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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鬼侍神差 作者:空倚寒窗(晋江2012-04-13完结)-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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鱿蟮够顾阄榷ǎ褪翘⑷趿诵肜丛僬庋氯ヅ率敲痪靡印7趴呱僖滞蟮氖焙蛉莪Z不经意间瞄了两眼高少爷的指甲,只见指甲长了尖,里头似乎还藏了好些黑色碎屑。皱了皱眉头,看了眼床铺附近斑驳的抓痕,转身掀起帘子出去了。

  听得脚步声渐渐地远了,床上原本昏睡的人突然睁开了赤红的眼睛,慌乱着从身下拿出一面背面镶着鸡血石的铜镜来,含情脉脉的看着镜子,如同看着温柔多情的情人般。

  “小桃,刚才压着你了……”小心翼翼得轻抚着镜子边缘,高少爷继续说的无限柔情:“父亲那人就是认死理,他把你关起来的日子你受苦了吧?”

  镜子依旧安静的卧在他手里,可是高少爷却仿佛听到了回答似的,笑得分外开心,“原来如此么,你是相信我一定会去救你所以不觉着怕么,小桃,你真好。”

  一阵风从半敞着的窗户外刮进来,掀起了床幔的半角。

  “小桃,我此生如若负你,必遭天打雷劈!”

  云魈的客房内,启玉正饶有兴味的一边看容璟吃包子一边听云魈讲故事。
  包子是她偷偷留下来的,本想等他回来了送去他房里,不料却被云魈统一叫来了。容璟看着手里半冷的包子倒是毫无怨言的吃得津津有味,云魈却在旁边笑着摇头。

  他讲的是一面镜子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个爱穿粉裙子的小姐,她最喜欢戴牡丹雕花的簪子,最爱那精通诗词歌赋的公子。
  小姐是富商家的独女,宠爱有加,不知人间疾苦。小姐本不是小姐,只是个平民姑娘。她爹那年不知怎的交了好运,靠挖出的一坛金子发了家,生意越做越大,最后竟成了城里首屈一指的富人。小姐也随着他父亲一道,由麻雀变了凤凰。

  小姐不漂亮,也不怎么识字。但她最爱听说书人讲故事,有时候一听就是一天,连饭也忘了吃。
  她着迷于故事里的才子佳人,迷恋那运墨如泼的行云流水,迷恋那陌上年少足风流。她渴望着一把火,一把能将她烧得干干净净的火。

  不久以后,她的愿望成了真。城中有名的才子入赘了进了她家,成了她的夫君。成婚那一晚她很美,美的月亮都躲进了云里不肯出来。

  可是渐渐的,人们很少看见小姐出门了。到最后,周围的街坊邻居都快要不记得她这个人了。
  小姐家的新姑爷是个很能干的人,生意被他打理的仅仅有条。没过多久小姐的爹就死在了进货途中,家业都被新姑爷继承了下来。这时候人们才见了几次小姐,她还是穿着一条红裙子,顶着花白的头发,目光呆滞的被人抬在轿子里走过。

  姑爷要娶新媳妇了。

  新婚那夜新娘子很美,小姐也很美。她依旧穿着那条粉红色的裙子,高高的挂在院里的老桃树上。

  丧事过后姑爷的新娘子便出了怪事,整日对着镜子梳头,头皮都梳掉了还是不停手。最恐怖的是,姑爷发现新娘子竟然变得越来越像死去的小姐。

  一个刮着大风的晚上姑爷突然惊醒,竟然看见自己的新娘子正拿着剪刀对着镜子一动不动的坐着,走过去扳过来一看,新娘子的整张脸都被剪刀划得鲜血淋漓!

