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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玄天宝录-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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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贫道只好动手了!”身随声动,五指劲风,向对方手臂扣去。
  幽冥公子冷笑,道:“我不信武林评审庭的护法,就可横行无忌。”掌劈“游魂逐魄”
  卷起一阵阴风,挥切过去。
  万教护法功力高强,对“擒拿手法”具有独特的造诣,只见日真人沉臂之间,已游开来势,肘腕微翻,“双手搏龙”快如闪电,依然扣向宇文雷腕臂。
  这一招手法快捷奇奥,如蛆附骨,如魔缠身,笼罩着双臂要穴。
  幽冥公子连拆数掌,都无法解去对方诡异的擒拿手法,不禁心中大怒,当下掌势陡变,施展出“幽冥鬼洞”嫡传的“阴尸掌”。
  宇文雷是幽冥鬼洞未来的主人,对“阴尸掌”造诣颇深,幽冥鬼洞主宇文项托虽已坐化,他于参研司命三教手着的“阴尸经”时,常将不传绝技给宇文雷指点一二,但因宇文雷“腐尸功”未足,依然无法完全施展,话虽如此,他掌中的毒气却已非同小可。
  只见他掌势一展开,阴风冷冷,鬼气森森,脸上的绿光也越来越重。
  日真人见多识广,立刻认出这是一种歹毒的左道武功。
  他试出这少年功力不足,闭气封住“气门穴”,闪电间使出“三才意形法”的二记绝招,“禅意如云”、“意静制龙”。
  这种禅门掌法,深具驱邪逐魔的威力,劲风呼啸,立把阴森之气荡开。
  日真人陡然大喝一声:“躺下!”
  日真人并指往宇文雷“章门穴”戳去。
  宇文雷冷叱一声:“未必见得!”飞起一腿踢向日真人小腹。
  原来日真人连施二个杀手,把幽冥公子逼得无还手之力,胸前门户已大开,那招“意静制龙”使完之际,掌势正好拍封对方“七坎穴”。
  这是人身死穴,一经拍中,重则丧命,轻则残疾。
  万教旌非有特殊原因不得随便杀人,因此刹那之间,把手指下移三寸,改点“章门麻穴”。
  动手过招千钧一发,幽冥公子借着喘气的机会,回攻了一腿。
  这一脚阴损毒辣,日真人只好沉臂架开,右手猛吐,“碰”的一声,把宇文雷震飞开。
  日真人怕闹出人命,这一掌只用了六成功力。
  宇文雷一个踉跄,掉头就跑,日真人怒吼一声,尾随疾追。
  霎时之间,人已跑得无影无踪。尹靖心想万教旌功力固然高强,但遇上宇文雷这等身手的人,要捉活就显得力不从心了。
  思念中,急步赶回旅馆,收拾停当,买了一匹健马,催骑南下。
  南国深秋,金风送爽,垂柳拂岸,他一路晓行夜宿,沿途打听白绫马车。
  日以继夜,他惦念着香玉公主病情,脑海里萦绕着她那美丽的面庞,神韵丰姿,如兰幽香,似水柔情,“海天别墅”剖心示爱,洛东花圃悠美抒情的歌咏都使他难以忘怀,他这时深觉孤独凄凉,迫切需要见她的容貌,听她的声音。
  苑兰公主十月十五日与万教旌约定在采石矶,较技取令,最近行踪必在金陵一带,香玉公主玉体违和,属下之人必是把她护送到金陵无疑。
  每到一个市镇。必问遍旅邸,但一连三日都没有音讯。
  他虽然情思索怀,心急如焚,可是并没有改线路的意思。
  因为就是香玉公主没到金陵,自己也该于十月十五日前赶到金陵劝大公主归还“乾坤日月令”送回“武林评审庭”,以消弥一场纷争。顺便举发“泗阳庄血案”,控告浮月庄主与柳家堡主。
  这一日来到姑苏城,他照例投舍洗尘,用过晚餐,对各家旅馆,挨户打听,依然没有着落。
  他心中感到很失望,星月下,信步走出城西,来到一处桥上,只见桥下舟楫夜泊,星火点点,突然遥传来钟声,正是寒山寺和尚作课的夜钟。
  寒山寺是姑苏名刹,相传唐时有寒山、拾得二和尚在此清修,故名之。
  走过枫桥,来到寺外,本待进去瞻仰佛殿圣像,只听殿中传出朗朗梵音佛号,突然一想,正当僧侣作课,不宜打扰,于是打消念头。
  转身向枫桥下走去,但见青烟笼水,星火笼沙,江水夜景,清逸爽朗。
  尹靖突然仰天微微一叹,叹声方落,耳听有人叫道:“驸马爷!”这声音像在耳边,又像在数里之外。
  他心中一震,首先他确定那人正是以传音入密的功夫向他呼唤,从娇嫩的嗓音,可分判出是女人。
  其次令他感到惊奇的是,那女人竟喊他“驸马爷”,中原武林道上不会有人这样称呼他。
  他迅速地想到“海天别墅”的人,难道“海天别墅”的人已经喊自己为“驸马爷”了?
