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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兄弟连-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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役中,”格雷写道,“战士比平民更清楚,一切外在的东西都是可以替代的,而生命不能。”
  不能替代的东西是战友的尊重,但是对一个新入伍的战士来说,新来乍到,谈不上战友情谊,因此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坚守岗位。格雷讲述了一个逃兵的故事,1944年11月,他在法国的一个树林中发现了他。小伙子来自宾州山区,习惯于野营,在林中已待了几个星期,打算一直待到战争结束。“我所认识的、和我一道训练的人要么战死,要么调走了,”逃兵解释道,“我孤独……炮弹似乎总是越来越近,我受不了。”他祈求格雷放他一马。格雷拒绝了,说必须将他上交,但是承诺他不会受到惩罚。这个战士说他心里明白;他痛苦地预言,“他们”肯定会再将他送回前线——格雷将他带去之后,他果真被送到了前线。
  在前线,不仅内务卫生与礼仪礼节的纪律失效,就连命令也可以置之不理,因为在有死亡危险的地方没有监督。“老兵们从痛苦的经历中学会了独立,学会了自己做出决定。”韦伯斯特在受伤后不久给父母的信中写道:“一次,我们的中尉命令我们的班长带领8名弟兄端掉正在对一小队滑翔机开火的几门防空火炮。就凭我们拿着步枪的9个人跟空地两用的88炮和40毫米口径的高炮干仗!中士口中称是,(原文中此处文字被删除)凭着自己的判断,他救了我们的命,在这种情况下若是一个新手将会鲁莽行事的。还是这名中尉后来命令两名侦察兵进入德军阵地,但是他们更了解形势,也(原文中此处文字被删除)。”
  老兵们尽力帮助新来的兵,不过,他们也尽量不去问他们姓甚名谁,因为他们认为新兵很快就会牺牲。并不是这些老兵对新兵没有同情心。“我们的新兵,”韦伯斯特给他的父母写道,“他们刚满18岁,征兵入伍,但是太过年轻气盛,把他们送上战场似乎是一种犯罪。我们伞兵部队挑选的是军队中最优秀的人,但是对一个从未离开过家或学校的年轻人来说,来这里本身就是一种悲惨的命运。”
  1944年6月6日以前,E连没有一个参加过战斗,但是到10月的时候,6月5日晚从英格兰起飞的在荷兰仍然活着的所有成员,都经历了两次战斗跳伞和两次战役。很多人受过伤;一些伤员从医院不辞而别来到荷兰。这并不是因为他们热爱打仗,而是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不回E连参加战争,他们将会被和陌生人一道送上战场,而在欧洲战场上,步枪手的惟一出路就是阵亡,或是掉胳膊断腿的重伤。如果说他们一定得打仗的话,那他们倒是铁了心要与自己的战友并肩作战。
  新兵们很少能够达到这个层次的认同感。另外,军队在加速训练为战场提供人员,新兵的素质已经达不到原来托科阿营地集训出来的水平。在威格海尔,韦伯斯特看到一名叫马科斯的新兵“哼哼唧唧地紧抓他的右手”。
  “救命!救命!来人救命啊!”
  “怎么啦?还有哪儿受伤了吗?”
  “没有,没有。好疼啊!”
  “为什么不站起来跑?”
