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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记号 (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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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掌心顺著他裸露的背轻抚,来来回回的传递对他的喜欢,直至两人渐渐进入黑甜乡…… 


38 
七早八早,阙不平和阙不凡两人急冲冲的赶来宅院,通知昨夜所发生的事-- 
宅院守门的阿青一听二少爷出事,他拉拔著嗓门,沿路边跑边叫:「爷、夫人,二少爷入狱了,被大少爷揍了一顿之後,关进牢房。」 
「喝,念生出事了。」 
尹玄念一瞬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赶忙跳起,把敞开的衣襟恢复整齐,回身对那满脸错愕的男人说道:「走,我们去府衙,我要带念生回来。」 
「玄念,会不会是搞错了?翟颖怎会打念生?」 
「我要去问清楚,你快去备马车,我来抱娃娃。」他的小儿子--冷玄铁睡醒就会找『娘』,这会儿出门当然要带在身边。 
冷铁生的头昏昏,「我说颖那孩子不会无缘无故打念生,这一定是那儿出错。若真有事,翟颖会通知,你急什麽!」 
「少罗唆,谁欺负我的孩子,我就跟他没完没了。」 
尹玄念从摇篮抱起仍熟睡中的小儿子,率先走出房外,不管身後的男人憋了几天没纾解,他要去救回孩子,再应付相公。 
冷铁生认命的跳下床来,他要先去问清楚孩子,再解决娘子。 
於是,四个男人带著一岁多的孩子一同去府衙探监-- 

邵军终於见识到大人的爹娘;一个是浑身散发冷然气势的男人;另一个是美若天仙的大美人。 
只听他们俩同时命令道: 
「快去请翟颖出来。」 
「快去把念生放出来。」 
邵军愕然了一会儿,才找回舌头禀明:「两位令郎都在房内。」 
「房内?」尹玄念好生纳闷,「念生不是在牢里?」 
「他在大人的房里。」 
「府衙没有多馀的房?」不然念生怎会跟翟颖睡在一起? 
「禀……」邵军顿了会儿,一时之间不知该唤什麽。心想既然大人都叫这男人是娘了,他又何必在乎男女有别的称谓呢。 
开口唤声:「夫人。」以及,「请你们各位先至偏厅稍待,我这就去请大人。」 
「不必了,你马上带我们去翟颍的厢房。我要看看念生被他揍成什麽样子。」尹玄念说完,甩头就走。 
冷铁生在他身後喊道:「玄念,你走错方向。」那糊涂的倔东西,还是一样我行我素的死德性。 
呃,尹玄念回头,瞧一行人步往长廊,而相公仍在原地等,那脸色真差,「你叫什麽……」尹玄念略显尴尬的垂首。 
冷铁生瞪著他黑压压的蠢脑袋,说:「我知道你心里著急,但是别胡思乱想,翟颖这孩子向来做事有分寸,我跟你保证,他不会亏待念生。」他就不信会在三更半夜跟著念生到溪边去的大儿子,会多舍得揍人。 

趴在身上的人儿体温偏高,似发烧…… 
「念生、念生……」翟颖轻声唤,微晃著人儿的肩崁,问:「你是不是那儿不舒服?」 
冷念生勉强撑开眼,随即又敛下,脑子昏沉沉的,求他:「别吵……」 
翟颖稍微侧身,人儿软绵绵的趴在床上,失去活力与朝气--他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心下一凛,翟颖微蹙眉,细凝那侧颜红,裸露的背也是……乍然一惊,翟颖伸手扯开覆在人儿腰际的薄被,这才发现臀部的伤口竟然还留出少许血渍……怎麽可能?! 
不过是皮肉小伤,昨夜所擦的膏药虽不是神丹妙药,最起码在伤口愈合的疗效颇佳,理当能止血才是。 
就在翟颖心存疑虑之际,房门突的「砰!」的被踹开,他喝然低吼:「是谁好大的胆子!」 
「唰」将纱幔一掀,床边站著四个大男人,八只眼睛同时圆瞠,唯独爹面无表情。 
娘略显呆傻的张著嘴,似有话要说:「你们……你们……」 
「啊,你们俩……」阙不平像见鬼似的叫:「你们俩该不会也--」倏的住口,他不敢乱说话,以防被抓去拔舌头。 
阙不凡镇定心神,刻意忽略趴在床上的人光裸著上半身,实在很难不令人联想其中暧昧的关系。 
翟颖一派若无其事的下床,拉好纱幔罩住床内春光。 
众人见他喊了一声:「爹、娘。」之後,迳自穿套衣裳,没有任何解释。 
翟颖心系著人儿的异常现象,无视这些亲人八成是来兴师问罪,他说:「念生仍在睡,他可能发烧,我去差人请大夫。」 
「就这样?」阙不平目送他走出房外。 
阙不凡说:「看来,是我们误会且多虑了。」 
尹玄念恍然明白这两个孩子的关系非比寻常,把怀中宝宝塞给相公之後,他踱至床沿拉起纱幔,俯身瞧二儿子的身上有没有…… 
冷铁生的长臂一伸,将娘子捞来身边,催促著:「咱们该出去,非礼勿视。」 
「可是……」 
尹玄念被相公拖著走,频频回头,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你别管这两个孩子的私事。现在咱们去偏厅等。」 
阙不平和阙不凡跟在身後,心想:这下子终於明白老大迟迟不肯透露的意中人是谁。 

