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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元音老人文集-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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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见性闻性时时刻刻都在面门放光,从无遮掩、从无间断。即便是在无声可闻、无相可见时,依然还是见、还是闻。因为你闻到个无声还是闻,见到个无相还是见,怎么能说无见无闻呢?

    良价接著又问:‘无情说法,该何典教?’这和前面公案中的提问一样。云岩禅师答:‘岂不见《弥陀经》云:水鸟树林,悉皆念佛念法。’这时,良价禅师猛然间有些醒悟了,终于由有声处会入无声了,总算是会到了、悟到了,他脱口说了个偈子:‘也大奇!也大奇!无情说法不思议。若将耳听终难会,眼处闻声方得知。’真奇妙啊,真奇妙!无情说法真是妙不可言、不可思议,真是使人想像不到!你若用耳朵去听,是不能理解的,因为无情说法是没有声音的。用眼睛来听,才能领会到其中的奥妙。眼睛听不到声音,但没有声音正是妙声。由此可知,良价禅师会到了有声,而且从有声会到了无声,但还没有会到无声就是有声、有声就是无声,还未彻底究竟。

    从声音悟道的公案,还有许多。再举一例:昔圆悟勤禅师在五祖演会下做侍者,追随五祖演禅师参禅。一天,有个读书人来参五祖演,五祖演对这个读书人讲:若问及自性、法身,你少年时曾读过‘小艳诗’么?诗中有两句与之很相似:‘频呼小玉原无事,只要檀郎认得声。’意思是,频频呼唤‘小玉!小玉!’其实并没有什么事情,真实的目的是要她的情郎听到这呼唤声,知道她在这里。也就是有意给她的情郎传个消息,因为他认得她的声音,听到呼唤,就晓得她在这里了。我们借用这首诗来反问一下,这个呼唤声是由谁发出来的呢?又是由谁听到的呢?这一切岂不都是自性的作用吗?岂不都是真性的显现么?五祖演引用这首小艳诗,蕴含著深意。本来一切色相、一切声音都无意义,都是空花水月,都是不可得的,合了第一句‘原无事’。但所有的一切都是自性的作用,都是真性的显现,合了第二句‘认得声’。旨在启发我们大家认识自己的本来面目。圆悟勤在旁边听到了这个话,立刻有所醒悟。他从方丈屋里出来,恰好这时有只大公鸡在栅栏上‘喔、喔’长啼。圆悟勤一听,猛然触动了灵机,触著刚才五祖演所说‘只要檀郎认得声’的‘声’字,忽然大悟!这不是声吗?这就是自性的显发,离开自性还有什么东西呢?就像我们前面所讲的,一切影子都离不开镜子,离开镜子哪里还有影子呢?一切的一切都是真性的作用,都是真性的显现。

    良价禅师虽然有悟处,但还未彻底,他又问云岩禅师:‘某甲有余习未尽?’我还有许多习气,尚未除尽吗?云岩则反问:‘汝曾作什么来?’你曾经作过什么?也就是说,你粘著的是什么东西呢?良价说:‘圣谛亦不为。’这就是无为,一点也不著,圣谛也不著,一切都不著,连不著也不著。云岩进一步问道:‘还欢喜也未?’你还有欢喜心吗?良价说:‘欢喜则不无。如粪扫堆头,拾得一颗明珠。’其意是描述开悟的心情,就像在粪堆里拾得一颗明珠一样欢喜。有欢喜就是法执。这就是余习,还有欢喜在。意未尽、情未空、有所得,就不是彻悟了。

