鳯引-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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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羽一惊,下一刻却只听得,阵阵幽怨的哭声,随风传来,若隐若现的昭示着真实。
“是谁?谁在哭?!”
凤羽凝眉竖耳,疑声而问。
连罄快步走到窗边,待得一番留心而听,旋即转身,急切的回复道:
“夫人,是那被关在冷宫的凰贵妃!”
“凰贵妃?!”
凤羽起身踱步,一番呢喃,雪儿见状,急忙上前,将她搀扶住,待见得凤羽满脸的疑惑,旋即哀声补充道:
“听说凰贵妃是东楚的璃珮公主,只因东楚动乱,幼时离家,被南川的凤麟将军收作义女,养在身侧!原以为一朝入宫,定会享尽荣华,却不料,震元帝无情,见那凤凰献不出凤府至宝,便日日冷落!再加上如今东楚扰乱南川,她那贵为东楚皇后的亲生母亲,又在微服出巡时,遭遇不测,至今下落不明!是以这昔日荣宠至极的南川贵妃,如今便落到了这般众叛亲离,六亲无助的凄惨境地!
不过,雪儿倒觉得她眼下这般情景,当真是自作孽!她对夫人您的不敬,和事事处处的栽赃陷害!雪儿可是一笔笔都记在心上!如今恨不得她再落魄一些,才更解恨!”
连罄也撇了撇嘴,愤声道: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别看她现在被关在冷宫,天天心有不忿的哭嚎,但若是想一朝一夕断了她的性命,可当真要费心心机呢!”
此言一出,凤羽愈发疑惑:
“连罄姑娘,你何出此言?!”
“夫人怕是还不知道吧!我们这南川后宫里,可藏了不少神秘人呢!其中有一些,表面上看上去,跟普通仆婢一模一样,可实际上,却是来自异国他乡,各为其主的外来奴才!”
雪儿闻声转眸:
“你是说,宫里有东楚的奴才,在暗中保护那凰贵妃?!”
连罄欲言又止,须臾急急摇头:
“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
“东楚公主!”
凤羽暗暗呢喃,一时间锁眉成丘,须臾,待得阵阵寒风,愈发将那哭声弥散的清清楚楚,凤羽顿时沉声幽幽: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这孩子究竟是什么身份?现在,我就告诉你们答案!”
……
第二零六章 从来搏命不由身()
雪掩枯草,风掀断瓦,满宫清寒,残网遍挂,无处不在的寒尘,随着冷光束束,做出一番垂死挣扎的张扬。
凤凰披头散发,满面愤恨的瞪着门前,一身光鲜的凤羽,咬牙切齿的骂道:
“贱人,本宫知道你早晚会来这里耀武扬威!有种,你就自己爬进来!”
言罢,愤然拂袖,砰的一声打展了大门。
凤羽一脸平静,“连罄,把孩子给我!”
雪儿闻声惊愣:
“夫人,您……您真的打算自己进去?!”
凤羽不语,只是抱紧连罄递过来的女婴,不容抗拒的吩咐道:
“你们候在这里,不管里面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踏入这冷宫半步!”
“夫人……”
凤羽坚定抬步,面生威寒:“我与贵妃娘娘,有要事相商!任谁,都不可擅自干涉!”
言罢,再也不顾身侧雪儿的一心担忧,径直抬步进了那冷宫。
宫门轰然而闭,雪儿的心,也在一霎时忧惧到了顶点,整个人顷刻间身子一软,颓然倒地。
身侧的连罄见状,急忙蹲身上前,安慰道:
“雪儿,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连夫人被那阆邪轩劫持天涯,都未曾见你有这般绝望!你不要这样杞人忧天,或许……或许夫人会与那凰贵妃,握手言和,也说不定呢!”
雪儿绝望的摇头:
“夫人被劫持,我却被太后禁足禅宫苑,想要追随其左右,却有心无力,便只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夫人身边有皇子,那阆贼断然不会轻易胡来!可结果呢,她却落得双目失明,记忆全失,还抱回了一个时时刻刻都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孩子!连罄,你说,眼下,我还有什么借口,告诉自己,夫人不会有事?!”
连罄悲叹一声:
“是啊,自从祥妃娘娘自请改嫁之后,我连罄也诚如你一样,时时刻刻在为她担忧!所以,你的心情,连罄感同身受!但越是这样,我们不是越应该打起精神吗?要知道,很多时候,主子往往会因为我们做奴才的满心期冀,便会情不自禁的被感染呢?你打起精神,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带着笑,我想夫人就算有什么不测,也一定会转危为安!”
雪儿有些不敢相信的抬眸,怔怔望了一眼,身前这个平素里看起来胆怯到极致的婢子,眼下竟然会说出这般令人不可置信的鼓励,一时间有些恍惚。
连罄似是猜到了她的心思,不由得面生窘迫:
“我连罄,就是靠着这样,在别人看起来自欺欺人的没来由的信念,在这宫里,活到了今天!”
雪儿收回眸光,缓缓起身,一边擦干眼泪,一边握紧连罄的手,努力挤出一抹微笑:
“你说的对!就算天塌下来,夫人的身边不是还有我陪着呢!有这样同生共死的荣幸,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言语虽是一番豪壮,掌心的汗,却随着时间分分秒秒的流逝,愈发的湿冷黏腻。
突然间,冷宫之中,传来凰贵妃一声骇然大笑。
雪儿一惊,不由得与连罄,瞪目相顾,下一刻还没来得及抬步,只见先前轰然紧闭的冷宫大门,顷刻间缓缓而开。
“夫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拔足上前,将一身孤单的凤羽,紧紧环绕。
雪儿正要开口询问,忽听得连罄惊叫一声:
“孩子……夫人您把孩子……”
凤羽本就蹒跚的脚步,在下一刻,愈发的惊乱,一时间心中一阵忧愁惧,整个人不由自主的一阵眩晕。
“夫人!”
