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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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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詞林之壞:嘉善錢相國塞庵曰:「自來坊局與政府相通,間邀坊局等咨訪時務人才,因驗其人之賢否。崇禎間詞林輒趨台省,乘利窺間,反攻中堂,而與政府隔矣。上者征逐詩酒,略於典故,一旦臨事,遂無其料。吾待罪政府,見上大夫朝房,非上書求溫旨,則代人懇致,多遷除之事,並無陳大議效奇策。雖開平津之閣,何益?此國家所以大壞也。」/詔敕體貴簡重冠冕,天啟間忽敘門閱,尚織縟,荆C矣。倪鴻寶好琢麗,競於雕蟲。王覺斯專效《大誥》,浮靡不切。許石門輩儲蓄既薄,趨其下風,又無論也。烏程嘗讀之蹙額,令刪改致忤。夫知製誥,閣臣職也,詞林矜愎,不其甚乎?
            館陶全城:壬午北兵深入,館陶令晉眨湟鲂⒘匙躁P中來,道被掠。儀觀甚偉,厲聲曰:「我非庸庸者,不令我見主帥乎?如吾見也者,會當立效相報。」及見主帥,曰:「我關西男子,不與俗伍。姻家館陶令,以舌下之,馬騾金帛隨所欲耳。」主帥信之,以騎往,孝廉求輿舁至城下,約停車,容入說之。入即助守,曲盡方略。蓋孝廉倜儻,足以紿敵也。
            分票:嘉靖以來,票擬顓首揆,餘旁睨而已。萬曆之季,疏多留中。福清葉向高、德清方從哲相繼首揆,嘗閴坐終日。福清曰:「安得票一疏,全我體乎?」天啟間事繁,福清及蒲州韓爌,間送次輔票一二。宜興始分票,計統若干,析以為常,晨入夕出,拮据不遑。閣例不宿火,申刻散班。崇禎初遂燃蠟,更餘堂吏猶循故事,高呼「申時」也。錢塞庵詩:「深宮衡石程章奏,荆чw推敲費論思。子夜漏深才退食,門官猶報是申時。」
            熹宗實錄:纂修實錄,各分詹翰坊局,藁具送閣臣總裁。又分歲月刪定,彙而正之。熹宗禦歷七年,論實最終歲事耳。史官雖分任,乞假奉使,淹期不至,或竟置之罔聞,閣臣亦不以為意。嘉善錢相國嘗總裁二年有奇,雲同官互秘,不相往覆也。至崇禎十口年始竣。
            講臣:經筵對禦案設幾,列講章其上,講官易為口,日講從禦案旁敷陳。即自撰講章,或至失記。蓋講章先期呈閣臣閱定,中書舍人錄置御前。往時講官第闡本義,末規數句,不繁引也。崇禎時,好衍時事,輒千百言。如豫章禮部右侍郎羅喻義講《尚書》口口口口,布昭拢洌阂龂度鬆I誌》,烏程屢刪之不受,忤去。羅喻義祭酒時,監生請祠逆魏,批准其呈。逆魏敗,始攻之。錢塞庵曰:講官致規不過篇末,今纍牘連章,烏程坐是與詞林不協。予所見講官,文湛持、倪鴻寶學問該洽,聲容閑雅,真其選也。姚孟嘗次之。薑箴勝有儀度,其學不逮。薑燕及氣粗,許石門語冗。
            堂婆:太監張彞憲監戶工二部,並座堂上,時稱「堂公、堂婆」。
            御史改武:監察御史張仕學巡按河南,求擊僮孕В目偙佟O仁丘N應桂按楚,超巡撫,張覬之。既改階,郡守節推通刺,始愧悔,後遷延自免。
            盧象昇:己卯,盧象昇總督敗洠В偔c懼罪,陰言其不死,命遣校偵之。以實聞下校獄,酷拷不承而死。垂死拜獄神曰「某不枉盧總督,雖死不憾。」
