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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昆虫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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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会自然地排成一个小队。这便是未来大军的松毛虫雏形。如果你去逗它们玩,它们会摇摆起头部和前半身,高兴地和你打招呼。
    第二步工作就是在巢的附近做一个帐篷。这帐篷其实是一个用薄绸做成的小球,由几片叶子支持着。在一天最热的时候,它们便躲在帐里休息,到下午凉快的时候才出来觅食。
    你看松毛虫从卵里孵化出来还不到一个小时,却已经会做许多工作了:吃针叶、排队和搭帐篷,仿佛没出娘胎就已经学会了似的。
    二十四小时后,帐篷已经像一个榛仁那么大。两星期后,就有一个苹果那么大了。
    不过这毕竟是一个暂时的夏令营。冬天快到的时候,它们就要造一个更大更结实的帐篷。
    它们边造边吃着帐篷范围以内的针叶。也就是说,它们的帐篷同时解决了它们的吃住问题。这的确是一个一举两得的好办法。这样它们就可以不必特意到帐外去觅食。因为它们还很小,如果贸然跑到帐外,是很容易碰到危险的。
    当它们把支持帐篷的树叶都吃完了以后,帐篷就要塌了。于是,像那些择水草而居的阿拉伯人一样,全家会搬到一个新的地方去安居乐业。在松树的高处,它们又筑起了一个新的帐篷。它们就这样辗转迁徒着,有时候竟能到达松树的顶端。
    也就是这时候,松毛虫改变了它们的服装。它们的背上面上了六个红色的小圆斑,小圆斑周围环绕着红色和绯红色的刚毛。红斑的中间又分布着金色的小斑。而身体两边和腹部的毛都是白色的。
    到了十一月,它们开始在松树的高处,木枝的顶端筑起冬季帐篷来。它们用丝织的网把附近的松叶都网起来。树叶和丝合成的建筑材料能增加建筑物的坚固性。全部完工的时候,这帐篷的大小相当于半加仑的容积,它的形状像一个蛋。巢的中央是一根乳白色的极粗的丝带,中间还夹杂着绿色的松叶。顶上有许多圆孔,是巢的门,毛毛虫们就从这里爬进爬出。在矗立在帐外的松叶的顶端有一个用丝线结成的网,下面是一个阳台。
    松毛虫常聚集在这儿晒太阳。它们晒太阳的时候,像叠罗汉似的堆成一堆,上面张着的丝线用来减弱太阳光的强度,使它们不至于被太阳晒得过热。
    松毛虫的巢里并不是一个整洁的地方,这里面满是杂物的碎屑,毛虫们蜕下来的皮、以及其它各种垃圾,真的可以称作是“败絮其中”。
    松毛虫整夜歇在巢里,早晨十点左右出来,到阳台上集合,大家堆在一起,在太阳底下打吨。它们就这样消磨掉整个白天。它们会时不时地摇摆着头以表示它们的快乐和舒适。到傍晚六七点钟光景,这班瞌睡虫都醒了,各自从门口回到自己家里。
    它们一面走一面嘴上吐着丝。所以无论走到哪里,它们的巢总是愈变愈大,愈来愈坚固。它们在吐着丝的时候还会把一些松叶掺杂进去加固。每天晚上总有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做这项工作。它们早已忘记夏天了,只知道冬天快要来了,所以每一条松毛虫都抱着愉快而紧张的心情工作着,它们似乎在说:“松树在寒风里摇摆着它那带霜的枝桠的时候,我们将彼此拥抱着睡在这温暖的巢里!多么幸福啊!让我们满怀希望,为将来的幸福努力工作吧!”
    不错,亲爱的毛毛虫们,我们人类也和你们一样,为了求得未来的平静和舒适而孜孜不倦地劳动。让我们怀着希望努力工作吧!你们为你们的冬眠而工作,它能使你们从幼虫变为蛾;我们为我们最后的安息而工作,它能消灭生命,同时创造出新的生命。让我们一起努力工作吧!
