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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国的婚礼-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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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泣,我大声的哭泣,我听见天堂里咯咯的笑声,天地在转动,天公在浇灌,我第一次以男女交合的欢爱形式达到了对生死相依的格兰姆终极的爱情。    
    这是在哪里呢,我怎么一个人躺在这儿,外面传来似乎是遥远岁月里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喧嚣,屋里安静而整洁,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和古雅装饰,这不是淮海中路的外婆家吗?    
    我嚯地从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没有一个人,我看看自己,衣服和牛仔裤都穿在身上,怎么回事?我忙跑到窗口,拉开窗幔,伸出头去,蚂蚁般的人流在并不宽的马路上爬行,那一头则是东方明珠塔和缓缓流动着的黄浦江,我目光所及的几乎是黄皮肤黑头发的行人。    
    我顿时就回复了记忆,我这不是在上海和平饭店吗?那个叫什么来的……就是美国人,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美国人,我不是把他安顿在这儿吗?他现在在哪儿?我看了一下表是北京时间中午12点,我走回床沿,仰天倒在床上想昨晚发生的事,可一切就如梦一样,断断续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唯独忆留下来的是一幅母亲凄凉晚景的画面,我昨晚看见母亲了,我从亮灯的窗口看见了母亲的人影,我哭了,我哭着想奔向她,但一块巨大的岩石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推不动它,我怎么也推不动它,自己却倒下了……    
    当母亲的面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就再也挥不去了,我从床上蹦地跳下来,拿起自己的小包就要走,快,快,我要回家,我必须立即回家看母亲,在合上门时,我瞥见了未合上的衣柜里有个大的行李箱,准是那美国人的,我想。    
    这世上母爱是至高无上的,任何语言都将显得苍白无力,不足以表达她的情深。“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呀……”那真是相思难表,人生如梦,多少柔心断肠,多少梦魂轻唤。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忽然就跳出这句话,我扑在妈妈的怀里放声大哭,母亲也泪流满面,几度抽泣。就在去年五月我与母亲还在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热烈拥抱,双双激动地沉浸在久别重逢的喜悦里,一旁的格兰姆也走过来把娇小的母亲拥入怀中,我记得母亲当时高兴得喜极而泣。    
    几天后,恰好是母亲节,我们三人去了教堂,入门时,有两堆康乃馨,一堆是红色的,一堆是白色的,如果你的母亲健在,你就拿一朵红色的康乃馨佩戴在胸前,如果你的母亲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就戴上白色的康乃馨怀念她。    
    当我自豪地戴上红色康乃馨微笑地朝母亲看时,我看见她眼中闪着泪花正拿起白花戴着,她一定想起我苦难的外婆——她的母亲了,我的心中掠过一丝伤感,忙走过去安慰她,我无意中瞥了一下格兰姆,戴上白花的他也是神情凄然,我的心沉浸在哀戚中,我左拥右挽地步入了教堂正厅,那天祷告的主题是“献给母亲的爱”,其中一个内容是让教友们上台演说,表达对自己母亲的爱,任何人都可以上去,我难得与母亲在母亲节重逢,心中有千言万语要说,我想好了几句话,正当我要站起来走上去时,格兰姆已抢先走到了圣坛前,他顿了顿,随后以低沉的嗓音说:“我从来没有见过我的亲生母亲,几张发黄的旧照成了我对母亲的所有保存。不过,今天我非常激动,因为我第一次有了母爱的感觉,那就是我未婚妻贝拉的母亲从上海来到了纽约 ,短短几天已让我真实地感受了什么叫母爱,我在这里感谢她,我的中国母亲。”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红色的康乃馨替换下那胸前白色的小花,“从今年的今天起,我就和未婚妻一样戴上这红色的康乃馨,母亲节每年只有一天,但我却祝愿我们的母亲天天都快乐。让我用中文向母亲说一句诗:    
