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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冷雨香魂-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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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挂着的纱灯,厅内燃着油烛,十分明亮。 
  这时大厅内正坐着一个身躯修伟,六旬上下的银灰劲装老者和立在左右的两个小童。 
  凌壮志看得心中一动,想不到这家的主人,竟是一个身具武功的武林人物。 
  只见银灰劲装老者苍发、霜眉,银鬓,虎目尚尚,面色红润,一望而知内功火候,似极
深厚。 
  银灰劲装老者一见老头带进客人,立即起身,含笑迎出厅来。 
  但当老者见了凌壮志的衣着、年龄、相貌,红润的面色立变苍白,顿时愣了。 
  凌壮志心知有异,悄悄碰了一下宫紫云,暗示她提高警惕。 
  在前引道的老头想是老眼昏花,没有看清主人脸上的神色变化,来至阶前,依然恭声说:
“老爷,这两位客人是因雨借宿的。” 
  银灰劲装老者一定神,急忙抱拳当胸,连声含笑说道:“请进,请进,请厅上坐。” 
  说着,他手作着肃客之势。 
  凌壮志虽然已生戒心,但表面上依然神色自若,于是急忙拱手,谦和地说道:“天阴将
雨,特来府上打扰。” 
  银灰劲装老人强自镇定激动神色,故意爽朗地哈哈一笑,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人生
何处不相逢,哈哈,欢迎两位光临。”说罢,分宾主落座,宫紫云就坐在凌壮志的椅侧,两
个小僮急忙将香茶端上来。 
  银灰劲装老人一俟两个小僮将茶摆上,即对恭立厅口的老头吩咐说:“胡海,有人来时
急速报我知道。” 
  说话之间,目光闪动暗示眼神。 
  老头似是会意,恭声应是,转身退了出去。 
  银灰劲装老人又向两个小僮一挥手,说:“你两个可至院中站立,听候召唤再进来。”
  两个小僮也恭声应是,匆匆走至厅外。 
  凌壮志、宫紫云对银灰劲装老人的举措感到十分不解,因而两人相互递了一个机警眼神。
  银灰劲装老人一俟两个小僮走出厅外,立即一抱拳,注定凌壮志的俊面,压低声音问:
“小侠可是昔年叶大侠高足凌壮志?” 
  凌壮志看这人相貌,似是不像为非作恶之人,但他如此发问,也许目的不在秘笈,因而
急忙拱手,谦和地回答说:“不错,在下正是凌壮志。” 
  银灰劲装老人修伟的身躯一颤,面色再变,又望着高雅绝美的宫紫云,略显激动地问:
“这位姑娘是……” 
  凌壮志立即回答说:“贱内宫紫云。” 
  银灰劲装老人再度一抱拳,说:“原来是凌夫人,失敬,失敬。” 
  宫紫云也高雅地一笑,欠身为礼。 
  凌壮志等此人神色愈形紧张,心知必有原因,于是恭声问:“前辈如有教言,尽可直说,
在下当洗耳聆听。” 
  银灰劲装老人捻须黯然一叹,说:“老朽赵其南,在这山西境内小有名气,人称单掌摧
碑,所谓名利害人,数年前,黄河帮改组为大河教,老朽受本教大教主垂青,荣任为山西境
内的总舵主,但这些年来,老朽身体一直多病,因而也未去总舵视事……” 
  凌壮志和宫紫云俱是聪明绝顶的人,一听老人的口气,即知是因小有名气,才被教中强
迫任为总舵主。 
  单掌摧碑赵其南关切地望着凌壮志问:“现在江湖上已经掀起一场争相攫取小侠身上罕
世秘笈的风波,这件事不知小侠可曾知道?” 
