权贵往来也少。太夫人命人吩咐说在这儿打醮,不管是在道录司挂了名的道官李道士亲自带着从上到下的道人把观中上下清理了一遍,这一天更是封了道观,吩咐所有人等届时不得擅自乱走,以防冲撞女眷,自己亲自带着一干道士在大门口迎候。及至看到这一行几十个人护着几辆车远远而来,他连忙快步往那边迎了上去。
瞧见头前一辆朱轮清油青帷车上下来了一个绿色绸衫的少女,他正想行礼,见人扶着车帘在旁边站了,这才知道不过是一个丫头。等到车上又下来一个身穿荼白斜襟衫子,容色光彩照人的少女,他本觉得人衣饰并不出挑,又主动伸手去搀扶上头的另一个少女,原是自作聪明地认为是丫头,可眼见旁边两骑人先后过来下了马,又称晗妹妹,他终于醒悟到这衣着朴素的竟是此番正主儿。
那位便是出身寒微,却即将嫁入赵王府的幸运姑娘
李道士知道今次来人不是那些年老的诰命,需要自己全程陪着,目不斜视带着人进了山门,等到众人熟知礼仪地一路先走到最里头参拜,等一路拜完了,他便赔笑对刚刚一路跟进来,恨不得每间大殿的帷幔都拉起来检查一遍的顾铭行了个礼,又对四下查看的顾镇说道:“驸马爷,四公子,贫道这小观从昨儿个开始就闭门谢客,上上下下也仔细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决计不会有外人混进来。就是贫道的那些徒子徒孙们,也都屏退在了外头做法事。”
顾镇和顾铭对视一眼,顾镇正要说话,却只听后头章晗开口说道:“既如此,便请大表哥和四表哥在二层门上守着,我们便在这儿四处逛逛散散心。”
顾镇知道此前拜佛做法事,回回都闹出事端来,最大的缘由便在门上,此时闻言自然首肯,嘱咐了顾铭去守着后头的门,他便带着李道士转身先去了。这时候,章晗方才看着沈姑姑道:“姑姑可来过这玉虚观么?刚刚一路进来又拜出去,然后又进来,也来不及四处走走看看。”
“奴婢倒是真没来过,不过陪着章姑娘去逛一逛倒是好。”
见沈姑姑会意地如此回答,章晗随即便冲着几个丫头道:“就秋韵一个跟着吧,姐姐走了拜了这大半天,应该也倦了,你们且在这儿守着她休息休息。”
谁都没去想沈姑姑一个宫中出来的教习姑姑跟着章晗会有什么不妥,再说还有个秋韵。而张琪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可看见章晗已经撂下她自己去了,而顾铭则是若有所思没挪动脚步,她的脚下竟也如同生了根一般,即便知道如此不妥,可就是没法动弹。
而章晗和沈姑姑秋韵出了这三清殿后,秋韵见沈姑姑和章晗熟络地说说笑笑,一点都不像宫中出来的教习姑姑和未来世子妃那种客气中透着疏离的态度,不禁暗自纳罕。而更让她心中猜测不已的,则是顾铭竟是还留在殿中,分明是有什么话想对张琪说。然而,她更知道自己如今是真真正正没了半点后路,很快就心无旁骛地规规矩矩跟在了后头。
这一路章晗和沈姑姑一面走一面闲聊,当来到一座被一棵槐树掩映的二层小楼时,却只见一个人影突然从树后现身了出来。面对这情形,她一愣之后便微笑行礼道:“见过世子。”
刚刚几乎差点叫出声的秋韵见章晗毫不意外,暗自庆幸自己警醒,随即方才意识到沈姑姑就在章晗旁边,顿时心里咯噔一下。然而,看见沈姑姑笑意盈盈地屈膝行了礼,自然而然叫了一声世子爷,她只觉得心中好一阵翻腾。还没琢磨出什么,看见沈姑姑往后退了几步到自己身侧,大有深意地对她眨了眨眼睛,几乎下意识的,她就跟着沈姑姑的步子退得更远了。
陈善昭见沈姑姑和秋韵都如此识趣,这才笑道:“我还以为,会吓你一大跳的”
“我已经被世子吓得够多了,今天若是你不来,我才会吃惊。”章晗抬起头来直视着陈善昭的眼睛,目光渐渐变得明亮而又犀利,突然直截了当地问道,“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善昭挑了挑眉,“为什么皇爷爷会选中你?”
“皇上如何想,不是我一介民女能揣测的,我问的是你为什么要如此煞费苦心,仿佛早就知道皇上会选中我似的”
陈善昭见章晗也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因为入夏渐渐毒辣的日头,亦或是因为到底带着几分羞涩,不施脂粉的面颊微微泛出了红晕,他东张西望了一会儿,就指着那大槐树道:“太阳底下说这些太热了,咱们树下谈?”
“世子这咱们两个字,说得倒是顺口”章晗挑了挑眉,但却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可待走到荫凉的树底下,她却又抬起头来盯着他,“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想顾左右而言他蒙混过去你知不知道,前几日下小定的时候,宫中是按照亲王妃的份例送来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陈善昭见章晗那薄嗔浅怒的样子,只觉得鲜活而又真切,答了这么一句后,忍不住又端详了那张脸好一会儿。直到她几乎柳眉倒竖,他才漫不经心地笑道,“我是赵王世子,如假包换的天潢贵胄,可也是和你一样,小小年纪便到了陌生地方,不得不孤单单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人。”
章晗顿时怔住了。见陈善昭微微抬起了头,目光专注地抬头看着树叶缝隙中星星点点洒下来的阳光,那样子仿佛根本不觉得阳光的刺眼,浑身上下竟流露出一种让人刺痛的寂寥,她忍不住开口提醒道:“别一直抬着头看太阳,虽说是树荫底下,可看久了眼睛还是容易流泪,回头刺痛受伤就不划算了”
陈善昭这才垂首,又侧过了头来,脸上流露出了温和的暖意:“那次在隆福寺我磕破了头的时候,你也是这样,不由分说便把我训斥了一顿。明明有父母却不能在膝下承欢,明明有兄弟却不能起居同处,还要提防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明枪暗箭,那种寂寥和无助,你是最知道的。”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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