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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武林天骄-第43章

小说: 武林天骄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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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清波莫名其妙,倒是不觉一怔,说道:“我吓唬谁了?”

红衣番僧道:“你是夸口说你能够用化血刀取人性命么,我是特地来试试你这化血刀是真是假的?”

“化血刀”是从天竺传来的一种极为怪异的武功,名为“刀”,其实并非真刀,乃是以掌作刀。这种怪异武功用掌力发出,据说能令人血液中毒,病症一日一日加重,受尽诸般痛苦,方始死亡,因此也可说得是一种毒功和内功结合的毒掌。中了化血刀,身上会留下红色的掌印和赫连清波那日留在归云庄那两个门客身上的印相似,那日赫连清波为了恐吓他们,是曾把自己的毒掌冒充为化血刀。

赫连清波道:“好,要试就来试吧!看刀!”横掌如刀,向昆布禅师劈去。

昆布禅师哈哈笑道:“小妖女大言不惭,这是什么化血刀?只是招式稍微相似而已,嘿嘿,你要见识真的化血刀,看我的吧!”

话犹未了,忽见寒光一闪,赫连清波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刀,是真的钢刀,并非“掌刀”。

原来她这把刀乃是“百炼钢可以化为绕指柔”的真正宝刀,藏于袖子中,以掌势作为掩饰,突然就亮出来的。

昆布禅师吃了一惊,不过虽惊不乱,百忙中的一个“凤点头”挥掌反击。这刹那间,他只觉得头发一片沁凉,刀锋几乎是擦着他的光头削过。

他那一掌也没打着赫连清波。

赫连清波被他的掌力荡歪刀锋,暗叫“可惜”,身随刀转,笑道:“我这把刀能饮你的血,怎么不是化血刀?”口中说笑,刀法丝豪不缓,她展开绕身游斗的打法,转眼间就劈了六六三十六刀。昆布禅师被她制了先机,他那真的“化血刀”竟然还未能使得出来。

战到此际,昆布禅师蓦地喝道:“小妖女,让你见识真的化血刀吧?



右掌张开。掌心鲜红如血,一股刺鼻的腥风令得赫连清波几乎作呕。

原来他的“化血刀”尚未练到最高境界,在使用的时候,还要默运玄功的。

但虽然如此,赫连清波已是禁受不起了。她仅着轻灵的身法,躲了几招,越来越觉得胸中作闷,心里想道:“久战下去,我没给他的化血刀劈倒,只怕也会晕倒。打不过还是跑吧。”

就是此时,山坳那连有声音传来。

“咦,那个女孩子好像是郡主。”

“让我过去看,你们不必多言!”赫连清波听得这个熟悉的声音,精神一振,连忙叫道:“大哥快来!”

转眼之间,那人已经来到。年约二十多岁,头戴紫金冠,身披白狐裘,看来像是个贵公子,相貌和赫连清波却不相像。在他后面还跟着两个中年汉子,似乎是他的随从。

最令得昆布禅师惊诧的还是他手中拿的一根竹杖。这根竹杖晶莹如玉,但可以看得出并非玉质。

赫连清波道:“大哥,这秃驴欺负我!”

那少年公子道:“好,你退下去,让我教训教训他!”昆布禅师好生纳罕,问道:“你是何人?”

少年冷冷说道:“你管我是什么人,你欺负我妹妹,那就不行!”赫连清波道:“对啦,大哥,我还告诉你呢。这秀驴是要用化血刀杀我的!

