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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5791-在北京生存的100个理由:解读北京的城市文化-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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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咖啡。    
    跑到了大马路,地安门外大街,这是哪里?    
    完全搞不清东西南北。有桥! 啊哈,那就往水边儿跑呗。过街,沿桥走,清晨的阳光将人影拉得好长,回头一看,北国的朝阳如夕阳一般地柔和橘黄。往前一瞧,竟然是个结冰的湖面。湖面上已有着三三两两的人群,或是散步,或是溜冰;教人想起那几幅荷兰的冰上风景画。更酷的是,一位大爷牵着单车下湖,就这么从从容容地在冰上骑了起来。    
    路标上写着“什刹海——前海南沿”,啊哈,原来是什刹海,那这下子就把方位搞懂了。五年前走过这城市的记忆,似乎重新被开启。再往西是后海,那儿有宋庆龄故居;这之间有着恭王府,还依稀记得那花园的样貌。那时,还有位北京友人何勇,跟我们说着他在这区里的童年往事,说着什刹海还可以游泳时他那阳光灿烂的季节。 沿着湖往南跑,湖边围着铁栏杆,瞧一位大娘攀着栏杆下蹲上挺,甚是熟练,看来是她自己发明的晨操。咦,怎么前方围了一圈人,清晨湖边下棋? 不会吧?!    
    不是下棋,有几位老兄打着赤膊,这天气不会有人打着赤膊下棋。莫非是晨泳,那岂不是冰泳了?!    
    一位老兄拿着棍敲着冰,那十公尺不到的水洞中已有人游着泳了。原来真有人在玩这种游戏,不只是新闻,不只是故事,偶尔你在人生中也会亲眼目睹。    “这,这样下去游,心脏受得了吗?”问着岸边正准备宽衣下海的大叔。    “当然不能第一次就这么下去游,要从秋天就开始适应,一路这么过来就不会有问题了!” 看着大叔做着暖身,从单车上拿下一壶水,先适应下水温,然后真的就可以下水了。原来这世界上有这么多“知难行易”的事,但哪些事是属于“知易行难”呢? 这只是北京的一个清晨。