    做完了一天的工作,就是它们的用餐时间了。它们都从巢里钻出来,爬到巢下面的针叶上去用餐。它们都穿着红色的外衣,一堆堆地停在绿色的针叶上,树枝都被它们压得微微向下弯了。多么美妙的一副图画啊!这些食客们都静静地安详地咬着松叶,它们那宽大的黑色的额头在我的灯笼下发着光。它们都要吃到深夜才肯罢休。回到巢里后还要继续工作一会儿。当最后一批松毛虫进巢的时候,大约已是深夜一二点钟了。
    松毛虫所吃的松叶通常只有三种,如果拿其它的常绿树的叶子给它们吃,即使那些叶子的香味足以引起食欲,可松毛虫是宁可饿死也不愿尝一下的。这似乎没什么好说的,松毛虫的胃和人的胃有着相同的特点。
    松毛虫们在松树上走来走去的时候,随路吐着丝,织着丝带,回去的时候就依照丝带所指引的路线。有时候它们找不到自己的丝带而找了别的松毛虫的丝带,那样它就会走入一个陌生的巢里。但是没有关系,巢里的主人和这不速之客之间丝毫不会引起争执。
    大家似乎都习以为常,平静得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到了睡觉的时候,大家也就像兄弟一般睡在一起了,谁都没有一点生疏的感觉。不论是主人还是客人,大家都依旧在限定的时间里工作,使它们的巢更大、更厚。由于这类意外的事情常有发生,所以有几个巢总能接纳“外来人员”为自己的巢添砖加瓦,它们的巢就显得比其它的巢大了不少。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是它们的信条,每一条毛毛虫都尽力地吐着丝,使巢增大增厚,不管那是自己的巢还是别人的巢。事实上,正是因为这样才扩大了总体上的劳动成果。
    如果每个松毛虫都只筑自己的巢,宁死也不愿替别家卖命,结果会怎样?我敢说,一定会一事无成,谁也造不了又大又厚的巢。因此它们是几百几百地一起工作的,每一条小小的松毛虫,都尽了它自己应尽的一份力量,这样团结一致才造就了一个个属于大家的堡垒,一个又大又厚又暖和的大棉袋。每条松毛虫为自己工作的过程也是为其它松毛虫工作的过程,而其它松毛虫也相当于都在为它工作。多么幸福的松毛虫啊,它们不知道什么私有财产和一切争斗的根源。

    毛虫队
    有一个老故事,说是有一只羊,被人从船上扔到了海里,于是其余的羊也跟着跳下海去。“因为羊有一种天性,那就是它们永远要跟着头一只羊,不管走到哪里。就因为这,亚里士多德曾批评羊是世界上最愚蠢、最可笑的动物。”那个讲故事的人这样说。
    松毛虫也具有这种天性,而且比羊还要强烈。第一只到什么地方去,其余的都会依次跟着去,排成一条整齐的队伍,中间不留一点空隙。它们总是排成单行,后一只的须触到前一只的尾。为首的那只,无论它怎样打转和歪歪斜斜地走,后面的都会照它的样子做,无一例外。第一只毛毛虫一面走一面吐出一根丝,第二只毛虫踏着第一只松毛虫吐出的丝前进,同时自己也吐出一条丝加在第一条丝上,后面的毛毛虫都依次效仿,所以当队伍走完后,就有一条很宽的丝带在太阳下放着耀眼的光彩。这是一种很奢侈的筑路方法。我们人类筑路的时候,用碎石铺在路上,然后用极重的蒸汽滚筒将它们压平,又粗又硬但非常简便。而松毛虫,却用柔软的缎子来筑路,又软又滑但花费也大。
    这样的奢侈有什么意义吗?它们为什么不能像别的虫子那样免掉这种豪华的设备,简朴地过一生呢?我替它们总结出两条理由:松毛虫出去觅食的时间是在晚上,而它们必须经过曲曲折折的道路。它们要从一根树枝爬到另一根树枝上,要从针叶尖上爬到细枝上,再从细枝爬到粗枝上。如果它们没有留下丝线作路标,那么它们很难找回自己的家,这是最基本的一条理由。
