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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俾斯麦-第16章

小说: 俾斯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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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但他又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对俾斯麦,只好拍拍他的肩膀说:“那个首犯,必须惩罚!至于那些被他误导而走错了路的,可以从轻发落。”    
    俾斯麦对此不以为然:“开庭审判不是我们的分内事,我们只管德意志政策。奥地利同普鲁士争雄,就如同普鲁士同奥地利争雄一样,我们可以理解。我们要办的事,是以普鲁士王为首领而成立统一的德意志,或者先迈出一步,走向统一。”俾斯麦从前从未说过这些超越民族的公道和创业道理的好话。八百万德意志人属于一个国家已经有千年历史,现在俾斯麦要阻拦他们,反对对立与分裂。俾斯麦挑衅奥地利而引发战争,现在他最想做的就是治疗伤口。他不要土地,不要赔款,只想建立起性质相同的一种合于理性的联盟。他排斥过分依赖武力,他看重仔细地打“算盘”。俾斯麦惟有在尼科尔斯堡,惟有在这个地方,才走近二十世纪的政治思想。    
    反对俾斯麦的是生于第十八世纪的威廉,他为不明白俾斯麦的意图而感到十分生气。“我再往下解释也没用,他已听不进我的话了,我只好走开。”俾斯麦出来后,最先想到的事是入伍当军官,利剑在手,继续打他以为很糊涂的仗。这想法至少可以证明他并不是没有勇气。走回去后他又觉得很难受:“不如从窗子跳下死了完事。这时太子推门走了进来,他把双手放在我肩上,轻轻地说,‘知道我原本反对打仗,要打仗,就要承担一定的责任。你若感到已经达到目的,要讲和,我愿帮你同父亲讲话,作你的坚强后盾’。”    
    不到半小时,腓特烈回来了,他神色镇定地说:“我们辩论得厉害,父亲终于答应了。”太子这样帮助他的对头,对俾斯麦来说是一件很光彩的事,他在俾斯麦的奏书上批道:“两军相抗,相持不下,危急关头,宰相把责任交付给我,我暂且找不着人替代他。我儿子与宰相意见相同,我很难过,却也不得不听从他们。”    
    这件事很像一幕诙谐剧:老头子很想跳舞,医生不许他再跳,并拿不再医治来恐吓他。他找不出另一个医生,别无所措,只好接受儿子的劝告,他对乐队点点头,优美婉转的音乐戛然而止。


第3卷大赢家(1)

    一个星期之后,两国君主同时在柏林和巴黎发出话来,告诉世人说一个仇敌要强迫本国人拔刀出鞘。上帝曾经维持过正义,此次也必将维持正义云云。两个议院都让他们的选员持械以待,投票要求选员们出钱助饷。此年七月双方都有一些人反对打仗。有一篇来自巴黎敬告全国劳工的书信说:“在全国工人看来,通过打仗来瓜分权力、或是扶助一个王朝只能是罪恶。”此外还有许多演说也和书信所讲的意见一致。然而在普鲁士却无人敢这样说,这里的社会党人所能做到的不过是借保护法兰西人以反对拿破仑三世,主张与法兰西皇帝决战。随后国际劳工总会宣布,劳工们要致力于德意志自卫之战。    