  “他不想这么做。他惊恐不已,只是想躺下呻吟。……说起惊恐很有意思。有些小伙子脚被炸掉了,还是凭着自己的毅力拖着瘸腿来到医护站,而有些,像马科斯这样的,看到流血就吓傻了,拒绝自助。有人说惊恐主要是生理反应,但在我看来它与人的精神态度关系很大。马科斯没有进攻意识,不坚强,没有经过很好的训练。”
  在经常不断的压力、紧张和极易遭到攻击的情况之下,军官和士兵精神崩溃并不出人意料。出人意料的倒是有这么多的人竟然没有垮掉。
  接替温特斯的连长走后,“麋鹿”弗雷德。海利格中尉接管了E连。海利格毕业于美国候补军官学校,在诺曼底(在此被提升为中尉)和荷兰曾经担任直属连的迫击炮排长。早在美国时他就是E连的成员,从一开始温特斯就非常喜欢他。
  海利格是一名优秀的军官。他夜间巡哨,本人亲自巡逻侦察。他注重让战士们发挥最大的潜能。跟散兵坑里的队员一样,他从来没有放松过,弦总是绷得紧紧的。他的连队兵力太过分散,无法阻止德军侦察人员渗透进来,他的脑子里常常会想到,很可能会再发生像10月5日那样规模的突破的危险。他顽强地承担起责任,承担起压力,恪尽职守。
  “英国人是谋划大师,”下士沃尔特。戈登说,“我不一定需要他们帮助我从侧翼进攻某个目标,但是我肯定会让他们做好计划,因为他们非常擅长计划。”
  他指的是发生在10月22日——23日午夜的“营救”行动。一周以前,被德军俘获的英军第1空降师的奥。多比上校(外号“安海姆的疯子上校”)从德军医院逃脱,游过莱茵河,与辛克上校取得了联系。多比称,有125名英军,大约10名荷兰抵抗战士正遭到德军的搜索,还有5名美国飞行员躲藏在下莱茵河北岸的荷兰地下组织处。他想救回他们,需要帮助。辛克同意合作。因为穿越地点要经过E连的阵地,辛克点名让海利格率领营救侦察队。按照戈登的话说,“我们提供人员,而英军提供想法,我想还有创可贴。按照英国人的标准,可真是公平的交易。”
  多比通过电话联系上另一边的荷兰地下组织(不知何故德国人从未将这些电话线切断)。他定下行动在10月22日——23日夜进行。美军第81防空-反坦克营将使用博福斯式高射炮向莱茵河上空发射曳光弹,照亮营救地点,到时荷兰人会将人员带到该地等候营救。为了麻痹德军,消除其怀疑,行动前一连几个夜晚,81营都在午夜发射曳光弹。
  行动的当晚,海利格和韦尔什中尉、爱德华。沙姆斯中尉,以及由海利格挑选的17名战士从大堤顺着工程梯下到河边,头一天夜晚已经将英军折叠帆布艇藏在此处。跟往常一样,夜色黑暗,蒙蒙细雨更增加了黑暗。颤抖着的队员们将小船缓缓移到河中。午夜时分,博福斯式高射炮向正北方向发射了数枚曳光弹。荷兰地下组织从河北岸用手电筒画出了代表胜利的V字形。E连开始尽可能悄悄地将小船划向对面。
  队员们过河的时候,心里怦怦直跳,但是没有发生事故。他们跃出小艇,向前移动。戈登将机枪放在左侧;然后架起机枪,准备防御进攻。弗朗西斯。梅利特下士将机枪放在右侧。二等兵斯塔福德此时正在帮助队伍与荷兰地下组织取得联系,海利格紧随其后。
  斯塔福德悄悄地向前移动。没有枪声,没有照明。这是敌人的地盘,美国人毫不熟悉,而且一片漆黑。“绝对的寂静几乎让我窒息。”斯塔福德回忆道。
  斯塔福德小心翼翼地又向前移动了一步。一只大鸟从离他脸不到一英尺的地方飞了起来。“我肯定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斯塔福德回忆说,“我轻轻拔开我的M-1的保险,正准备射击,这时海利格中尉平静地说了声'别着急。'”他们继续向前,很快就见到了英国部队。斯塔福德看见的第一个英兵“拥抱了我,并且把他的红色贝雷帽送给了我,我保存至今。”一个英军准将上前一步,握住海利格的手,夸他是他所见到的长相最好的美国军官。
