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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休谟-人性论-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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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样性的概念,所以我们只是由于一种错误,才认为这种接续有一种同一性;而且使我们陷于这种错误的那些部分的关系,实际上既然只是产生观念的联结并使想像在各个观念之间顺利推移的一种性质,所以错误的发生只是由于这种心灵活动和我们思维同一而继续的对象时的那种心灵活动有一种类似关系。因此,我们的主要任务就必然是要证明,我们没有观察到它们的不变性和不间断性、而就以同一性赋予它们的一切对象,都是由若干接续的相关对象组成的那样一些对象。
为了证明这一点,可以假设有任何一团物质、它的各个部分是互相接近、互相联系着的;假设所有的部分都不间断地、不变地继续是同一的,我们显然一定要认为这个物质团有一种完全的同一性,不论我们在它的全体或在任何一个部分中观察到什么样的运动或地位的变化。但是假设一个很小的或细微的部分加在那个物质团上,或者从那个物质团上减去,那末严格地说,这虽然绝对消灭了全体的同一性,可是由于我们的思想很少那样地精确,所以我们毫不犹豫地断言,我们所见的那个变化得很小的物质团仍然是同一的。由变化前的对象至变化后的对象,思想的进程是那样的顺利而方便,所以我们几乎觉察不到那种推移,而很容易认为,我们还只是在继续观察同一个对象。
这个实验带着一种很可注意的情节,就是:在一个物质团中任何一个重大部分的变化虽然消灭了全体的同一性,可是我们必须依部分对全体的比例来度量部分的大小,而不是用绝对标准加以度量。加上或减少一座山,并不足以使一个行星呈现异样;可是增减不多几寸,就能消灭某些物体的同一性。我们只有借助于下面这种反省,才可以说明这点:就是对象不是依照它们实在的大小,而是依照它们彼此的比例,在心灵上起着作用,并打断或间断它们的作用的继续性的。因此,这种间断既然使一个对象不再显得同一,所以构成这种不完全的同一性的,必然就是那种不间断的思想进程。
这一点还可以被另一种现象所证实。一个物体的任何重大部分的变化消灭了它的同一性,但是可注意的是,在那种变化是逐渐地、不知不觉地产生出来时,我们就不那样容易认为它有同样的效果。理由显然不外是这样的:即心灵在追随物体的接续的变化时,感觉到很容易地由观察物体在这一刹那的状态进而观察它在另一刹那的状态,而在任何特殊的时间都知觉不到它的活动有任何间断。心灵根据这种继续着的知觉就以一种继续的存在和同一性归于那个对象。
但是不论我们如何小心把变化徐徐引进,并使那种变化和全体成某种比例,可是当这些变化最后被观察到变得巨大了的时候,我们就迟疑不决,不肯以同一性归于那样一些差异的对象了。但是,我们还有另外一种手段,通过它可以诱导想像更前进一步;那就是,使各个部分互相联系,并与某种共同目的或目标结合起来。一艘船虽然由于屡经修缮,大部分已经改变了,可是仍然被认为是同一艘的船;造船材料的差异,也并不妨碍我们以同一性归于那艘船。各个部分一起参与的共同目的,在一切变化之下始终保持同一,并使想像由物体的一种情况顺利地推移到另一种情况。
我们如果再把部分之间的感应作用加到它们的共同目的上面,假设在它们的全部活动和作用中、彼此有一种交互的因果关系;那么上述情形就更加显著了。一切动物和植物都是这种情形:在这些物类方面,不但各个部分都和某种共同的目标有联系,并且也都互相依靠,互相关联。那样一种强固的关系的效果就是:每个人虽然都必须承认,在不几年的时间中,植物和动物都经过了全部改变,而且其形状、大小和实质也完全变了,可是我们仍然以一种同一性归于它们。由幼小树苗长成高大树木的一棵橡树,仍然是同一棵的橡树,虽然任何一个物质分子或其各部分的形状都巳不是同一的了。一个婴儿长大成人,时而肥胖,时而消瘦,可是他的同一性却并没有变化。
我们也可以考究下面两种现象,这两种现象也有其可以注目之点。第一个现象就是,我们平常虽然能够相当精确地区别数目的同一性和类型的同一性,可是我们有时把两者混淆了,在思想和推理中把一个当作另外一个。例如一个人听到一种时断时续的声音时就说,那还是同一的声音,虽然那些声音只有一种类型同一性或类似关系,而并没有任何数目的同一性,只有发出这些声音的那个原因的同一性。同样,我们也可以说(这也并不破坏语言的恰当性),原来一座用砖块建筑的教堂倾圮以后,教区又用沙石按照近代的建筑术重建了同一的教堂。在这里,教堂的式样和建筑材料都已不是同一的了,前后两个教堂也没有任何共同之点,所共同的只有两者对教区居民的关系;可是单是这一点就足以使我们称两者为同一的了。但是我们不得不说,在这些情形下,在第二个对象开始存在之前,第一个对象已经可说是消灭了。借着这种方法,在任何一个时间点上就都不会有差异观念或多样观念呈现于我们之前;而且我们因此就毫不犹豫地把两者称做同一的。
