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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夜香-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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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生了一个儿子。她的父亲是个司局级干部,“文革”时自尽了。公公是某单位局长,婆婆是某单位人事处长,如今都已退体在家。她通过公公的关系,从一个中学调到一家出版社当编辑。公公的呆板,婆婆的刻薄无情,像两座大山重压着她,使她喘不过气来。公公和婆婆在“文革”中都颇得意,整人整惯了;粉碎“四人帮”后,无所事事,因此把整人的习惯用在儿媳的身上。最为可笑是在家里的电话上偷偷安装了一个窃听器,专门窃听她与外界通话的内容。她把满腹委屈和怨愤全理在心底,有时偷偷拭泪,怨恨丈夫经常夜不归宿,埋怨丈夫所在单位没有住房。两年前她决定报考北京的大学,以摆脱家庭的罗网。她天性聪慧,博闻强记,居然考取了京城八大学院中这座有名的文科大学。    
    她叫梦苑,顾名思义,仿佛是生在恍惚梦中,考入大学时本来想换一个名字,可是挖空心思,查尽辞典,也没有找到更合适的好名字。    
    梦苑与雨亭在一次约会时,向他叙述了自己的家事。“25岁以前我是一个非常规矩的女人,算是贤慧的妻子吧,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让人窒息的家庭改变了我,或者应该说,是本性不安的我冲破了家庭的压制……    
    “有一次,编辑部组织去山区野游,夜宿帐篷。编辑部副主任是个40岁不惑之年的男人,长得有点像日本的影星高仓健,他平时寡言少语,后来我才知道,实际上他早就盯上了我。这天晚上吃过晚饭,他约我去外面遛遛。我跟他来到一个风景秀丽的山坡,他向我讲述他家庭生活的苦闷,说起来泪水涟涟,我被感动了,联想自己的家庭生活,同病相怜。再后来,我不说你也明白,不知怎么,我爱上他了,这是我的真正意义上的初恋。我背叛了家庭,背叛了丈夫,如急风暴雨,势不可挡。我沉浸在爱情的热浪中,不能自拔,幸福得发狂,常常彻夜不眠。可是我错了,他爱的是我的容貌,我的身体,不是我的灵魂。3个月后,他又开始追逐另一个漂亮的女孩,我像一个幼稚的孩子苦苦恳求他,并愿意离婚嫁给他。没想到他却是那么无耻,竟当着我的面和那女孩……我简直气疯了,多少次跑到江边,想投入汹涌澎湃的江水。可是我为什么要死呢?该死的应该是他,这个玩弄女性的家伙,这个负心的家伙。我病倒了。生病给了我反省的机会,病愈后我想投入新的生活,可这件事闹得满城风雨。这时同屋的一个编辑非常同情我,他经常照顾我,我俩也很聊得来。同情可能就是爱情的桥梁,渐渐地我们产生了感情。他长得不帅,甚至可以说有点像《巴黎圣母院》里的那个敲钟人。但是他心地善良,而且很侠义,你知道,我特别喜欢仗义的男人。他很有才学,知识渊博,说话挺幽默。有一次借出差的机会,我们到云南西双版纳去了一趟,这是一次浪漫的旅行,人生难得有这样的浪漫。西双版纳的密林,更是梦一般的美。那令人难以忘怀的小竹屋,清澈的泉水,美丽的傣家姑娘,多姿多彩的民俗,蓬勃的绿色生命……真叫人心醉。”    
    说到这里,梦苑忽然不说话了,眼里涌出晶莹的泪珠。雨亭俯下身问她,她还是一言不发,雨亭拥紧了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又说道:“没过多久风言风语多起来。丈夫跑到编辑部大闹,当众打了我一耳光。那个男人不敢理我了,私下对我说:‘梦苑,谢谢你给我的幸福,我终身难忘,我会把它珍藏在心底,以后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同事。’我明白他的意思,我理解他,何况他还有一个贤慧的妻子……”说到这里,梦苑已是泪流满面。    
    雨亭端了一杯温水给她,她喝了一口,“人生真是有趣,我和另一个同事明明没有任何越轨的行为,只是平时聊得来,他时常帮助我看书稿。可是又有不少风言风语。那个同事的妻子是个醋瓶子,听到传闻后,风风火火跑到编辑部,口口声声要跟我上法庭。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我哭笑不得。那个同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劝走他的妻子,又是一场风波。”    
    雨亭笑道:“你在编辑部成了知名人物了。”    
    梦苑苦笑道:“我哪里愿做这个知名人物,你开我的玩笑,真坏!”    