  鲜艳的红唇一张一合的唱着一首童谣,眼睛里淌着不知是血还少泪的东西。
  姑爷当时就被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逃出了房间。第二天一早再进去时,新娘子已经不见了。只有那面镜子立在那里,亘古不变的沉默着。

  新娘子死在了后院,那棵小姐吊死的桃树上。头发花白,面容尽毁。最令姑爷感到恐惧的是,新娘子的耳后出现了一枚和小姐一模一样的朱砂痣。

  之后姑爷又娶过几个女人,聚是和那位新娘子一模一样的下场 。这样闹了几回,小姐家的宅子便成了凶宅,家业渐渐的没落下去。姑爷后来也疯了,最后落得个孤独终老的结局。
  

  云魈讲完后,容璟的包子也吃完了。启玉笑盈盈的凑过去问他:“好吃么?”
  “好吃。”容璟仔细想了想,回答的很是认真。

  “比起明珠的包子呢?”

  “比明珠的要好吃。”

  斜眼看着那边的二人,云魈不耐烦的敲了敲桌子。

  “我说你们,听了这故事就没有什么感想么?”

  “你想听什么感想?”启玉望向云魈,一脸莫名。

  “你这就不懂了”容璟笑眯眯的捅了她一把,“云兄可不是讲个故事这么简单啊。”
  云魈闻言也笑了,“还是容兄懂我啊,你看见那高少爷手中的镜子是何等模样了么?”
  “看见了,幸好是我留了个心眼,隐去了身形留在房中方才能看到。”

  “镜子后头可有一块鸡血石?”

  “有啊,好大一块呢。”

  云魈闻言面有得色道:

  “这就对了。”






铜镜(三)

  

  是个正常人总有起夜的时候。只是高家的院子虽然精致华丽,到了晚上却是颇为难走。只是一个偏院,出个门仍要九曲十八弯的。不知是今夜的风太大还是怎么的,走廊里竟没有一盏灯是亮着的。启玉搂着胳膊抹黑一通乱逛,找了半天方才找着地儿。舒服了一通出来,忽然发现自个儿找不着回去的路了。

  依着记忆力走了一通,抬头看看,依旧是刚才的景致。小心翼翼的动用灵力试探一番,竟然什么都试探不出,院子依旧是那个院子,没有一丝异常。当然,如果不算上她走不出去的话。仔细回想是什么时候中的招,当时听完云魈讲的故事天色已经晚了,三人商量计较了一番便回了房。那二人的房间就在她隔壁,若有什么异常必然能够发觉。如此说来,就只能是在她踏出房门的时候了。想想也是,明明是个大晴天,哪儿来的风会把高府特制的灯全吹熄呢。

  胡乱走了几步,启玉突然瞟见对面闪过一个人影。速度很快,一晃而过,似乎有着一头长发和一身白衣。难道是容璟?他也三更半夜溜出来晃悠?启玉心下疑惑着,加快了脚步追上前去。可是直到走廊尽头,都再没看见过半个人影。她不由有些泄气,走廊外的庭院里漆黑一片,每个假山背后仿佛都有双窥探的眼睛。启玉忽然有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从小到大她没怕过什么,打架她也不是没打过。只是那时候好歹知道对方是个什么东西,不像现在,连对方是个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跺了跺脚,她还是决定往回走看看。只是身子才转了一半,却生生顿住了。方才还空无一物的前方突然多出了样东西。

  “啊!”短促的尖叫声被启玉掐在了喉咙里,那是一张脸,几乎就要贴在她脸上,在她转头的时候和她四目相对着。

  这里明明是走廊的尽头,这人是怎么突然出现的?!