第二,我们可以说,在接续的相关对象中,虽然需要各部分的变化不要太突然,不要很完全,才能保存同一性,可是当印象本性就是容易变化而不恒定的时候,我们就允许较为突然的一种转变,这种转变在其他情况下是和那种同一关系不相符合的。例如一条河流的本性既然在于各部分的运动和变化,所以虽然在不到二十四个小时的时间中,这些部分完全变了,而这并不妨碍河流在若干世纪中继续保持同一不变。任何东西的自然情况或本质情况都可说是被人所预期的;而凡被人所预期的东西比起不寻常的、奇特的东西来,所造成的印象总是较浅,并且也显得没有那样重要。前一类中的重大变化比起后一类中的最细微的变化来,在想像看来,实在似乎要小一些;而且那种变化因为它所打断的思想的连续性较少,所以就其消灭同一性而言,影响也就较为小些。
现在我们可进而说明人格同一性的本性,这个问题在英国,尤其是近年来,巳成为那样重大的一个哲学问题;在英国,人们对一切比较深奥的科学都在以特别大的热诚和勤奋加以研究。显然,在说明植物、动物、船舶、房屋、一切复合的和可变的艺术产品或自然产品的同一性方面,所曾经那样成功地运用的那个推理方法,在这里仍然必须继续采用。我们所归之于人类心灵的那种同一性只是一种虚构的同一性,是与我们所归之于植物或动物体的那种同一性属于同样种类的。因此,这种同一性一定不可能有另一个来源,而是一定发生于想像在相似对象上的相似作用。
这个论证在我认为是完全有决定性的,不过恐怕它仍然不能使读者信服,所以就请他衡量下面这个更加严密,更为直接的推理。显然,我们所归之于人类心灵的那种同一性,不论我们想像它是如何的完善,仍然不足以使那些各别而不同的知觉合并为一体,并使那些知觉失掉作为它们要素的那些各别的和差异的特征。这点仍然是真实的:加入人类心灵组织中的每一个各别的知觉都是一个各别的存在,并且与其他各个知觉(不论是同时的或接续的)都是互相差异、可以互相区别、互相分离的。不过虽有这种区别性和分离性,而我们仍然假设整个一系列的知觉是被同一性结合着的:所以关于这种同一性关系自然就发生了一个问题,就是:同一性还是把各种知觉真正缔结起来的一种东西呢,还是只把这些知觉的观念在想像中联结起来的一种东西呢,换句话说就是,在声言一个人格的同一性时,我们还是观察到他的各个知觉之间的一种贝正的缔合呢,还是只感觉到我们对这些知觉所形成的观念之间有一种结合呢?前面我们已经详细地证明,人的知性在对象之间永远观察不到任何实在的联系,而且甚至因果结合在严格考察之下也归结为观念间的一种习惯性的联系,我们如果回忆一下这个证明,那么上述的问题便将迎刃而解。因为由此所得的结论显然是这样的:同一性并非真正属于这些差异的知觉而加以结合的一种东西,而只是我们所归于知觉的一种性质,我们之所以如此,那是因为当我们反省这些知觉时,它们的观念就在想像中结合起来的缘故。伹是能在想像中把观念结合起来的仅有的性质,就是前述的那三种关系。这些关系就是观念世界中的结合原则,离开了这些原则,每一个明确的对象都可以被心灵所分离,并可以分别地被思考,而和其他任何对象似乎并无什么联系,就像它们因为差异极大、距离极远而彼此互不相关时一样。因此,同一性是依靠于类似关系、接近关系和因果关系三种关系中的某几种关系的。这些关系的本质既然在于产生观念间的一种顺利推移;所以,我们的人格同一性概念完全是由于思想依照了上述原则,沿着一连串关联着的观念顺利而不间断地进行下去而发生的。
因此,现在所留下的唯一问题就是:当我们考虑一个心灵(或能思想的人格)的接续存在时,我们的思想的这种不间断的进程是由什么关系产生出来的。这里我们显然必须专取类似关系和因果关系,而把接近关系去掉,因为这种关系在现在情形下的影响是很小的或是完全没有的。
先从类似关系谈起:假使我们能够清楚地透视他人的心胸,而观察构成其心灵(或思想原则)的接续的那一串知觉,并且假设他对于大部分过去的知觉永远保持着记忆;那么显然,再没有比这个情形更能有助于以一种“关系”给予层层递变中的这个接续现象了。因为记忆不就是我们借以唤起过去知觉的意象来的一种官能么,一个意象既是必然和它的对象类似,那么记忆既然把这些互相类似的知觉常常置于思想系列中,岂不就必然会使想像较为顺利地由一个环节转移到另一个环节,而使全部系列显得像一个对象的继续么?因此,在这一点上,记忆不但显现出了同一性,并且由于产生了知觉间的类似关系,而有助于同一性的产生。不论我们考虑自己或别人,情形都是一样。
至于因果关系,我们可以说,要想对人类心灵有一个正确的观念,就该把它视为各种不同的知觉或不同的存在的一个体系,这些知觉是被因果关系联系起来,互相产生,互相消灭,互相影响,互相限制的。我们的印象产生它们的相应的观念,而这些观念又产生其他印象。一个思想赶走另一个思想,跟着引进第三个思想,而又被第三个思想所逐走了。在这一方面,我如果将灵魂比作一个共和国,那是最为恰当的;在这个共和国中,各个成员被统治与服从的相互关系结合起来,随后又生出其他的人们,后人继承着前人、不断更替地来传续同一个的共和国。同一个共和国不但改变其成员,并改变其法律和制度;同样,同一个人也可以改变其性格和性情,以及其印象和观念,而并不致失去其同一性。不论他经历什么样的变化,他的各个部分仍然被因果关系所联系着。在这个观点下,情感方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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