「碰!」 
书房之内,风老爷正发著好大的雷霆,怒骂那败家子,「好端端的一家妓院就这麽毁於一旦。你这不肖子,是怎招惹姓冷的小伙子?」 
他花了大笔银两,趋炎附势、攀权附贵,好不容易才混有今日的一官半职。 
处心积虑了大半辈子,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散出去的银两,他可以在一夜之间赚好几倍回来。然,妓院被封,顿失生财工具与生活乐子…… 
风老爷再度「碰!」的捶桌面,怒骂:「发生这事儿,你可知道老子找谁去说项都没用,姓翟的那小子可不买任何人的帐,咱们就算将银两堆得跟人一样高,姓翟的恐怕还是不屑一顾。」 
风纪延恨得牙痒痒,「这麽说,咱们是哑巴吃黄莲,得活活硬吞下这口鸟气。」抡紧拳头,风纪延咬牙切齿,「爹,我不甘心吃闷亏,难道咱们就没法子可想。」 
「还想什麽法子?」风老爷气得脸歪嘴斜,分析道:「论势力,咱们惹不起姓冷的;论权势,咱们也没姓翟的本事。」 
顿了会儿,风老爷坐下来喝口茶水,叹气:「我儿……你可得敛著点,认了。」他何尝不呕,处心积虑的防著,就怕姓翟的那小子…… 
「哼,真他奶奶的,冷念生为了一双破鞋来拆我的妓院……」风纪延一脚踹开椅子,恶咒:「死丫头……当初真该弄死就省事些!」 
「现在,说这话还来得及麽。」媚娘懒洋洋的撑起半身,伸手在茶几上捻来一颗葡萄入口。 
她上身仅系著一件红色肚兜,裙罗撩至大腿,亵裤、外衣散至一旁,裸露的香肩布满激|情痕迹。颇不在乎这爷儿俩为了妓院的事不高兴。 
「你们俩何不另起炉灶算了。只要有钱,还怕妓院不能开张麽。反正只要换个人头,那死孩子也莫可奈何。还有,你不是说那死丫头怀孕了?」 
「怀了杂种,她还真敢生。」风纪延呸了一声。 
媚娘露出一抹冷笑,「她生不生孩子跟咱们没关系,重点是她能瞒著多久不泄漏咱们的事?现在……咱们不该留活口。」 
「你以为我不想弄死她麽。」 
想当初,冷念生若是没插手干涉,陈婉儿现在仍在他的掌控之中,搞不好都被客人给玩死了。 
风纪延又气又懊恼的碎道:「真是个麻烦!」 
「呵……,别烦了,我自有办法对付她。」媚娘继续享受安稳的日子,可一点儿也不担心行踪曝光。 
她现在的身份是将仕郎的小妾,整日待在府里,身边都是自己人,不用担心被出卖。 
「你要如何铲除眼中钉、肉中刺?」风纪延才不信陈婉儿躲在冷念生的保护之下,能轻易的弄死。 
媚娘可是有十分的把握,道:「这府里最近不是买来个丫头叫怀安,这丫头以前在冷念生的宅院做事,她说冷念生的宅院只剩下两个仆佣,一个是冷爷的手下阿生,另一个就是厨娘。」 
「那又怎地?」 
「妇人家总会抛头露面为主子张罗三餐,咱们只需派人跟踪,你还怕会找不到机会吗。」 
「说的也是。」风纪延逼近媚娘,知道这女人厉害,「你有什麽打算?」 
「呵……女人堕胎是很危险的,万一血崩……」 
媚娘岔开双腿,裙底下的风光隐约可见,勾引著这对父子,来沾。 


