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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总统是靠不住的(近距离看美国之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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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仅仅是“党派”的立场。否则,他们要这样的议员干什么呢? 
    当然,在一些本来就和党派观点密切相连的问题上,国会的投票结果会和各党派所 
占的席位有很大的关系。这一点民众也是理解的。他们在选这个国会议员的时候,也已 
经充分了解了他的观点。但是,在一些与党派观点无关的问题上,如果一个国会议员的 
立场时时表现出他的“党性”,这个议员将很快被他的选民所抛弃。 
    眼前的这个尼克松总统弹劾案,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没有一个共和党的国会议员, 
会仅仅因为尼克松是共和党的推出来的总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跳出来反对弹劾。因 
为这个弹劾案所涉及的观点是,你是否认为总统可以高于法律。这是一个涉及美国制度 
的根本问题。而不是象是否支持堕胎,如何进行福利改革等等这样涉及党派观点的问题。 
因此在这个时候,哪怕有一些共和党议员,实际上“党性”很强,他也会望尼克松而却 
步。 
    在众议院的弹劾程序开始以后,在很长时间里一直没有共和党人站出来支持尼克松, 
到最后,由后来被替补为副总统的福特,代表众议院中的共和党员表示,他们同意此事 
授权给国会的司法委员会,按程序处理。也就是说,只要尼克松不交出录音带,他们也 
不会支持尼克松。 
    就在这同一天,已经被解职的前司法部长理查德森,在司法部的大厅里,面对电视 
记者召开了一个告别会。当然,尼克松们一心指望理查德森乖乖地离开,不要再多嘴多 
舌。可是,对于那些被剥夺了权力的人和从来就无权无势的平民,新闻媒体,这是社会 
保留给他们的唯一的讲坛。这个讲坛是没有人可以阻挡的。 
    理查德森没有多说什么,一切似乎还算平静。只是在最后,他对着电视机前的民众 
说,如果他是考克斯,他也会这样做。他希望还会出现另一个尽职的特别检察官。当他 
被记者问到尼克松是不是应该被弹劾的问题,他回答说,这应该是由美国人民来考虑的 
问题。作为前司法部长,他强调说,“我没有理由认为总统就可以违抗法庭的命令。” 
    司法部指定的检察官和所调查的对象白宫高阶层官员发生矛盾的话,白宫是上级, 
检察官是下级,水门一案所暴露出来的这一漏洞,引出了1978年的政府道德法,此法案 
规定司法部长在发现行政部门高官有违法行为时,可以要求由联邦法庭来指定一个独立 
的特别检察官从事调查起诉。这个法案保护了特别检察官的独立性,因为他或她不是由 
行政分支的司法部任命,而是联邦法庭任命。司法部长只有在“有正当理由”的前提下 
可以撤除这一任命,这一保留给司法部长的权限以显示起诉权限的原本归属是行政分支。 
这一法案使得行政分支高层的犯罪容易被起诉。不过这些已经是水门一案的后话了。 
    尼克松已经处在四面楚歌之中,他必须再一次考虑何去何从。 
    法官西里卡规定的期限到了。星期二下午,法庭里挤得水泄不通。法官西里卡照例 
坐在上面,面对着法庭的较量双方。在法官对面,一侧坐着白宫的律师们,另一侧,独 
立检察官已经不复存在。但是,他的十一名助手全部到场,坐在检方的位置上。 
    法官西里卡宣读了上诉法院的判决,这个判决肯定了地方法官西里卡要求总统交出 
录音带的命令。然后,他转向白宫的律师,问道:“总统的律师是否打算现在就代表总 
统答复法庭的命令?” 
    这位律师走到话筒前,回答说“法官陛下,我没有打算作出一个答复,不过,我被 
授权声明,美国总统将完全执行上诉法院8月29日的命令。”全场静得只能听到人们的喘 
息声。法官西里卡威严地阻止了那些想悄悄溜出去发表头条新闻的记者。然后,他几乎 
是不相信地问道,“你将服从我的决定?”律师又一次回答说,“不折不扣,全部执行。” 
    迫于美国人民的压力,尼克松总统终于承认了不可阻挡的大势。他作为美国政府权 
力三大分支之一的最高长官,按照美国宪法制约与平衡的原则,承认了司法分支的监督 
权。他不仅同意了让刑事司法系统取得有关他的证据,同时,面对来自共和党内部的压 
力,不得不又任命了一个新的特别检察官。 
    这名新任检察官叫加沃斯基,他曾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律师,也曾经是纽伦堡法庭审 
判纳粹时的军事检察官。他是一名民主党人,却一向对尼克松十分友好。因此,看上去, 
尼克松似乎是在这个位置上除去考克斯之后,安排了一个对他更为有利的人选。但是, 
尼克松应该很快发现,他所遇到的麻烦,几乎与“人选”问题没有太大的相关性。 
    尼克松所遇到的麻烦似乎是随同独立检察官这个职位而来的。作为一个独立检察官, 
身负重托站在全美国民众目光的焦点下,处于这样一个位置的任何一个法律工作者,几 
乎都会本能地忠于职责,不循私情,也不会愿意接受来自被调查方的干扰。如果尼克松 
早一些对独立检察官的这种“职业禀性”有所了解,他也不必在检察官的问题上触犯众 
怒了。换一个人选,并不会有什么大的变化。加沃斯基上任之后,大家很快看到,他所 
表现的独立性一点也不比他的前任差。同时,他还继续任用了考克斯留下的全班人马。 