    慈母手中线    
    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    
    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    
    报得三春晖    
    格兰姆说完随即又用英语翻译了一遍,顿时教堂大厅掌声如潮,喜出望外的我热泪盈眶,人们都向母亲投来了亲切的目光,母亲这时涨红了脸,像少女般羞却,待格兰姆坐回身边,她拉着他的手说:“我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儿子,现在有了你这么有出息的儿子,我死也无憾了。”说着竟呜呜地哭了起来,我与格兰姆相视一笑。散场时很多教友都来与母亲握手,几位华裔还不断地恭喜母亲找到这么好的洋女婿,“难得难得啊!”他们赞叹道。    
    往事历历在目,就像是在昨天发生的。谁能想到短短4个月后,阳光下的纽约会在瞬息之间楼毁人亡。这世纪的浩劫带给人们的是刹那的震憾和愤慨,而带给受难者家属的伤痛是一辈子也无法治愈的。都是人类的精英哪!都是我们骨肉至亲。    
    “孩子,你受苦了,如果妈能替代格兰姆,多好啊!”母亲流着泪说。    
    “妈,不要这么说。人走了只是去另一个世界遨游,灵魂不死的。每个人活着的时候把苦受尽了,生后的世界就逍遥了。妈,所以我们不要再难过了,真的,妈,快去洗洗脸,把泪擦了。”我平静地说,还带着微笑。


第一部分爱欲呼唤死魂(2)

    是的,我以超脱的灵魂托起了生命的微笑,随即,我转了话题,“妈,有没有好吃的,我快饿死了。”我这才想起我昨夜是同那个美国人在浦江的船上共进晚餐的。我已经有16,7个小时没有进食了。    
    “好,好,妈马上去给你做。”母亲一转身去厨房忙乎了。    
    由于时差的缘故,我到浴室里冲洗了旅途的尘埃后,倒头就在母亲的床上酣睡了,几个月来我第一次睡得这么香甜,在充满阳光气息暖喷喷的母亲被窝,岁月里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回家了,清清爽爽的素颜舒展着满足的微笑,已做好了饭菜的母亲不忍唤醒她,家乡宁波风味的美酒佳肴放满了一桌,醉蟹,醉鸡,炝虾,黄泥螺,清蒸咸乌贼(木鱼)蛋,咸菜黄鱼汤还冒着滚滚热气,每一道菜都渗透了爱的滋味。    
    次日的除夕之夜,我和母亲还有好多亲友围坐在一起,一边喝酒吃菜,一边收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联欢晚会,所有的人都回避谈论我的9·11婚礼和格兰姆。我那天很愉快,青岛啤酒喝了一杯又一杯,为什么不呢?我已经暗暗地对自己说,泪已经流完了,再也不许哭鼻子,有一天当人们怀念起我的时候,出现在他们眼前的一幕是一个快乐无忧,经常发出哈哈笑声的我,这样他们会好受些。    
    约摸10点多的光景,不断听见楼下传来的汽车喇叭声,我没加理会,“你神经不正常啊,瞎按喇叭干什么?刺耳不刺耳?”我听见表哥开窗在骂人。    
    “是外国人,是一个外国人,妹妹,你过来,你快用英语来骂他,神经病。”表哥冲我嚷道,一付讨厌的表情。    
    我走到窗前,就在那一刹那,两道电流般的目光从楼下投射上来,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天哪,天哪,又是那个美国人,怎么办怎么办?”我喃喃自语。    
    “哥,我下去一次,他是来找我的。”我拿起一件大衣就下楼了。    
    “John;你真神,我算服了你,你竟能找到这里。”我一见到他就说。    
    “从昨天中午我替你买好食品回房间,你已消失开始,我就不断找你了,我找啊找,我想我一定能找到你,你瞧我不是找到你了吗?”他声音有些激动。    
    “这车?”我有些疑惑,他初来乍到的,怎会有车呢?    