化石 Legacies、天地 Heaven and Earth北京的海

    北京还有海?为什么北京就不能有海!连我家都有一个海:《辞海》。 北京的海,是历史遗留问题,是蒙古人喂马时丢下的干草。蒙古人是胡人,以前的汉人把中国北方的少数民族叫作“胡人”,蒙古话也就是“胡话”了。“胡话”“胡说”就是这么来的,这其中有民族歧视的嫌疑,建议今后不用“胡话”“胡说”,改用“瞎话”“瞎说”。但想想,也不行,这有残疾歧视的嫌疑。语言是个坑,让我们跳过去。还是接着说说北京的海。海在胡话里,就是水地的意思。北京的海,就是北京的水地,如果说成“北京的水地”,多不浪漫,多不沧桑,多小家子气。但把北京的水地说成海,浪漫是浪漫,沧桑是沧桑,大东西样是大东西样,只是很容易让北京大学的同学们望文生义。当然不是让北京大学所有的同学们望文生义,仅仅只是使北京大学里的一两个同学望文生义,也够麻烦的。下面就是例子: 有个陕北高原上的少年,考上了北京大学,他从没见过海,到了北京,他就去看中南海。中南海他是早知道的,课本里有“毛主席住在中南海”,这曾使他常常夜不能寐浮想联翩,想毛主席是住在船上呢还是一直在海里游泳?后来知道海里有鲨鱼,不安全,毛主席肯定是住在船上的。他找到了中南海,没看到船,心想鲨鱼总能看到的吧。他在北海对面的桥上望中南海,望了整整半天,引起卫兵的注意。卫兵问他想干什么,他说我要看鲨鱼。卫兵把他请进哨所,让学校派人来领。这少年直到大学毕业,耿耿于怀的还是这件事:“没有鲨鱼,叫什么中南海?”    
    中南海是北京的海中最有名的海,我没有去过,我只是路过。有一次,我与老婆从北海出来,她说,那就是中南海。我一望,只觉得烟水苍茫看不懂啦。不免有些感慨,中南海呀深似海。感慨什么,深似海的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中南海和我没关系。 谁说中南海和我没关系?我常抽的香烟就叫“中南海”。我刚来北京的时候,遇到一位据说是老北京,他说:“俺们北京人全抽‘中南海’。”    
    后来才知道他是山东人。我想我也应该融入北京文化啊,出门就带上包“中南海”,如果遇到个把刚来北京的家伙,我也可以给他一点北京生活准则:“我伲北京人侪吃‘中南海’。” 这是江南话。抽“中南海”的极多,因为便宜。便宜的当然是——焦油量10mg/烟气烟碱量1。0mg——这一种。“中南海”烟在外地的烟草店里很少见,所以在北京说到中南海,往往是指“中南海”这一品牌的香烟。    
    中南海在北京故宫西侧,中指中海,南指南海,它是统称。面积一千五百亩,水地约有七百亩。它像大运河一样,是人工挖出来的。中海开挖于金元时期,南海开挖于明初。清代把中南海与北海划成一片,列为禁苑。辛亥革命后,在中南海设立过总统府、大元帅府。 中南海与北海,又有一个统称,叫“三海”。这名字不太叫,听上去像“除三害”的“三害”。北海在北京故宫的西北侧,是中国现存最完整的皇家园林之一,面积一千零七十一亩,其中水地有五百八十三亩,这水地,以前称之为“太掖池”。辽金元时期建离宫,离宫就是皇帝正宫之外的临时宫殿。明清时期为皇帝御苑。1925年辟为公园,平民百姓也就可以进去玩了。北海里最耀眼的,是白塔——一座高三十五点九米的藏式白塔。 走在北海,我最强烈的感觉是它的视角是俯视的,不像苏州的私家园林。苏州私家园林的视角是一种平视。    
    有一首老歌《苏武牧羊》:“苏武留胡节不辱,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饮血呀饥吞毡,牧羊北海边”,如果能在北京故宫西北侧的北海公园里牧羊,我也要报名参加。可惜这北海是贝加尔湖。    
    北海冻住了,慈禧太后率领宫女太监玩起了冰床,豪华,奢侈,不无想像力。这是清代的事。现在,我看到的只是大人小孩在海面上仓促、简陋地滑冰。但乐趣大概是一样的。 北海我只去过一次,那天,从北海出来,老婆指着烟水苍茫之处,她说,那就是中南海。


