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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异世常见人口不可告人秘密相关调查报告-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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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黏虫继续说:“侵蚀与死亡不在我种群的分离个体间,只在来自他者的种群中,于是我向她询问人与人互相抹除的原因,她却无法回答。我带领她走遍我的星球,她看到沉睡与我独一个体的等待,她于是向我询问孤独与否,我也无法回答。”

    “无法回答?”

    “是的,我们都无法描述我所不知的事物,因此我无法回答,她也无法回答。”

    静静抿了下嘴,好奇地问:“你们是怎么交流的?”

    黏虫说:“我们互相歌唱。”

    它接着又说:“我不知道什么叫歌唱,她告诉我我在歌唱,于是我就在歌唱。我们相互歌唱,她接着告诉我毛发,进食,虚弱,四季,永生,哭泣,还有孤独,失去,和一些其他。我便告诉她侵入,流浪,星距,射线季,分离个体,思维网与单体繁殖,还有一些其他。”

    静静专注地听着,听见他们交流了整个人生,长的或短的。

    “……”

    黏虫停顿了一下,声调像巨轮沉入水中。

    “我在四万个射线季外出现,也将在四万个射线季后回归。我长久潜行,从未知道不知道的一切,岚特却在短暂的存在中,告诉我不知道的一切。”

    “一切?”

    “一切,一切亮与暗。”它咏唱着,用像琴与瑟哭泣的声音说:“如果没有她的告知,我并不会知晓孤独,并不会体会孤独,也并不会拥有孤独。”

    “我现在拥有了孤独。我同时拥有了失去,拥有了侵入之外的死亡,也拥有了岚特。”

    静静原本陷入在它的伤感描述中,听到这里愣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在失去之后还怎么拥有岚特。

    她问道:“岚特还在这里吗?”

    黏虫说:“是的。”

    “……”

    静静了坐直原本前倾的身体。

    她反应过来了。

    上方的光源散发着温和的光,流浪的星球慢慢向前走着,一个棒球大小的静止陨石被它轻柔推开,推向远方。它在逃离那片被入侵的星域,行走向前方,而只要逃离,任何一个方向都是前方。

    那对黏虫来说呢?

    对这个在流浪中清醒的,唯一清醒的守望者来说,哪里才是前方。

    静静的辫子仍旧指向后方,指向它们逃离的方向。

    沉默片刻,看了眼表,她清了清嗓子,努力将自己的好奇表达温和。可当话说出口,她的音调还是像一大群飞鸟被驱赶离水的翅膀拍击声。

    “我能看看她吗?”她说,“看一看你的岚特?”

    黏虫思索了一会,最终没有拒绝她。

    静静想,也许它在失去岚特后的独处实在太久,这种长久让它无法拒绝任何人。

    她调整飞行器后退了一些,看着黏虫将身体翻转过来,软倒下去。它躯体贴地的那个面露出来,一个细微的缝隙裂开,那里蠕动了几下,吐出了一样东西。

    静静原本已经做好准备看到人类的尸体。

    可那并不是尸体。

    那是一撮毛发。

    “……这是……”静静愣愣地问:“是……你的岚特吗?”

    “是的。”黏虫说着,音调像长笛飘荡在森林中,柔软悠扬。

    “我的岚特。”

    静静忽然觉得自己从它的音调中听出了安慰,或许还有少少骄傲。

    “……”

    啊……是这样啊。

    个体和名字都没有意义,如果我拥有回忆,我拥有的一切都是你。

    你是你,头发是你,眼睛是你,唇舌是你,照射过你笑容的星光,映出过你面孔的水面,滑过你脑海的每一个意象。

    宇宙都是你。

    静静眨了数次眼,冲它微笑了一下,从小包里掏出手套戴上。道了谢后她把毛发接过来,拿在眼前看。

    那丛毛发是白色的,不长,也不是纯白。接近于奶油色的白被像塑料膜一样的东西包裹着,在其中四散飘荡。它的外表是硬的,明明像琥珀一样,静静却害怕把它捏碎了,只敢小心地捧着它。

    仔细观察了片刻,静静发现了一个让她更加震惊的事情——这不是人类的毛发。

    她睁大双眼消化掉这个消息,往前凑得更近,仔细到能看看清楚浮游在里面的每一根,它们最长的大概也只有食指长,绒毛感强烈,好像魔法师家卧室的熊毛地毯。

    等等……

    熊毛地毯?!

