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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帝都殇-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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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冷酷无情”,磐儿第一反应是月余前我被强迫那次。那次,磐儿赶来浴池伺候我,见我一身青紫吻痕下了大跳。她当下什么也没问,想必能猜到那是谦益的杰作。之后,这件事我没提过,磐儿也没说过什么。
  我提起,磐儿小心翼翼,小声道:“公主,您虽换了身份,可您与王爷还是夫妻啊。。。。。。”
  我知道,没法沟通,摆了摆手,“罢了,不说这个。”
  我的观念,磐儿不能理解,她的想法,我亦无法接受。照我的定义,那是一场强迫。但依磐儿所想,那只是夫妻间的正常行为。以至于之后种种,我那般无法原谅谦益,但磐儿虽知却从未对谦益心生怨怼。
  不是她不怜惜我,只是我与她的意识形态相差太远,兼容不了。谦益像一朵最美的毒花,以磐儿与他的距离观之,只瞧见了他独步天下的美。
  然,以我的距离,这朵花的毒已浸入了我的五脏六腑,我的心里,留下的不是花的美,而是花的毒。
  我甩了甩头,今日当真想得太多了。
  当夜,谦益没有回来。
  第二日,时至晌午,也无人传来任何谦益的讯息。倒是离耶那边飞书传来,说了说肃清伪皇余孽的进展,以及,他派了人护送一人来看我,晚些方到。
  傍晚时分,残阳如血。
  我院里终是来了一人。
  带来一个令我失声惊呼“不可能”的消息。

  第二卷  水龙吟  第38章  九月十二
  日落西轩。
  三人,一前两后,进了我的院子。
  他来时没有闹出太大动静。因了离耶的飞书,我早已吩咐下去,只要来人出示了大祭司授予的印信,便允一路通行,不必再传。
  离耶在飞书上没有言明来人会是谁。他知我能猜到。
  我确实猜到了。
  在万华山上,我曾对他说,待到我方攻伐得利,局势明朗,不必再颠沛流离遭人围追堵截时,便将小王子接来与我一处生活吧。
  有些事,我希望小王子能尽早习惯。
  女帝,非我所愿,亦非我所能。
  我常自比作空谷兰花,只因我是那种适合花开幽谷,惬意自在的慵懒闲散之人。不欲规条束缚,不欲勾心斗角,不欲攻伐权谋。比不得梅花的坚韧傲雪,海棠花的崇光闪耀,牡丹花的雍容华贵,帝王花(又称菩提花)的尊贵隽丽。
  我始终不是能绽放在权力之巅的花。南橘北枳,我由南入北,也慢慢变了质,变得不再是往日的我了。
  但离耶说,眼下,国内没人肯确信钟延就是当年侧妃与众人失散时尚怀在腹里的孩子。尽管他的生辰年岁吻合、他父亲承认他其实是捡来的孩子、他的容貌更与年少时的青斾王子神似,甚至于幻境亦不排斥他,但还是不能令国民确信
  皇族的血统,容不得一丁点儿马虎。
  幻境,原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种探视血缘的幻术。此幻术以施术者的血为引,辅以特殊的致幻药粉,投入一小盅清水之中,再将被测试之人的血滴入。若我族类,血色转深,清水必然妖红一片;非我族类,血色则会浅淡至无。
  淼水国人自古重巫毒之术,以至于许多微毒之物还是寻常百姓人家喜事之物。久而久之,饮食影响了淼水国百姓的体质,使他们拥有了某些能够世代遗传的特别之处。加之淼水国与大洛、鄂仑旗、沙陀等处的外族通婚不多。大洛先帝登基后,淼水国除了与西边的鄂仑旗人稍有往来,与大洛几乎已隔绝。自伪皇登基之后,更是封闭了淼水国门。淼水国与大洛的交流,仅限于边民小规模的互越国境。
  自此,淼水国人的血统得到了极好的继承与传续。然而,摒除着装上的差别,从容貌特征上看,淼水人,与大洛人差别最小,一眼难断。而鄂仑旗人,沙陀人亦与淼水人相似。因而先人们创制幻境之术,就是为了在特殊时候为辨识淼水族群的血统而发挥作用。