            德府窖金:己卯正月濟南破,德王(由樞)陷於伲媚档は陆呀稹N缥缡拢瑑贾萜疲斖酰ㄒ耘桑┧乐檬裣陆呀稹6∽畋。蚯爻甯V苁裰缓酰
            周士樸:寇陷歸德,執周尚書士樸,責數之,答以布袍革履不預外事。曰「亦知舍人之怙勢肆虐乎?」辭以不聞。曰「爾瘞金十三窖,何來?」不能答,被磔。
            謝秉謙:華亭謝秉謙,本起廝養,登第歷御史,巡按陝西,婪虐。戊寅還,十二月北上,會被論,至齊河見逮。過濟南陷於朔騎,同官校遇害,蓋舍人施普所供也。怨家楊尚能擊登聞鼓,訴其逃匿,下撫按,緝之不得。按濟南之變,頗多逋吏。提學副使錢塘翁鴻業,易搿颖粓蹋灾苑w綺,謂職官也,力諱之。數日有蒼頭見其眾中吣荆渖n頭勿言,後不知所往,其家佯發喪。丙戌歸家,死於捨。推官平湖陸粲亦逃,弟某微知之,往問揚州善慶庵僧德宗。德宗曰:「越十二年當還。迄無耗,則委骸風露也。」
            和杖:崇禎中盜值官兵,目語曰:「今日打和杖乎?打真杖乎?」官兵畏之,曰「和杖」。遂遺金帛餌我,遣茫麖膱蠹墶
            左良玉:壬午十二月,張獻忠再陷襄陽,平賹④娮罅加褡邼h口,居民竄盡。貽王憲副揚基書,求駐武昌會城,就餉扼要。士民疑懼,王信之,越江迎勞。許屯金沙洲,俟派撥迓之。竟先期渡江,軍城外肆劫。王歸其孥,至陽邏口被掠,訴良玉大索得之。一時駭亂,人不自保。賀相國逢拢L良玉,問此來奉旨乎?曰否。相國曰:「將軍扼要,宜先護顯陵,而省會次之。」曰:「郢上椋шP卻我。」曰:「今寇在江北,而兵江南,何耶?」曰:「漢上逃竄,無可食。」相國曰:「駐省會幾何日?」曰:「養銳待戰。」及正旦,相國往,叩不迹抨Y一見而去。
            蕪湖兵擾:癸未春,左良玉在武昌,遣副將王允成勤王,自九江安慶而下恣掠。流言兵叛,留京藉藉。南樞熊明遇亦不辨,第令都督孫必進以三千人往至蕪湖,知非寇也。江寧令楊文驄以熊氏年家子求西征,許睿a職方郎。文驄即部銜視師,欲蕪湖令夏繼虞詘膝。不受,縱兵劫掠。時留京戒嚴,清明節聚寶門啟二十刻遽椋В'人爭入,踏死四人。蔣子文廟降神言「此地亡恙」,果獲安。
            女慘:左良玉自武昌枺鼩v池州,道剽,士人奔避。斤肉值銀二鑷,只剩ФX,墟市空竭。所掠婦女二三萬,左偶聞之,欲搜集,部卒懼,頃刻推婦女江中,屍浮及於揚州。良玉日跋扈,人心憂疑。故都督陳洪範曰:「左昆山不能約束其眾,蓋有三懼:懼流寇難滅,懼部卒二心,懼嚴旨不測。」
            蘆溝城:崇禎戊寅二月,城蘆溝橋,南門曰「順治」,北門曰「永昌」,甲申兩應其兆。甲申正月傧萋喊玻雷涌诳谀晔油馐希粓獭螌⑼嫞L吹其衣,見幼所佩大金錢為「大順永昌」也。
            內臣兆蝗:予生不識蝻。己卯六月三日,太監崔覯核兩浙錢糧ǖ趾贾荩仁家姟Q隹拯c點,人皆異之。明年滋蔓,接畛盈疇,能浮河港。
            箕書:戊寅十二月十七日,上召箕僊。玄帝降書曰:「大數九九氣哌w,漢水河邊,渭水河邊,授秦入楚簦в难唷?苓^數番,軍過數番,搶奪公卿入長安。軍苦何堪,民苦何堪,父母妻子奔長安。家家皇天,人人皇天,大水壓入燕地,烈火焚毀秦川。流寇不久即死,紅眉又將發煙,牛頭下走是荒年。猛虎咬兔,父母妻子相拋閃,家家命咴谔焯臁!股嫌謫柣鹪唬骸傅乳e不管閑事,崇朝將伯面前,獨我寫得明白,拢现坏媚蜔!