雪儿惊叫一声,撑住凤羽,含唇咬牙道:
“我这就去把孩子抢回来!”
“不!”
凤羽急忙伸手,一把拽住雪儿,旋即合眸仰首,发出一声长叹: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这孩子的身份吗?!”
连罄闻声惊愣,下一刻忍不住发出一声惊慌:
“孩子,是东楚人?!”
雪儿也是一怔,待得回过神,不由得惊声道:
“难道是……是那楚璃候……”
凤羽紧握雪儿的双手,暗暗运力,雪儿会意顿言,自是一番感叹,凤羽的心中却翻江倒海般汹涌:
“对不起,孩子,为了保住你的性命,我只能如此,怕只怕,便是活下来,你往后的人生,也注定挣脱不开这些漩涡!”
三人怔怔立在冷宫门口。凤凰声声得意的大笑,婴孩惊恐不安的啼哭,与冷然无声,静静伫立在门外的凤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许是上苍也受了惊吓,不多时,便飘飘洒洒的震落点点雪花。
“夫人,回吧!”
凤羽心有不忍,却终是没有勇气回头,正要任由连罄和雪儿扶着,迈步而行,忽听得前方不远处,急急传来一声全德正的呼唤:
“夫人,夫人留步!”
凤羽闻声凝眉,只听得面前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过后,全德正那焦急之中满是担忧得急急言语,顿时响在耳边:
“太后娘娘有旨,即刻召见卿蕊夫人,移驾禅宫苑!”
雪儿闻声心惊,连罄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拉住凤羽的胳膊,径直躲在了她的身侧。
“全公公,我家夫人身体不适,劳烦您转告太后娘娘……”
全德正不待雪儿说完,便径直狠狠跺脚,急切道:
“我的祖宗,今个儿就是天塌了,夫人也得去!立刻,马上!”
……
禅宫苑里,数丈金佛无语,邚青柳那惊惧不安的痛苦声,却霎时乱了满室肃穆。
景太后正襟危坐,双眉紧皱,径直对着面前,跪地俯身的两名男子,威声而问:
“关太医,哀家再问你一句,你可确定,不会有误?!”
“微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太后娘娘言谎!邚青柳身怀有孕,至少已有双旬!”
景太后闻声一惊,身侧的多罗也在霎时凝了眉。
“敢问关太医,邚青柳现在这般情况,可是因为初孕,而产生的正常反应?!”
关太医闻得多罗嬷嬷此声质疑,霎时匍匐惊颤:
“不敢欺瞒太后娘娘,这……这样的情况,微臣还是头一次见!微臣才疏学浅,端的不敢确诊,青柳姑娘的反应,是不是正常?!”
景太后闻声默然,一直跪在关太医身侧,不时地转动着一双鼠目,暗暗察观这周遭一切的姜仐海,顿时故意发出一声刻意的咳嗽。
关太医闻声,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回禀道:
“启禀太后娘娘,微臣不才,不敢为青柳姑娘确诊,但这位神医,却委实是个有经验的高手!”
姜仐海闻声,顿时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对着景太后煞有介事的一番叩拜,高声道:
“神医,姜仐海,见过太后娘娘!”
景太后闻声瞬目,挑眉侧首,将那满身得意的姜仐海,从上到下一番打量。
“你就是那欧阳侍郎上表举荐的神医?!”
“正是再下!”
景太后见他言语之中,满是张狂,不由得心生厌恶。
多罗寒声垂问:
“听说姜太医,曾有幸救过南川皇子,但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姜仐海闻声,愈发张狂:
“皇子惨遭西戎蛮军虐待,可谓惨不忍睹,命悬一线,若非及时遇到了神医我,怕是现在,早就见了阎王!”
“放肆!”
多罗怒然一语,景太后也霎时瞪目,面生威严。
姜仐海心中一惊,不由得咽了几口唾沫,躬身垂首,散了嚣张:
“小人素来有一说一,若是言语唐突了太后,还请太后切莫怪罪!”
景太后不屑瞬目,旋即冲着门外,寒声而问:
“卿蕊夫人,到了没有?!”
话音刚落,只听得不远处,陡然传来全德正甚是焦急得回应:
“回太后娘娘,卿蕊夫人……驾到!”
片片雪花,幽幽飘落,点点寒凉簌簌,擦面而过,凤羽步步沉稳,朝着面前的数丈金佛,随心而行。
“卿蕊夫人,你可听得出,你身侧站着的,所谓何人?!”
待得一番施礼立定,景太后开门见山,便是一句质问。
姜仐海一见凤羽,霎时直了眼,满心色念,顷刻间表露无遗。
“想不到,这婊子打扮起来,倒还真是天姿国色!”
心里想着,口中已经忍不住,咽了几口唾沫,旋即厚颜无耻的上前,一把抓住了凤羽的手:
“卿蕊夫人,你该不会这么快,就把我老姜,给忘了吧?!”
凤羽闻声心惊,径直愤然甩手,踉跄退步,旋即惊声道:
“姜仐海,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太后闻声凝眉:“你们果然认识?!”
“认识,何止是认识!”
姜仐海堆着一脸谄媚,假惺惺的对着太后拱手道:
“太后娘娘若是信不过在下,自然可以问问这位天姿国色的卿蕊夫人,那日在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