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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盛世苗疆:巫蛊天下 作者:墨十泗(潇湘vip2014-1-5正文完结)-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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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一个一起生活了十几年人都能这般冷静,阿妹你一个陌生人难受什么呢?”烛渊好似百无聊赖一般,将龙誉发丝一圈圈缠绕指上,又一圈圈慢慢解开,继而将冰冷手掌轻轻盖了龙誉头顶,“我说了,活蹦乱跳没心没肺才适合阿妹,黯然伤神什么,不适合阿妹。”

    “王八蛋!我就黯一会儿伤一次都不行!?”龙誉心底伤神几乎被烛渊风凉话一扫而光,狠狠跺了他脚背一脚,转身去看黑泥。

    只见黑泥正背对着林龙半蹲地上,正将林龙搬到他背上,脸低低埋,令龙誉看不到他面上神情。

    “你跟不跟我们走?”黑泥背着林龙经过龙誉面前时,龙誉无意识地又掐住了烛渊手臂,看着黑泥背上面色完全变得黑紫林龙,沉声向黑泥问道。

    黑泥紧紧咬着唇,僵硬地点了点头。

    “一炷香时间足够了。”烛渊冷淡声音紧接着道。

    黑泥将下唇咬得紧,再一次点了点头。

    院中,正如烛渊所说,干柴早已堆好,也正如林龙所说,黑泥知道他活不过今日,只是不知这一把火将他化作枯骨,是他自身愿望,还是黑泥之愿。

    可,这都与她无关,她只想做一个看客,而不是戏中人。

    尸身,枯柴,一把火,寒天里烈烈而烧,仿佛要燃烬过往所有爱恨情仇。

    黑泥就跪火堆边,跪冷得刺骨地上,呆呆看着林龙大火里渐渐消失,眼眶疼得厉害,却至始至终没有落下一滴泪,末了,他小心翼翼地拾起林龙尸骨,装进一个中等大小白瓷坛中,而后抖开一块黑布,将白瓷坛细心地包裹好。

    黑泥做这一切早已超过了半柱香时间,龙誉站廊下静静看着这一过程,烛渊则拖了一张椅子到她身旁,此刻正斜倚椅子上闭目假寐,他假寐之前不忘提醒龙誉磨叽完了叫他一声。

    黑泥将包裹好白瓷坛抱怀里,转身走到廊前,掂起放龙誉脚边一只包袱,平静地抬头看了龙誉一眼,再微微往下低头,示意他可以和他们一起离开了。

    “阿哥,起来了,再睡成猪了。”龙誉也淡淡地点了点头,转头伸手去推睡得安然烛渊。

    烛渊微微睁眼,嘴角微微上扬,然而他嘴角才堪堪翘起,眼神却慢慢变冷。

    “黑泥兄弟,林将军可睡醒了?我来与他下昨日未下完棋。”院外,有男子温和声音传来。

    正侧低头看烛渊龙誉身体猛地一颤。

    “啪——”院外男子手里一卷画轴落地,寒风卷过,将画轴轻吹开了。

    画中,一个明眸皓齿巧笑嫣然苗族少女逗弄一条小蛇,身后,是花开满目,少女,正是龙誉。

    “阿……誉!?”

    ------题外话------

    好吧,一个美丽星期三上午又被学校琐事给冲没了,感伤…

 147、你就这么在乎他吗?

    

    就算她换了样貌,换了声音,换了身形,龙誉想,这天下间还能一眼就认出她是龙誉,唯有她小哥哥。

    可是那个她温柔又善解人意小哥哥,那个对苗疆无比熟悉穿着苗衣是俊气小哥哥,又哪儿了呢?

