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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盛世苗疆:巫蛊天下 作者:墨十泗(潇湘vip2014-1-5正文完结)-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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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涯追杀令,藏剑白雎,呵,只怕这是他们早就准备好给他下套,他本不必担忧什么,只是万没料到千丝引会此等紧要关头反噬,原因何?

    难道……是师父血!?

    呵呵,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师父,终于活不下去了么?

    千丝引反噬,眠蛊之力挥发不出,敌人就身后,他还不至于落到要一个女人来护他生死地步,看来真该听曳苍话,将几位圣使带身边。

    不过一个小伤而已,只不过是会多耽搁些回到苗疆时日,命丧中原,是绝不可能事情,不过看着这个小野猫担心紧张他模样,倒是心中舒坦得很。

    “找个安全地方暂时落脚,届时我这身子,由阿妹想怎么看都可以。”烛渊靠着龙誉后肩,笑着吐气,忽然发现其实龙誉脖子很暖,便稍稍坐直身将头向龙誉颈窝蹭了蹭,颇有无赖味道。

    “鬼稀罕看你那破身子!”龙誉紧张心情终是被烛渊无耻打败,但也不敢有丝毫放松,执紧缰绳再次驾马前去,“颠簸死你才合适!”

    他说没错,他们必须找个安全地方暂时落脚,处理他伤口,否则就这么一路颠簸到苗疆,他就算不死也会是半死。

    “阿妹好无情。”龙誉因风飘飞发丝拂到烛渊面上,痒痒挠挠,带着淡淡清香,很是让人觉着温馨,使得烛渊声音也难得地变得柔和,“难道阿妹不怕我死了你会把眼睛哭瞎么?”

    “而且,阿妹看我身子不是一次两次了,似乎每一次都看得津津有味呢。”伤口虽然很疼,但烛渊心情却是异常好。

    “……”龙誉很有将烛渊扔下马冲动,却还是咬牙忍了,“阿哥,你既然知道疼,而且疼死了,就闭闭你贱嘴行不行?”

    “照阿妹这话说,似乎我是铁打不会疼一样,其实呢,我还是个有血有肉人,还没有达到老妖怪地步。”烛渊非但没有停嘴,反而说得愈发多,“还有,阿妹说不错,我也觉得我这张嘴挺贱,不说到阿妹张牙舞爪就是觉得不满意。”

    “可是呢,虽说是贱嘴,似乎还有某个阿妹曾经啃了又啃。”烛渊将额头抵龙誉颈窝里,鼻息暖暖,浅笑,“阿妹你说是不是?”

    烛渊话音堪堪落下,龙誉便用力一抖自己右肩,使得烛渊靠她肩上下巴不禁随之扬起,继而是龙誉蓦地回过头,看准他唇,张嘴就用力咬住。

    鼻尖碰着鼻尖,鼻息相缭绕,龙誉用力咬着烛渊唇,睁着眼挑衅似瞪着他,烛渊只是微微一怔,继而微微笑了,任由龙誉啃着他唇,而后有些话语不清地笑道:“阿妹这么喜欢我这张嘴,也要等到了安全地方再慢慢啃,现,阿妹应该好好看路驾马才是,我瞧见前面有一座桥了。”

    龙誉立刻松开烛渊唇,扭回头,果然前面马上就遇到一座桥,幸好,险些没冲到河水里。

    烛渊轻轻舔了舔自己唇上被龙誉咬得出血压痕,又将头低下,重龙誉肩上靠好,眸子里第一次露出疼痛之色,“阿妹,你再不些找到个安全地方,你好阿哥就真要死了。”

    “那我就等着瞎好了。”龙誉讥唇反讽,然已是马加鞭,过了桥发现岔了三条小径,凭着心中感觉择了一条直冲而前。

    烛渊放心地将自己命交给龙誉,安静地靠她肩上,微微闭起了眼。

    龙誉透过背上衣衫感受得到烛渊身体变得愈来愈烫人,扬起马鞭重重甩到了马屁上,咬着牙心疼道:“阿哥,别死了。”

    “嗯。”烛渊难得地没有多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不会。”

    他还没有看到那些人应有下场,纵是天下亡,他也不会死。

    龙誉心绷得疼,努力寻找着所谓安全之地。

    一个时辰后,整个扬州武林人士,热血沸腾,正义燃烧!

