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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兄弟连-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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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的关系——和他们一起挤在无篷的卡车上;行驶在丘陵地带冰雪覆盖的公路上;或是和别的弟兄同睡一个散兵坑。即使那些上过大学的人;专业大多也是商务或教育。总之;韦伯斯特和一群没有任何共同点的人拴在了一起。若在平时;他既不会喜欢他们;也不会讨厌他们;他压根儿就不会认识他们。
  但正是在这些不相关的人群中;韦伯斯特结交了最亲密的朋友;充分享受到与他人的认同感。
  他描写和排里士兵坐卡车去阿尔萨斯的那段话值得全文引用:
  “我们咯吱咯吱地穿过泥潭;来到卡车边;爬上去。麦克里里和马什点上了香烟。马丁拿路过的一名军官开了个玩笑。我问胡布勒怎样。他死在了巴斯托涅。可怜的胡布勒就这样被踢出了战局;死在了雪地里。那其他人呢?穆克和他的同伴潘卡拉被打死了。他们的散兵坑总是挖得最深;但被打了个正着。索沃斯科在袭击福伊时头部中弹。等等等等。荷兰那一仗打过后补进来的新兵有一些也死了。许多人都因为战壕足病被撤离了;麦克里里认为太多了。这个排再也不像当年了。”
  韦伯斯特认为事实确实如此。他曾在重返E连前走了一段漫长复杂的弯路;那段时间他在新兵站;和一群身着卡其布军装模样貌似士兵的人呆在一起;感到失意;感到寂寞。现在他回家了;回到了1排;回到了E连。
  “回到我熟悉、能信赖的朋友身边真好;”他写道;“我在卡车上听他们闲聊;内心感到温暖而轻松;就像一个迷失在漆黑、寒冷的森林里的孩子回到了充满爱的明亮的家里。”
  家里的一些椅子空着。那些椅子属于被打死;受重伤或精神崩溃的弟兄。但正如韦伯斯特感觉到的那样;虽然E连失去了很多老成员;加入了很多新成员;但因为有现在已经在团或营里任职的老E连的军官们在;因为有老E连的军士们在;E连仍然是个有机的整体。
  第十四章
  侦察
  阿格诺1945年1月18日——2月23日
  1月中旬,德军力图挽救突出部的兵力和装备,在阿尔萨斯发动了代号为“北风”的佯攻,企图把美军兵力从阿登地区引开。与12月中旬在阿登发动袭击时一样,他们袭击了前线兵力薄弱的地方。(巴顿的第3集团军离开阿尔萨斯去阿登后,美第7集团军不仅要防守自己的阵地,还悄悄从左翼接防了第3集团军的防线。)“北风”行动开始后,艾森豪威尔把101师调往阿尔萨斯,增援前线。
  空降兵们听到要用卡车把他们运往阿尔萨斯的消息时,随之而来的谣言也被夸大:德军已经突破防线。温特斯心想:天哪,难道陆军就没有其他人能去堵这个缺口?
