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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天崩之前-第118章

小说: 天崩之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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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电力设施被破坏以后,袁圆圆的老公没有停下,反而弃电车继续走。袁圆圆知道要救十号井的人,她也不阻止她老公下井,她只是想提醒她的老公千万不能开灯。偏偏他们一行人带的是爱诺华手电,是进口的牌子货,要多亮有多亮。袁圆圆做了这么久的事情,见过的古怪事情两只手数不过来,她很快明白井里有不简单的东西,她知道井里有东西怕电就带了电枪来,结果龙吐涎跑出来她才明白,怕电的居然是这团不明物。

    我听到这里就觉得袁圆圆太过敏感,难不成女人都喜欢怀疑这怀疑那的,挺着个大肚子还敢跑进煤井里来。徐前二曾提示我,袁圆圆的叔叔甘军不是好东西,估计是国家安全部的蛀虫,可是他现在已经痴呆了,怕是徐前二估计错误了。我们沿着井道走了不久,却发现前面有东西蠕动,和范里叫我们关灯那次一样。可是,我们的矿灯帽出了问题,怎么都关不了,走过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我一个人走在前面,迟疑地看着这条空旷的井道,觉得不对劲,可是既然没有异物就不再计较,于是就和两个女人走了进去。

    我们捂住鼻子往里走,我一直注意井道里的动静,范里他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怎么都找不见。龙吐涎没有再跑出来,估计那条龙口干舌燥,暂时没有随地吐痰的欲望了。我和小光劝袁圆圆先出去,反正电也给她切断了,她现在又有身孕,找男人的事情就包我身上。可是袁圆圆死活不肯,她说她不想孩子没出世爸爸就死了,她一定要亲眼看见她老公才肯出去。我听到这里就想起了大黑山的卓母,当年要不是未婚夫死了,她也不用躲到尼姑庵生孩子,也不会因此离开卓海几十年。因此,我没再阻拦袁圆圆,但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孕妇跳上跳下的后果是严重的。

    “那好吧,可如果有危险你不要先冲上去。”我反复地叮嘱,生怕袁圆圆当了妈还生猛无比。

    “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抢你风头的……”袁圆圆说到这里把话音拉长,瞄了一眼小光,又对我说道,“你是不是也想当爸爸了?”

    我听着面红耳赤,一时间我的心跳个不停,不知道是为什么。也许是我很少被别人开玩笑,以前都是我开许少德的玩笑。小光两眼盯着前面,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我偷瞄了她一眼,她的两腮微红,但神情镇定。我们在里井道走了很久,已经到达了爆炸源头,在这里碰上的完整死人就少了很多,全被炸成了稀巴烂。坍塌的地方几乎是整个被堵死了,很多地方我们都是走进去又退出来,折返了无数次。

    有很多地方都是很狭窄的,袁圆圆的肚子太大,根本穿不过去,所以我必须先把通道清理得大一点儿,这样袁圆圆才能走过来。小光没有任何不满,她也自愿充当劳动力,处处给我帮忙。好不容易穿过了这条井道,我们终于来到了采煤的地方——煤巷。在古代,煤井采煤方法比较简单,井筒凿到煤层后,即在井底凿洞,一洞旁分数洞,随掘随运,炭厚则洞高。井底凿的洞就是巷道,再分掘的数洞就是采煤面,俗称“炭窝”。每个炭窝配1名镢头(采煤工)、2名筐头(拉煤工),进行采煤。这种采煤方法,后人称残柱式采煤法,或方柱式采煤法。

    桥天煤矿历史悠久,在旧中国时煤资源就已经开采,但因为管理不善,没考虑到可持续发展,所以很多炭窝挖到一半就丢弃了。巷道里炭窝满布,虽然瓦斯爆炸,但煤层的被破坏程度比煤井里的要轻。我们走在里面呼吸顺畅,虽然有一股腊肉的闷气,但不至于窒息。矿灯帽的光线在煤层里被散射开来,给人走在水底的感觉,一晃又一晃的光荡漾在我们的视线里。

