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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败局-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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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利润却从来没有突破过1000万元。王遂舟对场面热闹、宣传轰动乐此不疲,可是对每年到底能赚多少钱却看得很淡。一帆风顺时,有人说他这是“战略家风范”,不争蝇头之小利,可是到了穷途末路,这无疑成了最致命的缺陷。

  1993年9月,王遂舟以郑州亚细亚商场为基础,扩股成立了“郑州亚细亚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股东由两家扩大到五家(后增加至六家),新入伙股东均为此前在海南发迹的金融商及房地产商。他们几乎是簇拥着王遂舟,走上了“连锁经营”的不归路。

  在不长的四年时间里,亚细亚先后开出了15家大型连锁百货分店,其中,省内六家,均以“亚细亚”命名,省外九家均以“仟村百货”命名。这家自有资本总额不过4000万元的企业却进行着一场投资将近20亿元的超级大扩张。随着北京店、上海店、广州店的相继开张,从表面上看亚细亚帝国版图的疆域似乎在一天一天地延伸着。

  可是,没有一个人会料想到,王遂舟正在奔跑着的这条通往“中国零售连锁帝国”的康庄大道竟是一条失败之路。一个十分让人震惊的事实是,亚细亚所有的连锁分店,开业之日即亏损之时,惨状竟无一例外。

  1996年6月14日,郑州亚细亚集团召开了有史以来最沉闷的一次董事会。王遂舟逐一介绍各地连锁店经营情况;北京一天只卖七八十万,上海只有三四十万;省内几个店每月亏损400万,北京、上海、广州每月的亏损达2000万。他检讨说,我们当时年轻,没有考虑到那么多困难。

  当时,各个分店的货款其实都已极度缺乏,根本无法达到使供货商满意的程度。以上海“仟村百货”总经理的话说:“商厦总经理学会了骗钱,配货总经理学会了骗货。”上海分店开业半年,拖欠货款3800万元。“当时怎么想的--先把货弄来再说!这些货的销售款大部分被我们自己花了,付款连45%都不能达到。”这种不算高明的骗术一旦被供货商识破,其后果肯定不会太好。一年后,上海“仟村百货”关门,总经理被厂家软禁数日,脱身后久未露面;一位留守的郑州籍干部,被愤怒的供货商围殴,打至吐血、昏迷不醒,上海的同事将他送到医院,正当输液时,另一拨供货商闻讯赶来,到病床前拔掉针头,将他架到黄浦江边,再打至半死,方才弃下,骂骂咧咧而去。

  1996年末,暴风雨终于倾盆而至。这年11月,天津亚细亚商厦倒闭,商品被哄抢一空。

  此时,亚细亚河南公司还依靠着强大的惯性运行着:各分店礼仪队员每天按时升旗、上操,经理们仍然每天在门口列队迎接第一批入场的顾客。郑州中心店每天都在闹市区的高音喇叭做广告:“亚细亚,河南人的骄傲!郑州人的荣光!”声调锵铿,异常刺耳。

  10月26日,亚细亚五彩购物广场开业。当天的销售只有100多万元,以致购物广场不敢对外公布这个数字。王遂舟心情沉重地参加完“五彩”开业典礼后,离开郑州。当地传媒记载,他走的那天,天阴沉沉的,深秋的郑州,凄风苦雨,寒意袭人。

  1997年3月5日,王遂舟召集亚细亚部分高层干部,正式向他们宣布了自己的辞职决定。他说:“我们遇到了一些暂时困难,但是为河南省乃至全国商业趟出了路,没有白干。我也得到了很多很多的教训———我们每个人都得到了经验和教训。”

  王遂舟离职后,亚细亚先后有数位总经理上任企图挽救败局。然而败局已定,“亚细亚”这艘郑州的“商界航母”终于沉没了。
 
脆弱的三株“帝国”
 