    后来,良价禅师辞别云岩禅师,临别时,又问:‘百年后,忽有人问:“还邈得师真否?”如何祗对?’真,就是画像。师真,就是师父的画像。邈得师真,字面意思是看得到师父的画像,这里是指得到师父的真传,像师父一样透脱。这句话的意思是:师父您老人家圆寂之后,若有人问我,你还能见到你师父吗?我如何对他说呢?云岩沉默良久。然后说:‘只这是’。意思是:你对问话人讲,就是这个!诸位,云岩禅师说的‘这个’是什么呢?我回答你的这个,就是你问的这个!你所见到的东西、听到的声音、嗅到的气味等等,无一不是这个!但良价听后,却是沉吟,他还没领会此话的含义。云岩禅师便说:‘价阇黎!承当个事,大须审细。’个事,指开悟见性这件事。良价啊!你要承当开悟见性这样的大事,还要审慎仔细啊!可不能这样马马虎虎的。因为良价禅师到这个时候还是有疑惑。所以说,他还是不究竟的。

    后来,良价禅师过河的时候,低头卷裤腿,看见水中自己的影子,才豁然大悟。这时他才会出云岩祖师所说‘只这是’的含义。过去他只悟到法身无相,是一丝不挂、一尘不染的。却不知道,一切色相都是自体。他只悟到无声就是有声,无就是有。还未悟到一切声音都是无声,有就是无。良价禅师过水睹影,才大悟了,他随即作了个偈子:

    切忌从他觅,迢迢于我疏。

    我今独自往,处处得逢渠。

    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

    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

    这个偈子的意思是什么呢?‘切忌从他觅’,我们修法学道不要向外驰求,不要向别人求。听别人讲解的均不是,求佛求法更不是。只有向内求、求自己,要自己悟出来才是真实的。倘若你向外寻找、向外求,则‘迢迢于我疏’,就与自性千里迢迢、相距甚远了。‘我今独自往’,现在我无论到什么地方,无论在什么时间,对外面的东西都不取不舍了,都是‘独自’的、绝对的,都不见有对偶、不见有相对。假如能这样,那就‘处处得逢渠’,就处处时时都能显现这个绝对的真心,处处时时都能见到真如自性了。‘渠今正是我’,渠就是影子。山河大地、日月星辰等等,一切事物无一不是我的影子,统统是我的显现。但‘我今不是渠’,我这法身是无相的,虽然影子都是我的显现,但我不是影子。也就是说,虽然这一切相无不都是我,但我并不是一切相,因为法身是无相的。你就是把这一切相统统都拿走,因其皆不是我,也与我无损。因此,不要著在相上,一切相都不可得,一法不立才对。‘应须恁么会,方得契如如’,修道人应该这样子去领会,真心才能够常住,才能够与如如不动相契,而不为任何境物所左右。

    因是之故,古德曰:‘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宇宙万有哪一样不是法身呢?都是法身的作用、法身的显现。此即云岩禅师所说的‘只这是’。禅师家常说:‘拈一茎草,就是丈六金身’,其道理就在于此。

    但这里大须仔细,不可颟顸笼统,不可执著色相就是法身,从而颠倒造业,以致受累无穷。大珠慧海禅师在《顿悟入道要门论》中说:‘迷人不知法身无相,应物现形。遂唤“青青翠竹,尽是法身;郁郁黄花,无非般若”。黄花若是般若,般若即同无情;翠竹若是法身,法身即同草木。如人吃笋,应总吃法身也。’这段话岂不是推翻了上面所说的‘性就是相、相就是性,性相不二’的法则吗?不是的!大珠和尚是怕我们错认了定盘星,一听说宇宙万有都是法身的显现,就著在色相上,把镜中显现的影子当作真实。这就像禅师家所说:错认驴鞍桥作阿爷下巴颏。既然山河大地、日月星辰、草木丛林皆是自性,而自性是真实不虚的,是亘古亘今长存的,那么,就把这些色相也当作实有,执著不舍、贪取不已,这岂不是造业受报、长溺生死、永无了期了吗?所以,要加以棒喝,打破这个迷梦,以便认清实相无相,而见本性之妙用。

