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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非常别墅-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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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怕引起警方的注意,那么款项越大才越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杨言和乌酶玫又不知道我们公安已经盯上他们了,为什么怕我们?” 
  “这叫做贼心虚。” 
  大家又开始热烈地议论起来。 
  康泰闭着眼睛,重重地吸了几口香烟,然后又慢慢地把烟雾从嘴里一点点地吐出来,等待着他的智慧顺着烟雾冒出来,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地说:“我是这样想的——” 
  听见康泰要发表意见,大家都停下话,把眼睛齐刷刷地转向他,竖起耳朵仔细倾听他有什么样的高论。 
  康泰说:“乌酶玫和杨言为什么冒着风险一次性地去处理那么一大笔款项,而不分期分批,化整为零呢?我想他们一定不比我们傻,应该比我们想得更加周到和谨慎,决不会铤而走险。所以我分析,这其一,这里面一定有他们无法改变的原因,使他们无法分期分批地去操作,好比支票的期限,再好比转款的手续等等,有一些问题制约了他们,不能使他们随心所欲,所以他们避开了青源,而是舍近求远,不辞辛苦地到南广去办理,目的就是躲避开家门,避免引起他人的注意。其二,杨言办理的这些业务需要银行方面的通融,虽然他自己就在银行,可以近水楼台,但他不敢在自己眼皮底下办理,怕引火烧身,所以他选择了曹科长,这不远不近的南广市,这也就间接地表明了这些业务的诡秘,缺乏合法性,并且我觉得就连乌酶玫选定在南广开办公司都是为了要在南广办理业务的原因。这其三,我们应该从心理上分析,从事银行工作的人员在人民币金额的意识上和普通人的心理状态不一样,几百万的款项,对于普通人来讲是一个天文数字,但在银行人的眼睛里就不以为然了,他们每天看的钱太多了,和数字打的交道也太多,一个对公账户几千万,上亿的款项划拨也是司空见惯,根本不会引起银行人的注意,而杨言和曹科长恰恰就是这类人,因此杨言忽略了这个情节,也可能是杨言有意利用了曹科长的这种心理状态。乌酶玫公司账户里的几千万汇款,在曹科长的眼睛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数字,而个人账户里的那700万存款,也是小巫见大巫,这就是银行人的心理状态。恰恰相反如果杨言把这些款项化为若干,几次三番地去南广找曹科长办理、通融,反而会引起曹科长的注意,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杨言他们一次性去处理那些款项的原因。”康泰停住话,眼睛扫向大家,观察着大伙的表情。 
  冯处长不停地点着头说:“有道理,很有道理,在破案的时候,人的心理状态是很重要的,心理因素决定了人们的思维逻辑,并且我们还要研究嫌疑人有什么特点,什么样的职业特点决定了他们什么样的心理特征和意识观念。” 
  康泰接过话说:“赵建贪污盗窃的2800万巨款,不是一次性贪污的,而是用了几年的时间陆续做的,如果转移应该早就有所准备,不应该到了东窗事发才想起来转移,我有一个新的设想,还有一部分款项,应该另有出处。”康泰喘了一口气,把身体俯向冯处长,“我觉得朱润霖除了和吴萍这笔潜逃的款项有瓜葛,在房地产的项目上和杨言也有阴谋。我们从一开始就把朱润霖作为重点来监控,他除了去过别墅以外,现在从他的账户上给乌酶玫划去那么一大笔款项,而且两个公司在业务性质上又是风马牛不相及,而乌酶玫的公司账户已经很明显是一个划拨赃款的途径,所以,我断定这笔款项一定仍然和杨言有关,是朱润霖在房地产项目上与杨言有勾当。” 
  冯处长沉吟了一瞬,拧起眉头:“你是说杨言和朱润霖在银行资金上的阴谋,与吴萍无关?” 
