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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陆花同人)有 思-第2章

小说: (陆花同人)有 思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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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来闻香赏雪登月楼,忙时快意江湖笑恩仇。陆小凤的心上人,本该是凤凰台上的自在云头,再也不要让他心烦意乱独自承受。 

主意拿定,心情也稍微轻快了些。不知不觉,来到供奉观音的大悲殿。殿前石阶跪拜着虔诚的信徒,殿内案台供奉着睡莲与长香。观音金身莲座,法相庄严,长眉修目看座下众生寻严净土求清净身。法事处有几个和尚,主持开光祈福等事。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从颈上解下一物,恭谨地递上,央求主事的和尚给添油消灾。和尚道了句佛号,让他先向观音禀告。原来他与众兄弟出海谋生遇上飓风,船翻人亡,只他一人死里逃生。今日特意来拜观音,一是还神二是祈愿。禀告完毕,重将香油资呈上。和尚接过,照例地敲起木鱼念道一番,方踩着高凳,将那物事挂在观音手上。 

长明灯下,那物事小而雅致,折射出柔润圆滑的微光。陆小凤目光扫过,登时脸色大变。和尚但觉眼前一花,刚刚挂好的玉件就不翼而飞,一惊之下,几乎从高凳上跌下。险险站稳,却见一位青衣男子,胡须如眉,目光如炬,一手抓了方才那汉子,一手举起那玉件,沉声问道:“这扇坠子你如何得来?”莫非是不义之物?那对菩萨可是大不敬。和尚暗暗庆幸自己没有从旁亵渎观音,低声念了句佛号。又听得那汉子惶恐解释,他本是泉州府渔民,海禁一严,无所得食,因而入海从盗,劫掠海上商船。出事前的一次行盗,船上有一客座公子,看着文雅,竟是个练家子,两三下就制止了犯事,却也不为难他们,说是没什么现银在身,随手在扇上摘了这个玉扇坠子,让他们回去好生安置。谁知接着就遇上飓风,真是报应。逃生后他再不敢占了这物事,赶紧来献给菩萨好求个心安。 

“那船后来向哪个方向驶去?”陆小凤连忙问道。 

“听说是去什么天涯海角,看那方向,该是西南。” 

“什么时候遇到的意外?”陆小凤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刚和那船错身,正高兴着北上回老家。得了这物事,内迁也不愁没生计了。二弟还在嚷嚷那公子好俊的功夫,浪就从后面盖了过来。一下子的,全没了。报应啊……”想起手足皆亡,汉子悲从中来。 

“常年在海上混饭吃,岂有轻易翻船之理?”陆小凤狐疑道,有些不敢相信。 

“爷,你有所不知。飓风事先有大风有暴雨,反而容易判断;有些来得凶猛,海上无遮无靠的,防不胜防啊!龙王一发怒,转眼就变天,浪一个接一个地盖下来,再大的船也顶不住。当时的情形,方圆百里的船只怕是凶多吉少。小的算是买了大教训,现在来求菩萨饶恕兄弟们以往的罪孽,别做了海鬼不得超生……” 

汉子犹自喋喋不休,陆小凤却再也听不进去半字。手心玉坠柔滑如昔,却再也带不出那人的气息。当日戏语言犹在耳,今朝噩耗突然而至,天意怎生变化至此!?江畔客套的分离,竟有诀别之示。方才拿定的主意,已无兑现之时。想到那人温和良善,与世无争,怎么落个此般收场?陆小凤愤然抬头,怒目而视。但见观音秋月锁眉,妙目含悲,似是怜悯慈爱盈于内,又似是说着月缺月圆随顺你、花开花落你由它的劝慰。 

空空色色,花花世界有你方有颜色;苟苟营营,滚滚红尘余我形单只影。往事如梦,我愿沉醉不醒。又恐梦中之影,相中之色,抵不过晴天霹雳,自此碧落黄泉,两处难觅! 


