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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血羽檄-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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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在出口那边等候我们,但这条秘道,共有三处入门,随时随地有进来……我意思是指陆鸣宇需要逃走的话。”
  曾老三道:“我晓得了,你别作声。”
  他领先奔行,到了一处岔路口,但迅即停步。
  柳飘香也停在他身侧,低低道:“干什么?”
  曾老三悄声道:“这边有人声传过来……”
  柳飘香一惊,道:“这一条秘道是陆鸣宇专用的。”
  曾老三道:‘好极可,假如他出现,我倒要正正式式跟他较量一次。”
  柳飘香忙道:“到外面再动手,此地还有机关埋伏。”
  曾老三道:
  “你刚才说到他可能逃走之言,可见得必是有强敌侵袭,我不趁机会迫他动手,更待何时?”
  柳飘香越来,伸手推他,道:“快走,你简直在玩命呀!”
  曾老三迟疑一下,道:
  “好吧:我老实告诉你,并没有人声传来,是我哄你的。”说时,举步走了。
  柳飘香这才知道这个名满天下,人人厌惧的怪物,竟是如此多疑善诈,但无疑的。
  这是他能长保声名生命之道。
  他们很快就到了出口外面,不远处的黑影中,纵出一人,正是阿烈。
  他一见到曾老三,顿时喜形于色,道:“啊!曾老师你没事……”
  曾老三颇被他的诚意感动,道:“托福,托福,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
  他领先行去,一面道:
  ‘以后叫我曾者三,好不好?目下咱们赶紧离开此地。因为柳姑娘既然是极乐教之人,那就有足够的理由,会使陆鸣宇拼命……”
  他似乎非常的熟悉这周围的道路。一直在小巷中转折奔行、不一会,已出到街上。
  阿烈等人方自奇怪,只甩他领先串入一间屋宇院子内。然后一如回到家中似的,带领他们走入一个房间内。
  他们都无须点灯。就可以看见房内的情形。但见陈设筒单,并非是什么公馆。阿烈和柳飘香都不则声,等他说话。
  曾老三道:
  “你们可以轻松一下,这是我租下来的歇脚地方,这只不过是古人所说的‘狡免三窟’之意而已。”
  阿烈道:“怪不得你很熟悉附近的情形?”
  曾老三道:“这是最重要的步骤,大凡要进行一件事,首先得摸清楚那地方四下的地形,以便于逃走……”
  他停歇一下,又道:“刚才如果我们从屋顶上逃走,则不是给极乐教之人发现,就得被攻袭极乐教之人发现。”
  柳飘香道:
  “照我的看法,外敌已经被击退了,陆鸣宇这刻一定到处搜拿于我……”她声音中,流露出惊惧之意。
  阿烈道:“别怕,我们想个法子藏起你。”
  他转面向曾老三道:“你是江湖中的大人物,一定有主意。”
  曾老三沉吟一下.道:“你如果没有什么地方,住在这儿最妥当了,不过……”
  柳飘香道:“这儿与极乐教行宫很近,太危险了!”
  阿烈也道:“是呀!何况这是个市镇,话传得最快。某家来了一个漂亮女人,马上全镇都晓得了。”
  曾老三道:
  “唯一要克服的困难,便是这一点了。所以我刚才觉得有点为难,因为她如果躲在这儿,势须我也留下,为她掩护。”
  他停歇一下,又道:
  “其实也不算太危险。因为以情理衡度,极乐教的行宫,定然在三两天之内就搬走。
  他们决计不会还留在这儿,等侯更多的武林人来侦察侵扰这理,而且我敢保,极乐教连一个人都不留下。”
  阿烈道:“这话有理,如果有人留下,就等如留下线索。”
  柳飘香道:“既然如此,我暂时躲在这儿就是了。”
  曾者三道:
  “那么你只好暂时认作我的妻子,但有病在身,不能起床。而且有人探视之时,你还得变丑些。”
  这一点柳飘香并不在乎,她虽然有惊世媚俗的姿色,但她曾经有过上千的面首,岂怕冒充曾老三的妻子。
  但她内心中仍然非常的犹疑,考虑着要不要答应。
  要知她须得冒充曾老三的妻子,而曾老三外号是“鬼厌神憎”,与这么一个可憎可厌的人,共住一室,该是何等可怕之事?
