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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俾斯麦-第34章

小说: 俾斯麦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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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俾斯麦本来有好多理由相信皇帝的谕旨导致了这次选举的失败,他坚信若没有皇帝的这几道谕旨,选举的结果必定会与三年前一样。他相信自己仍有重新奋斗的机会,他并未因此而气馁。他束起腰,操练起他的旧军械,因为他意识到他的国家正处在危难之机。他对皇帝说:“倘有最坏的事情发生,我必须召集各联邦君长,限制选举权。群众被罢工与选举的结果所激动,或许会引发叛乱。那时,最利于我们同社会民主党一决胜负……我们仍能获胜。我有足够的力量,再迟就不行了,千万不要投降!”    
    这个老将所说的同样这番话在三十年前,就具有扭转时局的力量。这位少年君主与俾斯麦一样,并非是人民的朋友,但他却不愿意动用武力。    
    俾斯麦劝告威廉二世:“我们既然同他们的冲突不可避免,那么来得越早越好。你绝不能用改良政策来消灭社会民主党,将来总有一天,你会用枪来消灭他们的。”    
    俾斯麦就是这样走向极端的。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很稳,所以又提出辞职。威廉二世一心想扩军八万,这是俾斯麦答应过并替他在帝国议会上争取过来的,所以他紧紧握住俾斯麦的手,演戏般地重复着俾斯麦说过的话:“不要投降!”    
    在内阁会议上,俾斯麦像打了胜仗似的高兴得不得了。他宣称:“皇帝预备奋斗了,我仍在他左右!”阁臣们听见这句话,都看着他默不作声,内心却很着急。他高兴了,他决计不让他的同僚们见到皇帝。他要他们记得,以前有过阁令,当部长的阁臣们不许与皇帝直接通信。可惜这句话说得太迟了,他们早已商量好了:部长、近臣、陆军的领袖,无一不告诉皇帝选举失败都是俾斯麦的过错。威廉二世毫不迟疑地否认他所说的不投降的话,他在一个公宴上发表恐吓言论:“我将打倒阻挠我的一切力量!”布狄克的运气来了,在俾斯麦对皇帝说不满意于布狄克的话的当天晚上,皇帝就赏给布狄克黑鹰宝星。好几年前,俾斯麦曾得到过同样的宝星。俾斯麦听说布狄克得了这颗宝星,便引用了席勒《沃伦斯泰因之死》上的话说到:“奥塔维奥,你得法了!”    
    现在俾斯麦最想在帝国议会恢复他的大多数席位。古老的君权好像在他的脚下动摇,他环顾四周,要寻找一个新的更坚固的立足之地。


第6卷斗士的风采(1)