  这是一次长途跋涉。阿尔萨斯在巴斯托涅的南偏东方向160英里处。天上飘着雪花,天气寒冷而恶劣。路面很滑,行车很危险。卡车的行进慢得像步行,跳下车解个手,再赶上去坐上车都来得及。解手的过程看上去很滑稽,因为他们从外到里依次穿着伞兵裤、橄榄绿军长裤、长衬裤和橄榄绿军内裤。所有的裤子都只用纽扣,不用拉链。他们戴着手套就想把所有的扣子都解开,有时候这要花很长很长时间。
  他们从巴斯托涅出发,途经贝尔方丹、维尔顿、艾当、图勒、南锡、杜林甘等地,1月20日到达目的地。506伞降步兵团成为预备队。
  行进途中,利普顿中士病了,浑身怕冷、发高烧。他在杜林甘去看了军医,医生说检查后说他得了肺炎,要转移到医院去。利普顿说他是E连的军士长,不可能离开。那天晚上医生无论如何也说动不了利普顿,就让他第二天早上再去检查检查。
  当晚,斯皮尔斯中尉和利普顿中士住在一个德国人家里。(阿尔萨斯在法德边境,每战必易手。1871年成为德国领土;1919年被法国夺回;1940年又成为德国领土;1945年又给了法国。)房间里只有一张单人床。斯皮尔斯让利普顿睡上去。利普顿说这样不妥,说他是兵,要铺睡袋睡在地板上。斯皮尔斯只说了一句“你病了”,问题就解决了。
  利普顿睡在床上。屋子里那对德国老年夫妇给他拿了些杜松子酒和苹果卷。利普顿从未喝过烈性酒,但他一小口一小口地把一大杯酒喝了下去,又把苹果卷也吃了下去。他美美地睡了一觉。早上,他的烧退了,精力也恢复了。他再去看军医时,医生简直不相信会好得这么快,连称这是奇迹。
  看到利普顿康复,斯皮尔斯很高兴,说他和温特斯已推荐利普顿火线晋升,辛克上校要和他谈话。利普顿到了团里,辛克对他进行了一个小时作战经验的考察。
  近两个星期来,E连一直作为预备队,几乎每天都要从一个村庄运动到另一个村庄。天气开始转暖。太阳出来了,雪开始融化,地上烂乎乎的。一辆军需卡车送来一批高腰靴,还配有防寒袜和毡鞋垫。“6个星期前在巴斯托涅的时候,我们需要你,可是你在哪儿?”战士们冲着驾驶员大声嚷嚷。军需连把脏衣服、毯子和睡袋都收集起来,送到军队洗衣房。每小时能供215人使用的移动淋浴室被运来;E连每个人都进去洗了澡。水不热,但至少还不是冰冷的。大家一遍遍擦肥皂,搓了又搓--费了好大劲才搓掉6个星期积下的污垢与汗臭。
  电影也到了,有《忧郁狂想曲》、《野牛比尔》和《我们年轻快乐的心》。《星条旗》、《美国佬》以及《袋鼠纪事报》带来了外界的消息(但并不像想像的那么受欢迎,因为来自太平洋的消息表明,战争还要持续很长时间;于是就有谣传说101师将被运至太平洋,在日本“大跳伞”)。
  2月5日,506团接替驻守阿格诺镇的79师313步兵团,E连进入前线。阿格诺有近20,000人口,在空降兵们看来算是欧洲的大地方了。卡朗唐的居民大约有4,000人,莫米昂大约4,500,巴斯托涅大约5,500。阿格诺横跨在莱茵河的支流莫德尔河上。E连的阵地在506团的最后侧,位于在此处呈环形的莫德尔河与截取了它的部分河水后穿过该镇的一条运河的交汇处。
  “我们的位置有点像进入德军防线的钉子。”福利中尉回忆说。E连占据着南岸的房屋,德军占据了北岸的房屋。这条河河床很高,水已经溢出了河岸,而且水流湍急。河面宽度从30米到100米不等,手雷扔不过去,但对机枪、步枪与迫击炮来说却很近。双方都有大炮支援。在德军防线后几公里处,有一门一战时期留下的大型铁道炮(口径约205毫米)。它发射的炮弹与在犹他海滩支援美军的16英寸舰炮炮弹差不多大。
  空降兵们进驻79师占领的房屋。韦伯斯特和1排的名成员接管了莫德尔河与运河交汇处的一幢房子。韦伯斯特写道:“我们继承了空降部队依靠奋不顾身的人而不是弹药的优良传统,靠6个手持勃朗宁自动步枪的人,接替了79师配备一挺水冷式50毫米机关炮和一挺常规30毫米机关炮的18个人。”他们告诉1排的人,说这一带很平静,双方都没有相互攻击,但韦伯斯特说,他们草草介绍了情况之后就匆匆离去。