  阿烈一听了解决之法,忙道:“那好极了,我要去找高青云。”
  他先向曾老三点头作别,然后向柳飘香道:
  “将来如果有人把陆鸣宇擒住,要定他的罪,希望你能作一个证人。”
  柳飘香皱皱眉头,道:“这等事也与你有关么?”
  阿烈道:“当然啦!我和武当派和程玄道真人是好朋友啊!”
  人在踏步离开此屋之时,心中大感轻松。因为他不但已救了冯翠岚,还救出了金恭友和使柳飘香改邪归正。
  自然那曾老三本是帮他的忙的,也把他救了,这亦是莫大的安慰。
  镇上似乎很平常静,天色虽然黑暗,但已快破晓了。
  他没找到高青云,也不知他的去向,于是只好在那屋子内歇息。他睡了一觉,起来时已是下午时分。
  他起来之后,细细把当前的形势,作通盘的考虑。
  可是他碰上了一个结,那便是“裴夫人”,这个女人,曾经使他发生了亲切之感,宛如慈母一般。
  然而她却是个凶手,她杀死别人,阿烈可不以管,何况她又是为了替阿烈的亡父出气报仇的,更不必管。
  问题是她可能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如果她是凶手。那么他怎么办?岂不是定须杀死她才行?
  他想了好久,决定暂时抛开这个无法解决的问题,与梁大叔和欧阳菁碰头,再作打算。
  好在此去开封,路程甚远。他在黄昏时分,便已入城。
  此地是他的故居,虽然没有很多的往事足以回忆。然而他这番回开封,实在已经历过奇幻的人生旅程,因此使他不禁大生感慨。
  他晓自己的相貌,已被许多人认得。因此,他踏入开封府之后,要不是被丐帮之人跟踪,就是极乐教之人,再不然,连裴夫人、祁京这一帮子高手,也曾见过自己,如惹见到自己定然也不放松。
  事实上他大闹极乐教之事,裴夫人等已经查出。因此之后,白飞卿的名字,目下已相当响亮了。
  他迳自走到梁忠山与他约定的货栈,向一个掌柜模样的人,询问梁忠山的下落。问明地址。便问他可有后门?
  那掌柜的虽然不知何故,但这是小事,便告诉了他。
  他笔直通过后进房屋,从后门出去。
  心想:“如若有人跟踪我,这刻必定以为我在解手。等到觉察不对时,我已不知到了那儿啦!”
  他在稍为僻静的地区的一所屋子内,不但见到梁忠山,还见到了欧阳菁。
  大家见面,甚是欢喜。阿烈不暇多说,便催促搬走。
  梁忠山向欧阳菁一笑,道:“怎么样?我老早就算定了。”
  他回转头向阿烈道:“我们老早有准备,一切衣物都收拾好,随时可以离开,并且不留一点线索痕迹。”
  阿烈道:“那好极了,咱们先藏在什么地方?”
  梁忠山道:“有,有,你们跟我来。”
  梁忠山领先出房,阿烈是第二个出去。但走了数步,便感到不对了。阿烈回头一望,停下脚步。
  他口中招呼道:“梁大叔,等一等。”
  接着略略提高声音,道:“阿菁,你怎么啦?”
  欧阳菁没有回答,似乎已经不见了。阿烈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莫非在这刹那间,她已被人制住了。
  念头电转之际,人已经回纵去,落在门边。他可不敢冒失大意的闯入去,而是耳目并用的查看房中情形。
  目光到处,只见欧阳菁坐在床边。她不但没有被人制住,甚至还回望着阿烈,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阿烈这才踏入房内,道:“你打算留下么?”