“弦外之音,只“教训”是不够的了。

少年公子道:“好,那我杀了他替你出气就是了!”说到一个“杀”

字,只见绿色的光华闪耀,他手中的那根竹杖己是好像毒蛇出洞似的,向着昆布禅师的咽喉刺了过来。

昆布禅师怒道:“狂妄小子,我倒要看你如何杀得了我!”双指一指,向竹杖弹去。“铮”的一声,弹个正着。

昆布禅师以为凭自己的武力,这一弹就可以把少年的竹杖弹出去。那知这个竹杖坚逾精钢,他非但没有把竹杖弹开,两根指头反而痛得好似给铁锤砸了一下似的,要不是他练过金刚指的功夫,只怕指骨都要碎裂。

昆布禅师这一惊非同小可,慌忙一个移形易位,反手劈出。这一掌已是用到八九分功力。少年也似知道他的厉害,不敢和他硬碰。立即把向前平挑的小花枪招数变为两翼斜飞的判官笔招数。他这根竹杖,当真活像灵蛇,伸缩不定。昆布禅师一掌劈空,少年的竹枚已是在一招之内,遍袭他的七处穴道。

昆布禅师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避过他这一招,吓出了一身冷汗,赶忙一个倒纵,跃出三丈开处,叫道:“你和这小妖女大概不是亲兄妹肥!你知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事情?”

少年冷冷说道:“我不必知道她做的事情,你做的事情我却已见到了,就凭你骂这声妖女,我就不能饶你。”口中说话,已是如影随形,跟踪扑上。竹杖起处,招招指向昆布禅师的要害穴道。

昆布禅师思到:“我不伤他,性命先自不保?”可就不顾那么多了。

激战中昆布禅师滴溜溜一个转身,突然间好像平地上起了一片红布,挡住了那少年的竹杖。他是脱下了身上所披的大红袈裟,当作兵器。

他的内功本来比这少年深厚,这件袈裟在他手中运用起来,胜于一面盾牌。

少年的竹杖攻不过去,昆布禅师喘息已定,重新运起“化血神功”,喝道:“奸,你这小子不肯罢休,我就叫你也尝尝我这化血刀的滋味!”

他左手挥舞袈裟,在袈裟掩护之下,出掌伺机袭敌,他的右掌可不是寻常肉掌,而是可以致命的“化血刀”。

赫连清波装作看不出危机所在,赞道:“妙啊,妙啊!想不到我和哥哥分手不过数月,他的惊神笔法已经练得精妙如斯!”

年长那随从道:“是呀,老、老主人就是因为小、小公子练成了惊神笔法,才把绿玉杖给他使用的。”

“老主人”的称呼还不算奇怪,但“小公子”的称呼,一般人却是没有这种习惯的叫法。原来那随从想说“老王爷”和“小王爷”的,被赫连清波一瞪眼睛,方始省悟,改了称呼。

昆布禅师一惊非同小可,颤声问道:“令尊是谁?”

少年冷冷说道:“凭你也配知道我爹爹之名字?”竹杖一挑,只听得“卜”的一声,昆布禅师那件袈裟穿了一个孔。原来他在大惊之下,内功己是不能贯注到袈裟上,少年趁这时机,顿时反夺先手。

袈裟一破,当作盾牌的功力已是打了一个折扣。少年得理不饶人,惊神笔法霍霍展开,每一招都是很辣之极的杀手。昆布禅师在他狂风暴雨的急攻之下,又再陷于苦战了。

此时他已隐隐猜到这少年公子身份,但却苦于不能分神说话。

躲在岩石后面的班定山突然走了出来。

他一出现,那两个随从就跑过来。赫连清波却似在全神观战,一点不加理会。

班定山认识其中一个随从,连忙迎上前去,打个招呼道:“尊驾是济王府的纽大人吧,久违了。可还记得在下?”“济王”是完颜长之的自号。这名随从名唤纽祜禄,正是完颜长之的一名侍卫。另一个随从名唤阿尔金,和他职位相同。

纽祜禄定睛一看,依稀似曾相识,怔了一怔,说道:“你是——”

班定山道:“在下是洛阳虎威镖局的班定山,十年前曾经到过王府送记礼的。”

纽祜禄道:“哦,原来是虎威镖局的班总镖头,我记起来了,那天还是我替王爷收下你的大礼的呢?”那天班定山除了送给王爷一份“大礼”

之外,还有送给他的一份不大不小的礼物,所以他对班定山的印象也比较深刻,一说就记起来了。

班定山道:“纽大人好记性。这位公子想必是小王爷吧?”纽祜禄道:“你不必管这位公子是谁,我只问你,你怎么会跑到这里?”