    根本推翻派(急进派)觉得法兰西是进攻的一方,他们为此群情激动。在巴黎,自从梯也尔与甘必塔说过很激烈的话之后,有十个人不肯投票筹饷。在柏林李卜克内西和倍倍尔投弃权票,因为他们要躲避拿破仑三世或俾斯麦的政策。在社会主义民主党内,有人批评这种态度。在社会党的报纸里有这样的议论:“拿破仑三世的胜仗就是欧洲全部劳工的败仗,我们的利益与法兰西人民的利益是一致的。”三日之后,这张报纸又说:“但由于这是德意志中的恺撒主义者和法兰西中的恺撒主义者决战,这与我们并不相干。”翌日却发了一篇宣言,有许多人竟说到了“李卜克内西的君主制”而他是主张不为筹军费而投票的。    
    战事初起,马克思给恩格斯写信说:“唱《马塞雷兹》是一个套调,像整个第二帝国……在普鲁士用不着耍这样的猴把戏;威廉第一唱‘耶稣是我的深信又是我的希望’。右有俾斯麦,左有斯提白(警察总监)这就是德意志的《马塞雷兹》,德意志的俗物,好像是十分快乐,因为他现在有机会去尽情炫耀他的奴隶性质了。谁能想到1848年之后二十二年,一场民族之战在德意志竟会引起这样一番冲突!”但是这时候还没有这两个被驱逐出境的人的谈话的回音。    
    欧洲对法兰西都表示同情,因为各国都很惧怕普鲁士。俾斯麦要用他的铁腕手段制造舆论。他把在磋商卢森堡问题时从贝内德蒂手中得到的仪案草稿的摹本送给了《泰晤士报》。在这个议案中,拿破仑三世要求他可以任意地取得比利时,以此作为他答应德意志统一的条件。贝内德蒂正式答复时说,这是俾斯麦的意思,公文是俾斯麦口述,他手写的。俾斯麦反驳说,他屡次同拿破仑三世讨论这件事,假使他不在这个时候公布文件,拿破仑三世在完成军事筹备之后,也会提议的。以牺牲来满足他的欲望——就像1866年在未放第一炮之前俾斯麦自己所提议的。    
    贝内德蒂的要点是可靠的,欧洲是信任他的。这不过表示人们清楚俾斯麦办事所用的诡诈。恩格斯写道:“关于这件事,只有一样是好东西,所有的污秽衣服都要当众洗濯,俾斯麦与拿破仑三世间的把戏,将要从此告终了。”    
    有一件事,当时在德意志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在1926年刊登维多利亚女王的书信时才揭露出来的)因为怨恨俾斯麦,生自美国的普鲁士的维多利亚王妃和其丈夫阴谋叛国。战争过去后,普鲁士王子前往英国,维多利亚女王在日记中写道:“1871年7月31日在奥斯本,天气很好,在帐篷里吃过早饭后遇到弗里兹。他为人很公道,也很痛恨俾斯麦。他说俾斯麦独断专行,其实就是皇帝。弗里兹的父亲很不喜欢他,却对他毫无办法,说到俾斯麦所公布的条约说是贝内德蒂所提议的。弗里兹认为俾斯麦和拿破仑三世都有份,他觉得他们正处在火山口上,如果有一天俾斯麦企图向英国开战,他是绝不会诧异的。”这就是霍亨索仑储君感激俾斯麦的原因,他在六个月前不久,替太子赢得了最想到手的皇帝之位!    
    一旦枪炮证明了俾斯麦的政策是对的,无论什么人都附和他,如同1866年一样。这次也像在柯尼希格雷茨打胜仗之后的那天晚上一样,每一场仗结束之后,那位军官立刻就联系实际说:“打了胜仗,你就是个大人物,但若敌人冲过莱茵河来,你现在就是最大的一个恶棍!”    