    梦苑用小拳头捶打雨亭,雨亭躲过了。    
    “去年春天,我那位同事来了,他出差路过北京顺便来看我,我知道他一直背着黑锅,家里闹矛盾,冤枉了他,索性将错就错,于是……”    
    雨亭正听得津津有味,忽听一声闷雷,一会儿下起瓢泼大雨,屋内一直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几道闪电,照亮了梦苑。她慌忙来到窗前,隐到窗后,悄悄向外张望,拉上了窗帘。    
    “嘭、嘭、嘭……”有人敲门,屋内可以看到外面巨大的投影。    
    梦苑示意雨亭不要开门,雨亭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敲门的人远去了。    
    梦苑飞鸟般扑到雨亭的怀里,雨亭见她眼里泛着亮晶晶的雨珠,轻轻地把它擦干。    
    “你冷不冷?”他问她。    
    她摇摇头。“浑身是火,火燎燎的。”    
    “刚才敲门的是谁?”    
    “可能是同学,说起来挺有趣,有一次,班上的一个男同学喝醉了,不知什么时候溜到了我们的房间,躺在我的床上睡着了,我只好退了出去。”    
    雨亭瞧瞧窗外的天空,说:“我要走了。”    
    “今晚浪漫吗?”    
    “故事挺浪漫,以后我不写诗了,写小说。”    
    “一定要把我写进去。”    
    “当然,你是主角。”    
    两个人穿好衣服,开了门。    
    梦苑送给他一把伞。    
    “雨还在下,拿着伞。”她旋风般地吻了他的脸。    
    一个星期三的下午,梦苑没有课,两人约好到紫竹院公园游玩。    
    下午3时,园内游人寥寥,梦苑和雨亭走上一座石桥,来到一片紫竹林中。    
    梦苑今天换了一件黑色镶白边的连衣短裙。更添了几分俏丽。    
    天有点阴,没有明亮的阳光,但还是清新明朗。雨亭给梦苑拍了几张快照。    
    “梦苑,你知道紫竹院的别名吗?”    
    “情人公园。”梦苑嫣然一笑。    
    “没有你不知道的。”    
    “我昨夜根本就没睡,有个男同学跟我聊了一宿,把一捆蜡烛都用光了。    
    雨亭听了心里一沉。    
    “你猜我的本性是什么?”梦苑略带调皮地微笑着望着他。    
    “本性风流!”雨亭道。    
    她自豪地点点头。    
    “我适合做情人,不适合做老婆。”她又是嫣然一笑。    
    竹林中有一个石凳,上面躺着几片枯黄的竹叶。    
    一大片阴云急急地从他们头上飘过,天色暗了下来,他们走入后面的一座假山。    
    一声闷雷,下起大雨,天地间变成一片细密的蒙蒙雨幕。    
    雨亭牵着梦苑的手钻入一个山洞。这个小山洞勉强容下两个人。不远处有一片黄灿灿的丁香花,在大雨中奇异地散发出浓郁的芳香。    
    “你看,黄丁香!”梦苑指着那片金黄叫道。    
    雨亭跑过去摘了一束回来,递给梦苑。    
    梦苑吻着黄丁香,有说不出的愉悦。


第九章我祝福你……

    不久,雨过天晴,一道彩虹出现在天边。梦苑冲出山洞,兴奋的跳啊,笑啊,雨亭背起她,向山下走去,走入朦胧的丁香丛中。    
    穿过丁香丛,翻过几座翠绿的山丘,走上一条小径。已从雨亭背上下来的梦苑,牵住雨亭的手向门口走去。    
    忽然,梦苑站住了,用心聆听着什么,她的脸上露出庄严的神情。    
    教堂的钟声!一定是哪一对新人婚礼的钟声……    
