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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2457-谁为谁憔悴-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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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眉相不好,应该避一避你。”阮珊睁开了眼,目光有些凝滞。    
    石大川不以为然地摇摇头,“什么眉相啊,怎么个不好法?”    
    “你这是坟眉,眉骨也是坟相。”    
    石大川不悦了,“那你还和我来往。”    
    阮珊用食指点着他的额头,咬咬牙做出个发狠的样子,笑笑地说,“身不由己呀,谁让你这么勾人呢。”    
    说完,看看床头柜上的小台钟,然后指指卫生间说,“你快去洗洗,该走了。”    
    石大川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再度趿上那双男人的小拖鞋,钻进了卫生间。    
    把水喉开到最大,哗哗啦啦地快速冲洗一番,石大川就跑了出来。阮珊正在收拾床铺,床单和枕套都换了,看上去已经没有了翻云覆雨的痕迹。石大川换好衣服要走了,阮珊还伏在木地板上,一丝不苟地找着什么。    
    “我走了。”石大川说。    
    阮珊连忙站起来,自嘲地笑笑说,“怕有你的头发。我老公,是光头。”    
    石大川就觉得她有点儿可怜。    
    “还有,对对对,快拿好你的钱。”阮珊拍拍脑袋,从床头柜里拿出个纸包来。“这是你今晚的辛苦钱,这是你的打车钱,这是你吃夜宵的钱……自己去吃啊,我不能陪你了。”    
    女人一项一项地交代着,那神情显得既善良又慈爱。    
    汀州市幼儿师范学校如今改名为汀州第二师范专科学校了,校址还在南郊苗圃路。当年的郊区现在已经是环城路圈内的市区,原本像森林一样幽静的苗圃被房地产商开发成了高层公寓楼。那个学校也在向高空发展,高层的水泥楼壳已经成形,像屏风一样堵在学校的大门口。    
    绕过高层水泥楼壳,就看到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校园,残存的旧房子与残留的老树一起,保留着残剩的昔日风景。钟蕾将她的小“威姿”泊在一幢旧教学楼前,迫不及待地走了出来。头顶的阳光让她有点儿眩晕,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这所校园仿佛是一个旧相识,于是她的心底便油然生出了许多亲近感。    
    韩冰就在这儿吗?    
    钟蕾感慨地望着这幢旧楼和楼前的一棵老树,旧楼穿着灰色的衣衫,老树的皮肤上布满了皱纹,钟蕾的神情就变得恍惚起来,她仿佛看到一个身着旧衣的男人骑着自行车匆匆地从校园里穿过,消失在远远的树影里。当年韩冰应该是蹬着自行车去给母亲上钢琴课的吧?从市郊的校园赶到市内的住宅区恐怕得要半个多小时,他一定骑得很快,那情形就像多情的骑士策马去会他心上的女人。


第二部分 不过是只“鸭”第31节 用想象来置换(4)

    教授钢琴课的老师应该极富艺术气质,他想必是文雅的,倜傥的,一副卓尔不群的样子。若非如此,母亲便不可能爱上他。这样信马由缰地想着,钟蕾便仿佛看到了韩冰的面孔。鼻梁高高的尖尖的,眼睛却分外的圆,像带露的葡萄一样清亮、湿润。    
    那是钟蕾自己的模样,女儿应该像父亲。    
    父亲近在咫尺了,钟蕾却生出了怯意。她的脚已经迈上了旧楼的台阶,忽然踯蹰地停了下来。胸腔里的心虚弱地颤晃,身体像出壳的蛾子一般嫩软,唯有脑袋例外,一跳一跳地亢奋着,“咚,咚,咚。”像充足了气一样胀得满满的,箍得紧紧的。    
    “去,去,去。”随着那充气的节拍,一个声音固执地说。    
    钟蕾就毅然决然地走了上去。    
    楼道里迎面来了一位学生模样的姑娘,钟蕾说,“麻烦你,请问音乐教研室在哪儿?”    
