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传第一百六十+列传第一百八十五循-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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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邓间,威振境外。金人呼为「孟爷爷」。俄病疽卒。转右武大夫、团练使、防御使。
宗政于有功者怨必赏,有罪者亲必罚。好贤乐善,出于天性。未尝学兵法,而暗与之合。死之日,边城为罢市恸哭。子珙,有传。
张威,字德远,成州人。策选锋军骑兵也。军中马料多,匹马给米五石,骑军利其余以自给。总领核实裁抑,威逃去。帅郭杲使其父招之归,送隆庆府后军效用。威贫甚,卖药自给。或言其才勇,乃令戍边。开禧用兵,威与金人战辄捷,屡以功补本军将领。
吴曦既诛,遣将收复。李贵复西和州,威率众先登,败金人,战于板桥,遂取西和,升统制。由是威名大振。天水县当金人西入路,乃升县为军,命威为守,屡立奇功,擢充利州副都统制。丁父忧,服除,带御器械。久之,调荆鄂都统制、襄阳府驻札,改沔州都统制。
嘉定十二年,金人分道入蜀,犯湫池堡,又犯白环堡。威部将石宣、董炤连却之。既而金人犯成州,威自西和退保仙人原。时兴元都统制吴政战死黄牛堡,李贵代政,亟走武休,金人已破武休,遂陷兴元,又陷大安军。
先是,利州路安抚使丁焴闻金人深入,亟遣书招威东入救蜀,又檄忠义总管李好古北上捍御。好古出鱼关与统领张彪遇,以彪弃迷竹关故,斩之。彪,威弟也。威闻彪死,按兵不进。焴闻之,谓僚佐曰:「吴政身死,李贵复以兵败,金人所惮惟威。今好古擅杀其弟,失威心,奈何?且金人在东,非威地分,今可无好古,不可无威。」遂因好古入见,数其擅杀彪罪,斩之。遣书速威进救蜀,且使进士田遂往说之。威感激,夜半调发,鼓行而前,破金人于金斗镇。金人虽败未退,威顿兵不动,潜遣石宣等袭于大安军,大破之。金人之来也,择两齿马及精兵凡三千人,至是歼焉,俘其将巴土鲁,大将包长寿闻之宵遁。
兴元叛兵张福、莫简作乱,以红帕蒙首,号「红巾队」,焚利州,杀总领杨九鼎,破阆、果,入遂宁,游骑在潼、汉界,将窥成都。制置司谓贼势欲西,非威不可御。乃遣威提精兵六千人,自剑、绵至广汉,盛夏暑剧,休士三日。俄安丙檄威东进,时贼自遂宁入普州茗山,威进兵重围,绝其粮道,昼夜迫之。未几禽福等十七人戮之,简自杀,贼遂平。
西夏来约夹攻金人,丙许之。遣王仕信会夏人于巩,又命威与利帅程信、兴帅陈立等分道并进。威向秦州。议初起,威谓:「金人尚强,夏人反覆,未可轻动。」丙不听,卒遣威,威黾勉而行,令所部毋得轻发,诸将至城下,无功而还。丙怒,奏罢其兵柄。是岁,卒于利州,终扬州观察使。
威初在行伍,以勇见称,进充偏裨,每战辄克,金人闻其名畏惮之。临陈战酣,则精采愈奋,两眼皆赤,时号「张红眼」,又号「张鹘眼」,威立「净天鹘旗」以自表。每战不操它兵,有木棓号「紫大虫」,圜而不刃,长不六尺,挥之掠阵,敌皆靡。荆、鄂多平川广野,威曰:「是彼骑兵之利也,铁骑一冲,吾步技穷矣,蜀中战法不可用。」乃意创法,名「撒星陈」,分合不常,闻鼓则聚,闻金则散。骑兵至则声金,一军分为数十簇;金人随而分兵,则又鼓而聚之。倏忽之间,分合数变,金人失措,然后纵击之,以此辄胜。威御军纪律严整,兵行常若衔枚,罕闻其声。每与百姓避路,买食物则贾倍于市,迄无敢喧。晚以嗜欲多疾,故不寿云。