化石 Legacies、天地 Heaven and Earth圆明园从废墟到艺术家村

    时令已过“大雪”,圆明园的湖面冻成薄冰,像是灰蓝色的镜面。远处树木尽成枯枝,过午之后天色从蔚蓝转为厚白,显出一派冬日迟迟的寂寥景象。    
    圆明园是圆明、绮春(又名万春)、长春三园的统称。从南门入内,顺着湖滨行走,可以看见1993年重建的鉴碧亭,以及唯一幸存的单孔石桥。据说圆明三园当年有石造、砖造、木造桥梁一百余座,现在只有残破的单孔石桥可供念想。几位游客在一旁指指点点,忽听一位男士说:“来圆明园就是要看这些毁坏的东西。”让我心中一动。    
    他可能不知道,圆明园要重修或维持废墟的面貌,已经争论了二十年。直到2000年《圆明园遗址公园总体规划》出炉,才重申保持遗址现状的规定,并强调重修只能控制在古建筑遗址总面积的百分之十以内。不过现在园内还保留一些和遗址不协调的设施,比如在单孔石桥后头,居然有着“圆明园游乐场”的招牌,凤麟洲遗址又是“和平鸽休闲园”。不过管他重修也罢,设置游乐场也罢,我想多数人到圆明园,还是想看西洋楼的断垣残瓦,对此园方也了然于心,否则怎会在十元门票之外,又在西洋楼遗址区征收十五元的参观费呢。    
    西洋楼位于长春园北端,因为是石料建筑,所以除了僻处一隅而逃过大火的正觉寺外,留存残迹最多。1860年英法联军和1900年八国联军火劫抢掠,毁坏了圆明园大部,随后几十年百姓权贵来这里拉石材捡地砖砍伐园树,将圆明园剥皮削骨得更彻底,现在的圆明园可说历尽千劫,从号称三园四十景的繁华极致,返璞归真到只剩下最朴素的面目。    
    走在西洋楼海晏堂、大水法的乱石堆里,可以想见当年这些石柱仓皇倒下的狼狈,但是在夕阳余晖中这种荒凉却是如此惊心动魄,好像一场名为“时间”的装置艺术,诉说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站在这里,我无从想象西洋楼原有的堂皇,却从一只喜鹊低飞穿越废墟的身影,感受到人生只是美的一瞬。    
    在西洋楼的建物中,唯一重建的是黄花阵,这是一个欧式迷宫,据说每到中秋之夜,皇帝端坐阵中八方亭,看宫女提着黄绸制成的莲花灯走迷宫,先到阵心者可获赏赐。我试着走了一次,其实并不困难,因为迷阵的石墙不高,往往可以从别人的行止中找到参考坐标。不过我觉得黄花阵也很适合拍摄哀怨情歌的MTV,因为在迷宫里你可以看到别人,却可能走不到一起。    
    或许是冬天,走出西洋楼,顿觉别无可观,海岳开襟遗址甚至不见冰冻的湖面,只有干枯的莲蓬遍布湖底。古建专家王世仁曾说:“圆明园是不可再现的园林艺术。”也许圆明园之美就在凝固一种消亡的状态,不管是倾颓的圆明园,还是已被清除的圆明园艺术村,圆明园始终阐释的是人间废墟。


化石 Legacies、天地 Heaven and Earth卡通圆明园

    一百个人回想起圆明园艺术村会有一百种说法,倒不光在于经历的不同,更因为每个人有自己的看待世界之心。    
    如果单说经历,住过圆明园的画家、音乐人、写作者、学生和外国留学生们反而大多相似:都受过穷、遇过园警盘问,夏天都热都被蚊子咬,冬天都冷炉火灭了都去别人家借。 结论却有天壤之别。有些人至今怀恋乌烟瘴气集体开伙的乌托邦,有些人提起圆明园就开始了控诉。对圆明园的回忆经常被主观意向窜改,而变成对圆明园的想象。这想象有时作为自身心理的补偿,有时则是为了契合媒体的妄想症。    
    常有这样的时候,为了证明某种生活的意义非要把这种生活描绘得壮烈。所谓壮烈需要精神上的浪漫、物质上的穷苦、再加上政治国情。确实,圆明园艺术村兼备了所有煽情的要素,它紧邻废墟和大学城,见证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变迁,倡导了一种波希米亚式的自由生活,最后在政府的干预下仓皇作鸟兽散——但这是历史书的写法。具体到个人,我相信每种生活都取决于天气、人情、生意和饭菜,每种生活最终都是日常生活,它的本质不是政治不是理想不是大是大非,而体现于细节和对点滴的感受。    
    刚看了一部动画片,讲战乱年间一对兄妹活活饿死的故事,听上去苦情得不得了,看的时候却依然不时地微笑,为了妹妹的可爱、兄妹的温情和花花绿绿的果汁糖。有一幕废墟的画面,房屋倒塌成残片,可天空碧蓝,小女孩裙衫摇曳,还是个明朗的世界,而并非一味地凄风苦雨。    
    突然就很感动。卡通世界的秘密或许正在于此:始终以纯真质朴之心来看待残酷纷纭的外界。我说的不是孩童抗拒成人世界之类的哲学话题,我说的仅仅是“看待”而不是“抗衡”。抗衡是一种单向的姿态,看待是一种全方位的心境。同样一片废墟前,有人能看到野花看到风景,有人眼里只有废墟——他甚至刻意如此。    
    很多年前,圆明园一伙鸟人一边说笑,一边谋划一部讲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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