    “偷来的,敢不敢坐上我偷来的车?”他的神情同样向我发出了邀请。    
    “对我,还有什么不敢的事。”我径直坐了进去,而且一坐就坐到了司机座。    
    “想去哪儿?我对上海的路也不太熟,不过好歹比你强,所以我当你的司机。”我示意他坐进来。    
    “求之不得,去哪都可以,听说外滩市中心不能放鞭炮,我们往城郊方向开吧!”他入了坐,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    
    “我说John,要是这辆车真是你偷来的,而且后面有追捕的人,那感觉要有趣的多,嗨,你这车在哪儿租的?”我启动了车,这是一辆最新款的奔驰车,我奇怪上哪儿能找到这好车,上海恐怕也不会有几辆的。    
    “是我们公司上海地区总裁的车。”停了停,他又说:“你昨天怎么消失得像风一样,一会儿的功夫就无影无踪了,我离开才十来分钟,回来时你已不在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懊悔,天哪!我这是怎么了?”他露出掩饰不住的痛苦表情。    
    我默默无语,我平视着前方,朝着江湾五角场的方向直驶,我路经了不少我曾熟悉和有过我回忆的地方,只是完全时过境迁,很难找到留在岁月里的印记了。    
    这时鞭炮声已从远近内环线外的城中“噼噼啪啪”地响了起来,越往城郊方向开越是如雷贯耳,“John,我震得受不了了,耳膜快要震破了。”我说道。    
    “一座疯狂的城市,一个疯狂的新年。”他显得兴高采烈,用一只手扒在车窗上朝外看着。    
    我加了车速,飞快的想逃离,在周遭的鞭炮焰火中,我的受不了还有另外的意义,你想城市已变迁得面目全非,人也不是过去的人了,而偏偏这除夕之夜的鞭炮声多少年也不变,成了祖祖辈辈传下去的习俗,于是关于它的许多亲情的回亿就这么在火光和响声中一闪一闪的跳出来了。    
    我受不了,我拒绝伤感,我要把排山倒海似的回忆推回去。我沿着四平路直朝宝山区的近郊飞驶。渐渐的那些疯狂的声音被我们抛到了后面,成为新年夜声的背景。    
    “快到12点了,车停一下吧,我们许个愿。”John建议道。我环视了一下四周,田野荒草,黑漆漆的一片,怎么一会儿的功夫我们已到了农村,我把车泊在小道边。    
    “下去走走吧。”他又说。    
    “小心有狗,这里的狗要咬人的。”我还记得孩提时代的一个伙伴就在深夜的田野里被一只军犬咬伤,两天后竟死了。    
    我看了一下手表,还差三分钟,我转过头去,看着他。    
    我们四目相对,默默无语。“我们做爱,用做爱来迎接新年。”我淡淡的说。


第一部分爱欲呼唤死魂(3)

    喜出望外的惊喜在他的眼中翱翔,不敢相信似的激动难持,在后座上我们抱作一团,他疯狂的吻我,“我爱你,在飞机上我就爱上你了……”    
    他湍急的吻不断的在下探,像发荒的孩子吮吸母乳般地温湿着我,我闭上眼睛,任凭他的抚弄。我紧紧地拥抱着他,我湿润了,生命的热流在我的周身沸腾,他颤栗着,在彼此激动不已的喘息声中他进入了我,天哪,我的格兰姆回来了,是我的男人回来了,我呢喃,我呻吟,我像一条蛇一样缠绕着那覆盖住我的健硕的男人身体。啊,亲爱的,亲爱的,你又回来了,我天天在等你,你去哪儿了?你在天,我在地,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泣涕零如雨,相去复几许。我想你,我等你等得太苦了,我狂热地攀着他,发疯的裹着他颤战,在他席卷的吻中,我融化了,化成了一泓湖水,让他那满载着爱情琼浆的船飞速滑过,风帆在风中高高矗立,冲浪,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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