班定山摸不清小王爷和赫连清波的关系,正在琢磨要怎样说出来方始得当,昆布禅师己是按捺不住了。他一摔袈裟,把小王爷逼退两步,叫道:“小王爷,咱们是自己人。请恕小僧冒犯之罪,暂且住手,容小僧禀告!”

班定山道:“哦,我怎么会和你是自己人?”

昆布禅师道:“小憎的师叔法号迦卢,在令尊的王府蒙受供奉己有十多年了。小僧也曾到过王府的,不过那时候小王爷年纪还小,恐怕记不起来了。”

“小王爷”哼了一声,说道:“原来你是迦卢士人的师侄,怪不得你会使化血刀。何事禀告,说吧?”

昆布禅师道:“班定山和尊驾所说的话,小王爷听见了吧!”

小王爷道:“听见,怎么样?”

昆布禅师道:“卸林军副统领哈必图哈大人奉圣旨秘密出京,前两天来到洛阳,此事小王爷知道否?”

小王爷道:“你不必管我知不知道,有话你只管说下去!”

昆布禅师道:“哈大人前天来到归云庄,贺归庄主的六十大寿,想不到却在归云庄里,给人打死了。”

小王爷佯作一惊,说道:“哦,有这样的事?谁敢这样大胆?”

昆布禅师道:“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那小子和这位姑娘一同来到归云庄,又一同离开归云庄的。小僧不敢妄自揣测,不过看来他们似乎是相当熟识的朋友。”

昆布禅师和班定山不同,他是知道完颜长之只有一个儿子,并无女儿的。故而说话就比班定山大胆得多,心里想道:“这妖女颇有几分姿色,料想是不知怎的小王爷给她勾搭上了,小王爷隐瞒身份在江湖上行走,在人前便与她以兄妹相称,但以小王爷的身份,天下佳丽何求不得。料想他也不会为了私情,把哈必图被杀的这件大案也不追究吧?哈必图可是他爹爹的副手啊!”

小王爷果然说道:“真的吗?倘若是真,这件事我倒不能不管了?”

昆布禅师道:“怎么不真?班定山是归云庄的大弟了,那天他也在场的。”

班定山在那边连忙回答:“禀小王爷,昆布禅师说的句句是真。小的想要禀告的那件大事,他已经替我说了。小王爷若还不信,可以到归云庄查问。”

“这件事情是许多亲眼见到的,洛阳的知府大人也是证人之一。

小王爷道:“那小子呢?”

昆布禅师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小王爷想要知道那小子的下落,恐怕得问……”说话之时,眼睛朝赫连清波那边望去。

小王爷道:“好,我和你去问她。”

昆布禅师心中大喜,不疑有他。那知小王爷趁他家无防备之际,反手一杖,突然向他戳去。

“咕咚”一声,昆布禅师连叫也叫不出来,就向后翻骨碌碌的滚下山坡。

赫连清波吁了口气,说道:“哥哥,幸亏你来得及时,这秃驴好不厉害!”

小王爷道:“他已经给我点中死穴,你要不要看看他的尸体,方能安心?”

赫连清波笑道:“给惊神笔法点中死穴,要是那人还能活的话,惊神笔法还称的上是天下第一点穴功夫吗?何况你用的又是武林异宝的绿玉杖,不用看了。”那个曾经做过完颜鉴卫士的侯昆,躲在乱石丛中,他是认得小王爷的,见小王爷如此心狠,禁不住浑有颤抖。

好在还有一个比他发抖得更厉害的班定山,他的身体和石头碰着的声音,才不至于受到小王爷的注意。

小王爷道:“这位班总镖头,你看咱们应该将他怎样?”班定山颤声叫道:“小王爷,饶命!”

赫连清波笑道:“论理他曾向我磕过头,我是应该饶他的。但他已知道你是小王爷,此事恐怕不大妙!”

班定山叫道:“小王爷,你饶了我,今日之事,我绝不敢对人说半个字!”

小王爷道:“割了你的舌头我也不能放心,除非……”

“除非”什么,他好像还没有想出来,尚在沉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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