论曰:宋之南渡,边将之才何其鲜哉!或曰「江南非用武之地」,然古之善兵者,若孙武子,亦吴人也。抑先王之世,文武无二道,文武既分,宜其才之各有所偏胜也。赵方少从张栻学、许国之忠,应变之略,隐然有尊俎折冲之风。其部曲如扈再兴、孟宗政后皆为名将,亦方之能奖率也。方之子范、葵,宗政子珙,后皆以功名自见,不愧其父,有足称者。贾涉居方面,亦号有才,及其庶孽,竟至亡国,为可叹也。张威者善于御众,故所至立功云。
列传第一百六十三
○汪若海张运柳约李舜臣孙逢吉章颖商飞卿刘颖徐邦宪
汪若海,字东叟,歙人。未弱冠,游京师,入太学。靖康元年,金人侵扰,朝廷下诏求知兵者,若海应诏,未三刻而文成,擢高等。时已割河北地。其年冬,再犯京师,若海谓:「河北国家重地,当用河北以揽天下之权,不可怯懦以自守,闭关养敌,坐受其敝。」属康王起兵相州,乃上书枢密曹辅,请立王为大元帅,拥兵镇抚河北,以掎金人之后,则京城之围自解。辅大喜,即以其书进钦宗,用为参谋,遣如康王所。宰相何执异议,以道梗为辞,不果遣。
京城失守,若海述麟为书以献。及二帝北行,袖书抗粘罕,请存赵氏。缒而出,谒康王于济州,谓神器久虚,异姓僭窃,宜蚤即位,以图中兴。一日间三被顾问,补修职郎,充帐前差使。高宗既即位,推恩改承奉郎,迁江南经制使,转承事郎,监登闻检院。五府交辟,改属右府。
朝廷以张浚宣抚川、陕,议未决。若海曰:「天下者,常山蛇势也,秦、蜀为首,东南为尾,中原为脊。今以东南为首,安能起天下之脊哉?将图恢复,必在川、陕。」乃往见浚,极谈终日,浚大惊,辟以自随,以亲老辞。继论军食,迕执政,通判沅州,以谗夺籍,谪英州。道出临川,时节制江夏军马李允文拥众数十万,跋扈不用朝命,朝廷命招讨使张俊屯江西,参谋官汤东野与若海故,得若海道中,喜甚。谓曰:「李允文怀反侧,非君莫能开其自新。」若海即驰往,谕以成败逆顺,示以朝廷威德,复谈三策以动之,辞旨明畅。允文大感悟,即举军东下。
若海复为书招其徒张用、曹成、李宏、马友同归朝廷。用一见,以其众二十万解甲效顺,惟成疑贰有他志,若海移书责之。成怒,将杀若海,若海夜宿王林军帐,以计得林军印,遂夺其众五千人。翼日,成遂遁。若海遗宏书,使刺成以自归;宏得书图成而力不胜,复走长沙刺友,群盗解散。若海遂以林五千人归招讨使张俊,俊乃班师凯旋,军容愈盛。
时朝廷方出师,若海以为为国家者,当化盗贼为我用,不可失英雄为国患。因献平寇策,朝廷悉用之。其后李宏为刘忠所并,死长沙;刘忠为韩世忠所破,走刘豫;曹成走广而复降,湖湘遂安。寻复承务郎、监潭州南岳庙、通判辰州。
绍兴九年,复三京,祗谒陵寝,事还,以前功,旬月四迁至承议郎、通判顺昌府。金人奄至,太尉刘锜甫至,众不满三万,遣人丐援于朝,无敢往者。若海毅然请行,具述锜明方略,善用兵,以偏师济之,必有成功,朝廷从之,金兵果败去。辟淮北宣抚司主管机宜文字。拓皋之役,复以劳两转至朝散郎、通判洪州,未上,丁内艰。服除,添差通判信州。秩满,迁湖北帅司参议。知道州,陛辞得对,上曰:「久不见卿,卿向安在?」授直秘阁、知江州,丁父忧。时方经略中原,朝廷议起若海,而若海死矣。
若海豁达高亮,深沈有度,耻为世俗章句学,为文操纸笔立就,蹈厉风发。高宗尝以片纸书若海名谕张浚曰:「似此人材,卿宜收拾。」会浚去国,不果召。