    雨亭也隐隐听到了,一阵阵钟声颤动着,悠悠地传过来,动人心魄。已是傍晚时分,前面一片苍翠,天际一片青黛色。暮霭中的梦苑面容异常苍白,她牵着雨亭的手,喃喃自语:“我没有这个福气……”    
    她眼里滚出晶莹的泪珠……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雨亭又如约来到梦苑的宿舍,门开着,屋内没有人。    
    他到校园里一个阅报栏前看了20多分钟报纸,再回到梦苑的宿舍,还是没人。    
    他有些失望,也有几分纳闷。梦苑是不会失约的,是不是出了问题。    
    他又来到学校传达室,打了梦苑的呼机,可是仍然没有消息。    
    一种不祥之感油然而生。他不甘心,又来到梦苑的宿舍,进到室内,这才发现,梦苑身着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平躺在床上,一股酒味扑鼻而来。    
    雨亭走近梦苑,她喝醉了,睡着了。她的左胳膊有划伤,渗出血迹。    
    “梦苑,你怎么了?”    
    雨亭坐在床沿上,用手轻轻推她。    
    她哼一声,埋在枕间的脸露了出来。她满脸通红,睁开双眼,也是通红。    
    “有谁知我心啊……”她长叹一声,晶莹的泪水泉涌般顺着眼角滚淌下来,湿了枕巾。    
    此时,看到梦苑如此难过,雨亭也心如刀绞,雨亭觉得自己真正爱上了梦苑。    
    爱一个人意味着什么呢?这意味着他为她的幸福而高兴,为使她能够更幸福而去做需要做的一切,并从这当中得到快乐。    
    男人通过女人获得解放,女人在解放了的男人那里获得自由。雨亭守护着梦苑,直到她沉睡。    
    第二天下午,雨亭和梦苑来到天坛公园。游人稀少,四周静悄悄的;他们被一种肃穆的氛围笼罩着,簇拥着。在一株巨大的古柏前,两个人久久接吻。梦苑的脸发烫。她小声地说:“叔本华说,男人的爱情,从他得到肉体满足的瞬间起显著减退,不管哪个女人,在他看来都比自己的女人有魅力。    
    “因为男人是善于变化的。与此相反,女人的爱情是从这个瞬间起骤然增长的。    
    “瓦西列夫说,一个男人不论有多少浪漫史,在他的心里往往有一个永远不会被任何人所代替的女人。    
    “吻是灵魂与灵魂相遇在爱人的嘴唇上。”梦苑说到这里,又补充了一句,“女人即使与男人交合也不会轻易和男人接吻。”    
    雨亭被臂弯中的这个精灵般的女人深深地沉醉了。他说:“恋爱中的每一个人都是诗人,梦苑,你看你也成了诗人,你的语言多么像诗的语言。”    
    “情人的希望仿佛是意识中的一粒种子,只要一生根,就飞快的成长。”梦苑用纤细的左手抚摸着雨亭的胸膛。    
    “建筑在美貌上的爱情,一旦美貌消失,它也会随之消失。”梦苑小心盯着雨亭。    
    “我一旦爱上一个人,不仅爱她的容貌、身材、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而且爱她的精神、她的灵魂、她的性格、她的思想。”    
    梦苑笑了,“这不是你说的,是俄国的车尔尼雪夫斯基说的。”    
    雨亭抱紧了她,“你看的书还真不少。”    
    梦苑眉毛一扬,“那当然,文学系的高才生嘛。”    
    雨亭见她那副娇美的样子,忍不住又吻了她的脸颊。    
    梦苑的双眼清澈如水,望不到底。    
    “老年是女人的地狱……”她的眼神浮现几丝忧郁。    
    “风流的女人,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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