作者:路人FISH
2008…5…1 09:31 回复此发言  


8 回复:'原创'(陆花同人)有 思 
我是看着楼主大人的名字进来的 
文章还是一如即往的好啊, 
顶礼膜拜,边膜边拜。 


作者:鱼oO之翅
2008…5…1 14:59 回复此发言  


9 回复:'原创'(陆花同人)有 思 
玉扇坠子是线索,顺藤摸瓜。 
蹲点。。。。。。。。。 

刚好听着马天宇的《青衣》,拿来做此文的背景曲也很衬滴说。 


作者:鱼oO之翅
2008…5…1 15:04 回复此发言  


10 回复:9楼 
谢谢楼上的支持,以及推荐了《青衣》~~ 
马上去下了来听~~ 


作者:路人FISH
2008…5…2 12:28 回复此发言  


11 (三) 
广府消息聚散之处,莫过于西来初地,传说中达摩祖师登岸之地。此间舟舶继路,商使交属,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上至皇宫秘史下至坊间逸事,无不在唾沫星子中得到丰富及流传。其时广府市舶司已迁至高州电白,陆小凤在两地奔波来回,疲于周旋。只是朝廷风云暗变,政令屡立屡改,反而让下层无所适从,以致无人再敢起船,一时间就完全断了消息。如此一拖,竟费上不少时日。 

南国的夏天,潮湿炎热,天亮得早黑得晚,光晃晃地似是不想让人歇息。酉时已过,商号铺子都关了门,西来大街依然热闹非常。陆小凤有些奇怪,看到街口的施孤台,台上摆放着猪鸡鸭鹅和发糕果品,上面插有三角纸旗,写着“盂兰盛会”、“甘露门开”等字样,方才恍然,原已到了七月。 

盂兰盆节期间,民间信众日献兰盆恭敬三宝,夜施斛食普渡鬼神。天上地下,共享盛宴。可惜了小楼里的云归酒,只那一瓮,世间难求。何时能与你不醉不休?下意识摸摸怀里的皮酒囊,里面是新酒酿成时自己强要来的几两。一路南行,本已所剩不多。自那日后,再也舍不得喝上半口。每日贴身放着,感受它在怀里的晃动,借以汲取酿酒之人些微的存在感觉。当初共醉花前,莫非已透支了日后华年?如今对月共影,又是何等的冷冷清清! 

恍惚之间,冷不防被人流撞得一偏。香火缭绕,经声暗诵,数以千计的善男信女涌向西来庵上香。不远处的绣衣坊埠头,已有人搭了四层木板架子,叫卖各式彩纸做的荷花型水灯。江面开阔无风水自荡,天色昏沉烛火微微晃。那烛光不过些微,陆小凤竟觉双目刺痛。心中一酸,不知不觉走向江边。三两布衣自小贩处买过水灯,口中念念后,弯身放到水上。灯入水时烛光晃了晃,似是冤死的水鬼自下承接时手抖了抖,很快就稳住,一路飘了开去。慢慢地,江面的水灯逐渐增加,逐渐熄灭。身边的人们来了一拨,散了一批。陆小凤一直站着,一直看着,竟有些痴了。直到好心的小贩把最后一盏水灯送到面前,他才如梦初醒。 

纸扎的灯其实很轻,不过几口酒的分量,陆小凤竟有些不堪负荷。小心翼翼地捧了,有风吹来,连忙用手护过,热蜡滚下也顾不得抹。人为阳,鬼为阴;陆为阳,水为阴。一水相隔,我看不到你,你摸不到我。一盏水灯,是否就能引你过奈何见孟婆?你说印证三生,如今一生未过,你怎忍我独自蹉跎?莫非你怪我当日心智蒙蔽脑筋不醒以此将我折磨?随即想到那人宽容温厚,宁愿委屈也不会扫兴,哪会做此恶作?心中更是酸楚,连月奔波无果,到此时终禁不住有泪滑落。 

上元张灯为人,中元放灯为鬼。我如何忍见你黄泉徘徊无处可回?我又岂愿承认你地府停留有家难归!这灯不放不忍,放了更恨,但觉左右为难,思前想后之间,灯芯燃尽,烛火顿灭。陆小凤只觉一时失明,索性抛了那灯,闭了眼睛。 

夜风卷起发丝,吹干泪迹,抚平烦意,又撩动情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见你面心不死。上天入地,有我有你。 