    法身虽然无相,但法身不是顽空,它是妙有真空,是客观存在。所以,它能生万法,能应物现形、随缘起用。就像镜和影一样,因镜光故,能现诸影。又因镜、影不相离故,则说镜即是影、影即是镜。但影子毕竟不可得,绝不能执著影子为实有,把影子执实了,错认影子实实在在就是镜子。所谓‘影即镜’者,是取其‘不离’之意而已。因为离镜就无影、离影就无镜,所以才说,见影即是见镜。法身和色相亦复如是。色相固是法身所显现,但色相无自体、无自性,皆因缘所成,犹如空花水月般不可得,不能执为实有,更不能把这些色相实实在在地当作是法身。一切色相只不过是法身显现的妙用而已。教下把色相和法身的关系谓之‘不即不离’。不即者,就是说色相不过是幻影,并不即是真实的法身。不离者,是指离相无性、离境无心,犹如离影则无镜、离波则无水一样。这个‘不即不离’,旨在说明心性和色相的关系。我们人的真性是非有而非空、非空而非有的圆妙灵性,既不著有、也不著空,既不著空、也不著有。说空之时,充满虚空、周遍法界;说有之时,一丝不挂、纤毫不立。若能这样应用、这样理解,方于真空妙有的宗旨有少分相应。更进一步讲,非但影子不可得、不可执著,就是镜子——我们的法身,也不可执著。因为一有执著,就有了偏向。一有偏向,就必有做作之处。宗下谓之‘圣堕’。因为你执著了法身,就是法执,就不究竟了。

    这里不妨再举一则公案,以资证明。有一次,雪峰义存禅师上堂示众,他说:‘要会此事,犹如古镜当台,胡来胡现、汉来汉现。’这是什么意思呢?这是说我们的法身、我们的真性,就像古来的镜子一样。为什么要比作古镜呢?因为我们这个法身是从无始以来就有的,而不是从今天开始,所以谓之古。又因光明无量、朗照十方、无有障碍故,所以比作镜。这面古镜应物现形。照多大的物,就现多大的影;照什么样的人,就现什么样的形——胡来胡现、汉来汉现。义存禅师开示大家,我们的法身就是这样的妙体,就有这样的妙用。这时,他的弟子玄沙禅师站出来问道:‘忽遇明镜来时如何?’这是说,开悟见性的人来了,又如何现呢?雪峰禅师说:‘胡汉俱隐。’意思是一切相都没有了、都隐没掉了。玄沙禅师说:‘老和尚脚跟犹未点地在。’为什么呢?因为虽然一切俱隐,但还有镜在啊!而且,一切俱隐并不是空无所有,而是妙用重重,般若味重重嘛。所以说,‘胡汉俱隐’这个答话还不究竟。后来,有位老宿下语说:‘打破镜来相见。’意思是,法身也不可执著,法身也化空无著了。

    洞山禅师说‘我今不是渠’,就抹掉了一切法相的影子,虚空粉碎、大地平沉,一切都消殒无存、化为乌有了。非但如此,连我(即法身)也不立。非但不立法身,连不立也不立,所谓‘非法、非非法’,这才是大悟、才是究竟。这个公案如此深邃,我们修道人也要这样悟、这样解、这样证。《心经》讲得很深刻,我们真能把《心经》研究通,佛经三藏十二部就都能透彻无疑了。

    有些人可能对上面的公案,以及‘渠今正是我,我今不是渠’感到难以理会。禅宗讲的是无我无人,正像《金刚经》所说: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无寿者相。可是这里面又有渠又有我,这究竟成什么禅呢?所以感到晦涩难懂。大慧宗杲禅师未开悟时,在湛堂会下作侍者。他读了这首偈子也起了疑,‘有个渠、又有个我,成什么禅?’就去问湛堂。湛堂老人说:‘你更举看。’大慧宗杲禅师刚要开口举说这个公案,湛堂禅师一把把他推出去说:‘你举话,也未会。’湛堂禅师的真实用意并不是要大慧杲禅师把公案的经过始末举说一遍,也不是教他念念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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