    “我们学校没有音乐教研室,只有艺术系教研室。”姑娘用手向上指了指,“在三楼。”    
    钟蕾很容易就找到了艺术系教研室。    
    钟蕾推开门说,“打扰了,我想找,教钢琴课的老师——”    
    不期而至的美丽女孩让房间里的人们怔住了。片刻之后,他们才似乎听懂了来访者的问话,于是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转向站在饮水机前的一个男子。    
    他有白杨树般的身材,他有热带雨林一样浓密的长发和大胡子,他犹如雕像一样周身散发着艺术的气息。    
    钟蕾呆呆地望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是韩老师吗?”    
    “谁?”    
    “韩冰,韩老师。”    
    那男子摇摇头,然后向他的同事们耸耸肩,摊摊手,哈哈地笑了。那是一个很潇洒的动作,颇有舞台味儿。    
    钟蕾有些尴尬地说,“麻烦你们,请告诉我,教钢琴课的韩冰老师在不在?”    
    “这个学校只有一个教钢琴课的教师,那就是我。”蓄着长发大胡子的男人回答。    
    其他的人也在旁边插着话。    
    “艺术系的老师中没有姓韩的。”     
    “是啊,我们没听说过这个人。”    
    ……    
    “对不起,打搅了。”钟蕾失望地离去。    
    下楼的时候,钟蕾才发现旧楼梯原来很陡,很窄,很繁复。    
    钟蕾从带着潮霉味的楼道里钻出来,老旧的校园再次呈现在她的面前。旧相识的感觉消失了,这校园又变成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停在楼前的小“威姿”是个显眼的外来者,它在那里形影相吊着,看上去格外孤单。    
    走吧,咱们走,钟蕾喃喃地对“威姿”说。“威姿”被发动起来,低低地应和着。    
    前挡风玻璃上出现了一位老太太,她穿着一套蓝墨水颜色的旧西装,灰白的头发像是褪了色的书页。风吹着,将那些书页翻起来。    
    钟蕾忽然被触动了,她立刻熄了火,从车内跳出来。    
    “打扰你了,老师,我想打听一个人。”    
    “谁?”老太太笑眯着眼儿,望上去很温和。    
    “韩冰,韩老师,教钢琴的——”    
    “唔,韩冰啊。”老太太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孩子,你找他有什么事儿?”    
    “没,没什么。就是有人,托我打听他。”    
    “他早就不在这儿了,他出了点儿事儿。”老太太目光锐利地望着钟蕾。    
    钟蕾的心悸动了一下,“他出了什么事儿,他现在在什么地方?”    
    老人叹了口气,对钟蕾的第一个问题避而未答。她只告诉钟蕾说,“韩冰去了焦阳三中,我想他可能还在那儿。”    
    老人走了。    
    钟蕾怏怏地驾车离开了那个学校。    
    一个顽固的声音像驱不散的蚊虫一样,在钟蕾的脑际嗡嗡不休:他出了什么事?他出了什么事?他出了什么事……    
    随着那周而复始的声音,钟蕾的头皮和头骨就格格吱吱地绷紧了,直紧得她眼前发蒙;    
    心一悬一悬地颤悠,四肢不由自主地抖起来;    
    手心里潮乎乎的,身体忽然像冷凝器一样沁出许多凉飕飕的汗;    
    胸廓像是被顶压着,由一条条绳带勒勒扯扯地捆绑打包;    
    透不过气了!    
    ……    
    钟蕾把车慢慢地停靠在路边,熄了火。她伏在方向盘上,一个无奈的念头在心里闪着:莫非又要重演在高尔夫球场晕厥的一幕吗?    