  1排1班所占的房子损坏严重。有几处墙壁被炸倒,部分屋顶被迫击炮弹炸塌,所有的窗玻璃都碎了,地上的灰泥、砖块和碎玻璃有脚脖子那么深,栏杆被拿去当柴烧了,厕所里粪便四溢,地下室里全是灰烬、污物和军用罐头。
  汤姆。麦克里里下士看过房子后,说了一句代表全班心态的话:“我们把它收拾一下。”
  这是班里所有人第一次在火线上住进房子。大家动手收拾,他们重新整理了地下室,把床铺和C号干粮放在一个房间里,把垃圾扔进另一个房间。有人找到几盏瓦斯灯和一个还能有的汽炉。他们把电话接在德军战地电话系统上,与1排的指挥所取得了联系。如果要用厕所,就得去3楼,因为“那儿的马桶还没有满”。
  1排指挥所的无线电报务员乔治。鲁兹过来看了看。麦克里里班里的人自豪地让他看了他们的住所。“如果这就算好,”鲁兹回答说,“你们该去看看连部。他们活得像国王一样。”他又看了看,说了一声“那些混蛋”。
  (韦伯斯特和鲁兹深有同感。他尽量不去连部,因为“那儿都是大官,小兵没有立足之地”。)
  就像在岛上时一样,大家白天不能行动。狙击手随时会把在外面的人一枪干掉。稍有动静就会引来迫击炮弹;两三人在外面,就会遭到88毫米炮的轰击。韦伯斯特写道:“我们最大的消遣就是吃。我们花在准备、烹饪食物和吃上面的时间比花在任何其他事情上的都多。”
  E连的任务是守住防线,派出必要的侦察小分队与德军接触、并担任炮兵前方观察哨的任务。麦克里里的班负责2号观察哨,双人值班,每次一小时,一个在3楼的窗口,另一个在地下室守着电话。从窗口可以看到德军所占据的那半边小镇的情形。他们几乎可以随时让炮兵向对方开炮,这个特权以前倒没有发现。德军则会以炮火回敬。
  很难说迫击炮、狙击炮、机枪、88型炮,还有那门巨型铁道炮哪个更危险。他们虽然听不见敌人后方那门巨炮发射时的声音,但却能听见从远处低速飞来的炮弹声;因为那声音很像火车。希夫提。鲍尔斯记得他在3楼观察时,听见炮弹飞来,还有时间赶在炮弹落地前跑进地下室。
  虽然他们随时都会有危险--房子若被铁道炮直接命中后,整个就完了--在一定意义上他们仍是战争的旁观者。格伦。格雷写道:“战争的神秘吸引力”在于“享受视觉的乐趣、战友情谊的乐趣、毁灭的乐趣”。他继续写道,“战争很壮观,能看得见,但永远不会被人理解。”格雷提醒我们,人类的眼睛是贪婪的,渴望看到新奇的、不同寻常的、壮观的景象。
  与人类任何其他活动相比,战争能提供更多的内容来满足这种欲望。与7月4日最漂亮的礼花相比,纷飞的战火持续的时间长得多,也刺激得多。韦伯斯特快从2号观察点可以看到“炮弹在阿格诺的敌我双方占领的地区内爆炸,P-47左右扫射的情景”。晚上,离前线好几英里的高炮连用探照灯搜索天空,从云层反射回来的光把整个前线都照亮了。只要观察哨呼叫,双方就打照明弹。在户外遇到照明弹时,必须一动不动地等它熄灭。机枪发射出一串串曳光弹,使整个场面更加壮观。
  大型炮弹能引起燃烧,产生劈啪作响、熊熊燃烧的火焰,把整个地方都照亮。“在战斗中,火是很怪的东西,”韦伯斯特写道,“双方都小心翼翼,连根火柴都不敢点,所以这肆无忌惮、熊熊燃烧的火焰显得如此格格不入,其声音是如此刺耳。”
  战争不但能满足视觉的欲望,而且比严格的训练更能培养出战友情谊。韦伯斯特在2月9日写给父母的信上说:“我又回到了家里。在描述2号观察哨的生活时,他提到了面临的危险,但更多地谈到了他对班里战友的感情。“危险是怎样打破自我的壁垒,使我们感受到集体的呢?”格雷问。他的回答是“与战友们团结起来所产生的力量。在(危险的)时刻,许多人都有这种朦胧的意识:他们以前的生活是多么孤独与孤立,他们错过了这么多……随着自我疆界的扩大,他们体会到前所未有的亲情。”
  (一天晚上,韦伯斯特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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