    武林各门各派终于能达成共识一齐再踏进苗疆,完成二十年前未能完成整个中原武林夙愿——摧毁五毒外教!

    天涯追杀令,这一次,天涯海角,一定将五毒妖人这世上抹除干净!

    藏剑山庄,竹林深处。

    仍旧是石桌,石椅,棋盘,以及坐石桌旁盲眼灰衣人。

    白雎端着一碗浓黑汤药慢慢走近灰衣人,而后将药碗放到了石桌上,恭敬道:“爹,到了您喝药时辰了。”

    风摇竹枝呼啦啦作响,白雎浅淡声音混其中,仿佛被呼啸狂风淹没呼喊,有些几不可闻。

    灰衣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摸索着棋盘上黑白棋子,一一将它们归回到各自棋盒中,颗颗归拢得准确无误。

    “雎儿,可有兴致坐下与为父对弈一局?”灰衣人说着,捧起了面前石桌上白子棋盒,往自己对面一递,“雎儿自小喜爱白色,便用白子如何?”

    白雎平静地接过灰衣人递出棋盒,移到了他对面,撩衣坐下,一如既往恭敬答道:“既是爹命令,孩儿又岂敢不从,不过这还是孩儿第一次能得爹厚爱与爹对弈。”

    灰衣人迷蒙混沌眸子没有任何情感,从面前棋盒中执起一枚黑棋,落到了自己面前棋盘右下角第三格,白雎也执起一枚白子,却是落到了棋盘正正中央,一边落子一边道:“孩儿子落棋盘正中。”

    灰衣人终于抬起无光眼眸看向白雎方向,只是一会儿,又垂下了眼睑,执起落子,平淡道:“雎儿,知道为父为何一直是自己对弈吗?”

    “孩儿不知,爹心思,孩儿不敢随意揣摩。”白雎也是继续落子,专注地看着棋盘,并未抬头看过灰衣人一眼,却不忘解释自己子落棋盘何处。

    “因为,与为父对弈之人,皆是为父敌人。”

    白雎正从棋盒执棋手蓦地顿住,终于抬眸望向对面灰衣人,而后轻轻落子,淡淡道:“那爹意思是说,如今你我父子,是敌人,是仇人吗?”

    “难道不是吗?”灰衣人反问,冷冷一笑,“雎儿,为父从小教导你做一个无情之人,可你终究做了一个动情棋子。”

    “爹您一直都是掌控整张棋局人,将这天下视作棋盘,将你周身所有人都视作棋子,包括我娘,包括我和小妹。”白雎淡淡一笑,又执起了一枚白子,落下,“可是爹您不知道,其实棋子真正想做,不是一颗冷血无情棋子,而是一颗有血有肉会哭会笑棋子。”

    “不过,爹您不是将我教导得正如您心中所想那样吗?”对弈未有停止,灰衣人冷眼听着白雎话,白雎每落下一子又继续一句,“孩儿如今正是冷血无情,不然如何能与爹成为敌人仇人?”

    “我真是养了个好儿子。”灰衣人冷笑,身体里自双腿蔓延而上僵硬感传到五指,使得他再也无力执住棋子,那被轻夹指间黑棋便啪一声跌落回了棋盒中,手随之无力垂下,打翻了棋盒,满盒黑棋骨碌碌滚了一地。

    “爹从未将孩儿当做儿子养。”白雎对于灰衣人突然打落棋盒毫不惊讶,继续自己独自下棋,淡淡语气里多了一抹怨恨,“爹从来只将孩儿当做一枚棋子,一枚可以完成您所有意愿棋子,甚或说是工具。”

    “可如果爹不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或许我会认命做您一辈子棋子,而不是变成如今要与您成为敌人地步。”白雎再执起一枚白棋,却没有再落到棋盘上,而是重放回了棋盒里,抬眸盯着灰衣人双眼,眸中恨意缭绕,“爹,这是您逼我。”