    车外响起“突突突”的摩托声,一位巡警来到车边。他向车里看了看,然后行了个礼,对钟蕾说,“你违章了,这里不许停车。”    
    钟蕾强打起精神,抬起头回答说:“我,可能是病了。”    
    那是个很年轻很英俊的巡警呢,当他发现他看到的是一张眉目姣好的面孔时,他的脸居然红了,“对不起,要我帮忙吗?”    
    “谢谢,”钟蕾感激地说,“我觉得我再喘口气儿,就可以自己开车了。”    
    “那好,前面就是市中心医院。”巡警用手向不远处指着,“当心点儿,慢慢开。”    
    奇怪,让巡警这么一掺和,钟蕾倒觉得好多了。    
    钟蕾把车重新发动起来,缓缓地向前开。方才对巡警脱口说出“病了”两个字,倒使她认清了一个事实:她的确应该到医院检查一下了。    
    钟蕾在市中心医院挂了专家号,那专家听了她的陈述,便开出了许多检查单。血常规,尿常规,胸X光,心电图,脑CT……那是一道又一道关卡,每一道都让她提心吊胆。    
    所有的检查做下来,居然都正常。    
    专家看看那些单子,再看看她,然后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精神压力很大?”    
    钟蕾想了想,点了点头。    
    “你能把造成精神压力的那些问题告诉我吗?”    
    说什么呢?说自己一直在苦苦地寻找生身父亲吗?说那种作为一个生命,却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的最本源的痛苦吗?那是埋在心灵最深处的疼啊!    
    “是这样的,大夫。”钟蕾吞吞吐吐地说,“有一些事情,有一些念头,只要冒出来,就挡不住。老是要想,想,直想得人头疼。”    
    “头疼之后,就是心慌,就是手发抖,就是出虚汗,就有了要昏厥的感觉。”专家接着她的话说。    
    钟蕾点点头。    
    那专家意味深长地笑了,“其实呢,把造成精神压力的问题说出来,是最好的疏解方式。”    
    “有什么药可以治吗?”钟蕾回避着,还是不想说。    
    那专家敛了笑。“我想,你应该去神经内科看一看。”    
    “神经——”钟蕾敏感地提高了嗓音,“神经怎么了?”    
    “有可能是神经官能症。”    
    “那就是神经病!”钟蕾的嗓音发紧发尖。    
    “神经衰弱,癔病,强迫性神经症……这些都是神经官能症中比较常见的类型。你应该找这方面的专家看看。”    
    “好吧。麻烦你了,谢谢。”    
    钟蕾离开诊断室,向挂号间那边走。她应该再挂一个神经内科的专家号。    
    神经病,神经病,神经病……一个单调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停地重复,那情形就像耳鼓里植入了一个自动发声的电子芯片。    
    钟蕾呆住了,她不想再去神经内科检查。如果万一真的是——不,不,不!我其实很正常,她安慰着自己,只是太想父亲罢了。从今往后,不去想他,不再想他,绝,不,想!    
    她觉得她好了,她晃了晃头。    
    神经,神经,神经……那声音仍在响着,那声音在强迫她谛听。她想逃走,她想回家,可是她却挪不动脚。无奈和无助的感觉使她心力交瘁,她软弱地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个样子是不可能自己开车回家的。她想了又想,就给母亲打了电话。    
    钟文欣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一见面她就紧紧地抱住女儿,大声地叫着,“蕾蕾,你这是怎么了!”    
    钟蕾什么也不说,只是流眼泪。


第二部分 不过是只“鸭”第32节 丢不掉的猫(1)

    夜幕降临之后,汀东大街两旁鳞次栉比的酒楼和餐馆全都张灯结彩,看上去格外华丽。忝列其中的“湘味香”酒楼既算不得大,也算不得精美,却已经让魏彩彩望而心仪了。酒楼的外壁是用褐色的树皮装饰的,斑斑驳驳,颇有些原始森林的味道。落地玻璃窗做成了落瀑,雪白的水流哗哗啦啦地泄淌着,再被五颜六色的彩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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