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瓦罗兰的旅途-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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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两人倒是听见了，缓缓转过身来。
“你认识？”克里斯低下头问艾朗。
“不认识，哪里来的土小子。”艾朗上下打量了蒙多一脸，十分嫌弃地说，“你谁啊，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们还要去吃饭呢。”
“你们……”千言万语一下子堵在了嗓子眼里，蒙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只能伸出右手食指，直愣愣地指着他们。
“神经病。”金毛克里斯白了蒙多一眼，转身就走。
“站住，我叫你们站住，你们没听见吗！”蒙多几乎是吼出来的。
“所以你到底有什么事。”金毛克里斯的右手上青筋不自觉地跳动，熟悉的人都知道，克里斯快要爆发了。金毛克里斯从来都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在放学之前他刚刚和艾朗打了个赌，说自己可以一中午不生气，赌注是一个女孩子的归属。对没错，在他们眼里，同学，甚至是其他人，都能被当做货品来交易。
如今刚出校门就被这个神经的家伙缠上金毛克里斯怎么能不恼火。但是他还是在努力克制着，他并不关心那个女孩子的归属，他只是单纯地不想服输罢了，特别是在艾朗面前。艾朗也乐得在旁边看戏。
“我想问问，小梅前些时候去世了，你们难道不对以前所做的事情感到忏悔吗？”一想到当初活泼可爱的小梅自己再也见不到了，蒙多的泪水就不禁在眼眶中打转。蒙多想着，即使他们之前再怎么欺负小梅，听到这个名字的话，多少还是会有点愧疚的吧。
可是他失望了，艾朗和克里斯惊愕还是有的。
“小梅……你认识吗？”艾朗一脸迷茫地看着金毛克里斯。
“没听说过这个人啊……”金毛克里斯一样迷茫。
“你特么发神经认错了吧？”饶是艾朗也有些恼火了，就位了这点小事耽误他吃饭的时间，怎么看都是不可饶恕的。
可是蒙多比他们更加惊愕，他们居然……连小梅是谁都忘记了？
“你们忘了吗？你们施加给她的折磨，你们对她的欺辱，你们通通忘记了吗？你们居然还强迫她进入工厂爆炸的区域拍照，导致她吸入了过多的毒气最后不治而亡，你们都忘记了吗？”蒙多几乎是嘶吼出来的。他这一吼，许多放学之后还没走散的同学顿时来了兴趣，但是碍于这两人的“威名”，还是不敢围起来的，只是有些念念不舍地，边走边回头看。
这两人在学校可是大名人，还真是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出来的。欺负同学啊什么的，都只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不然同学们也不会出出躲着他们。这些年意外死亡的同学背后，或多或少的都会有他们两人的影子，但是全部被两个神通广大的父亲给压了下来。即便是这样学校也无法将这两人开除，只能祈祷这两个小霸王快点毕业。
说道进入工业爆炸区的时候，艾朗似乎是回想起了什么，扯着金毛克里斯的袖子，踮起脚，在他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哦~”金毛克里斯似乎也想起来了，“那个野丫头啊，死掉了吗？真是可怜，本来我觉得已经给够他们家治疗费用了。”
“钱？钱有什么用？钱能买来一条命吗？”蒙多怒吼着，他的拳头已经捏地紧紧地，随时都有可能砸下去。
“钱怎么不行？那丫头不就是我从他爸手里买来的吗？哦不对……”克里斯歪着脑袋回想了一下，“是他爸求着我买下来的，你看，有什么是钱做不到的呢？”
“但是她已经回不来了，即便花再多钱都回不来了。”蒙多上前拽住金毛克里斯的领子，举起的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对啊……她再也回不来了。”金毛克里斯重复着这句话，样子有些失神，蒙多一愣，紧拽着领子的手松了一些，看来这个克里斯还是有点良心的。
“但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金毛克里斯无所谓地摊摊手，十分嚣张地说道，“他父亲都把她卖给我了。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样子，他父亲真的好像一条狗啊，跪在我的面前舔我的鞋哈哈哈哈，就算她死掉了又怎么样呢？有谁会在乎呢？”克里斯十分嚣张的说道，那一瞬间的失落似乎是伪装出来的。
“你是不知道她当初被我们爽的时候叫的有多惨啊，似乎还呼唤着一个男生的名字吧，叫什么来着……蒙……多？这名字真蠢。她拼命地叫‘不要！’’救命！’但是有什么用呢？哈哈哈哈，就算是叫破喉咙都没用。”
“你畜生！”气急败坏的蒙多，红着眼睛冲了上去，他仿佛能看到小梅凄惨无助的模样，全都怪自己，全都是自己没用，即便是在最危险的她都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相信自己一定会保护她的，结果呢？自己做了什么？
这个时候艾朗这个小胖子表现出了与体型不符的敏捷，快速的蹿到了一旁。围观的学生们都回过头，似乎是不想看到这惨状……不想看到蒙多的惨状。
蒙多只是跟着他的老爹杀过几年猪，空有一身力气却没有章法。金毛克里斯接住蒙多的拳头，一扭，将蒙多扭翻身，然后照着他的小腿肚子一揣。蒙多毫无还手之力地跌倒在了地上。
第105章 雨下（）
“就你这身手，还想跟我练练呢？”金毛克里斯双手插在兜里讥讽地说道。