    深吸口气抬起头,静静把那撮毛还给了黏虫,对方没有触手之类的东西,所以返还时静静不得不重新降落到它身边,把这琥珀塞回黏虫肚皮上的缝里(感觉并不好)。

    放回去后,静静用在飞行器上左挪右动代替踱步,边思考着边脱掉胶皮手套,她咬唇慢慢地问:“你的岚特……她有说自己的种族生活在哪里吗?”

    “她告诉我,是她们的星球中最寒冷的地方。那里有会飞跃高空的鱼群,有风,有星空的馈赠,还有无垠的白色。”

    黏虫回答了她,声音像成年男人的一串大笑,回忆使它贴近快乐的原始点。

    “我仍旧不知道什么是白色,但岚特告诉我,她的颜色就是白色。她是她星球的最后一个白色。”

    静静几乎可以确定了。

    黏虫的岚特,是那个时空中,地球上最后一头北极熊。

    多奇妙啊,或许是什么意外,也可能是一些机缘巧合,可谁又知道,穿越过这世界的曾是什么种族,将来有会有什么种族。

    谁说只有你呢。

    那么更遥远的地方,又还有谁呢。

    “那么她——”静静卡了下壳,还是坚持把问题问完:“她去哪了?你的岚特?”

    “……她衰亡了。”

    黏虫说。

    “在短暂的几个瞬间,在不到半个射线季。她的视器浑浊,她的身躯柔软,她不再吟唱,而一切都在那刻停止,我后来知道,那是衰亡。”

    静静有点担心地问:“难道你们不会衰亡吗?”

    黏虫黑色的表皮由下及上地蠕动,静静看到七彩的弧光从它身上滑过去,又消失。

    “分离个体将会消失,分离个体中没有衰亡,一如没有出生,没有……”它第一次卡壳,像静静一样。那串平和的海潮声戛然而止,接着替代以鼓点:“没有成长,我出现即为出现,我存在即为存在。”

    “哇。”静静低呼了一声,“所以你们从出生就知道自己该去做什么?”

    “是的。”黏虫顿了一下,“因此我在岚特衰亡后,将她推离了这颗星球。”

    “什么?”静静说:“为什么?”

    黏虫说:“我想保留它,但我们将要去流浪,她在宇宙间将会永恒,而在氧气中却会衰亡,将会消解,将会再无处寻找。在下一个射线季,岚特将会分解为这个星球氧气层中的每一粒分子,当未来的无限个射线季到来,当可食光照耀这片土地,我们将会醒来,我们将会进食,我们将会以最大的无知羞辱她。”

    “我们将会吞下我的岚特。”

    黏虫说出这句话时,静静忽然在潮湿的空气中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她分辨了一下,才发现这股味道是顺着黏虫的话语传递过来的。

    她从这股味道中感受到力量,感受到压抑不住的悲伤。

    “我无以谴责我们,我的万亿个分离个体。”黏虫继续说着,滔滔不绝。“我无以告知我的个体光和热,寒冷和温暖,我无以告知他们平静和孤独,存在与失去,我无以告知他们流浪时驶过的星轨,数万个射线季间,那短暂存活的碳基生物,我同样无以基准,向他们描述我的岚特。”

    “因此,我送她回家。”

