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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苦难辉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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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单不短。但对日本现代史、东亚战争史、中国抗战史感兴趣的人,应该记住这些名字。昭和军阀集团的主要成员几乎全在里面。

    现在这些名字,又几乎全部出现在“靖国神社”里面。

    一夕会的核心是永田铁山。它以打破长州藩对陆军的人事控制为第一目标,对外主张首先以武力解决满蒙问题,为日本夺取生存空间。

    樱会的成员则更加年轻,也更加激进。其核心人物桥本欣五郎担任驻土耳其大使馆武官期间,对基马尔自上而下革命颇感兴趣,想在日本也实现这样的革命。

    这两个少壮军人组织,前者着眼于对外使用武力,完成法西斯扩张;后者强着眼于对内使用武力,完成法西斯改造。

    两个集团的终极目标都是军部控制日本政治,实现军事独裁政府。

    日本已经做好充分准备,要向法西斯急剧转向。

    这一过程从1928年6月4日的皇姑屯爆炸事件正式开始。昭和军阀初露锋芒。1927年4月20日,蒋介石在上海发动“四…一二”事变8天之后,田中义一内阁在日本上台。

    田中义一是日本政界的强人,其个人历史与日本陆军紧紧相联。1892年毕业于陆军大学。1894年以陆军中尉军衔参加甲午战争。1904年参加日俄战争。1918─1921年任陆军大臣,主持出兵西伯利亚,武装干涉俄国革命。山县有朋死后,他便成为在日本陆军中占首要地位的长州藩的首要人物。

    也成为日本反藩阀政治、以巴登巴登“三羽乌”为代表的青年军官打击的重点人物。田中内阁的首要命题是所谓“满蒙问题”。他干的第一件大事是主持召开东方会议,在会上拿出了一个分割满蒙、扩张在华权益的《对华政策纲要》;核心就是一句话:“将满洲作为中国的特殊地区和中国本土分离。”

    如何实现这一目标?田中与军部出现分歧。

第八章、崛起 5、大和民族的血祭

    军部主张靠关东军武力解决。田中却认为为避免英美列强干涉,要靠张作霖。

    田中的如意算盘是,先将中国划分为关内和关外,蒋介石统治关内,张作霖统治关外;再以架设索伦、吉会、长哈三条铁路和联络中东、吉会二线的两条铁路、共计五条借款铁路为由,迫张作霖同意;五条铁路一通,满蒙与关内分离便实质性地实现,日本对满洲的控制也就水到渠成,无须关东军再去动兵了。

    若不成,再拿出武力方案也不迟。

    田中这一设想的核心点是张作霖。没有张作霖作日本在满洲的代理人,或张作霖不甘做这一代理人,田中的设想都将告吹。

    他却有不告吹的把握。田中与张作霖关系甚深。1904年日俄战争期间,马贼张作霖被日军以俄国间谍罪名捕获。要被枪毙的关口,陆军中尉参谋田中义一向司令官福岛安正少将请命,将张作霖从枪口下救出。20多年后,马贼张作霖成了中国的东北王,中尉参谋田中义一也成了日本首相。

    田中决不白救命。从日本人枪口下逃命的张作霖,也深知他这个东北王一天也离不开日本枪口的支持。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奉军的作战计划多半出自日本人之手;第二次直奉战争,日军全力支持张作霖,使奉军把直系军队赶过江南,张作霖成为北京的统治者。1925年底郭松龄倒戈,率军直扑沈阳。当时东北军的精锐几乎都掌握在郭松龄手里,若无日本方面调遣驻朝鲜龙山的军队直插沈阳紧急增援,恐怕张作霖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所以田中说“张作霖如我弟弟”。他不相信张作霖会不答应他的条件。

    他估计对了。

    五条借款铁路线,条件异常苛刻。连张作霖的参谋长杨宇霆也发牢骚说“日本人太那个了,到别人地方架设借款铁路,还要18%的利息”;杨宇霆没有说出来的是沿线权益尽为日人所得,日本势将在东北像蛛网一样铺开。张作霖也是爱东北、爱国家之人;他也不想让日本人的势力在东北无限制扩展。

    但他更爱张家。

    在国事家事不可两全的那个夜晚,张作霖愁肠万端,忧心如焚,几近心力衰竭。为这五条铁路,一晚上这位也算叱咤风云的人物竟老去十岁。第二天出现在日本人面前的张大帅,是一个完全垮掉的人。

    他语无伦次,目光游移,躲躲闪闪又含含糊糊,但全部同意了田中的条件。

第八章、崛起 6、大和民族的血祭

    日本人也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乃兵法的最高境界。田中以为自己达到了这个最高境界。满铁总裁山本条太郎在北京回东北的火车上边喝啤酒,边满面春风傲然地说:“这等于购得了满洲,所以不必用武力来解决了。”

    他们高兴得太早了。中国还有一句老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田中身后的那只黄雀,是关东军高级参谋河本大作。

    20世纪80年代,在日本发现了河本大作的口述笔记,写在粗糙的“陆军省格纸”上,颇似当年事情闹大后的“交代材料”。河本说:“1926年3月,我上任关东军高级参谋来到满洲时,满州已不是从前的满洲了。当时的总领事吉田茂,到张作霖那里去谈判,如果话谈到对方不利的事,张作霖便推说牙齿痛而溜掉,因此未解决的问题填积如山。张作霖的排日气氛,实比华北的军阀更浓厚。所以我觉得,我们必须赶紧有所作为。”“1927年武腾中将就任关东军司令官。该年8月,出席东方会议的武腾司令官主张说,满洲问题非以武力不能解决,武力解决成为国家的方针。在此以前,即1925年12月,发生郭松龄事件时,张作霖因为失去讨伐的自信,而甚至于想亡命到日本。但克服危机以后,张作霖不仅不来道谢,而且也不解决土地问题,更称大元帅,欲将其势力扩张到中国本部”。