张运,字南仲,信之贵溪人,唐宰相文瓘之后。父贯,右通直郎,累赠太中大夫。运年二十五,以太学生登宣和三年进士第,赐同上舍出身,调桂阳监蓝山县丞。县阙令,运摄县事。县与诸獠接壤,因俗为治,吏民安之。临武寇与诸獠合,大剽掠,运亲帅兵禽之。迁潭州攸县尉。高宗南渡,剧贼王在据岐山,潭帅征兵戍岳,运将二千人先至岳。贼平,改临江新淦丞。县新被兵,令不能支,沿江抚谕使张汇劾罢之,以运摄县事。运拨煨烬,考版籍,正租赋,数月之间,敝除而民定。
绍兴五年,通判鼎州。贼杨么、黄诚拥众数万,残破城邑,跳梁湖北。高宗遣张浚以都督董师,岳飞以招讨举兵击之,贼率轻锐径趋武溪南兴,以临鼎州,城中大震。运与太守程昌宇勒兵登城,控扼上下,以张其势,贼宵溃。澧贼雷德进栅险称乱,帅檄运讨之。运将都统梁吉等率兵直捣其巢,破四二栅,降其众。
移贰濡须。金人犯庐、寿等州,大将驻兵淮需以拒之,运给饷未尝乏绝。岁余,以亲老还江东,寓居鄱。既而丁母及父忧,服除,起知桂阳监。五月而境内称治,与部使者奏升监为军。大修庠序之教,祠汉以来守令有功德于桂阳者卫飒、唐羌等七人于学,刻《续颜氏家训》、《四时纂要》等书,散之民间,使之修德而务本。召入对,除知达州。方大旱,入境而雨。奏除病民五事。
召为度支郎中。临安楼店务钱岁三十余万缗,请以十万归省额。户部所储三佛齐国所贡乳香九万一千五百斤,直可百二十余万缗,请分送江、浙、荆湖漕司卖之,以籴军饷。及陈诸路纲运七弊,惩革十术,远近递输以均劳逸。事皆施行。兼枢密院检详,迁军器监。寻改大理少卿,请正两浙盐法,以宽私鬻之禁。绍兴永裕、昭慈二陵官地与民犬牙相入,请县重价听民持券献纳,以免误犯之罪。尤明于治狱,狱为之空。
拜刑部侍郎,言:诸斥逐累赦未还者,宜从湔洗。诸申请条制,多重复牴牾,失于太烦。诸编置不以赦原、不以荫论之类,失于太重。外路刑狱三经翻异,移送大理,刀锯数施,非所以示远。及诸不便。皆从之。又请广储蓄,兴鼓铸,修屯田,作乡兵。亦皆听纳。兼权户部侍郎。时久雨伤蚕麦,及边报有警,诏侍从台谏陈弭灾御侮之策。运言:「天灾人事,有甚可畏而不足畏者,视吾政之修不修;有甚可忧而不足忧者,视吾自治之善不善。」及「宜边淮建三大镇以守之」。
会金人渝盟,特迁户部侍郎,以专馈饷。丞相陈康伯议遣李宝自四明控制海道,众论纷纭,运直入赞决,以为上策,金人果败走。因上疏:「乞降诏抚将士,蠲租赋,遣信使,结豪杰,坚城守,督汉中将士趋关陕以制其后。置四镇三帅于两淮、襄汉之间以为内固,以图进取。」以御营随军都转运使从上劳师江上。及驾还,因入对,固请补外。乃授集英殿修撰,出知太平州。当兵饥疾疠之余,殚劳徕安辑之方,严斥堠攻守之备。理财赋,造战舰,缮甲兵,申禁令,民赖以安。
孝宗既受禅,运亦请老,以敷文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寻授广东经略,不赴,乃复祠禄。乾道七年,鄱大饥,运首发粟二千石以振之,自是民争出粟以济。连上章致政,不许,以疾卒。赠少师、左光禄大夫,官其后三人。嘉定六年,赠开府仪同三司。
柳约字元礼,秀州华亭人。大观三年上舍进士,试中学官,为霸州教授。徙睦州,入为辟雍正。迁博士,改宣议郎,充广亲宅宗子博士。约深于经学,属辞粹微,大为学者师慕。提举福建盐事,召对,论内外学政,次乞罢内外官到堂日投牒求官,以厚风俗。授秘书省校书郎,进著作佐郎、徽州司录,改通判宿州,召拜监察御史。靖康初,兼权殿中侍御史,论三镇不可弃。改尚书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