  康泰肯定地点点头:“对!你忘了青怡公寓——”说着他不自觉地看了刘柳一眼,因为青怡公寓名字的蹊跷还是刘柳发现的,“青怡公寓意味着蓝怡和吴萍无关,而别墅里的那一系列活动和出入的人员,也同吴萍无关,也可能吴萍只不过是一个额外的插曲。” 
  冯处长用红蓝铅笔敲了敲桌子,皱起浓黑的眉毛,默默地说:“不过,我想不是朱润霖与杨言的勾当,而是朱润霖与刘星之间。”   
  非常别墅 第12章(9)   
  康泰愣了一下神,稍一停顿,突然拍案而起:“对啊!你分析的太对了!”他兴奋地喊道,“是朱润霖和刘星之间的阴谋,杨言与朱润霖并没有见过面,只有刘星和朱润霖、乌酶玫相互之间有联系。” 
  康泰的一番话,会议室里警员们又掀起一个新的议论高潮。 
  会议一直开到午夜,外边已经是繁星满天,而会议室里还是灯火辉煌,所有的警员都没有回家,依然在推敲着案情。晚饭大家在食堂吃的那点东西没多一会儿就被繁重的脑力劳动给消耗掉了,所有人都感觉肚子里空空如也,饥肠辘辘,刘柳和小周便跑到大街上给同事们买回来宵夜,宵夜放在桌子上转眼就被大家一抢而光。 
  刘柳拿眼睛去找康泰,只见他一个人坐在靠墙的一张椅子上,两条长腿搭在另一把椅子上,双手抱在怀中低着头在那里发呆。刘柳悄悄地溜到他的背后,从袋子里掏出一盒特意留给他的咖哩牛肉饭放到他的面前。 
  康泰看看面前的饭盒,回过头来,瞥见刘柳悄悄地离去,他瞟着她的背影,冯处长走过来忍住笑,用手拍拍康泰面前的饭盒说:“哎!你这个可是和我们的不一样啊,受的可是特殊待遇。”说着笑出了声。 
  康泰白了他一眼,托起饭盒,嘴里嘟哝道:“你干脆拿走,我还不稀罕呢。” 
  冯处长拿手指敲了他后脑勺一下说:“你小子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摆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我看刘柳比你那个无影无踪的陈蕊怡强多了。” 
  康泰抬起头没好气地说:“你别在这里给我推销了,我呀,谁也不要。”说着抄起盒饭走了。 
  这一夜康泰失眠了,他的脑子满是刘星和朱润霖的影子,外加陈蕊怡也时不时地冒出来穿插在朱润霖和刘星的中间,使康泰不得不几次停下来,迫使自己调整好思绪,再把精力集中在朱润霖的案子上。 
  冯处长的话提醒了他,是朱润霖和刘星之间的阴谋,朱润霖从来没有见过杨言,而朱润霖几次都是和刘星进行了秘密会面。康泰把这些时间跟踪朱润霖的材料铺开和刘星的行踪进行了核对,分析两个人可能在什么地方有交叉点,有什么共同的出发点,或者共同的利益把他们联系在一起,然而,在这些杂乱无章的蛛丝马迹中,康泰却突然在纵横交错的线索中发现了一个合并在一起的支点,那就是:朱润霖是房地产公司的副董事长,而刘星是银行里负责个人金融贷款的处长,朱润霖作为开发商,他的公寓出售时,有大部分购房的客户是先向开发商交纳一小部分首期预付款,再将绝大部分的购房款项以向银行贷款的形式再分期付给开发商。康泰突然发现朱润霖所代表的是开发商一方,所有客户的贷款协议最终会汇总到朱润霖的手里。而刘星恰恰代表的是银行一方,所有客户个人按揭贷款申请要通过刘星的审批才可能生效。也就是说,刘星手里拿的是国家的资金,而朱润霖手里撑开的是个人的口袋,他们两个人狼狈为奸,阴谋策划如何将刘星手里国家的资金放进朱润霖撑开的口袋里,康泰猛然意识到朱润霖和刘星就是在这个环节上有所阴谋!   