    “我要说我的话,这原是我的本务,压在我的良心上,好像一把手枪指着我的脑袋一样。我相信现在的政策正在引导帝国陷于大泽中,我以为莫如躲避为妙;我知道这个大泽,别人却看错了这个大泽的性质;假使我不敢说话,我就是犯了叛逆的罪……我的朋友们要我甘受一种活死人的情景:躲起来,不说话,不动……但是我虽归隐,我还能够效劳于祖国。……以几个方面而言,我现在较为自由;我现时能够赞成在外国的和平宣传,这是我二十年的主要目的。”    
    他关切自己的功业,就是这样联合仇视他的后任们,并联合急于报复诬蔑他的人们。在他的最后十年间,他恢复了左右舆论的力量,这是他前些年所丧失的。他这样做无非是想表明,他无论作什么都是可以的。当他由心腹人之手,把威廉一世所写的许多信函登了报的时候,他要保护他自己,使自己免遭阿尼姆的命运,他示意说若有必要,凡是刊登这样信件的人们,必须声明这种信件曾在夫里特利士鲁任由客人传看过,必定是在这里抄出来的。他又说他写给君主的私信,是他的精神产业,他还把别的秘密授予哈登。他读过这个政治记者的论说后,便请来见面,同他作朋友。    
    当俾斯麦起初告退的时候,他难以在德意志报章上发表他的意见。大多数的报馆恐怕同他往来受到拖累。在头几个月里,他所接见的,只是从外国来的记者,在德意志的诸多报馆中只有《汉堡改正报》请这位前任宰相登东西,这张报因此在好几年间变作帝国最有味道的机关报。他口授过许多论说,让这张报纸登载,他所授意登的更多,所以人们不久都以为《汉堡报》是夫里特利士鲁的政党报。这些年里时局曾发生过两三次危险,这个时候,《汉堡报》与《帝国官报》几乎齐名。    
    俾斯麦免职的那几天,接到了六千封恭维他的电信。汉堡给了他一个隆重的欢迎仪式,当他在满街挂满了旗帜的路上坐马车走过时,有一个英国水手走到他的马车旁,说道:“我要同你握手!”俾斯麦平生头一次同平民握手。他从前一向未曾请过农人同他吃过饭。这时候有两个很热心的农民从申豪森来,俾斯麦请这两个人同他吃便饭——因为俾斯麦被他们的卑躬称赞所感动!赫伯特说了一句很适当的话以总结这个情景:“他们当你是他们的保护神,是很有好理由的。”有许久,这种事件不过是偶然一见的。再过两年,在1892年5月间,这个逐臣说道:“我自己骗自己之处,就是关于德意志人……他们不知道逼我批评的不是只因发一阵脾气,不是想报复,也不是想再揽大权……使我失眠的,原是为帝国的将来而烦心。”    
    再过两星期他是不肯说这种话的。赫伯特听从父亲的旨意,与一位继承家产的奥地利女子定亲。俾斯麦想去维也纳,参加他们的婚礼,他求见弗兰茨·约瑟夫,要求其答应欢迎他。但是威廉二世与近臣们恐怕这位前任宰相心怀叵测,威廉二世写信给弗兰茨·约瑟夫皇帝说道:“月底俾斯麦前往维也纳……去受恭维他的人们的计划好了的欢迎……你是知道的,他的诸多最得意之作之一就是同俄罗斯订立两事兼顾的密约,这是在你的背后立的,被我打消了。俾斯麦自从归隐以来背信弃义反对我与我的宰相卡普里微……他正在用尽他的手段与奸诈,尝试使世人相信是我先向他求和的。他的诸多计划中之最要紧的,就是他会请你见他。我所以敢于求你,在他尚未到我面前认罪之前,切勿见过这个不受约束的子民以使我在本国的地位稳固。”    
    与这封不光彩的信同时送往维也纳的还有一封,是霍尔施坦起草,卡普里微签字,给驻维也纳的德国大使的,信中说道:“倘若俾斯麦或他的家族要到你家来,我请你限制你自己的俗礼形式,切勿去参加结婚典礼。不仅是你该遵照办理,全大使馆的人员也应照办,我还可以告诉你,皇帝不肯改变任何结婚报告……我命你把这件事实告诉卡尔诺基伯爵,你认为最适宜用什么法子告诉他,你只管用。”    
    有人秘密地告诉俾斯麦有这样的一封信,他最初就想到送一封挑战的信给卡普里微,他想道:“我已经选好一位见证,我的右手还是很稳的,我又常练习手枪。但是当我想过之后,我总记得我是一个军官,这件事应该归一个年长的军官们所组织的名誉法庭处决。我决不能够使他同我当面决斗的。”这个巨人现在是七十七岁了,还显示出了他的狮子般的勇气。他要保护他的姓名、位分、名誉,那怕冒生命的危险,也是要保护的,同四十年前一样。他不肯打发他的儿子去替他决斗。他要自己去,他要惨死,以结束这样受骚扰的生存状态,他常有这样的想法,这次也是被这样的思想所激动的。    
    他走了一条更为有深谋远虑的路。私下里他称这封“乌利亚信”是一件不要脸的事,他在报上登载一篇文章,公布与众,说道:“奥地利皇帝本来想接待俾斯麦王爵的,有人想出阴险的办法使奥皇改变了初衷。……在这位王爵的从前历史里头,不可能遭受如此凌辱。”这个炸弹轰然一声炸裂,碎块飞过了德意志边界。    
    自从普鲁士立国以来,这个国家的君主,从未象激起过全国的人如此沸腾地反对他,因为即使以1848年而言,普鲁士的怒气其实并不是对他们的懦弱无能的君主发作的。现在半个德国都鼓噪起来了。俾斯麦一家人,从柏林经过,群众就在辇轮之下,走入车站,请老头子演说。他是个很有思虑的人,自然是不允所求;他的报复计划中,早巳盘算到他到了维也纳,贵族们觉得很难为情,只好走开,德意志大使装病,睡在床上,但是他的夫人却很有胆量,替这位受了羞辱的前任宰相打抱不平。在父亲所激发的诸多恐怖与枝节之中,赫伯特与女伯爵荷安施结婚了,十年前他也曾处于同样的恐怖与枝节之中,那时候他节制自己绝不娶伊丽莎白·哈茨菲尔。    
    俾斯麦在这样仇视他的枪林弹雨中,好像变成少年了。他的思想如同从前那样勇敢赴战,战至最后一刻!他邀请《新自由报》主笔来看他,以便面谈。四十年来,他在这一次的面谈中第一次公开攻击政府,四十年前他有过一次在国人面前说君主无勇;现在他指责政府愚庸。“在商业条约中,奥地利自然会利用我们的懦弱与无能,……以我自己而论,我对于现在在职的人与我的后任,不须负责了。全部的桥都已拆了……我们一向与俄罗斯联络的秘密线,已经斩断了。柏林没有了人格与信用。”    
    俾斯麦终于激怒了他的对手,因为他使他的对手们变得十分不安,甚至超过了忍受的限度。    
    卡普里微的机关报说道:“任何一个国家也找不出这样一个已经归隐的大臣。这位王爵的目的好像是尽他所能与我们作对,这就使已经够为难的国事变得更繁难了。这是爱国者的所为么?……王爵预备加害于祖国到什么地步,是无人能够量度的。”    
    