   
   在中国企业群雄榜上,三株也是一个绕不过去的名字。 
  1994年8月,当吴炳新、吴思伟父子在山东济南祭起“三株口服液”大旗的时候,中国的保健品市场已经进入到了退潮期。在此前的七八年间,太阳神、娃哈哈、中华鳖精以及各种花粉、蜂蜜口服液构成了第一轮保健品销售浪潮。然后,“乐百氏”的生命核能、“巨人”的脑黄金以及东北的沈阳飞龙等也已经品味到了从鼎盛到衰落的跌宕。

  就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三株来了。在广告策略上,三株从来不吝啬广告的投放,与众不同的是它采用一种更为巧妙的组合。它在中央电视台及一些中心城市电视台购买了大量的非黄金时间的广告段位,用以播发拍得并不精美却充满了语言诱惑的三株系列形象片。其中最突出的一个主题便是,“三株争当中国第一纳税人”和振兴民族工业。

  在广告传达上,三株也极为大胆和富有创造性地走出了一条“让专家说话,请患者见证”的道路。三株首创了专家义诊的行销模式。在中心城市,每到周末,三株就会聘用一些医院的医生走上街头开展义诊活动,而其主旨则依然是推销三株口服液。到后期,三株更把这股义诊风刮到了乡镇、农村。据不完全的统计,三株每年在全国各地起码要举办上万场这样的义诊咨询活动。

  崇拜毛泽东“农村包围城市”思想的吴炳新显然更具战略家的能力,他利用中国低廉的人力成本优势,开展人海战略,聘用了数以十万计的大学生充实到县级、乡镇级的办事处和宣传站。同时,他还创造了一种“无成本广告模式”,即发给每个宣传站和村级宣传员一桶颜料和数张三株口服液的广告模板,要求他们把“三株口服液”刷在乡村每一个可以刷字的土墙、电线杆、道路护栏、牲口栏圈和茅厕上。以至于当时每一个来到乡村的人都会十分吃惊地发现,在中国大地的每一个有人烟的角落,都几乎可以看到三株的墙体广告。

  吴炳新的努力得到了回报。来自三株的统计资料看,到1996年底,农村市场的销售额已经占到了三株总销售额的60%,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营销业绩。在两年前,三株公司的销售额为1亿元,第二年达到了20亿元,在农村市场获得巨大成功的1996年,三株销售额一跃而达到了巅峰的80亿元。

  以区区30万元,在短短三五年之内,便开创了资产达40多亿元的三株“帝国”基业,吴氏父子无疑有着超出一般企业家的抱负和理想,他们也是国内最早提出要把企业办成百年老店的企业家之一。

  然而很快,这些造就了三株神话的奇功异技,其内含的种种毒素也在渐渐地散发了出来。

  1995年5月,广东省卫生厅专门发出了《关于吊销三株口服液药品广告批准文号的通知》。该通知称,“济南三株保健品厂在《珠江经济信息报》上刊登的药品广告,超越了《药品广告审批表》审批的内容。”应该说,这是一份在某种程度上等于宣判了三株口服液在广东省“死刑”的通知。尽管事后经过各方面的活动,三株口服液仍然得以在广东销售,此事也没有被媒体曝光放大。可是,即将来到的危机此时无疑已露出了狰狞的面目。

  1996年,三株集团宣布完成销售额80亿元。自此之后,三株便患上了一种十分典型的“综合紊乱症”。在市场方面,由于十多万人、数千个大大小小的指挥部在前线作战,种种夸大功效、无中生有、诋毁对手的事件频频发生,总部到最后已疲于奔命而无可奈何。单在1997年上半年,三株公司就因“虚假广告”等原因而遭到起诉10余起。