    巷道没有井道长,我们走了几步便看见前面有人站着,我先前看见过几个站着的死人,死法太过诡异,所以当下就让袁圆圆走在我后面,万一有危险我也可以先替她挡一挡。前面的人背对着我们,我们看不见他的模样,但身形颇胖,竟有几分形似许少德。我们走过去时踩到了地上的煤块,发出了咯吱的响声,那人听到声音后就动了起来。我看到那人会动就松了口气,至少那人没死,可为什么他会站在这里。那人好像在吃着什么东西,等我们再走几步他忽然就转过身来,我们的光线刺到他身上,他立即用手挡住眼睛,大喊着快关灯。

    我听到这人的声音十分的熟悉,便喊道:“许少德你跑哪儿去了,害我们好找!”

    “你们别朝我开灯啊,晃得我好晕。”许少德说着就躲到光线外面,但他很快发现了袁圆圆,因此又说道,“怎么……你的肚子好大啊!”

    “你们俩个的话都一样啊。”袁圆圆笑了笑说道。

    “范里和韦龙呢?”我左看右看没看见其他人,心想该不是给龙吐涎化掉了吧?

    “我跑着跑着就找不到其他人了。”许少德呆呆地答道。

    我望着许少德,发现他的脖子上的绿血痕已经扩大,他的汗水已经洗去不少的煤粉,绿血已经变得稍微明显。许少德刚才没开灯,我以为又碰上一个站着的死人,所以想问问他为什么老不开灯,是不是灯坏掉了,可小光忽然指着许少德身后,小声说道:“那里好像有个人。”

    我们全都往小光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那里的确有一个人站在角落,他也没开灯,似乎在黑暗里盯着我们一样。我心想难道范里他们也时兴不开灯,节约资源,发扬中国的传统美德了,可是打着灯朝那人晃了后他却没有任何反应,仍旧一动不动地伫在黑暗的巷道里。我心想这下好了,估计又是一个站着的死人,走过去一看果真如此。袁圆圆一眼瞧出那人就是和她老公进来的人,可他的手电已经不知所踪,他的皮肤青里透黑,呼吸也量不到了。

    我刚想摸一下这人的脉搏,袁圆圆却阻止我,说道:“别乱碰,小心有毒。”

    “摸一下就能中毒?你也太小心了。”我笑着说道,但手却未停下,仍朝这人的身上摸去。

    “别摸,你看……”小光迅速地把我伸出去的手拉回来,然后打开了探照灯,朝前面照了过去。

    我睁眼一瞅,狭窄的黑色巷道里挤满了一蹦一跳的小东西,让人感觉到此刻的空气里竟弥漫着一股死亡的威胁。

第五部 药泉眼 15。箭毒蛙

    巷道里堆积了不少的煤块,煤块上又挤了一堆小东西,它们一上一下地跳动,就如一只大蛇在游窜着。我们将有光的东西全都照了过去,结果看到了一条五颜六色的彩带,组成这条彩带的是一只只青蛙,它们有红、橙、黄、绿、青、蓝、紫,应有尽有,没有的也有。这群青蛙并不鸣叫,被光照到以后就跳来跳去,似乎有些惧怕光线。

    “妈呀,这些青蛙真漂亮。”我赞叹道,“原来这个煤矿是青蛙窝。”

    “真漂亮啊,老子怎么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颜色的青蛙……”许少德思索片刻,想用一个成语形容这些青蛙,但想来想去竟想不到,只好说道,“真是花团锦簇啊。”

    “你们别站那么近,这是箭毒蛙!”小光拉着我退后几大步,如临大敌,可是那群青蛙看见我们后退却又逼近了,似乎想来个亲密接触。

    我一听箭毒蛙就吓了一跳,这个东西我在大学里听过的,听说美国有家人在某某森林里建造房子,结果挖出一堆颜色多样的箭毒蛙。第二天那家人全死了,身上爬满了箭毒蛙,有些甚至钻进了他们的嘴里。想到这里我就起鸡皮疙瘩,箭毒蛙色彩斑斓,但自然界里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这种蛙类有若干种,它们分布在美洲热带地区。箭毒蛙具有最强的毒素,它们身体各处散布的毒腺会产生一些影响神经系统的生物碱。最毒的种类是哥伦比亚艳黄色的Phyllobatesterribilis,具体应该翻译成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仅仅接触就能杀死人,是世界上唯一已知能够一碰就死人的生物。