39 
翟颖踱往偏厅方向,已有心理准备亲人关心之下所问的私事。 
尹玄念坐不住,在偏厅来回踱步,心头是七上八下的乾著急,想不通两个孩子以前是不合,现在怎会兜在一起? 
他担心念生被翟颖强迫,或是翟颖被念生强迫;万一真是如此,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该如何处理? 
「玄念,别转了,过来坐下。」小儿子尚未醒来哭闹,八成是被娘子给转昏了。 
「你……」尹玄念柳眉倒竖的嗔道:「你还真有情喝茶,都不管孩子。」 
管啥啊?! 
冷铁生差点被茶水呛到,顺了气,实在受不了娘子那颗蠢脑子依然没长进。「两个孩子都成年,哪需要管。」随便哪个孩子都比娘子乖。 
翟颖稳重懂事;念生既袒护老子又机伶;嫁出去的怜儿很贴心;小儿子只会跟老子抢娘子……嗟。 
锐利的眼锁定在娘子轻吻著孩子的脸颊,妈的……一尊大爷的目标明显,也不见那睁眼瞎子主动靠近,哼! 
冷铁生憋著满腹闺怨,喝茶降火气。 
翟颖跨入偏厅,喊了声:「爹、娘。」随即疑问:「怎不见不凡和不平?」 
「不平和不凡各有要事处理,两人已经离开府衙。他们俩要我向你转达;他们会处理一切琐事,请念生无需挂记,尽早康复。」 
「他们真是好哥儿们。」翟颖露出浅笑,喜於兄弟之间情谊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那麽你和念生呢?」冷铁生先问清楚,「你娘担心你们俩的事。」 
他快急死。「你和念生两人是不是勉强或一时糊涂?」尹玄念瞪著大儿子,「快说。」 
「娘,您坐下吧。」 
尹玄念这才回到相公的身旁。 
翟颖从桌上倒一杯香茗,恭敬的奉上。「爹、娘,我和念生并非勉强,请你们俩宽心。」 
「嗯。」既然经由孩子亲口证实,尹玄念终於落下心中大石。 
「不过,我想知道对念生过去发生了什麽事。以前,到底是谁打过他?」事关隐私,翟颖回过身对站岗在门外的属下道:「都退下去。」 
偏厅之内,一片静默。 
尹玄念站起身来,「我带孩子去外边散步透气,你爹会告诉你念生发生过什麽。」他避免回想过往--乍见那孩子时候的震惊与不舍…… 
白白让人给糟蹋……。 

小娃儿张开惺忪的睡眼,不甚高兴的扭动小身体,白嫩嫩的小手在身上乱抓,随即「哇哇……」啼哭-- 
「乖乖……」尹玄念晃著小人儿,拍拍孩子的背,「娘在这……」他轻声安抚著。 
蓦然,腰际一紧,整个人贴在男人的身躯,冷然的气息将他包围,温热的掌心由额际触摸至脑後,耳畔的低沉嗓音包含著宠溺,「瞧你一急,出门连发簪都忘了别上。」 
冷铁生轻掬起一撮发丝,贪恋的放在鼻端嗅闻,深情的传递对他的喜欢-- 
翟颖踱出门外,丹凤俊眸映入爹娘的鹣鲽情深;他们俩对彼此的情感无形中教会他们这些孩子--什麽是爱…… 

小厮谨遵大人的吩咐,外出将老大夫请来府衙。 
老大夫和冷爷一家子是熟识,年约六旬的老大夫仍记得翟颖。他眉开眼笑的说:「四年不见,你已是鱼跃龙门,年轻有为。」老大夫躬身一揖,表示敬重之礼。 
「老大夫就别跟我客套这些繁文缛节,我现在担心念生发烧,他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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