  三株所崇尚的高度集权的管理体制造成了种种类似“国企病”的症状,为了统一协调全国市场,总部设计了十多种报表,以便及时掌握各个环节的动态。但具体到一个基层办事处,哪来那么多变化需要填,上面要报,下面就造假。在一次总结会上,吴炳新气愤地说:“现在有一种恶劣现象,临时工哄执行经理,执行经理哄经理,经理哄地区经理,最后哄到总部来了,吴炳杰(注:吴炳新的弟弟)到农村去看了看,结果气得中风了,实际情况跟向他汇报的根本是两回事,他在电话中对我说,不得了,尽哄人呀。”

  尽管吴氏父子为扭转不利局面而作了种种努力。可是到1997年年底,在中国企业圈,一个悬念已经幽灵般地浮出了水面,人们都好奇地想看到谜底:谁将是三株“帝国”的终结者?

  没有一个人会想到,这位终结者竟会是湖南乡下的一个叫陈伯顺的老汉。

  1996年6月3日,湖南常德汉寿县的退休老船工陈伯顺在三株“有病治病,无病保健”的广告承诺打动下,花428元买回了10瓶三株口服液。据陈家人介绍,患老年性尿频症的陈老汉服用了两瓶口服液后夜尿减少,饭量增多,但一停用又旧病复发,当服用到三到四瓶时,老汉出现遍体红肿、全身搔痒的症状,第八瓶服完,陈老汉全身溃烂,流脓流水。6月23日,老汉被送到县医院求诊,医院诊断为“三株药物高蛋白过敏症”。其后,陈老汉病情不断反复,于9月3日死亡。陈老汉死后,其妻子、儿女一纸诉状把三株告到了常德中级人民法院。

  1998年3月31日,常德中级人民法院作出三株公司败诉的一审判决,要求三株向死者家属赔偿29.8万元。

  到此时,由于各种原因,常德一案已引起了国内媒体的普遍关注。一审判决后,当即有20多家媒体进行了密集的报道,其标题均为“八瓶三株口服液喝死一条老汉”。

  这条爆炸性新闻,对于已经处在风雨飘摇中的三株公司无异是毁灭性一击。

  从当年4月下旬开始,三株的全国销售急剧下滑,月销售额从数亿元,一下子跌到不足1000万元,从4月到7月全部亏损,生产三株口服液的两个工厂全面停产,6000名员工放假回家,口服液的库存积压达2400万瓶,相当市场价值7亿元。5月,江湖上四处传言,三株已向有关方面申请破产,由于欠下巨额贷款,其申请最终未被批准……

  一家年销售额曾经高达80亿元——迄今中国尚无一家食品饮料或保健品企业超过这一记录——累计上缴利税18亿元、拥有15万员工的庞大“帝国”就这样轰然倒塌,淡出舞台,竟听不到一声惋惜和同情。
 
 
北京玫瑰园房产:冒险家折戟沉沙之地
 
   
    北京玫瑰园有很显赫的背景:这是中国迄今面积最大的别墅开发区,是北京市第一个赴香港招商的房地产项目,它一度被誉为“首都第一别墅”。但这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它曾经让几个心雄万夫的奇男子黯然神伤,败走麦城。

  1992年12月5日,在当时还十分冷清偏僻的北京郊区沙河镇小蔡村,一块硕大的公司招牌挂出来了:京港合资飞达玫瑰园别墅有限公司。此刻,笑容满面地站在它边上的,是一个叫刘常明的中年男人。

  这时,刘常明的身份是当时十分受宠的“港商”,然而他其实是一个地道的北京人。1984年前后,一位叫赵章光的温州人发明了一种中药成分的生发剂“章光101”,由于效果显著,很快在东亚和东南亚一带广受欢迎。当年就有不少人靠当“章光101”的代理商而一夜暴富,刘常明和后来买了中国第一辆法拉利跑车的李晓华等人便是其中的几位。他通过钻营结识了赵章光,并成为了日本市场的总代理商,在短短的一两年里,他就摇身进入当时在国内还属凤毛麟角的“百万富翁俱乐部”行列。

  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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