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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帝都殇-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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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拍拍我的脸,柔声道:“雨儿,可别赖在我身上睡觉。”
  “我想事情呢。”我不满的嘟囔,忽来了兴致,“要不,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又玩‘猜心’游戏?”哥低头看我,“你肯定在想,谁偷了你写给我的信。”
  我笑打了一下哥,“你就不能假装猜不到?假装一次也好。每次都能猜出人家的心思,就没有猜不到的时候?”
  哥动了动唇,没有出声,嘴角开出一朵苦花。我侧靠在哥的肩头,所以知道许久以后才知道今日错失了哥一句,“除非我不再爱你。”
  第二卷 水龙吟 第15章  该怎么爱
  这一日,我与哥聊了许久,天上地下无所不聊,分明关不住自己的嘴巴。
  但话题聊到最后,却又不得不回到战争的问题上。
  我不希望哥在战争中哪怕受一丁点儿的伤,尤其是与淼水国洛奇军队的战争中。在洛朝大多数人的眼里,与哥对峙的只是一群边境流民,不足为患。但哥知道,我也知道,他面对的是一支训练有素的淼水国正规军队。
  两者之间进行的是一场名副其实的战争,而不是平乱意义上的剿匪。
  我或许有办法让这场战争化干戈为玉帛,虽然只是或许,但总该试一试。和谈大概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哥宠笑着捏了捏我的脸,“我的雨儿真的长大了。”
  “我长大很久了,哥好没良心,现在才知道?”我嗲笑看哥,“我叫离耶与索里进来,商讨一下和谈的事?”
  哥抛了个媚眼,慵懒应道:“你做主。”
  我扮个鬼脸,出门唤了离耶与索里进屋。两三句把和谈的计划说开。他们先是大惊,一惊惊我提出和谈的构想,二惊惊我轻松摆平了墨阳世子。离耶扮作品严时虽早知我与墨阳世子交好,却也未曾想到我能说服他同意和谈。
  离耶哪里知道,若非皇命难违,哥岂愿开战?
  且洛奇顽固,实力不可小觑,短期内速战歼灭之法行之不通。朝廷不依哥的奏请,仍以流民坐乱定义洛奇军队在边境的蓄意挑衅,不额外调拨军饷和战备物资,墨阳王府财力根本不能支持持久战。
  长此以往不是良策,即使哥最终能战胜洛奇,墨阳王府也已财亏兵残,从此就是俎上鱼肉,任凭瞩意削藩的皇上挥刀宰割。
  哥正进退两难。如今若有和谈之机,顺水推舟最好不过。
  再说洛奇,他领导的这支军队是离耶控制下唯一一支正规军,也是拥戴“我”——妮雅二公主殿下入主淼水国最强有力的复位武器。保存这支有生力量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停战和谈百利而无一害,亦算上上之策。
  剩下的问题只有一个,如何磨合双方的谈判条件达成最后的共识。
  离耶与索里见我成竹在胸,一直沉住气,静待下文。哥适时插上几句,真是灼见有的放矢,直言战局变幻,句句点中要害,话语虽不多,可谓字字千金。离耶,索里不知不觉间已为哥的不俗见地折服。我亦然,心里大大暗赞了哥一把。没想到他当了将军,果是有了将军的风范,令人刮目相看。
  四人渐谈渐拢,日落寒鸦啼晚,墨浸天时,总算商量出个草案。离耶,索里疑眉舒展,像是消了心头疑惑。他们定是以为我坚持要见墨阳世子是一心为了和谈之事。
  彼此散了各自忙开。
  因我不肯离开平南,离耶无奈,只得留下索里护我。他趁夜赶往洛奇驻扎在淼水国边境的军营。那里是拥戴我复位的据点,老一辈的逃亡之人大约都聚了过去。我虽是主,却是个无权无势的嫩主。和谈的事还需与那些老一辈实力派“忠臣良将”商议后方能裁断。
  相当于,我这个临时“总统”提了个议案,还需交由“国民议会”投票裁决。
  离耶走后,哥道这十余日洛奇虽未有大举动,但墨阳军不能一日无将,他也需连夜赶回军帐。又说,第二日晚些时候他再带景王送的物件来看我。
  第二日,冬阳洒暖,缓风阵阵。
  我与索里闲逛在平南小镇街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栈,酒肆,茶棚……应有尽有。据说平南未有战事之前,不少内地的药材贩子会来此收购药材,行商之人渐众,多少带动了平南这偏远小镇的经济发展。
  茶棚里的茶博士(伙计)乐道,平南人在靠近淼水国边境的地方采获的冬虫夏草,弄到的麝香总能卖出个好价钱。
  我轻笑了笑,他所谓的好价钱其实不过是这两味药材真实价值的十分之一。冬虫夏草有“人参姐妹”的美称,麝香被“神农本草经”列为上品。这两者都是极珍贵的药材,一旦贩卖到内地,身价就会暴涨。
  茶博士口中滔滔,又道若能翻过淼水国边境肯定能捞到更多值钱的宝贝,那里的山水都是天神庇佑的,好东西特别多。可惜淼水国人跟神鬼似的,惹不起。听说一两百里开外有一处鬼林,只要进去就没人能好好出来。
  “什么叫‘好好出来’?”我抿了口茶笑问,难道又是一座“死亡迷林”?