  想到此,俊脸微微一红,心中却感到畅然适舒。
  那声音不是大公主,也不是二公主,因为大公主的声音比较冷淡,二公主比较甜蜜,再说二位公主绝不会这样偷偷摸摸的叫自己。
  思念中,那人又叫了一声:“驸马爷。”声音显得仓促,好像在催促一般。
  尹靖几日来找不到香玉的下落,这一声喊叫,如朦胧汪洋中出现的一座灯塔,希望之光就眼前。
  他急步走过枫桥,沿江向上游蹑去,黑夜中如一缕青烟晃过眼帘,出了里许外,左方一丛低林,有一高大人影向他招手。
  入得林中,看清那人正是梁姑,他心中微感惊奇不知梁姑为何把自己引来此地。
  梁姑突然地向尹靖行了一个大礼,幽幽道:“小婢若非驸马爷相救,早已葬身‘寒潭无底洞’,再生之德贱婢终生难忘。”
  尹靖忙道:“姑娘请起!你可知二公主在什么地方吗?”
  梁姑娘又叩了四个头才站起道:“谢谢驸马爷,贱婢正因二公主之事私下潜来奉禀,大公主的画舫就停泊在下游。”
  尹靖迫不及待地说道:“二公主也在吗?”
  梁姑脸上浮起一层愁云,尹靖立时感到事态不妙。只听她道:“驸马爷请容贱婢从头说起,自从大公主离开‘九嶷绝壑’,三日后在金陵‘六福客栈’遇上二公主,把你在‘混元坪’上被‘地夷明火’焚化经脉之事说了一遍,当时二公主哭了一天一夜,才好容易被劝住。
  孰料三日后江湖传说驸马爷已经离开人世,并且有很多人看见林琪抱着你的尸体,往北而去。
  当时大公主异常气愤,她说驸马爷真气涣散的瞬间,她及时把你的真气踢回泥丸,以驸马爷的功力,断无死亡的可能,一定是林琪这丫头不懂救治之道,把你误死。
  二公主一连哭了数日,无可奈何之下,大公主与二公主带着我们分道北上,要找回你的尸体回‘海天别墅’。
  我与大公主一直北行到关外,她因十月十五日有‘采石矶’之约,不得不怅而南返。
  我们在姑苏城等了五天,老妈子驾车带着二公主南回,声称二公主病危。
  大公主吓得脸色土灰,她天纵才华,生性冷酷任有天大之事,都不会使她动容。
  可是这次她哭了,我生平之中,第二次看到她流泪。
  第一次是先后仙逝,那时大公主仅七岁,二公主甫度四龄周年,蒙懵无知,年幼失恃,尚不知何者为悲?公主抱着她在先后皇陵哭泣,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使妹妹遭受任何委曲,满朝文武为之泪湿沾襟。
  未几皇上卧病不起,大公主握珠抱玉,克苦自厉,十岁文才武功,并震‘玉壶国’,十四岁治理朝政,天下井然。
  二公主身具‘天罗香’,百毒不进,诸邪难侵,大公主说她要是真的生病的话,便是大罗神仙也无药可医。
  大公主扶过一阵脉,发觉二公主胸中有一股沉郁之气,说是心病。
  老妈子将经过的情形禀告大公主,她说驸马爷与林琪住在洛东的一个花园里,二公主看过你们一次,回来就一病不起,这一事情由不问可知。
  大公主本待立刻到洛东兴师问罪,二公主执意不肯,说你已不在洛东。
  昨晚无可奈何下,由老妈子带着其余的人,护送二公主回‘海天别墅’,只剩下我同小兰陪着大公主,应十月十五日采石矶之约。”
  尹靖听得虎目含珠,心中感慨不已,叹了一口气,道:“梁姑,你带我去见大公主,我有事跟她商量,之后再往‘海天别墅’找二公主。”
  梁姑焦急道:“大公主现在怒气正盛,驸马爷还是先到‘海天别墅’为上。”
  尹靖微微一笑,道:“无妨,我这事非得同她商妥不可。”