            悼臁酰夯饰遄哟龋鹫妫皶r預言「貴妃田氏及乘輿不利。」上痛甚,自禳於奉先殿,已追封王,謚曰臁
            禁金銀酒器:癸未冬,禁金銀酒器袨服。南都公宴列銀爵,或欲撤之。總憲張藐山先生曰:「第安之,非大臣,此器更誰用乎?」尚書高硜齋深服其言。
            館課:甲申三月望,寇且至。是日庶常謂必罷課,姑往候命。首輔魏藻德以制不可廢,出文章《可聞性道不可聞解》。
            元旦受朝:甲申元旦受朝,群臣成禮而退,上南向一拱。前此未有也。
            孝陵夜哭:甲申三月十三日,孝陵夜哭,都人喧傳。張藐山先生聞之嘆曰「雖訛言,亦其應也。」往鍾山佳氣鬱剩Р停κ鉅睿咐现^今日減色。
            先帝改謚:先是張藐山總憲同予私擬先帝尊謚,予擬「烈宗」,總憲善之,即擬「烈宗敏皇帝」。以語高相國輩,僉曰烈宗斷不可易。相國曰「《堯典》『欽明文思』,獨思字未謚。以謚先帝何如?」各稱善。居亡何,宗伯顧錫疇奏擬「乾」。(以下原缺)'智集終' 


 棗林雜俎仁集 明僬勥w孺木著
            逸典
            金陵對泣錄
            甲申長安陷,光祿寺署丞膠州高弘商困僦忻摎w。秋末省其兄相國,備述前厄。故錄之:
            三月己丑朔。甲辰,上召考選中外官三十三人於中左門。諭曰:「國家多事,南寇北胡。聞寇已薄固關,雖無確報,可謂迫於門庭,朕已修省待咎。此時何以撲剿?何以安人心?何以生財?何以足用?爾等其熟計之。」滋陽知縣黃國琦首對曰:「僦滛盱墩袚幔瑥膩碚袚釤o裨於事。」因請收拾人心及用人之要。上問安人心。曰「安人心不難,在於拢模}心安則人心自安」云云。上首肯,筆記其名。又問生財,對曰:「今生財雲加派、雲捐助,俱非也。豈可一而再、再而三乎?皇上遠懀В怂褍炔兀M所有以為外用。」上又首肯。因問用人,曰「天下未嘗無人。但人未必為用」云云。上大是之,立除兵科給事中。餘以次對,未畢,俄傳外札。上手拆閱訖,偅叔嵬耍鞴俨桓疑ⅰR褌髦迹豪舨抗俸擦止俸尾慌c坐?以楊學士觀光、林中允增志侍班不坐也。按,侍班閣部等大僚例不坐,而鴻臚所說本於黃國琦面述,或艱難時特禮。時閣臣皆坐,云“已設坐,未得命耳。」瘢貙m,各官乃散。後知傳札以僦敛揭病8鞴侪h閣臣於禦河橋,楊觀光等責以城守事。魏藻德曰:「大家做,靠不得一人。」是日內閣課庶吉士。枺鼘m日講官劉理順、何瑞征講《論語》首章未竟。枺鼘m沈吟曰:「不亦樂乎、不亦說乎。二『乎』字可玩。」因視兩講官而笑,講官亦笑。賜茶退。夜二十刻,部推左懋泰戎政兵部右侍郎,總督城守,未報。
            乙巳,椋Ф奸T。時傳吳三桂兵至,不知即僖病R构ジ烦砷T(平則門)並廣寧門(彰義門)、西便門。漏二十刻,炮聲漸亟。炮實內向,人不知也。丁夜後炮愈亟,侪h攻。有旨:城堵尚虛一千八百有奇。守卒俱稱無餉,襄城伯李國楨不登陴。丙午巳刻,偃敫烦伞⑽鞅愣T,人不知也。
            丁未昧爽,市人云宮女出正華門,或傳拢{昨出城。辰刻宣武門、北順城門有內臣戎服可千騎雲。王太監救火,呼開門,答以鑰在中府。曰「亟碎其鎖」,擊之未碎。或云前門(正陽門)開,遂沿前門(弘商親見)。至則被矢炮,不可近。自公生門入長安右門還宮。巳刻,偃胄溟T,肆殺掠,內臣被禍尤慘。李自成射承天門睿瘢钢小柑臁股希Y入宮。午刻,偽示五城購車瘢
            戊申,午前內傳先帝自盡於煤山。偽諭:「明朝文武大小官員,俱限次日赴各將軍帳下具職名,彙冊送樱Аn姀凸僬吡坎胚茫活姀凸僬吒锫殲槊瘢冀o路引即放回籍。敢有匿而不報,兩鄰不舉,長班房主一併誅戮。特諭。」自是各官俱分投職名。權將軍李友家,自巳至酉共報七十三人。劉斯球等其去者,以革職回籍也。主黉浡毭⒓灐⒙臍v、寓舍、僮婢、長班,錄訖皆驅對廳錮之。工部侍郎陳必謙不即入,擊以輿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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