  但幻境始终也只能辨识族群的血统。即便证明了钟延的确是淼水国人,却还是不能让国人信服他就是王子。
  除非,待他十八岁生辰之后,经幻术催引,他身上能显出青氏一族特有的胎记。
  实际上,离耶确信钟延是妮雅同父异母的弟弟,是小王子。我也一直如此相信。也许亲人间真有血浓于水的心电感应,冥冥之中穿越千山万水,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牵引着我和他。又或者我心底太需要他是小王子。
  钟延一人跨进屋时,我正在操琴自唱《但愿人长久》(邓丽君唱),已至了最后几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我停住对远方潜光的思念,按住琴弦,抬头看着眼前人。
  钟延身着布衣素衫,莹眸含笑,温菀看我,很有点而师傅故作儒雅时的神采。忆及师傅,一丝苦涩钻心。钟延拱手躬身,单腿跪地道:“草民参加公主殿下。”
  我起身,阔袖轻拂过妙音古琴,让他起来,宛尔一笑,“不要自称草民,唤我声姐姐吧。”
  一年多未见,钟延又长高了许多,壮了许多,面庞依旧俊美,剑眉斜提,却不再白嫩如孩子,晒出了健康的麦色。相比过往,他周身多了些从容的气度,往日的青涩似已慢慢淡去不少,隐隐见了由男孩蜕变成为男人的趋势。
  岁月,总是能洗刷去一些东西,同时再填补一些东西。这一洗一补之间,成全了人的成长。
  钟延敛眉正色道:“草民不是淼水国的王子。”
  他那神情,似乎也排斥着王子的身份,就如当初的我。倘若没有那些日子,经历了残酷的战争、血腥的厮杀和大逃亡的洗礼,我或许仍与他一样。
  我笑了笑,招呼他喝茶用点心,道:“你到底小我一岁有余,唤我声姐姐,也不亏了你,我总还是能担起吧?”
  他皱了皱眉,却道:“草民是被他们抓来的,非要告诉草民一些毫不相干的事。要不是他们说了您还活着,正是此处的妮雅公主殿下,草民是为看您而来,否则就是死在路上也不来淼水国。”
  我眸光飘香远处,弯出一笑,“你待我有这份心意,我很高兴。可是,你害怕什么呢?淼水国人又不吃人?”
  钟延微怔,脸上不自然的微红,“谁说我怕了?”
  他如刺猬竖刺般的模样,让我禁不住感叹,他终究还只是个未满十七岁的孩子。我柔笑道:“你只想在天医宫修习医术,然后医尽天下该医之人,对吗?”
  他也怕承担一份不愿承担的责任。公主、王子的身份虽然尊贵,但要享有这份高于常人的尊贵,就承担付出多于常人的压力。从此将自己的身心都囚禁于一座华美的宫殿,再不能自由畅快,写意人生。
  这样的生活,对谦益而言,大概是适合的。
  “不说这个了。”我又笑,“你我虽没有师徒名份,但念在我荐你入天医宫修习的情分上,让你唤我声姐姐,到底不过分吧?也不要再自称草民了,太生分。”
  钟延瞅着我,脸上那丝不自然的红仍未退去。他嗫嚅了半晌,终是轻轻唤了声,“姐姐。”
  我笑着应答,两人便闲话起来。闲谈我“死而复生”,变身淼水公主的经过;闲谈师傅;闲谈天医宫的大夫,学徒;闲谈天蓟,甚至一草一木。
  钟延说,师尊身子骨还很硬朗。只是当初听到景王妃薨逝的消息后,连着三日滴米未进,把自己关在药房里不知作何。后来被人撞见他摸着天蓟的头自言自语道:”从今往后,你的主子、我的懒虫而再也回不来了。”
  钟延还说,天蓟自我走后就一直跟着师傅,似乎听懂了师傅的话。有弟子说,它也是连着几日,什么都不吃。仍是日日坐到幽灵山谷口张望守候。。。。。。
  这些,去年我随潜光重回帝都,遇见离耶时,他只字未提。
  听到这,我的泪像溃了堤的洪水,汹涌而来。我捂着嘴,难抑呜咽。钟延见了,立时打住,眼中疑惑,口中已开始转说些大洛的趣闻轶事。这孩子哄人的本事一流,讲故事环环紧扣,妙趣横生,比之说说之人,精彩还胜一筹。
  我渐渐便止住了泪,轻扣着茶盏偶尔附和他一句。

  不想,他接下来最不经意的一句话,惊得我猝然起身,盏落茶泼。
  钟延僵住了表情,诧异看我,我颤抖着声音道:“你适才说了什么?”