  非常别墅 第13章(1)   
  时间像水一样无声无息,川流不断地流逝过去,时间可以跨越空间,可以抹杀痕迹,可以把一切往事变成历史的遗迹,但水会留下波纹,会荡起涟漪,甚至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康泰来到青源的消息,使陈蕊怡那对爱情早已关闭的闸门再度开启,如同一倾长久封存的湖水,一泻千里。虽然康泰这个名字已经沉淀在她记忆的最底层,她和康泰也早已是解除婚约,断绝往来,但以往的卿卿我我、恩恩爱爱的情景并没有完全磨灭,依然历历在目,与康泰的感情也依然存活。对于陈蕊怡来讲康泰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爱情,也是她爱过的第一个男人,这对一个女人来讲就足以让她一生镂骨铭心,永世不忘。 
  然而,陈蕊怡对自己作出和康泰分手的决定并不后悔,她坚信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即便有那么多的人为了爱情可以舍弃事业,舍弃亲情,即便有那么多的人为了爱情可以背信弃义,众叛亲离,但是陈蕊怡在爱情和亲情之间,她要维护的是亲人,她要保护的也是亲人,虽然没有征兆表明拥有了康泰的爱情,就不能维护亲人,没有征兆表明这两者是相互对立的,但她有自己的一定之规,并且她觉得事实验证了她的决定是正确的。 
  也可能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绝对的秘密存在,秘密只是相对而言,虽然这个世界很大,幅员辽阔,人口众多,有无数的人每天会擦肩而过,但相识的人们总可以在某个特定的时间,某个特定的地点,突然相遇,仿佛命运的有意安排。 
  那是一个偶然,在一个冬天的晚上,正值春节前夕,刚刚遭到失去了父亲,姐姐瘫痪,母亲住院三重打击的陈蕊怡感觉这个冬天异常的寒冷,虽然是南方,但她依然感觉冷风一直吹到她的心里。 
  那天的傍晚,奔波了一天的陈蕊怡,精神倦怠,疲惫不堪,她到附近餐厅给姐姐去买饭,餐厅里顾客寥寥无几。陈蕊怡买了饭菜,转身正要离开,距离陈蕊怡不远处一张桌子上的一个老人引起了她的注意。老人精神萎靡,行动迟缓,他穿着一件旧大衣,棉衣的式样和款式显得过时和落伍,他一个人坐在桌子旁,面前一瓶白酒,两盘小菜,他不动筷子,只是看着那些菜肴发呆,叹气。 
  陈蕊怡从侧面看过去,心里不禁一动,她感觉面前这个老人长得非常像她的父亲,或者准确地讲非常像她的二伯,虽然她已经有二十年没有见过二伯,但她仍然依稀可以辨认出二伯那酷似父亲的相貌,只是面前这个老人比当年的二伯要苍老很多,仿佛历尽了艰辛,饱经风霜。 
  陈蕊怡还记得二伯家有两个姐姐,小的时候她们经常在一起玩耍,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她五六岁的时候,母亲突然同大伯、二伯家断绝了来往,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再没见过大伯二伯,还有他们家里的哥哥姐姐们。她询问过母亲,母亲告诉她大伯和二伯都迁居到西藏去了,小小的陈蕊怡想不太明白,大伯、二伯为什么要从风景秀丽的青源迁居到西藏高原?从此,父母亲对大伯、二伯两家闭口不谈,更不谈起二伯家的两个姐姐,陈蕊怡虽然心里感到怪怪的,但随着时间的流失,慢慢的也就淡忘了。 
  二十年过去了,在这个寒冬的晚上,在一家餐厅里,陈蕊怡却突然遇到了阔别二十年的二伯,可想而知她的惊讶和激动。她站在二伯跟前,俯下身子对着二伯的面孔惊诧地喊道:“二伯,二伯,是您吗?您还认识我吗?您看看我是谁。”陈蕊怡指着自己惊呼道。 
  老人抬起呆滞的眼睛看了看她,然后又把头低下了,面孔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很明显老人丝毫不知道她是谁,好像也丝毫不想知道她是谁。 
  陈蕊怡走近一步激动地指着自己喊道:“二伯,我是蕊怡呀!我是陈蕊怡!” 
  “蕊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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