    “阿誉?”白雎一领白裘站院门,怔怔地看着站屋前廊下龙誉,画卷他脚边被风吹动着,灰蒙蒙空气中,白雎那俊逸得足以令天下女子为之倾倒翩翩白衣显得孤独而落寞。

    虽然她此刻顶着一张丑陋面皮,可他还是一眼便能认得出那是他阿誉,这天下间,没人再有如她一般清冷透彻眼睛。

    龙誉有些僵硬地站直身,看向白雎看着那掉他脚前,画着她画像卷轴,心难受至极,想往前,却迈不开脚,想离开,又想多看他一眼,一时内心揪痛着站原地,手搭烛渊搭椅把上手背上,微微颤抖,而后慢慢抬起,烛渊渐渐变冷眼神中慢慢撕下了贴脸上面皮。

    白雎看着那张令自己日思夜想脸庞,心痛而温柔笑了。

    “果然是阿誉,我不会认错。”白雎温柔浅笑,却止不住心痛之感,因为那坐龙誉身旁人,因为他清楚地看见她方才紧握着他手。

    “小哥哥,你还好好。”龙誉定定看着白雎,看他还是那个与从前无异无任何病状白雎,感伤同时心中对他担忧完全放了下来,不去看那令她双眼疼痛画卷,努力让自己笑得开心,“没想到来中原一趟能见到小哥哥,仍然好好小哥哥。”

    果然蛇阿姐只是骗她,小哥哥仍活得好好,蛇阿姐不过是死了也要她承受心痛苦与折磨罢了。

    “小哥哥,我要走了,我们,后会无期。”龙誉嘴角勉强扬起弧度变得悲伤,握住了烛渊手,艰涩道,“阿哥,我们走吧。”

    小哥哥还好好,她便可以对他了无牵挂了,她始终不能逾越跨他与她之间身份鸿沟,她始终接受不了她爱小哥哥是中原人这个事实,所以相见,不如不见。

    且,她对小哥哥只有兄妹情谊,不见,会对他好,时间,是这世上好解药。

    烛渊没有回握龙誉手,只任她握着自己手,慢慢从椅子上站起身,冰冷眸子看向白雎脚前画卷,面无表情。

    对于龙誉与白雎之间事情,他不想问,不想懂,也不想参与,不涉足,所以只是旁静静看着,做一个仿佛事不关己看客。

    他不是意,他不是能毫不意地看她与她青梅竹马你侬我侬,只是他心底也有他无法过不去坎,她过去没有他,任何关于她过往事情他都只是个陌生人,且过去已成事实,任他再如何不满他也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就像她过往没有他,她无法插足任何关于他过往事情一般。

    所以,他给她独自解决她与她小哥哥之间事情空间,让她自己选择自己决定,只有如此,她小哥哥才会她心中因着时间慢慢淡去,倘若其中有他参与,只会让她对她小哥哥愈加难忘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允许她陪她来中原,若是她不能见林龙后一面,即便她再如何恨他,此事也会成为她心中一个结,永远横他们之间,她要再见她小哥哥一面,着是必然之事,他不必阻拦,不想阻拦也不能阻拦。

    不过是再见一个将死之人而已,他无需意什么。

    沙耶娜没有骗她,白雎,确无多少时日可活,只是她不相信而已。

    寒风卷着白雎脚边散开画卷,扑啦啦作响,白雎垂眸不去看那两只握一起令他双眼刺痛双手,弯腰拾起画卷。

    画中,龙誉正对他笑。

    龙誉看着白雎一举一动,看他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画卷,看他动作温柔地将画卷慢慢卷起,将烛渊手握得紧紧,一时竟无法移开脚步。

    “阿妹,六天。”烛渊淡淡看着龙誉,声音也是淡淡。

    “黑泥兄弟,能否请你替我暂时拿着这幅画?”与此同时,白雎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画卷双手递给正站廊前黑泥。

    黑泥微微一怔,继而上前双手接过白雎递来画卷,烛渊瞳眸微微一缩,嘲讽笑道:“小哑巴,你这是不打算走了,打算违抗师命么?既然如此,阿妹,我们走吧。”

    烛渊说完,回握龙誉手,拉着她出廊檐,与白雎擦肩而过往院外方向走。

    龙誉揪拧着心与白雎擦肩而过时,他嘴角柔笑令她心如被生生划了刀子一般疼痛,让她禁不住嚅了嚅唇:“小哥哥,对不起。”

    对不起,你一直是我小哥哥,对不起,我始终不是你爱人。

    “阿誉,我不要你对不起。”白雎苦涩笑了笑,一滴泪自他眼角滑落。龙誉却没有看见,因为她已从他身旁完全走过。

    突然,龙誉只觉身后一阵厉气朝烛渊袭来,令她想也不想便将烛渊用力往自己一侧用力一拉,自己则迅速转身面对着敌意,挡烛渊面前。

    白雎手持白光冷冷利剑,对着她与烛渊方向,神情冷冷,嘴角已然没有了所有温柔,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冷冷道:“大祭司,杀了我中原曾经大将军,就像这么一走了之吗?”

