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实之道--佛法修持生活上的省思-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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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种对於「改变(无常)」的真实特性的了知,这种了知,强化了我们的心,让我们的心更加平静。以这样的洞察(智慧panna),便有了平静(定samadhi)和安祥。
佛陀的智慧就是知道事物的真实相。不是去知道什么是什么,而是知道无常、知道苦、知道无我。我们之所以看不到事物的真实相而认为其它,就是由於我们缺乏智慧。具足了智慧,我们知道如何放下:放下贪爱、放下执取、放下很多的相信。放下我们总是将事物看成一个实体的习性。
我们称呼的「我」只是世俗的需要和习惯上的称谓;我们出生时没有带来名字。之後某人给我们取了个名字,叫了一段时间,我们开始认为那就是一个东西叫作「我和我的」真的存在。然後我们感觉我们必须终其一生照顾好它。佛陀的智慧则知道如何放下这个「自我」和一切与它有关的:所(拥)有物、态度、观点和意见。也就是说放下了苦(dukkha)会再生起的机会,或说是给予见到事物真实特性的机会。
因此,培养「八正道」,发展一切对人类而言是「正确的」的特质。透过道德规范、平静和智慧的修习(sila;samadhi,panna戒定慧),我们能够安住在和谐当中。不断地陷於极端的境况中,是因为自私的结果;是不知正确的方式、不知中道的结果。八正道是我们需要去做的一个工作。如果谨慎地且正确地实践,正确的结果必将显现。
上个星期念诵了佛陀的初次说法,提醒我八正道是如何真正地带来利益。经中这样说:「Cakkhukarani,nanakarani,upasamaya;abhinnaya;sambodhaya;nibbanaya samvattati。」意思是:藉著打开「法眼」来展开正道——cakkhukarani;产生了洞见——nanakarani;产生了平静——upasamaya;「准确地知道(明白)」生起了——abhinnaya;完全地知道(明白)——sambodhaya;了知了圆满的涅盘解脱——nibbanaya samvattati。这就是佛陀所教导的完整的一条正道。它是一条正道——当我们不断地去培养、增上,打开了法眼,我们就能见到「法」、明白「法」和成为「法」。法眼亲见了:任何因缘生起的条件也终将灭去。
经典中我们读到的,当「法眼」开了,当我们清楚地见到了诸法的实相,那么就「进入了法流」。这样的知见与亲证,唯有八正道的修习才能达到;实践八正道,让烦恼减少了,带来了心的平静安祥,而最後从所有的痛苦当中解脱出来。因此对我们而言,它是至高无上的,是最重要的。八正道的作用、利益如此——它真实不虚。
我们会如何地实践、如何地修习「佛陀的教导」,就看我们对於「佛陀的教导」的了解为何,看我们认为它的价值何在。请您试著去探究,务必让您的生活合於佛陀的正道。
阿难陀法师(Ven。Anando):慈悲与内观
阿难陀法师(Ven。Anando):慈悲与内观
阿难陀法师一九四六年生于美国纽约州的水牛城(Buffalo),而在靠近尼加拉瓜大瀑布附近长大。高中毕业后,亿就加入了美国海军陆战队,在越南担任通迅兵。在战役中严重负伤,亿被送回美国,幸运地,他最后不可思议地康复了。受勳并因伤离职之后,他进入水牛城大学念心理学和法文,也在一所天主教学院待过一个学期。