  凌壮志立即颔首,说:“在下已经风闻有此传言。” 
  单掌摧碑赵其南立即正色说:“现在已经不是传说,而是事实了,尤其大河教势在必
得……” 
  凌壮志剑眉一轩,立即沉声问:“贵教既然势在必得,何不向在下动手……” 
  赵其南伤感地哈哈一笑,说道:“这些事只有那些野心勃勃意欲称霸武林的枭雄、劣豪
才有此贪心,老朽已是垂暮之年,对此早已失掉兴致了。” 
  说着,一整脸上神色,继续说:“二十五年前,令师对老朽有救命之恩,二十多年来,
愧无一报,老朽方才告诉小侠的一番话,只不过是聊表寸心,谈不上报答令师的恩德,现在
江湖上风声日紧,各派高手多被阻于黄河南岸,老朽奉劝二位,还是找一隐僻之地,暂避一
时方为上策,舍下虽处荒野,但却是个是非之窝。” 
  凌壮志和宫紫云听得异常不解,不由同声不解问:“前辈此话怎说?” 
  单掌摧碑赵其南黯然一叹说:“大河教主邱铜川的女儿邱莉花,已率领教中高手北来,
意欲分途截击凌小侠,据说今日凌晨,邱莉花率领一队人马,经由老朽门前驰过,直奔五台
山南麓……” 
  凌壮志心中一动,不由插言问:“前辈可曾见过邱铜川的女儿?” 
  赵其南立即略带怒意地忿声说:“老朽怎会不识?小侠别以为对方是个美丽少女,而她
心狠残毒的手段,却尤胜过昔年的九华魔女。” 
  宫紫云娇哼一声,立即不满地插言说:“她如此任性胡为,还不是仗着父亲是教主,狐
假虎威?” 
  赵其南忙正色说:“凌夫人切莫小觑那个人,她不但武功不俗,尤善诡谋,死在她手下
的高手,真不知凡几,尤其她父亲又任命她为巡回督察,更是如虎添冀,为所欲为。” 
  凌壮志一听,恍然大悟,原来大河教主邱铜川的女儿,就是山中拦路,一脸怨毒的青衣
少女,因而忍不住冷冷一笑,不屑地说:“原来是她。”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听,面色立变,不由惊异地问:“怎么,小侠也认识她?” 
  宫紫云立即解释说:“中午时分,我们曾在山中交手,三招不到就被凌弟弟将她的长剑
击飞……” 
  赵其南听神色异常激动,不由急声问:“小侠可曾将她……” 
  凌壮志淡淡一笑,说:“暂且放她一条自新之路。” 
  赵其南不由顿足深叹,异常懊悔地说:“小侠一念之仁,错过除害机会,今后不知要有
多少人遭受其害。” 
  凌壮志听得俊面一红,心中虽然有些后悔,但也觉得赵其南说得有些过分。 
  就在这时,厅外已送来一桌丰盛酒菜。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俟酒菜摆好,立即举起酒杯来,谦和地说:“小侠和夫人终日驰骋,
想必早已饿了,来,让老朽敬一杯,为二位洗尘。” 
  说罢,仰首一饮而尽,宫紫云仅饮了一口,凌壮志也干了一杯。 
  酒过数巡,宾主正欢,蓦然数声马声,划空传来。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听,脱口一声轻啊,面色立变苍白,顿时呆了。 
  凌壮志凝神一听,蹄声如雷,快马不止十匹,断定正向小村驰来,再看夜空,漆黑如墨,
虽然仍有闪电,但,一直没有下雨。 
  单掌摧碑赵其南惊慌中一定神,立即惶声说:“会不会是大河教主的女儿邱莉花?” 
