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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拉玛飞船揭秘 作者:[英] 阿瑟·克拉克 金特·李-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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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医生进了自己的家门后,尼柯尔走到装饰喷泉跟前。喷泉在街中心形成一个小岛,齐腰高的水柱从四个喷头不断喷出。她凑上去喝水。喷到脸上的水掉落在水池中,浅浅的池水溅起一阵阵水花。灯光昏暗,但尼柯尔还是能看到水中来回游荡的生物。到处都有清洁工,她想,特别是你到处走动的时候。碰到我脸上的水马上就净化了。
  她回过身。向死胡同里另外三幢房子中最大的一幢走去。她一跨进家门槛,萤火虫立刻沿大街朝广场飞去。她轻轻拍了拍门厅的墙,几秒钟之内,一只略小一点的萤火虫还没有完全点亮,就出现在她面前。家里有两间洗手问,她进了其中一间;然后又在本的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他正睡得鼾声如雷,尼柯尔望着儿子的睡态,足足看了一分钟,然后又沿走道朝她和理查德共享的主卧室走去。
  理查德也睡着了。尼柯尔轻轻招呼他,他没有回答。她脱掉鞋子,出了卧室,来到书房。她又敲了两次墙,光线增强了。书房里到处摆着理查德的电子元件,那是几个月来,他让八爪蜘蛛为他找来的。尼柯尔绕过那一堆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走到书桌前,禁不住心里好笑。他总有项目可干,她想。起码翻译机就会很有用。
  尼柯尔在书桌边的椅子上坐下,打开中间一个抽屉,拿出便携式电脑。八爪蜘蛛到底为这部电脑提供了可以接受的新电源,还有辅助储存系统。她从菜单里调出自己的日记,开始在键盘上打字,不时停下来读读显示器上写下的东西。

  第221天——  到家已经很晚了,正如我所料,大家都睡了。真想脱掉衣服,钻到理查德身边躺下。但今天实在太不平常,趁头脑和感情上的东西都还记忆犹新,强迫自己写下来。
  跟平时一样,我和全家人在天亮后一个钟头吃早饭。奈谈到孩子们睡了一觉后在教室里要做些什么;埃波妮娜告诉大家,她心里发烧和早上的恶心都没有了;理查德抱怨说“生物魔术师”(当然指的是我们的东道主八爪蜘蛛)是二流的电子工程师。我很想跟他们一起聊天,但我心里老惦记着今天早上要跟八爪蜘蛛医生见面的事,而且越来越不安。
  早饭后,我到了金字塔建筑的会议室,心里紧张得直想作呕。蓝医生和他的同事都准时出席,他们立即对本的检查结果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医学术语就是用母语也很难懂一他们用颜色来表示,我常常是不知所云,只得老让他们重复。他们的答案没用多久就明白了。是的,经过比较,八爪蜘蛛已经看到了本的基因组跟别人有哪些不同。是的,他们一致认为,第十四号染色体上的一串基因组几乎可以肯定是产生韦登翰综合症的根源。但是,不,很遗憾,他们还没什么办法可以治好他的毛病——就是用我所说的基因移植方法也不行。太复杂了,八爪蜘蛛说,涉及太多的氨基酸链,他们治疗人类疾病的经验不多,发生意外的机会太多了……