这段期间,使他从美国介入越南一事中觉醒过来,参与了一些日益茁壮的反战示威运动;最后他决定再度离开美国。在法国尼斯(Nice)一年的求学期间,他无意中看到的一本由阿连·瓦兹(Alan Watts)写的关于禅(Zcn)的书,引燃了他前往东方的兴趣。陆路之旅,途经土耳其和阿富汗,半年时间待在尼泊尔和印度,在那儿他首次遭遇到禅修。
一九七二年,由于美国军方的要求,他必须接受一次健康状况的复检,使他偶然地来到了泰国。当他停留在帕塔雅(Pattaya)的一处寺院时,有人带他到冲布里(Chonburi)的科恰罗克寺(Wat Kow Chalok)去见阿姜 苏美多。他就因此在那儿剃度成为沙弥,稍后到巴蓬寺(Wat Pah Pong)去,受比丘具足戒。
在泰国住了五年之后,法师于一九七七年回到美国探望家人。之后,改变了原本回东方的计划,在阿姜 查的要求下,加入了阿姜 苏美多在伦敦的汉普斯特精舍(Hampstead Vihara)。从那时开始,他也协助了在戚瑟斯特(Chithurst)和汉哈姆(Harnham)两处道场的建立。目前(一九八九),他是戚瑟斯特佛法道场的现任住持。
译者按:阿难陀法师后来还俗,且已过世多年。但这是一篇不错的文章,译者予以保留。
慈悲与内观
底下,是阿难陀法师的一篇开示,尤其是慈悲观的部分。
「……气息进来,充满慈悲的能量;气息出去,
祝福他人一切安好。」
经典当中有个故事。当时大约是在佛陀成就了正觉的二十年之後,出家僧团已有相当大规模的成长。当时住在拘舍弥(Kosambi侨赏弥)的一些比丘有斗诤事起。诤事激烈到原本和合的僧团几近分裂。佛陀觉得事情严重,一听到这个状况,便往那些比丘住处而去,希望能止息诤事、重建平静祥和。但是,佛陀的开示诃止竟不为诸比丘所接受,他们告诉佛陀:「愿世尊安稳而住,此时此地不劳世尊,我们自己知道如何处理。」这无异於婉转地告诉世尊:「您老人家走吧!」
几次企图重建僧团的和合无诤,都不为接受之後,佛陀离开了。
佛陀来到了般那蔓阇寺林,那儿有三位比丘弟子共住修行:尊者阿那律陀(Ven。 Anuruddha)、尊者难提(Ven。Nandiya)、尊者金毗罗(Ven。Kimbila)。这三位弟子都已完全觉悟(阿罗汉——arahant)。
当佛陀抵达林中,比丘们以传统的礼节欢迎世尊的到来〔出迎摄佛衣钵、为佛敷坐、为佛取水〕(译按l)佛陀问他们:共住是否和合安稳,乞食是否不虞匮乏?尊者阿那律陀回答:「世尊,我们都没有问题,我们真的无所缺乏、共住和合。」佛陀叉问:「这怎么说呢?」阿那律陀於是向佛陀报告,他是如何地内心存念:能和这么好的修行善友共住真是莫大的功德与福报;以及他已决心舍弃个人的爱好与习惯,他将随顺於任何有助於共住利益与和谐的事。佛陀赞许阿那律陀并且进一步问他:「你们的修行生活是否勤奋精进?」阿那律陀答:「是的,世尊!我们勤奋精进。」佛陀又问:「阿那律陀,你们做什么呢?」
阿那律陀概略地描述生活中他们如何地彼此照应。例如:谁先托钵回来的,便敷座席、安置好饮水的水瓶和洗手足的罐子。用餐後,最後吃完的便收拾清洗。他们自动自发帮助彼此,填满水瓶坛罐,也取水作厕所洗净之用。〔一人可以独力做的便独自做,不能的则以手招一比丘同做,但各不相语,各不相问。〕(译按2)
每个星期集会一次,整晚共坐,或彼此论法,或默然禅修。而最具意义的一点是,在这部经中强调多次的,阿那律陀说:「我对共住的同参,常安住在慈悲的心上,〔安住在慈悲的身口意上〕(译按3),碰面时或独处时等无有异。我的心和谐地随彼同参善友的心;某个层次来说,只有同一个心。」佛陀接著询问另外两位尊者,他们回答得没有两样。佛陀於是再次地赞许并鼓励他们继续下去。(译按4)