  欧阳菁道:“那可不一定,或者我非留下不可。”
  阿烈皱起眉头,暗想:“女孩子总爱使人头痛的。”
  口中说道:“为什么?如果你肯告诉我,我真是感激不尽。”
  欧阳菁道:
  “你用不着讽刺我,只要你把你的真正来历说出来,梁大叔又是什么人?我知道了,马上跟你走。”
  阿烈叹口气,有点闷闷不乐地道:“如果我不说,你就不走了,对不对?
  欧阳菁干脆肯定的应了一个“是”字。
  阿烈耳边忽然听到梁大叔的话声,虽然像蚊子叫,却清晰之极。
  他道:“少爷,千万别泄露底细,我有法子把她擒下,使她非听我们摆布不可。”
  阿烈摇摇头,算是答复梁大叔的建议,一面说道:“阿菁,你的话好生无情啊!”
  欧阳菁生气地瞪他一眼,冷冷道:
  “我无情?哈!这话才新鲜呢,你连身世来历都不肯告诉我,根本不信任我,莫非这就是很有倩么?”
  阿烈道:“我有我的苦衷,你只须跟着我就行啦!”
  欧阳菁摇摇头,长长的秀发,随着这个动作向两边飘扬,甚是悦目美貌。
  她站起身,却坚决的道:“不行,我先得知道你的事。”
  阿烈道:
  “如果你不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那么我们暂时分手也好。”说时,作出想转身出去之状。
  欧阳菁马上扑过来,一手把他扯住,道:
  “这是笑话呢?抑是真话?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手段厉害的,我凭什么能不供出一切详情?”
  她不说是自己不肯保守秘密,却是说对方手段厉害,这一招果然高明,阿烈虽然聪明多计,一时也怔住了。
  梁忠山在外面接口道:“欧阳姑娘,你如果拖延下去,徒然使我们三人都陷入不利的境地。”
  欧阳菁道:“那么你们就告诉我呀!”
  阿烈突然间感到一阵冲动,觉得自己非说不可。当下大声道:
  “好:我就是查思烈,化血门查家的唯一后裔。”
  欧阳菁五指一松,不由自己的退了一步,瞪大双眼。凝视着他。并且还忍不住微微的喘起来。
  她呐呐道:“你……你就是那个小鬼?”
  阿烈一旦说出了真正身份,顿时有如挪开了心头上的万斤大石一般,感到无比的轻松愉快,含笑点头。
  他深知欧阳菁决计无法置信,当下又补充道:“是的,我就是被迫做你徒弟的人了。”
  他提到这件事,欧阳菁方敢相信,然而摆在眼前之事实,又是这般教人难以相信。
  因为他那时不过是个面黄肌瘦的小童,但如今玉树临风,英姿焕发,前后两人,相差何止十岁?
  她困惑地道:“那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你那时还小得很啊!”
  阿烈道:“这一点我以后解释,现在你跟我走吧!”
  欧阳菁道:“不,我回家啦!”
  阿烈道:“随便你吧,但记着别告诉别人”
  梁忠山象轻风飘入室内,挺胸竖眉,眼中射出森冷杀机,道:
  “我可要对不起啦!”
  竖掌当胸,便要出手。
  阿烈忙插手拦阻。他还未说话,欧阳菁已惊啊了一声,道:
  “化血神功,唉!你真是化血门人呀!”
  原来梁忠山一竖掌运功,掌锋变面珠砂船的鲜红色,十分刺眼,行家一瞧,便知是化血门的秘传内功。
  这等绝世奇功,决不能假装。象梁忠山这等情况,一望而知必有数十年苦练之功,焉能假得?
  她接着举步行去,道:“好,好,我跟你们走。”
  梁忠山犹疑一下,没有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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