    灰衣人沉默,无法从他无光眼眸看出此刻他心中所想。

    “不过爹放心,孩儿始终是藏剑山庄少主,就算再怎么,孩儿也还是个中原人,您这辈子想做而没有做到,孩儿会替你去完成,就当做还您生养孩儿恩情。”白雎说着,将盛着汤药瓷碗移到自己面前,而后从袖间取出一把匕首,面不改色地轻轻划开了自己左下臂,将从伤口滴出血滴到瓷碗中,“孩儿已以藏剑山庄百年名誉发出天涯追杀令,爹您也不用担心孩儿就这么突然出面代您处理这武林之事,孩儿会将您中了苗疆巫蛊一事处理得天衣无缝,正好能当给天涯追杀令发出做好解释,你就放心地这竹林里好好养病就行了。”

    白雎不紧不慢地陈述完,慢慢站起身,端起药碗走到灰衣人身旁,将碗沿抵到灰衣人唇上,仍旧恭敬道:“爹,喝药了。”

    “雎儿,看来为父真是将你调教得极好,好到你竟敢犯下这弑父之罪。”灰衣人冷冷笑出了声,鄙夷,嘲讽,不甘,怨恨。

    “就算我永世不得超生,今生今世,我也要护她安全无虞,至少,我不能让她活我带给她危险之中。”白雎凄然一笑,无情地揪住了灰衣人头发,用力往后扯,使得灰衣人不得不往后昂起头,而后迅速捏住他脸,将他紧闭牙关狠狠捏开,将手中碗里混着血药汁往他嘴里灌。

    灰衣人被迫将恶心药汁数咽下,咽下之后低低冷冷笑出了声,“我好雎儿,你为了一个苗疆野种,不惜动用如此绝决方式,不惜搭上你自己性命,不惜背上弑父罪名,也要将我置之死地。”

    “若非如此,我要拿什么方式来保护这世间真正把我当人看人?”白雎依旧笑得凄然,有血从他两边嘴角淌出,与他瞬间惨白双唇形成鲜明对比,“爹您是从不会信任任何人人,可这天下间,你却独独相信一人,那便是小妹,您认为就算天下之人都会背叛您,独独小妹不会背叛您。”

    “其实我不知道爹您这种可笑想法究竟从何而来。”白雎一边用衣袖替灰衣人将他嘴角以及脖子上药汁擦拭干净,一边道,“而恰恰与您想法想法,这全天之下,恨您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妹。”

    灰衣人似是震惊,白雎继续不疾不徐道:“我知道爹您想知道我心中是何时开始有如此绝决想法,而这又与小妹有何关系,是吗?”

    白雎替灰衣人擦干净药汁后,才抬手用手背搓掉自己嘴角血渍,苍凉道:“两年前,您将我召回中原之时,我知道终有一天您会将她从这世上抹除,我离开苗疆时,我便自己吞服了毒药,只为防着我不想见到那一天到来。”

    “可爹您总是残忍,我想得到什么,您偏偏要毁掉什么,我喜欢什么意什么,您偏偏要抹除什么,可所有所有我都可以抛却,唯独她,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就是爹您,我也不允许。”

    “爹您喜欢喝血菊,尤其喜欢喝我泡血菊,爹现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吗?”白雎轻轻抚着自己手臂上伤口,粗糙指腹磨着伤口,疼到心里,“因为每一次,我都您血菊里加入了我血。”

    “爹您万万不会想到,您给我下毒同时,我也给您下毒。”

    “我知道爹对任何人都不信任,包括我,入口之物必细细检查,可这是融入我血液苗疆慢性毒药,就算是扁鹊还阳也查不到任何异样。”

    “本来我想我不会用到这么绝决方式,可是您却并不打算放过我,那我便只能背负这弑父罪名下地狱。”

    “小妹密信,爹您总会亲自开启,而爹您知道为何小妹每一次来信都是书写布帛上吗?因为布帛能浸毒,从小妹给您第一封信开始,就已经是浸毒,否则爹您以为您眼睛是为何而盲,您当真以为是毒娘子毒让您盲吗?”

    “爹,对您恨之入骨人,不是我,而是小妹。”

    “而我血液里毒,不过是将小妹埋藏您体内毒数触发了而已。”

    “爹,我斗不过您,所以我只能用绝决方式,毁了我自己同时,也毁了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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