  他迷惑,迟疑一下,重复道:“我说大洛两王夺嫡打了快一年,终是有件喜事了。好歹楚王殿下要迎娶宁右相的女儿为妃了。听他们说,宁右相的女儿已经十九岁,是老姑娘了。一年内嫁不掉,就得等楚王殿下为先皇守孝三年期满。三年后。。。。。。”
  “他们已成亲了?!”我心突跳得厉害,心里一个声音在喊,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潜光不可能刚与我分开,转头就娶宁毓儿,他说过他会等我,天荒地老也会等。我抚着茶几颓然坐下,其实,我又还有资格要他等我呢?
  钟延见我面色悲戚,也蹙了眉,“姐姐,你怎么了?”
  我看向他,无力的重复,“他们已成亲了?”
  钟延道:“我来淼水的时候,听说楚王殿下定了日子,九月十二日,举行成亲大礼。也就没几日了。”
  “九月十二?!”这是慕容植语的生辰!也是谦益、离耶原定要我登基为帝之日。
  九月十二?
  为何也要是九月十二?
  似有一把刀子,正残忍的切割我本已伤痕累累的心。
  我有些不负重荷,可理智尚在,仍不愿相信这个消息是事实,我急道:“你从何得知楚王殿下要迎娶右相之女?”
  钟延眨了眨眼,答道:“我途径江东时,那里的人都这么传。肯定假不了。”
  我忽觉一股气往上涌来,胃里翻江倒海,难受不已。已说不出心里是何感受。似痛似悲,似伤似哀,可我仍不愿相信。那个自光环下走出屡屡救我于危难之时的男人,那个誓言等我天荒地老的男人,那个承诺与我共铸美好未来,携手天涯的男人。。。。。。他不会是薄情寡幸之人。
  他一定有他不得已的苦衷,对,他此刻一定也很痛苦。
  如我这般。
  我奔向随时准备着的钵盂,“哇”一声吐了出来。第一次孕吐,居然这时来了。吐得我五脏六腑全空了,眼前昏天黑地,腿脚也哆嗦轻颤,浑身虚乏无力。
  磐儿端走了威了秽物的钵盂。几个丫头随后进屋收拾残局。
  钟延搭上我的腕脉,停了会儿急道:“姐姐,你气血不足,胎位不正,万不得再激动了,否则极易滑胎,伤你身子。”
  我自然也是知道这点,可我的心情已不受控制。我努力深呼吸几次,平复心中起伏。稍稍好受些,就听有门外捷报传来,谦益已割下了伪皇与洛奇的首级,彻底歼灭了伪皇逃逸的势力,明日将凯旋而归。
  第二卷   水龙吟   第39章   金玉之配
  我的精、气、神已然混乱,整个人没了灵魂般死气沉沉,躺在帐幔重重的红木雕花床上一动不动。
  潜光要娶宁毓儿,这消息对我来说,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无孔不入,令我窒息难受。
  心,痛不可言。
  理智告诉我这件事必有蹊跷,然而理智没能抚平我心头的伤戚。有那么一瞬,我甚至心生策马奔回大洛一探究竟的冲动。可我知道我做不到。七日后便是九月十二,即便谦益肯放我离开,即便我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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