“啊！蒙多怒吼一声，翻身爬起来，再次像金毛克里斯攻去。”金毛克里斯是什么人？黑帮老大的儿子，平常不管是帮会火拼还是在学校里的打闹，他经历的多了去了，哪是蒙多可以比的，轻轻松松地就把蒙多撂翻在地上。
“我就不信了，再来！”蒙多身体里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他企图用抗揍的身体把克里斯耗死在这里。但是呢，金毛克里斯作为反击方要消耗的体力本来就比蒙多小很多，而且这么多年的战斗经验也让金毛克里斯下意识地控制着呼吸节奏，节省体力。
果然，最终的结果还是没有改变，蒙多因为体力不足而率先倒下。
“怎么？这就没力气了吗？”金毛克里斯踩着蒙多的脑袋问道。“说话啊？哑巴了？”金毛克里斯不满蒙多这种闷着不说话的方式，用力踩着蒙多的脑袋，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不会放过你的……”蒙多几乎是从喉咙里嘶叫着这些话。
“你？能把我怎么样啊？你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保护别人？别搞笑了好吗，其实杀掉那丫头的凶手是你啊。”金毛克里斯一边说着，脚上可没闲着，不停地朝着蒙多身上招呼，一边揣着一边念叨，“是你没有保护好她，是你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这些，全都是你的错。”
蒙多蜷缩着身体捂住要害默不作声，金毛克里斯一个人打的也没意思，没多会儿便没了力气，恨恨地朝蒙多吐了口唾沫后扬长而去。这个时候天阴沉沉的突然下起了雨来。瓢泼大雨好像印证了蒙多此时的心情。
蒙多也没有起身，就这样躺在雨地里，脑海中回响的全是金毛克里斯所说的话，“全部都怪你，全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小梅。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是你……”蒙多仿佛疯魔了一般不停地念叨着。
突然，蒙多周身不在有雨滴落下来，好像停了。蒙多有些迷茫地转了转脑袋，周围明明还在下啊。抬起头一看，原来是一大打伞把自己给遮了进去。
“你还要在这里躺到什么时候。”警察克里斯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撑起一面大伞，十分严肃地说道。
“别管我……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躺着吧？”蒙多颓然地说到，显然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不小。
“躺在这里就能打到他了？今天你面对的还只是他一个人，他的身后还有他父亲，还有帮众，若是你真的要和他作对，这些你怎么应当与？”
“是啊……所以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废物，什么用都没有的废物。”蒙多怔怔地说道。
“我特么……”听到这些话，警察克里斯不免有些恼火，提起右脚就把蒙多踹回了雨里。“是废物就特么给我滚，可笑，我还以为你是个能帮我一起揭开医院黑幕的英雄。算我看走了眼，滚吧，有多远滚多远，滚到你父亲的身后去，这样就永远都不会有人来打搅你了，杀一辈子猪去吧。”
“你知不知道你父亲为了找你把他的门店都关了？他是为了什么？你就准备用这幅姿态来回报你父亲的？”经常克里斯的嘴巴一直都没有停止。
“父亲……”提到父亲，蒙多不禁一滞，仿佛回到了当年。
“父亲我要上学。”
“不行，家里没那么多钱，不许去。”
“我就要去。”
“那你……把这本作业上的题全给做完了，做完了我就让你去。”蒙多爹说着丢过来一本一年级数学练习题。
“父亲，这好难啊，我才写了五题就做不下去了。”
“不会就看书啊，家里还有些书，解决这些题目没问题了，你也可以想办法让隔壁那姑娘教你。”
“算了我不写了，太难了。”
“那你上什么学，上学需要些的远比这些复杂。”
“啊？那我还是不去了吧。”
“父亲父亲，我要学医。”
“不许去，反正你也会像之前一样坚持不下来就放弃吧。”
“这次我一定不会。”
“蒙多啊。”父亲难得和蔼地对他说到，“有梦想呢，是一件好事，但是得要有为之坚持下来的勇气与动力。不管多枯燥乏味，这不是靠兴趣就能支撑得住的。我知道你在为隔壁那姑娘的去世而难过，但是啊，一切都得量力而行啊。”
蒙多闷不做声，然后半夜里没跟父亲打招呼，独自离开了这个十几年的家。
如今呢？蒙多问着自己，有多久没有看医学书了？有多久没有回顾药理知识了？难道自己要在医院里打扫卫生打扫一辈子吗？甘心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警察克里斯许诺自己有一大笔奖励金的时候吗？
原来自己的父亲早就看穿了自己，行动能力太低，太容易放弃，只不过自己刻意地隐藏了这些记忆，若是把父亲描绘成一个不近人情的老古板，那么蒙多的心里还会好受些。可是警察克里斯的这席话揭开了蒙多的旧伤疤，将里面的丑恶与阴暗统统抖落了出来。
“父亲，父亲……”蒙多挣扎着要爬起来，却被警察克里斯再次踹回水里，“你还起来干什么？你不是喜欢躺着吗？继续躺，别起来啊。”
蒙多没有放弃，翻个身爬起来，却又被警察克里斯踹了回去。这样反复多次，蒙多始终都没有放弃，他现在急迫地想要知道父亲的下落，想要见到父亲。
大雨此时已经停下来了，经过大雨的冲刷祖安难得变得一片干净，抬起头甚至还可以看见从云端里探出脑袋的太阳。
虽然雨停了，但是地上还是湿的，泥水沾满了蒙多的身体。蒙多记不清这是他第几次被踹回去了，他只知道不能倒下，必须要站起来，只要自己还没有失去意识就一定要站起来，父亲，父亲还在等着他回去。
“好了。”警察克里斯拍了拍蒙多的肩头，“其实你父亲找不到你之后又回到了他的小店，只是再也没有做生意，天天在屋里喝着闷酒。所以你得回去，你必须要回去，但却不是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