    有时候,在白天它们也要排着队作长距离的远征,可能经过三十码左右的长距离。
    它们这次可不是去找食物,而是去旅行,去看看世界,或者去找一个地方,作为它们将来蛰伏的场所。因为在变成蛾子之前,它们还要经过一个蛰伏期。在作这样长途旅行的时候,丝线这样的路标是不可缺少的。
    在树上找食物的时候,它们或许是分散在各处,或许是集体活动,反正只要有丝线作路标,它们就可以整齐一致地回到巢里。要集合的时候,大家就依照着丝线的路径,从四面八方匆匆聚集到大队伍中来。所以这丝带不仅仅是一条路,而且是使一个大团体中各个分子行动一致的一条绳索。这便是第二个理由。
    每一队总有一个领头的松毛虫,无论是长的队还是短的队。它为什么能做领袖则完全出自偶然,没有谁指定,也没有公众选举,今天你做,明天它做,没有一定的规则。,毛虫队里发生的每一次变故常常会导致次序的重新排列。比如说,如果队伍突然在行进过程中散乱了,那么重新排好队后,可能是另一只松毛虫成了领袖。尽管每一位“领袖”都是暂时的、随机的,但一旦作了领袖,它就摆出领袖的样子,承担起一个领袖应尽的责任。当其余的松毛虫都紧紧地跟着队伍前进的时候,这位领袖趁队伍调整的间隙摇摆着自己的上身,好像在做什么运动。又好像在调整自己——毕竟,从平民到领袖,可是一个不小的飞跃,它得明确自己的责任,不能和刚才一样,只需跟在别人后面就行了,当它自己前进的同时,它就不停地探头探脑地寻找路径。它真是在察看地势吗?它是不是要选一个最好的地方?还是它突然找不到引路的丝线,所以犯了疑?看着它那又黑又亮,活像一滴柏油似的小脑袋,我实在很难推测它真的在想什么?我只能根据它的一举一动,作一些简单的联想。我想它的这些动作是帮助它辨出哪些地方粗糙,哪些地方光滑,哪些地方有尘埃,哪些地方走不过去。当然,最主要的是辨出那条丝带朝着哪个方向延伸。
    松毛虫的队伍长短不一,相差悬殊,我所看到的最长的队伍有十二码或十三码,其中包含二百多只松毛虫,排’成极为精致的波纹形的曲线,浩浩荡荡的,最短的队伍一共只有两条松毛虫,它们仍然遵从原则,一个紧跟在另一只的后面。
    有一次我决定要和我养在松树上的松毛虫开一次玩笑,我要用它们的丝替它们铺一条路,让它们依照我所设想的路线走。既然它们只会不假思索地跟着别人走,那么如果我把这路线设计成一个既没有始点也没有终点的圆,它们会不会在这条路上不停地打转转呢?
    一个偶然的发现帮助我实现了这个计划。在我的院子里有几个栽棕树的大花盆,盆的圆周大约有一码半长。松毛虫们平时很喜欢爬到盆口的边沿,而那边沿恰好是一个现成的圆周。
    有一天,我看到很大一群毛虫爬到花盆上,渐渐地来到它们最为得意的盆沿上。慢慢地,这一队毛虫陆陆续续到达了盆沿,在盆沿上前进着。我等待并期盼着队伍形成一个封闭的环,也就是说,等第一只毛虫绕过一因而回到它出发的地方。一刻钟之后,这个目的达到了。现在有整整一圈的松毛虫在绕着盆沿走了。’第二步工作是,必须把还要上来的松毛虫赶开,否则它们会提醒原来盆沿上的那围虫走错了路线,从而扰乱实验。
    要使它们不走上盆沿,必须把从地上到花盆间的丝拿走。于是我就把还要继续上去的毛虫拨开,然后用刷子把丝线轻轻刷去,这相当于截断了它们的通道。这样下面的虫子再也上不去,上面的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这一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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