    原来考克斯的这一套班子,也曾担心这个新上司和白宫的关系太近。但是他们很快 
看到,他是一个正直的法律工作者。尽管黑格再三向加沃斯基暗示,要他以“国家利益” 
为重,要“爱国”。然而,这个新任独立检察官一边和黑格周旋,一边从不影响他的正 
常工作。同时,在吸取了他的前任考克斯的教训之后,国会对加沃斯基进行了职位保护。 
此后,如果没有国会共和党和民主党两个党派的一致同意,任何人都无权开除这个独立 
检察官了。 
    然而,事情并不因为尼克松同意交出九盘录音带就结束了。首先是,尼克松的律师 
在回答法官,他们将“不折不扣,全部执行”法庭命令之后,交出的录音带本身就是有 
折扣的。一方面是有两盘录音带不知去向,另一方面,交出的录音带中,有一盘被擦去 
了十八分钟。为此,法庭展开了冗长的听证调查。白宫的有关工作人员都被传到法庭作 
证。这些被传来的证人中,官阶最高的就是当时的白宫幕僚长黑格了。 
    对于那已经消失的两盘录音带,各个证人的说法都不尽相同。有的说可能是录音带 
用完之后没有及时换新带造成的,也有的说,有时一些高层官员借去听,没有很健全的 
记录制度,所以也可能是被谁借走了没有归还。总之,这两盘录音带再也没有被带上法 
庭。 
    至于那消失的十八分钟,是一名白宫女秘书在整理录音带的时候擦去的。她跟随尼 
克松做了几十年的秘书。她原来以为,她擦去的那一段不在交到法庭的那些带子里头, 
因此,在法庭上态度十分傲慢。当检察官问她,用什么方法可以避免录音事故时,她答 
道,“用我的头脑。这是我唯一可以用的东西。”,“我认为我还没有愚蠢到要人家一 
遍又一遍教我怎样倒带,怎样放音。” 
    可是,当她再一次被叫到法庭上的时候,她已经知道被她擦去的录音带已经在法官 
手里,就再也神气不起来了。她最后不得不自己请了一个律师。而且,这位秘书是所有 
的证人中,唯一要求引用宪法第五修正案保护自己的。你一定还记得,在去年给你的信 
中,我详细介绍过这一条。就是说,根据“第五条”,法庭不能强迫公民“自证其罪”。 
所以,在法庭上,如果一个人遇到必须回答对自己不利的问题时,就可以引用“第五条” 
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尽管这位秘书说,她是在无意中造成了录音事故,“不小心”擦去了一段。她最终 
也没有被起诉。但是,这十八分钟消失的录音和那两盘不知去向的录音带一起,成了永 
久的秘密。人们至今无法消除心中深深的疑惑。 
    不管怎么说,经过无数人的努力,法庭手里总算有了一部分录音带。即使是这几盘 
不全的录音带,都使检察官在按下放音开关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毕竟,作为案件 
的调查者和起诉者,猜测总统有可能涉及犯罪和听到证人指证总统犯罪,是一回事,因 
为这都是有可能不是真实的。但是,现在亲耳听到总统的犯罪罪证,就完全是另一回事 
了。 
    检察官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尼克松总统宁可冒着极大的政治风险,也要死死保住 
那几盘录音带。前白宫顾问迪恩在国会的证词,现在都被录音带的出现所证实了。他们 
不仅听到尼克松在录音中与亲信谈到要搞上百万美元的“堵嘴钱”,对于将来法庭上的 
宣誓作证,尼克松居然就赤裸裸地对海尔德曼说,“你就一口咬定,我不记得了,我回 
忆不起来,我没法想起来。就只回答我想不起来了。” 
    独立检察官加沃斯基听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脸涨得通红说,“你们能够想 
象得出来吗?合众国的总统坐在他的办公室里,居然在教他的手下人如何做伪证!”听 
完录音之后,作为一个以前曾经在长时期里支持过尼克松的法律工作者,加沃斯基最后 
沉痛地说,我以前也料到,此案将是十分复杂十分困难的,我也料到会面临许多困难的 
决定,但是我想,这些都还不至于要动摇总统。现在,我第一次意识到,总统深陷于这 
个案子,已经无法自拔了。” 
    已经是接近1973年年底的时候了,新任独立检察官加沃斯基特地带着总统的一盘录 
音带前往白宫。就是在这盘录音带里,尼克松谈到要筹集上百万美元的“堵嘴钱”。他 
约见了黑格将军。也许,他想让这个并不知道全部内情,却显得十分自以为是的白宫幕 
僚长清醒过来。但是,黑格还是坚持认为尼克松是清白的。加沃斯基面对执迷不悟的黑 
格,只能请他代为向总统传达一个最后的忠告。他再一次对他说,你错了。“根据我的 
判断,总统已经卷入了刑事犯罪案件。他最好是请一位他所能够找到的最好的刑事辩护 
律师。” 
    也许真的因为是蒙在鼓里,表现得糊涂而又“愚忠”的黑格后来又打电话给这位独 
立检察官。他象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对加沃斯基说,总统在录音中的那次 
谈话之后,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所以不能认定是一个“罪行”,因为按照法律,必须 
有行动才能把一个“阴谋”认定为一个罪行,光说说是不算犯罪的。 
    也许,这个电话只是进一步证明了白宫幕僚长黑格确实不在罪犯之列,他此后也确 
实没有被起诉。因为这次他又错了。尼克松就不会这样想,因为他非常清楚,他们是有 
行动的,那天谈话之后,就有过一个装着“堵嘴钱”的信封,被扔进了前白宫顾问亨特 
的律师的信箱。所以,在1973年圣诞来临之际,尼克松总统终于听从了独立检察官的忠 
告,为自己聘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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