  等搞清楚他们的话,我哭了。我在期待另外一种结果吗?我是想那种使埃波妮娜逃脱RV-41病毒折磨的神奇医疗技术,也能够成功治疗本的先天不足吗?绝望之中,我意识到自己心里非常了解先天性疾病与病毒性感染之间的巨大差别,但确实也希望出现奇迹。蓝医生尽量想安慰我。我这个当妈妈的人,当着八爪蜘蛛的面,就流下了眼泪。我知道,回家告诉其他人需要多大的勇气。
  奈和埃波妮娜一看到我的脸色,就知道了结果。奈最喜欢本,对他不管有多大困难也要学习的决心,从来是赞不绝口。本也确实了不起。他在自己房里一呆就是几个钟头,努力学习。一个九岁的聪明娃娃半个钟头就能学会的分数或小数的概念,他要奋斗好几天才能掌握。上个星期,本脸上充满自豪的神色,跑来表演给我看,他已经找得到1/4、1/5和1/6相加的最小公分母了。
  奈是他的主要老师,埃波妮娜是他最好的朋友。埃波妮娜今天早上的感觉也许比谁都要糟糕。由于八爪蜘蛛那么快就治好了她的病,她觉得本的问题当然也会向他们的医疗魔法投降。但事实则不然。埃波妮娜今天早上抽抽泣泣地哭得那么厉害,哭了那么久,我都开始为她肚子里的娃娃担心了。她拍拍挺起的肚子,叫我别担心,哈哈一笑,说她的反应很可能是因为荷尔蒙过分活跃的原故。
  三个男人显然都很不安,但外表上没有表现出来。帕特里克一言不发,转身出了房门;麦克斯冒出一大堆少见的花花哨哨的粗话,来表现他的失望感觉;理查德扮了一个鬼脸,又摇了摇头。
  在检查之前,我们说定了,不要告诉本八爪蜘蛛作检查的真正目的。他会知道了吗?他会猜到出了什么事吗?也许。但是,今天早上我告诉他,八爪蜘蛛的结论是,他是个健康的小伙子。从他的眼光中,我没有看到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丝毫迹象。我紧紧地抱住他,使劲忍住就要冲破眼睛上的闸门进流而出的热泪。回到自己的房问,我又一次深深陷入了对儿子残疾的悲哀。
  肯定理查德和蓝医生在一起商量好了,那天不让我的脑袋空下来。我在房里还没有呆上20分钟,便有人来敲门。理查德解释说,蓝医生在门厅里,另外两个八爪蜘蛛也在会议室等我,问我是不是忘了已经安排今天给我详细介绍八爪蜘蛛消化系统的事?跟八爪蜘蛛的讨论是那么引人入胜,我真的暂时忘掉了他们的医学魔术也无法医治我儿子的残疾。蓝医生的同事把八爪蜘蛛内脏的复杂解剖图摊在一张大桌子上给我看,这些图是画在某种羊皮或者什么兽皮上的,用以表明他们消化系统的主要器官。八爪蜘蛛用色彩语言向我解释食物在它们体内消化的全过程。
  八爪蜘蛛消化过程中最不一般的特征是整个体系末端的两个大袋子,或者说是缓冲储存器吧。他们吃的各种东西都直接进入一个食物储存器,在那儿停留30天。他们身体本身按各自的活动情况,自动决定口袋里食物进入的速度,化学分解,再作为能量分给各个细胞。
  另外一边是一个废物袋,八爪蜘蛛的身体不能转化为有用能量的任何东西,都会排放到这里。我懂得了,每个健康的八爪蜘蛛,都有一个叫做“消耗者”的动物(这是我对那种小小的,像百足虫一样的动物的最佳翻译——他们在讲述这种动物生活规律的时候,一个医生放了两个在我手中),住在废物袋里。这种动物由其生活在这个八爪蜘蛛体内的母体产下的极小的卵孵化而成。消耗者基本上什么都吃,一个月之内长为成虫,可以消耗废物袋里99%的废物。消耗者长大之后,又产两个卵,其中一个可以孵化;最后离开它与之生活的八爪蜘蛛。
  那个食物储存器就在嘴背后的下面。八爪蜘蛛很少吃东西,但一吃就要吃个够。对他们的饮食习惯我们讨论了很久。蓝医生告诉我的两件事实真叫人大吃一惊:第一,食物储存器一空,八爪蜘蛛就会在一分钟内死亡;第二,八爪蜘蛛的幼儿必须经过教育,才能学会控制食物供给的状况。简直难以想象!幼儿竟然天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肚子饿!蓝医生看到我脸上惊异的表情,笑了(一阵突然爆发的短短的光带)。然后又连忙告诉我,突如其来的饥饿并不是八爪蜘蛛死亡的首要原因。