    【本篇防盗为朋友十灰十的短篇作品; 感兴趣后文的请去专栏关注阅读。】

    雷声轰鸣; 大雨磅礴。

    矗立于森林里的高塔中,毁灭魔女赫卡对这习以为常的自然现象无动于衷。她在声声雷鸣中淡然地整理着古籍,沉醉于古老咒语字符上流动的魔力。

    高塔内幽蓝的烛光摇曳; 赫卡稍稍抬眸; 手指轻敲桌面就已经向闯入她结界的人下达警告。

    赫卡对自己的结界很有信心; 越是侦查力高的人; 就越容易陷入其中。在绝望的幻象中周旋; 最后自食其果。

    赫卡本以为这下就能解决掉打扰自己的小虫子; 谁知小虫子不仅没有停顿; 还逐渐靠近高塔。

    她缓慢地从椅子上起身,全身关节因为长时间没运动而发出声响。她拿过随意扔在椅子的长袍披上; 对能长驱直入结界的小虫子稍稍提起兴趣。

    落下的雨在即将接触到赫卡的瞬间速度变得异常缓慢,好似停止了般,就连呼啸的狂风都变得极其温柔。她周身的魔力流动; 将她目所能及的风雨变缓; 暴风雨下的森林暂且重归了夏夜的寂静。

    赫卡随手拨开挡住视线的雨珠,狭长的眼眸搜寻着闯入者。

    她原以为; 胆敢闯入魔女禁地; 还能接近高塔的必然是经验丰富的魔法骑士。谁知她找到的却是个脏兮兮的男孩; 他跪坐在地低垂着脑袋不断喘息,撑着泥泞草地的手肉眼可查地颤抖着。

    男孩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屏住呼吸,茫然地抬首。

    赫卡打量着男孩的脸庞挑起细眉; 淤青与肮脏的泥水混作一团,让她没法立即分辨出他的模样,但他的双眸犹如两个血淋淋的窟窿,在雨水的冲刷下如同血泪由眼眶流至下颚。

    赫卡暗自颔首,忽然明白这位看着就孱弱无比的男孩是如何畅通无阻地接近高塔,看来她的结界还是存在漏洞。

    “没想到让你这只小虫子漏——咳咳。”赫卡话说到一半就因为长久没有发音而卡壳,她沉重地咳了几声,不由回想自己上一次跟人说话是几年前。

    等她整理好状态时,小虫子就已经体力透支地倒在她的脚边。

    赫卡困扰地低身,乌黑柔顺的长发跟随着往身侧倾斜,带过些许晶莹的雨滴。

    “至少要等人把话说完吧。”她伸出苍白的手托起他的下巴,拇指掠过湿润的脸颊,轻而易举就将肌肤上的淤泥抹开。

    脆弱的小虫子年纪不大,营养不良的体质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小。脸上多处淤青,更别提身上被肮脏的衣料遮掩的躯体会有多少伤痕。而他的眼睛,是被人用利器刺瞎的,破烂的眼球还留在眼眶里,再不做处理就能臭掉。

    赫卡寻思着是无视掉小虫子回塔里,让他在这里被野兽吞食**,还是将他带回去打发无聊的时间。

    人类的寿命短短几十载,而她坐在椅子上看看书就能用掉两个月的时间。偶尔给自己放假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何况还能利用他完善结界。

    赫卡决定好后直接就将脏兮兮的小虫子抱起,利用魔法传回塔内。

    此时塔外的雨远离了魔力的支撑,再次用力砸在泥泞的大地上。

    赫卡将小虫子带到盥洗室,掂量了几下就觉得他跟破旧的布娃娃一样轻飘飘。替他将身上带着异味的衣服脱掉时,与布料黏贴的伤口也被一同撕开,昏迷中的他因猛然间的疼痛无措地挣扎了两下又再次晕厥。

    “真像只垂死挣扎的虫子呢,”赫卡气定神闲地评价道,“就看看你还能撑多久吧。”

    她将他轻轻放入盛满温水的浴缸中,他身上的泥垢在魔法与清洗剂的作用下脱离身体,这让他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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