  海利格提议让英军列队上船,叮嘱他们保持安静。但是他们就是憋不住。二等兵莱斯特。哈西记得有一个英军说,“我从没想到见到美国佬我这么高兴。”在河边负责船只的韦尔什中尉听到英国佬们不停地喊着“美国佬,上帝保佑你们,”他被激怒了,告诉他们如果再不闭嘴,大家就统统会丧命。
  英军上船了;海利格用交互战术撤回了自己的队员;不一会儿,大家准备好起程。戈登最后一个回到船边,他坐在押后的小艇上,穿越了河流。“有些兴奋,也有些急迫。”他说,他肯定德国人随时都会将他们所有人击沉。但是他们始终未被发现。到凌晨1点30分的时候,全体人员安全抵达河的南岸,越过无人地带来到大堤后面的美军阵地。
  第二天,辛克上校签署命令,嘉奖此次行动中的英勇行为。他声称“营救部队所表现出来的勇敢和沉着是这次营救成功的主要因素。这次行动组织严密,实施完美,敌人根本不知道受困人员被撤离。
  “这支掩护部队的所有成员勇于进攻,勇敢无畏,服从命令,忠于职守,特此予以表彰。他们的名单如下。”
  其中包括戈登的名字。我对他说,对于这次危险的行动他主动请缨并且如此出色地完成,他应该感到骄傲,他回答说他成功的惟一原因是海利格选择了他。“这不是一次志愿行动。我的意思不是说我不会主动请战,我只是想说我并没有主动请战。”
  10月28日,101师的责任区扩大。506团调防到河岸东面,正对安海姆。E连的防线位于德里尔村附近,这样使得E连处于盟军向德国发动进攻的最东端。E连是来接替一支英军部队的。
  E连进入新的阵地之后,军士长利普顿和副营长温特斯与英军指挥官交谈起来。英军指挥官说他们能够看见德军四处调兵,并且沿铁路向东在挖战壕。(E连现在位于德里尔村,处于506团的右翼;在这个位置其防线正好形成一个锐角,有一个排面向南,另一个排面向东,还有一个排待命。)
  “那么,既然你发现了他们,为什么不开火?”温特斯问道。
  “因为我们开火,他们会还击。”
  温特斯和利普顿将信将疑地彼此看了看。E连可总是尽力压着德军的头打,一旦抵达前线便采取积极防守战术。
  在德里尔村就是这样做的,他们保持积极的侦察巡逻,炮兵也继续猛力轰击。德军依然凭借占据河北高地的优势,因此白天行动是不可能的。前线的两个排待在散兵坑里。雨几乎下个不停。没有人身上真正干过。胡须没法刮,没有澡洗,没有休息。真是痛苦的生存。
  在后方,在指挥所以及更后的地方,条件有所改善。炮兵轰击仍是问题,但能够吃到热饭,还有其他一些补偿。队员们通过收音机收听一个德国宣传播音员“安海姆的安妮”的节目。在播放美国歌曲的间歇,她邀请队员们过河投降,享受舒适生活,直到战争结束。补给人员可以将《美国佬》和《星条旗》等杂志带给队员。101师的新闻日报《袋鼠纪事报》恢复出版。德国人散发一些小册子《为什么为犹太人打仗?》,506团的战俘审讯队也用喇叭向德国军队发出投降邀请。
  双方宣传的惟一效果,就是引来一阵大笑。
  温特斯干厌了。当副营长“不带劲儿,很不带劲儿。在军队我的最大的乐趣,我所做的最满意的事是当连长。当下级军官很辛苦,要从两方面考虑,考虑自己的战士,也要考虑索贝尔上尉。但是作为连长,却可以施展自己的那点儿才能。我亲自上前线,在现场亲自做出许多关乎我们连队前途利益的决定,并完成每项任务。”
  但是作为副营长,“我是个管理者,不用做出任何指挥决定或者类似的东西,只是向连长、向营情报参谋提些建议。”
  我说,有些人认为得到这样的机遇是一种解脱。
  “我没有这种感觉。”温特斯回答道。
  哈里·韦尔什中尉带领的2排的防线面朝东。他的指挥所设在一个谷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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