  我睡了三个钟头的午觉(八爪蜘蛛的一天很长,如果不睡午觉,我至今还没法适应——我们这一群人中,只有理查德可以不睡午觉);午睡后,蓝医生通知我,由于我对他们的消化系统特别感兴趣,他们决定让我看看他们生理上的其他几种特征。
  我跟那三个八爪蜘蛛上了车,出了我们地界两道门中的一道,穿过了翡翠城。我想这一次野外旅行也是为让我进一步忘掉本的事而特意安排的。旅途中蓝医生提醒我说(我真的很难注意他在说什么——有一次,刚刚出了我们的地界,车后以及街道两旁出现了许多引人入胜的动物,其中包括几个月前我们第一次拜访翡翠城见过一面的物种),八爪蜘蛛是一种多态物种,占据拉玛号飞船的特殊八爪蜘蛛物种中,有六种表现得比较成熟。“请记住,”他用颜色对我说,“一种可参照的区别就是大小。”
  20分钟之后,我所见到的东西,实在叫人难以有什么心理准备。在一个大仓库外面,我们下了车。这座没有窗户的建筑四个角落里。各有两个嘴里流着口水的巨无霸型八爪蜘蛛。它们脑袋的直径至少有七米,身子看起来像一架软式小飞艇,长长的触手不像平时这些蜘蛛那种黑色和金色的,而是暗蓝灰色的。蓝医生告诉我说这种特殊的变异蜘蛛,只有一种惟一的功能:作部族的食品储藏室。
  “每个‘储物蜘蛛’(我从蓝医生的光带翻译过来的)可以储存好几百个普通蜘蛛食物储存器可以容纳的食物,”蓝医生说。“因为我们每个蜘蛛的食物储存器可以储存存活30天的食物,如果节省一点,可用45天。你可以看出,几十个这些储物蜘蛛可以代替多大一个仓库啊。”
  我正在留神观察,五个八爪蜘蛛走到它们一个大块头兄弟跟前,用颜色说了些什么。几秒钟之内,那巨无霸蜘蛛身子往前一倾,头都快触到地上,从乳白色的眼睛下面的大嘴里,喷出一些浓浓的浆液来。五个普通的八爪蜘蛛就挤在那堆浆液旁边,用触手取食。
  “我们每天都要让每个储物蜘蛛这样练习几次,”蓝医生说。“这些变异品种必须练习,因为它们并不很聪明。你一定注意到了,它们谁也没有用颜色讲话,它们没有语言交谈能力,机动性特别有限。它们的基因组就是这样设计的,储存食品很有效,可以长期储存。按要求回流出来供应部族的蜘蛛。”
  我还在想那些巨无霸储物蜘蛛的时候,我们的车到了一个说是八爪蜘蛛学校的地方。经过操场的时候,我心里打量着,这个大设施看来已经空置了。另外一个医生说了一些关于这个部族没有得到“最新给养”的事,要是我翻译的色彩语言没错的话,但是这个话,我从来没有得到明确的解释。
  在学校的后面,我们进了一幢没有家具的小屋子。里面有两个大蜘蛛。大概还有二十来个少年蜘蛛,体积只有大蜘蛛的一半大小。从活动情况来看,显然正在反复练习什么东西,但是我跟不上那些少年和他们老师之间的对话。这有两个原因:其一,八爪蜘蛛用的是全部色彩字母,包括红外线和紫外线;其二,少年们没有按照我学过的整洁而规则的光带来“讲话”。
  蓝医生解释说,我们正在观看的,是他们“测量课”的一部分。学生正在学习如何测定自己的健康状况,包括估量食物储存器里食物的多少。蓝医生还告诉我,“测量”是青少年最初学习课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此之后,我问起有关青少年使用不规则色彩的问题。蓝医生说,这些蜘蛛还很小,还没有完全通过“第一色彩”,还不会表达明确的概念。
  回到会议室,他们问了我一系列有关人类消化系统的问题。这些问题非常复杂(比如说,我们一步步讨论了克雷布斯柠檬酸循环,还有我还依稀记得的人体生物化学的其他元素),我再一次为他们了解我们胜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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