有我有你,不离不弃。 


作者:路人FISH
2008…5…2 12:29 回复此发言  


12 回复:'原创'(陆花同人)有 思 
孔明灯 
许下的心愿一定会实现 


作者:鱼oO之翅
2008…5…2 19:01 回复此发言  


13 (四) 
演罢神功戏,循例谢了台还了礼,梅剑生把一堆琐事交代旁人打理,拉了白千梨在江边散散步透透气。江风吹散了闷热,沿岸小艇上传来生滚鱼粥的香气。唱了一夜,竟有些饿了。找个摊子坐下,点了状元及第粥和上汤牛三星,等待摊主现做的时候,梅剑生随意打量周边。夜已深,小摊已没几个客人。一丈开外的小桌上排了十来个酒瓶,身穿青衣的客人自斟自饮,奇的是目光明亮,手也很稳。梅剑生看着眼熟,灵光一闪,已记起是谁,与白千梨附耳几句,一起移步。 

“陆兄,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梅剑生笑着拱拱手。 

陆小凤抬头看见是他们两个,展颜招呼落座。瞧着梅剑生把叽叽歪歪的条凳换过才让对方坐下,而白千梨一脸坦然大方就座,想见他们已和好如初。心中一暖,唇边笑窝又现。 

彼此寒暄了几句,记起陆小凤昔日所言,又见他风尘仆仆心事重重,梅剑生忍不住问起缘由。许是见大家是同道中人,陆小凤把前因后果大致说了。说话间,小吃陆续端上,不大的桌子顿时显挤。梅剑生给汤加了酸萝卜与红椒圈,又娴熟地挑出粥里的细骨。陆小凤看在眼里,吞了口酒,默不做声。白千梨心细瞧见,伸手在桌下按了按,梅剑生方醒悟过来。 

路上偶尔有自戏楼或游艇下来的醉客,走得踉踉跄跄。刚从身边经过的汉子,一身酒气,扶墙走得东歪西倒,眼看就要踩上布施在墙边的果品香烛,免不了的盘破人伤。白千梨暗叫不好,却见那盛着供品的瓷盘无端竟溜溜地平移了尺余,正堪避过那错乱的脚步。旁边陆小凤若无其事地单手拨转着剩下的那根筷子。白千梨心中一动,仔细看过去,墙边果然有好几根筷子,想是那人坐着喝酒时顺手做的好事。 

“难为你还有心管闲事。” 想到方才听来的故事,白千梨深有感触,叹息说道。 

“我就是闲事管得太多。”陆小凤笑笑,轻声说道:“若是平时少管闲事,多做好事,或能积些功德,帮他换点福分。” 喝了一杯,又给三个杯子倒上酒。“布政司说最近海防凶险,只有水军可以出船。我正琢磨着混份官事,下回再见两位不知要到何时。” 

“上月会馆到南头附近巡演,听席上的官爷说朝廷与佛朗机开战,首回已经失利。海线吃紧,商家渔民都怕受牵连,民间这条线索怕是走不成。”梅剑生陪着喝了一杯,又道:“两国通商本是好事,偶然也有通事带着洋夷来会馆看戏。只是那佛朗机人不但劫财掠富贩卖人口,还要立碑张示,视泱泱大国为无物,实在可恶。我恨不得真是个武将,给他们当头一棒。” 

“我们回去编个戏文,好生教训一番,让大家看着解气。”白千梨添上酒,接口说道。 

陆小凤笑道:“这主意倒是不错,说不定比《贵妃醉酒》更受欢迎。”微一沉吟,又笑道:“等我混了进去,逮上三五洋夷,绞了他们的头发回来给你们当头饰。” 

梅剑生拍掌笑道:“那再妙不过!”三人相视而笑。 

白千梨问起现时的进展,陆小凤就把先前的安排大致说了,又叹息这节骨眼朝廷换人如换画,现在管事的是新任提刑按察使,怕要再费些功夫才能如愿。 

“陆兄说的可是广东巡海汪鋐?”白千梨问道。 

“正是他。”陆小凤精神一振,“白兄可是认识此人?” 

“岂止是认识。”白千梨微微笑道:“我们本属同乡,家父与他素有交情。他奉令巡视广东海道以来,有空也来会馆看戏。”略为思索,又说道:“明日没我的戏份,此去南头一日来回即可。或许我能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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