  梁姑显得左右为难,迟疑不决,尹靖又再催促。
  突然林外传进一声冰冷冷地冷笑,那笑声如从严寒冰窖中出来,梁姑不禁打了个寒噤,冷笑声甫落,接道:“尹公子有何见教?”林中突然多了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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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五湖怪客

  星月笼罩,江水催寒,已是深秋晚凉的时节,只见苑兰公主身上依然穿着蓝绫轻罗,伫立在枫树林叶下,微风习习,吹拂着罗绮,更显得雍雅洒脱,丰姿撩人。
  自“海天别墅”分手后,他还没有仔细地打量过她美丽的面庞,尹靖想从她的秀脸上,描绘出香玉公主的轮廓,忽然觉得苑兰公主与香玉公主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往常她那英明的凌气,此刻生似化为无限柔情,含蓄着淡淡愁云,就像在洛东见过的香玉公主一样。
  他现在唯一能分辨二位公主的方法,便是识别衣服色泽,如果她身穿白衣,他会误为是香玉公主。
  当时心中微感诧异,凝望了一阵,才拱手说道:“我因心中一事,关系着武林纷争,想与公主相商。”
  苑兰公主语气放得很平稳地淡淡道:“我们之间,已没有什么可商量的。”突然转向梁姑说道:“你先回船去,细心守护着。”
  梁姑深深万福道:“奴才遵命!”声音微带惶恐不安。
  不过她也看出公主似乎还留得三份情面,这一想心中略为宽慰,足不不敢停留,展开身形,径往下游方向奔去。
  梁姑走后,只听她轻轻说道:“我在‘混元坪’踢你一脚,你是不是还在怀恨?”
  这一声问得情深意重,尹靖剑眉一扬,朗声道:“要不是公主高抬贵手,在下早已魂归黄泉,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会怀恨。”
  “刘老妈在‘九曲森门林’几度留难,你是不是心存不满?”
  “老婆婆是性情中人,这些小误会,在下心无芥蒂。”
  苑兰公主突然脸寒似冰,冷冷道:“我们不知还有什么地方亏待了你?”
  尹靖想不到她有此一问,怔了一下,叹气道:“你们待我恩深情重,在下没齿难忘。”
  她寒霜般的秀脸稍微转霁色,慢声道:“‘海天别墅’历代相沿,定有一条戒律,举凡擅闯,‘九曲森门林’者除非降服本朝,否则不准生离。”
  “在下若是说错了,还请公主见谅,我认为这条禁律不甚通情达理,有酌情更改的必要。”
  这话虽说得甚重,苑兰公主却毫无怒意,颔首道:“你身为驸马,自然有权提出更改之议,但也得先行奏请皇上裁决呀。”
  尹靖脸上不禁浮起一层淡淡的红云,他虽与香玉公主互订终身,山盟海誓,但到底还没有鸾凤和鸣,确定名分,因此挂上“驸马”的名衔,心中虽然乐意,却显得有些不自在。
  她停了一下,接道:“你擅自带走林琪,触犯本朝戒律。”语气甚为严峻。
  “在下并非有意触犯禁律,但我认为不该将林琪姑娘,长留‘海天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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