  苍白的面容几乎可以看见里面细细的血管,眼睛直直瞪着,面目狰狞的盯着她。头发胡乱披散着,更衬得一张脸死人似的白。嘴唇却殷红,摸了血般。

  她想跑,脚却生了根般的动不了。想转过头去,却发现自己的脸仿佛被什么人按住了般,动弹不得。

  对面的脸僵硬了片刻,忽然笑了。那个笑容说不上真心,却诡异无比。一只枯瘦的手抬了起来,手里抓着把木梳。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着,似乎在哼唱什么歌谣。

  明明对面的人梳的是她自己的头发,启玉却感觉自己才是被梳的那一个。一开始极轻,可后来却越梳越重,重的几乎将她的头皮梳出血来。

  一行泪水,顺着对面人凹陷的眼眶慢慢流淌出来,在脸上留下一行鲜红。那人忽然不唱了,嘴角依然是咧着的,牙齿却开始一颗颗的掉落下来。

  另一只手伸了出来,紧紧掐住了对面人的喉咙。一股窒息感迅速袭来,启玉艰难的喘息着。身体完全不能动,连结印都做不到。这个、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视线渐渐的模糊了,不知是不是她眼花看错了,启玉忽然恐惧的发现对面的那张脸竟然就是她自己的脸!

  不……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到底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到这些的?!
  “卡擦”一声,启玉听到了自己脖子被掐断的声音。

  “啪!”一把扇子横飞而来,只听“卡擦”一声,启玉对面的人影消失了。透明的碎屑飘散着,发出细碎的光。

  “怎么样?还好吧。”容璟苍白的面容出现在她身侧,启玉喉咙里发出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她伸出手,指尖泛起荧光点在喉咙处。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启玉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怎么找到我的。”
  容璟听到此话笑了笑,将额头抵在启玉的脑门上。一种跳进水桶的感觉袭来,容璟的脸已经淹没在了她的脸颊里。

  “你又把铜钱摘了,那玩意儿可以助你修成肉身,少摘微妙。”启玉后退一步,有些不满的看着那笑得无所谓的家伙。

  “不摘了它,我怎么找得到你?只怕那时候掐碎的就不止是脖子,而是你的脑袋了。”
  “我没那么弱!”

  “好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容璟语气十分敷衍,重新戴上那枚用红线穿着的铜钱后开始审视四周。

  “这是一个阵法,阵眼是……”蹲下身子捻起地上的碎屑,“镜子。”

  天刚亮,云魈房里的灯就亮起来了。

  “那东西果然动手了,”云魈盯着启玉完好的脖子说道:“你说容璟找到你的时候你们在高管家的院落里。”

  “对,那里离这里可不止出去起趟夜的时间。”

  云魈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继续问启玉:“你说你看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
  “是的,一模一样。”启玉心有余悸的回答道。

  “看来,我们得赶早去给高少爷治病了。”云魈缓缓说完,笑盈盈的转对容璟说:“那铜钱你还是少离身的好,免得到时候连魂魄怎么散的都不知道。”

  高少爷的房间依然弥漫着一股甜香,室内摆设与容璟上次来时别无二致。径直走到了内室前,掀开了帘子鱼贯而入。

  高少爷依然躺在床上,只是这回,他的一头乱发已然花白了。

  “才隔一天而已,怎的就白了?”容璟皱着眉头低声说。

  云魈不答,只管将手伸进被褥里四下摸了一通,果真摸出一面镜子来。

  金镶玉的边儿,透亮的面儿。

  但从表面上看来,确实是一面罕有的好镜子。只是镜面里隐隐的暗红色,以及镜子黄金边儿泛着的黑色都在说明,这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呵,太像了,果然就是那面镜子。”云魈把镜子翻过来看了会儿,面上表情有些复杂。
  “哪一面?”启玉不解。

  “就是故事里的那一面。”

  那一面,小姐和姑爷的定情信物。

  镜子有古怪是所有人都猜到的事情,将镜子自高少爷身边拿开只是第一步。想要拔出导致高少爷卧病在床的根本缘由,还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这……”高老爷看着云魈手里的镜子,欲言又止。

  “高老爷您但说无妨。”

  “唉,实不相瞒,”高老爷长长叹了口气道:“这镜子老朽也曾从犬子手中夺走过,只是不知怎么回事,隔夜又会出现在犬子手中,老朽为此不知审问了多少家奴,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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