    这一次,一位政治家在几个星期之内又要干预了。色当之战后那天晚上,汪普封哀求毛奇放过法兰西军队。俾斯麦干预说:“一个人能够相信一位王公的感谢,却不能相信全国人的感谢,尤其不能相信法兰西人民的感谢。法国连续改朝换代,现任政府并不为前任所束缚。法国是个好妒嫉的民族,我们柯尼希格雷茨之捷并不伤害法国人,法国人却很不高兴。我们怎么能希望他们慷慨大度,因色当而饶恕我们!”普鲁士要求法兰西全军不留枪械不留旗地投降。    
    俾斯麦就是用这样的残酷办法对付法兰西共和国。在以后六个月的磋商中他运用一样的手段。他的政策不为人所动,是征服者的政策。但却与他在尼科尔斯堡所用的政策不同。他有诸多理由,其中一条理由就是上文所说的巴黎政府的无定性,此外还有其他诸多理由。在这样的政策下取得洛林,是在意料之中的。    
    9月2日清晨,他奉命去见拿破仑三世,在路上看见拿破仑三世坐在马车上,周围是骑马的军官,“我立刻握住我的手枪,当我意识到我只有一个人,而面对的却是六个时,我不由自主地看着我的手枪并伸手去摸它。我猜想拿破仑三世一定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因为他满脸变成了死灰色。”在一瞬间,这两个人的性格被一句俏皮话概括出来了。战胜者忽然与他的死敌面面相对,以一对六,战胜者紧握手枪,战败者却面如灰土。    
    除了这件事之外,这两个人在路旁一间破茅屋里的谈话并不是很重要。俾斯麦说这次谈话如同“跳舞谈话”,他们都说不愿兵戎相见,可惜此话说得太迟了。同俾斯麦谈话的这个人不是葛拉蒙特而是拿破仑三世,十三年前俾斯麦说他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却有一种和蔼的性情。俾斯麦始终不憎恨拿破仑三世,有时他还有点怕这位皇帝,他尝试赢过他。现在,他待他的对头如同对待被他征服的女人一样,只剩下同情了。    
    其实被俘的这个皇帝是个累赘。拿破仑三世投降后的当天晚上,俾斯麦说过一句话,露出其思想来:“我们还要等许久才能赢得和平。”事情变化到这个地步,他很想走柯尼希格雷茨大捷后所走的路。他想避免再动用兵力,想要求土地以补偿。因为敌军有被消灭的,有被掳的,不然也是被完全包围,这个国会分裂为几个党派,到那时这个软弱无力的国家定会让步。假如俾斯麦如四年前那样实施他的计划,那么他的政治手段就会凌驾于在尼科尔斯堡所用的手段之上,但从前他要阻拦君主和军长们进入维也纳已经是很为难的事了,现在要阻拦他们进入巴黎,那更是办不到的。当俾斯麦坐火车赶向前线的时候,他偶然听见波比斯基说道:“这次我们有准备了,俾斯麦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    
    现在有许多事催逼他,最要紧的就是整个德意志民族的疾呼。在柯尼希格雷茨大捷后,德意志害怕要占据维也纳的人多,愿意割去这个地方的人少。现在却不然,德意志报界大声呼吁:要求割取阿尔萨斯“作为担保,免致将来被世仇所攻击”。    
    有一部分德意志人是社会党,只有他们宣言说拿破仑三世倒台了,战事就告终。9月4日在巴黎宣布共和国成立。9月5日,在几处德意志民众会议里,发表了同情支持共和国的宣言。从此以后,劳工阶级每出一张报纸,都有两行大字作标题说:“同法兰西签公道和约!不割地!罚惩拿破仑三世与其同党!”马克思写了一篇宣言,流传到德意志,预言割取阿尔萨斯会使“两个民族结下不解之仇,割地不过使两国暂时停战,但这种和平决不是永久的和平。”于是一个严厉的军长拘捕了党派委员团的委员,把他们锁起来送到炮台里。雅科比在尼科尔斯堡发表演说,反对割地而被拘捕。八月中旬,马克思说:“有两种人要割取阿尔萨斯和洛林,古普库斯的阴谋派里头的人与南德意志喝醉了酒才有胆量的爱国人士们。因此割地就会变作一件不幸的事。”初时俾斯麦好像也是这样想的。    
    “当战事开始的时候,他有必要在谕旨里头说无论是德意志人民,还是法兰西人民,都正在享受基督教文化和与日俱增的幸福,现在却被传作一种积极的竞争,过于血腥的竞争。法兰西的元首们为了取得个人私利起见,知道怎样以一种惨谈经营的不良指导而牺牲我们伟大邻近民族的公道。”开仗的第一天,俾斯麦就是这样对仇敌说的。同时又是这样对欧洲说的。无论哪一个政治家都不能把一个民族与这个民族的政府分得如此清楚。当时只有一件事也许是俾斯麦未曾提防的,那就是拿破仑三世的政权与人格变化得那样快。    
    八月中旬,威廉进人法国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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