  凌壮志冷冷一笑,说:“她来的正好,在下正要除去此害。” 
  赵其南一听,立即惊恐万状,惶急地摇着手说:“小侠千万使不得,看在老朽全家十口
人的生命分上,请您再饶她一次。” 
  凌壮志看得甚是感动,同时,也愈加体会出赵其南何以会被迫去任大河教山西之职的真
正原因。 
  就在这时,对面迎壁外,人影一闪,那个守门的老头,已神色惊慌地跑进来。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见,惊得倏然由椅子上站起来,瞪着一双虎目,惶急地望着仓皇奔来
的老头。 
  就在老头奔至大厅阶前的同时,迎壁外面,蓦然传来一阵浑厚怪声笑骂:“哈哈,格老
子赵老大,当了黄河教的山西总舵主,便不认多年的老朋友了,非但不出迎,还赏闭门
羹……” 
  笑骂声中,迎壁处人影一闪,接着走进一个头大如巴斗,高约四尺的怪诞老人来。 
  怪诞老人,蓬发葱笼,霜髯横生,浓眉大眼,面大如盆,一袭破旧大褂,直到膝间,走
起路来,一摇三摆,实在有些可笑。 
  单掌摧碑赵其南一见,宛如大难中遇到了救星,立即兴奋地哈哈笑了,同时迈步迎出厅
来。 
  凌壮志和宫紫云虽未见过这位形貌怪诞的老人,但却知道,他正是嫉恶如仇,杀人无数,
黑白两道闻名丧胆的四大怪中的二怪大头矮脚翁。 
  由于矮脚翁是恶人怕,好人敬的前辈老人,凌壮志和宫紫云急忙由椅子上站起身来。 
  矮脚翁一见凌壮志,先是一愣,接着双目一瞪,震耳大喝一声:“好个混蛋小子,我矮
脚翁到处找你,你却躲在赵老大家里喝酒,快还我干女儿的命来。” 
  大喝声中,须发俱张,神情如疯如狂,伸出蒲扇般大的手掌,直向凌壮志的面门抓来,
迅快无比,一闪已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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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文《冷雨香魂》 
第二十七章 为情玉殉 

  事出突然,凌壮志根本无备,惊愕间,大头矮脚翁的那只宽大手掌已经抓到,于是急切
间,飘然闪开了。 
  宫紫云在矮脚翁一愣之际,即以提高警觉,这时脱口一声娇叱,出手如电,直点矮脚翁
的右腕。 
  矮脚翁没想到宫紫云会出手,而且奇快无比,如不撤掌,势必被她点上,因而大喝一声,
停身收掌,横退五步。 
  于是,瞪大一双眼睛,惊异地盯着恭谨玉立的宫紫云,怒声问:“你这丫头,怎敢与我
老人家动手?” 
  宫紫云知道大头矮脚翁最喜爱晚辈中小儿女们,因而,故意装疯作呆地含笑恭声说:
“晚辈怎敢与你老人家动手?” 
  矮脚翁听得一愣,依然气呼呼地问:“方才你不是还点我老人家的手腕吗?” 
  宫紫云故意强词夺理地说:“晚辈那是虚招,你老人家不撤掌也不会点上。” 
  矮脚翁气得又是一愣,瞪着一双大眼,咧着一张大嘴,久久说不出话来。 
  单掌摧碑赵其南趁机哈哈一笑,爽朗地说道:“大头鬼,快入座吧,酒菜都凉了,难道
你真好意思和他们小一辈的争气?” 
  矮脚翁也的确觉得宫紫云可爱,这时听赵其南一打圆场,也就趁机下台,举步向桌前去,
但他仍老气横秋的问了句:“丫头,我老人家跑了数十年江湖,还是第一次遇见你,你是怎
的第一眼就看出我老人家是谁?” 
  宫紫云听别人说过,这位怪老的脾气最怪,最不高兴人家说大头矮脚,但,他可以说他
自己,因而微摇螓首,恭声说:“晚辈不知老前辈是谁!” 
  矮脚翁一听,立即停止脚步,歪摇着大头沉声问:“什么?你连我老人家是谁都不知,
那你为何要称我老前辈?” 
  宫紫云娇憨的一笑,天真的说:“因为你老人家的头发胡子都白了嘛!” 
  矮脚翁一听,再也忍不住仰起大笑,张开大嘴,发出一阵愉快的哈哈大笑,声震厅瓦,
积尘飘落。 
  单掌摧碑见怪老高兴,也随着哈哈笑了,只有惊疑立在一边的凌壮志,依然痴呆的望着
大头矮脚翁。 
  他不是被大头矮脚翁的贸然袭击惊呆了,而是被他的几句话给吓傻了。 
  当他听到“还我干女儿的命来”时,宛如当头骤遭雷击,但这时看了矮脚翁的笑骂神态,
似乎又将方才的事置诸脑后了。 
  他一直在想,谁是矮脚翁的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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