这样的故事真的令人为之鼓舞——看到这些觉悟的圣者们,他们明白这种慈悲观(爱人的仁慈心)的修习必然带来和谐与安祥,这多么美好啊!由於他们对周遭同住者的需要,慈心的关注,为这个世间所带来的安祥和谐是明显可见的。即使从一位阿罗汉圣者的观点来看,以世间需要(世俗的)和明显的表达方式来帮助彼此,还是非常重要的。这些正是导向和谐、和合的因素。很多年来,我已然发现作这种思惟对自己相当有帮助。
在其它经典中,也提到修习慈悲(慈心)观(metta bhavana)的「十一种利益」。第一个利益是入眠容易且睡眠安稳满足。第二个利益是睡眠醒来容易、满足而愉悦。第三是为人所爱敬。第四是甚至为其他有情所爱。接下来是不为火烧、毒药、和刀箭所害。再者说到修习慈悲观令心易於专注。第九是其人安祥宁静、精神悦豫、容光焕发。第十个利益是死时心不迷惑、不颠倒。第十一个利益说,一个人即使未能往内观察去洞见心的实相,那么修习慈悲观的力量将带他出生天界。(译按5)
慈悲观的修习对我而言有个非常重要的改变,就是对自己的容忍力增长了。从这个课程中所问的问题看来,人们仍然被相同的老症状所困,依旧和「不想要如何如何」奋力搏斗。我们建立了我们所想要的,来对抗我们所不想要的。念头和幻想於是变成了敌人——我们感觉必须摆脱和逃离。
我们对不同情况会如何反应,就看各个特殊条件的特性而定。如果我们感觉受到威胁,那么我们便会想办法跑开。当恐惧生起,比如说我们总是以想摆脱它来反应,我们想让自己和恐惧离远一点。当然,我们一那样做,我们就更增强了恐惧的力量,赋予它生命。而它将跟著我们,干扰我们,直到我们停止反应为止。
由於当年越战中受伤的结果,我被—种他们称之为「创伤後徵候群」的病症所苦。他们已经为越战的退役军人作过测验,发现很多人因为过去的创伤而引发了这种特殊的焦虑反应。现在对於这个病症已能贴上标签正名当然很好,但是人们却没有办法摆脱它的困扰。从自己过去很多年的经验得知,只要对恐惧一产生抗拒,它就更有力量凌驾我们。而慈悲观的修习对於处理这样的困扰是相当棒的。想去摆脱它们的那种固执减轻了。有个想去和它们作朋友的意愿产生,而明白它们只不过是我们正在经验的一些感受罢了——即使它们在内心中所呈现出的是丑陋、骇人、恐怖的面貌。
好几天来我们已经不断地练习了「愿我自己一切安好,愿其他有情也一切安好。」,或许你已经注意到一种善意、慈悲心的感觉开始生起了。当那种感觉产生了,我们可以放下这个「愿我自己一切安好,愿……」的念头,而更靠近地专注在那些实际的感觉上。然後我们可以更进一步,引导那些感觉向外散发,散发慈悲善意的感觉。「向外」这个字是非常审慎地使用的。一个人可以去体验这种慈爱的感觉——感觉它弥漫十方,感觉我们的世界充满了友善、关切和慈爱的关心。过去那个令人苦恼的,突然间在作慈悲观时就不是。练习一段时间之後,我们对自己的态度便慢慢地会改变。会有更大的耐心和慈悲的自我原谅。以这种方式,慈悲观的修习可以用来当作一种善巧的方法,让我们的心宁静下来和清理、改变我们的一些心态,提供一个更适合的基础来修习内观(Vipassana)——洞见实相的禅修。
当我还待在巴蓬寺时,我和阿姜 连(Ajahn Liam现在是那儿的住持)在一次交谈中,谈到关於修行,他提到慈悲观还是具有某些限制在的。其中一点,我们可能会很容易就变得对它产生执著,因而引发障碍。关於修习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