第6卷斗士的风采(2)

    第二天,俾斯麦表示他自己是一个有才能的记者。他在他的机关报里带着一种讽刺的,又好像是尊敬的口吻,对着政府放箭,他说道:“有阅历的与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们,如现在指挥国事的那些人,自然不能担负这样无礼的一篇论说的责任。我们若猜度是他们写的,就未免太羞辱他们……当品泽尔主笔跑上讲话坊上教训王爵的时候,王爵不能不觉得这样的举动必定给人一种可笑的印象……俾斯麦王爵所更喜欢的就是有人在法庭上告他。”    
    凡是德意志人都有机会在《帝国官报》看见新宰相怎样急于要屈辱旧宰相。为此人们发怒得血液沸腾。从前,德意志人因为免了俾斯麦的职便相信了皇帝的天才与手段。现在人们都明白过来,威廉二世是既无天才也无手段。对俾斯麦最后的仇视感情,都被众人所发出来的欢呼声驱除了,在德意志,无论哪一个既不戴皇冠又不穿制服的人,都未曾受到过这样的欢迎。    
    俾斯麦快到八十岁时才征服了德意志人。他当议员时是反对他们的;他当普鲁士宰相时曾同他们斗争过,他当帝国宰相时,是帝国议会的仇敌;在他自己家里,在他的乡下田地里,他常与同阶级人们往来,与市侩们不接近,而且与知识界也不接近。他所熟知的人,既无教授,生意人,亦无美术家,只有政客与贵族。至多不过两年间,或者当他在乡下当田舍翁的时候,他才开始与人们呼吸着同样的空气,为他们的利益而努力。    
    现在,当他从维也纳走到启星根,过往之处,人们无不成群结队地欢迎他;所过的市镇无不恳求让他们为他公开举行一个欢迎会;他所征服的或压制的德意志部族,萨克森人与南德意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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