    张作霖还想统一中国,日本人想的却是分裂中国。就这一点看,河本大作参谋对张作霖内心深处的认识,并不比田中义一首相来得浅。

    河本以关东军司令官武滕信义随员的身份,参加了田中的“东方会议”。田中完全没有想到,他在规划占据满洲的计划,河本也在规划;而且这个在会议上根本没有发言权的无名小辈河本,竟然一下子就弄翻了他的精心设计的那条船。

    河本曾任驻北京的武官助理,回国后出入大川周明在皇宫气像台组织的大学寮,是永田铁山的一夕会的重要成员。对一夕会成员来说,与其说不满意田中义一的大陆政策,不如说不满田中本人。他们改革陆军人事的首要目标便是打倒长州藩统治。而山县有朋死后,长州藩的首领,恰是田中义一本人。

    在这伙少壮军官的支持下,河本大作独立策划了皇姑屯阴谋:以炸死张作霖为楔机,使东北陷入全面混乱,关东军借收拾局面之机一举夺占全东北。

    这就是河本在“交代材料”里说的:“中国军队是头目与喽罗的关系,只要干掉头目,其喽罗便会四散。结论是,我们惟有采取理葬张作霖的手段。我们同时得出结论:要实行这个计划,惟有满铁线和京奉线的交叉要点才安全。但满铁线在京奉线上面,因此要在不破坏满铁线的范围内行事,实在很不容易。于是我们装设了3个脱线器,万一失败时,要令其脱线,以便用拔刀队来解决。”

    田中要玩傀儡游戏,少壮军官们便要把田中手中的傀儡砸碎,让他的把戏玩不成。

    1928年6月4日,沈阳城外皇姑屯方向一声巨响,黑烟飞扬到两百公尺上空,张作霖乘坐的蔚蓝色钢铁列车被炸成两截。田中听到这个消息后,流着眼泪写信给满铁总裁山本条太郎:“一切都完了”。

    他不是单哭张作霖。自皇姑屯那辆列车出轨之后,日本政治便脱离了田中的控制。想处理这些打乱自己全盘计划无法无天的少壮军官,军部坚决反对,自己的政党政友会也不支持。不处理,天皇裕仁又甩过话来,说首相说话前后矛盾,不愿意再同他见面了。河本大作的一包炸药要了田中义一的老朋友的命,也使田中本人成了日本政治风箱里两头受气的老鼠。

    田中义一后来大骂河本大作:“真是混蛋!简直不懂为父母者之心!”

    从历史角度看,田中义一等老派人物对夺占这一概念的理解与运用,远比河本等少壮军官老辣深沉。但日本军部这台战车已经由一批更加年轻、更加野蛮的军官操纵。田中精心规划的不战屈兵之谋略,随着皇姑屯那股冲天的黑烟,化成齑粉。

    河本大作也大骂了田中:“田中义一出卖了军部!”

    日本也有冤假错案。田中当年参加甲午战争占领朝鲜侵略中国时,河本还在穿开裆裤。田中的“意欲征服中国,必先征服满蒙;意欲征服世界,必先征服中国”更是日本军部后来实行的战争步骤。此人可以被称为日军中的施里芬。

第八章、崛起 7、大和民族的血祭

    说这样的人“出卖军部”,确实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了。

    田中义一至死不知,不愿与他见面的裕仁天皇,早已定下了用“三羽乌”替换长州藩的决心。

    一生从事侵略扩张的田中突然之间变成一件过时的工具,孤家寡人,只有下台。

    皇姑屯事件不单单炸翻了一个张作霖或垮掉了一个田中义一内阁。以一个幕僚军官策划一起国际阴谋事件并导致内阁下台为契机,日本昭和军阀集团在黑烟之中腾空而起。

    此后日本政治中一再出现的“下克上”现像,自河本大作始。日本军部左右日本政治,则自皇姑屯爆炸案始。这一事件成为日本政治演化的里程碑。

    下一个事件的发生已经是必然的了。只不过时间或迟或早。

    三年后,它来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

第八章、崛起 1、流泪更疯狂

    记录在“陆军省格纸”上那份“交代材料”的最后,还有河本大作一句话:“。这个事件后,我要石原中校来关东军帮我。这时,已经开始计划‘九…一八’事变的方策了。”

    河本说到的“石原中校”,就是后来在日军中大名鼎鼎的石原莞尔。

    如果说1928年的皇姑屯事件中,河本大作的个人活动色彩依然很浓的话,1931年的“九…一八”事变,则已经是昭和军阀集团在成熟地集体运作了。

    谈“九…一八”事变,必谈三个日军军官:板垣征四郎、石原莞尔、土肥原贤二。三个人没有一个是部队以主官,都是参谋。人们若不知道这些参谋具有多么巨大的能量,就很难理解日本军队为何如此凶残与如此疯狂。

    板垣、石原、土肥原三人,被称为“关东军三羽乌”。

    巴登巴登“三羽乌”的头子是永田铁山,关东军“三羽乌”的头子是板垣征四郎。

    板垣身材矮小,总是服装整洁,袖口露出雪白的衬衫,头剃得精光,脸刮成青白色,黑色的眉毛和小胡子特别显眼;加上有个轻轻搓手的习惯动作,颇给人一个温文尔雅的印像。他早年的职务几乎都与中国有关。1916年陆军大学毕业后任参谋本部中国课课员。1919年任中国驻军参谋,之后任云南、汉口、奉天等处日军特务机关长和使馆武官。长期对中国的研究观察,使他成为日军中著名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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