    他不是傻子,看到院中那一片木柴燃烧过后残迹,与黑泥怀中包裹,他就知道林大将军已经不人世了。

    “呵……”烛渊轻笑一声,慢慢转过身,却是站龙誉身后,神情淡然,笑道,“没想到白大少主竟也是个有趣人,放着大乱中原武林事不管竟躲到这儿来下棋,末了找不到棋友,就将屎盆子扣到我头上,真是有意思。”

    “大祭司真是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如此无所顾忌地开玩笑。”白雎笑了笑,凌厉地看着烛渊,“就算大祭司想走,也要看我手上剑同不同意。”

    “呵……看来白大少主是认定了我把你们中原曾经大英雄一刀给捅了,非要我偿命不可了。”烛渊浅笑说着,轻轻按下了龙誉挡他面前手臂,“不过,以白大少主如今模样,能杀得了我么?”

    白雎握着长剑手紧了紧,眼神愈发凌厉地看着烛渊,他知道?

    “小哥哥,林大将军是我亲手送上路。”龙誉没有从烛渊面前推开,她不想他们其中谁受伤,所以她不愿看到他们动手,她总有种感觉,这次他若是动起手来,必要有一人倒下才会停手,她不想看到这样结果。

    “阿誉,你一向心善,小哥哥岂会相信你谎言。”面对龙誉,白雎又温柔地笑了,仅管笑容中夹杂着苦涩,然而虽然他是这么告诉自己,可看到龙誉眸中坚绝时,他握着剑柄五指还是不由自主微微颤了颤。

    烛渊只是浅笑,白雎心中难以忍受眼前如此画面折磨,也冷冷笑了:“大祭司危难之际只知躲女人身后,不觉可耻吗?”

    “白大少主这一次便说对了,我正不知可耻为何物。”烛渊依旧浅笑,“阿妹,你知道么?告诉我如何?”

    白雎手中剑往前指近一份,可面对挡烛渊面前神色坚定不移龙誉,他剑再也无法往前。

    “小哥哥,我没有骗你,是我杀了他,就用是这把狼骨匕首。”龙誉从怀中去除了那把古朴狼骨匕,以示此事确与烛渊无关。

    她不是没有看到小哥哥严重沉痛与悲伤,可她既要走,既坚定走出他生命,就必须将不该留东西全部斩断,长痛不如短痛,即便这样事实对于小哥哥来说是他无法相信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伤。

    “小哥哥若是不信,可以问他。”龙誉转脸看向一旁黑泥,黑泥低头,看着怀中黑布包裹,既未摇头也未点头。然,白雎却已知道他答案,若不是她出售,黑泥绝不会这般沉默。

    黑泥虽口不能言,可也正如林龙所说,他心明如镜,林龙虽从未说过一句关于龙誉话,可是他知道,他师父将这个几乎与他书房里画卷上女子长得一模一样姑娘看比他自己命还要重要,能死她手上,师傅不仅无怨无悔,反而是师傅心之所愿,所以他能做,只是照师傅临终前要求,将他尸身烧了,将尸骨带到苗疆去。

    他也看得出,师傅很喜欢这个明教白雎公子,否则师傅不会让他踏足这个小院,别论与师傅一道下棋品茶,而他自己,也打从心底欣赏喜欢这位白雎公子,师傅待白雎公子好得总让她是不是妒忌,可如今他明白了师傅为何待白雎公子与待别人不一样,因为师傅似乎是将白雎公子当作女婿来对待,可他不明白,这个被师傅所重视姑娘,为何与其携手不是白雎公子,而是一个长得难看且不年轻还冷冰冰男人。

    他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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