    触碰箭毒蛙就会中毒,毒素能被未破的皮肤吸收可以导致严重的过敏,若是皮肤破裂,毒素会立刻杀死人。美洲热带地区的土著人并不杀死这种蛙来提炼毒素,而只是把吹箭枪的矛头刮过蛙背,然后放走它。但是在哥伦比亚,箭毒蛙的命运就不同了,那里的部落利用各种不同的箭毒蛙来提炼毒素,用来涂抹在吹箭枪的矛头上。美洲的乔科人把尖锐的木棒插入蛙嘴,直到蛙释出一种有毒生物碱的泡沫为止。一只箭毒蛙能够提供50支矛浸泡所需的毒素,有效期限一年。它们全年繁殖,箭毒卵团如蛙果酱般,可以产在地上,只有稍微潮湿便可,箭毒蛙有些种类甚至可以活到15年。

    我们稍微退了几步,箭毒蛙就涌过来几大步,似乎在对我们示威。我们碰上了很多站着的死人,也许那些人就是碰到了箭毒蛙的皮肤,因此迅速死亡。但是,箭毒蛙只发现在美洲的热带地区,至少在亚洲没有发现这么大规模的箭毒蛙,何况这里是煤矿的煤层,又怎么可能是蛙类的窝呢?

    容不得我多想,眼前的蛙群越积越多,几乎可以排山倒海地埋住我们。箭毒蛙有全体扑过来的趋势,但我发现它们似乎对光敏感,所以就想把矿灯帽的灯给关了,结果才记起我们的矿灯帽坏了,已经关不了了。我和小光拾了几撮煤粉,把灯片抹黑了,减少了光源,箭毒蛙这才稍微安静了下来。袁圆圆怀着孩子,我可不想让她一尸两命,虽然箭毒蛙群已经没了攻击的意图,但若攻过来我们可招架不住这么多的箭毒蛙,所以就想让大家转到另一条巷道里。

    怎知此时已经安静的箭毒蛙忽然炸开了锅,它们胡窜乱跳,全都朝我们涌过来。我看到这架势赶紧和小光架上袁圆圆往后逃,许少德毫不马虎,一个人跑在前面,他虽未开灯,但是却如一个夜猫子似的,竟能如履平地。我们带着一个怀胎十月的孕妇,即便是在平地也如漫步似的,何况这里是刚发生过爆炸的煤层。

    一般来讲,在自然界中若不感觉到危险或者饥饿是不会群起而攻之的,箭毒蛙再饿也不会吃人,我实在想不通它们为什么会有如此反应,它们又是从哪里来的?蛙群一下子就追上了我们,我们的皮肤都已经有伤口了,如果被箭毒蛙一碰,那毒液会立刻蔓延要了我们的命。

    我跑到一半就已经气喘吁吁,小光在另一旁扶着袁圆圆,我看到她就想起她能对话动物,于是就对她喊道:“你不是能和动物说话吗,快说啊。”

    “你别想得太简单了,先逃出这里再说。”小光立刻否定我的建议。

    “我肚子疼……”袁圆圆受不了激烈运动,忽然嚷了起来,吓得我们都抖了一下。

    “你不是要生了吧?”我回头一望扑过来的蛙群,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候,跑在前面的许少德忽然停了下来,我看见他听下来就催他别挡道。我们虽然跑得急,但是我记得来时的路,看着周围的煤层和炭窝,估摸我们已经到了巷道的出口,从这里出去便有几条井道,至少可以分散蛙群的数量。追上了许少德以后,他却傻愣地站着,没了刚才的逃命劲头。我奇怪地叫了他一声,谁知道他转过头就跟我说——前面没路了。

    我记得清清楚楚,这里就是巷道的出口,怎么可能没路。可是,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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