  茶博士乐了,“这您就不明白了。出来的人不是疯了,就是傻了。”他神秘兮兮的把脸凑过来,“都说那里头遍地是宝,随便捡一两样也能几辈子受用不尽。可就是有鬼看守着,全是供给神仙的东西,凡人没福享用。”
  “当真?”这句话我问向对面的索里。年轻的茶博士呵呵一笑,“真不真?小的可不知道,小的没去过,也不敢去,还要留着这条小命娶房媳妇儿多生几个崽。”他笑说着转去另一桌斟水。
  索里低声对我道:“属下也没去过鬼林,不过听老人们说,鬼林里长了一种‘地域魔花’。它的香气能使人产生幻觉,勾起心里最恐惧最黑暗的东西,唤醒人的心魔,把好人变恶人,神变鬼。只要心里存了伪善的欲念,心志不坚定的人闻了花香就会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发狂。”
  我一听来了兴趣,递了杯茶给索里让他润喉,他一饮而尽,“谢过小姐。不过属下也只是听说,不知道是否属实。”只是传说?难怪师傅的《邪物录》里没有关于“地域魔花”的记载。师傅向来只收录有据可考,经人证实过的“邪物”。
  索里接道:“属下在雪原住了十多年,听说雪原也有相似的传闻。”
  “雪原也有地域魔花?”惊奇之下,我声音一时失控过大,急忙压低头瞄了四周一眼,倒是各人饮各茶,没人留意我说什么。
  索里想了想,“似乎是差不多,不过不是‘地域魔花’,是什么属下也不清楚。”索里又想了想,终是没有多余的话补充。
  我偃旗息鼓的歪了歪嘴。说来说去一句什么都不清楚收尾?
  回头一想,却也不能怪他。他在雪原那苦寒之地生活十多年,天天除了练武就是学习幻术,哪有闲功夫挖掘小道消息,剖析江湖传闻?
  提起雪原我禁不住猜想,那地方年平均气温估计不超过0摄氏度吧(纯属个人主观臆断,有人居住的地方,想必温度不会这么低)?我与师傅都是极端畏寒之人,走过四方的百岁老妖,且从不愿去寒冷的雪原,我听了他对雪原的描述,更曾誓死不去那地方。
  我斟了杯茶喝了几口,起身付帐后又继续逛平南。
  我和索里回到客栈的时候,日头已经西坠入山,如大火烧天一般的晚霞逐渐被墨色驱逐到不知名的国度。
  客栈老板笑脸迎上来道:“将才有两位客官来找您,已经照您吩咐请到房里了。”
  我点头让索里打赏了点碎银,老板眉开眼笑,一脸灿烂无涛,退了下去。
  我一路疑惑,怎么是两位客人?不该是哥一人么?
  这么猜疑着,我人已到了门口,还未伸手推门,门忽从内里打开。一个侍卫装扮的俊美男子忽档在我眼前,高出我大半个头,冷眼像寒剑般射到我身上。索里见了,霎时神经紧绷,斜跨一步上前护住我。他这一动,平白无故惹出一种剑拔弩张的紧然气氛,只差吓得我逃窜开去。
  我刚想动,猛闻哥的声音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哥一出声,我立时松了心弦,索里也乖乖退到我身后。
  我大步进屋半是撒娇半带责任的凑至哥的耳边道:“你带侍卫也不带个面目和善的,这个半男不女的虽长得不错,却一脸凶相。”
  哥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两下,极不自然的捏着嗓子道:“你当我想带他?甩不掉。”
  “甩不掉?何解?”我一脸疑惑。
  “他是我父王派来盯梢的。”哥含糊道,言语满是无奈,“他武功比我高出岂止几个段位?”
  我了然道:“墨阳王怕你跑去帝都,所以找了个高手来看着你?”
  “你来了,我自然那不会再往帝都跑,所以找了个高手来看着你?”
  “你来了,我自然不会再往帝都跑,偏偏我那视儿如命的父王不信,死活不把他撤走。”哥痛惜扼腕。
  哥果然是为了我才不要命的奔赴帝都!我鼻头一酸,赶紧用笑声掩饰。
  “我昨日怎么没见到他?”我回瞄了眼那侍卫,他老神在在的冷瞳打量着索里,索里也以眼还眼冷眸睇他。他们之间流转的那种冰冷气韵,冷不防让几丈之外的我打了个寒颤。
  哥的声音又低了几分,“昨日他被离耶放倒了,今天没了离耶,我哪里能搞定他?”
  “那也没办法了。”我坐下来,哥的一身本领在现代武林算翘楚,在这人才济济的古代江湖就排不上号了,谁让他连轻功也不会?
  我瞅着索里,“你先出去。”
  哥也看向他的侍卫道:“你也出去候着,我有公务要谈。”
  那侍卫应了声,跟着索里出房掩门。
  我惊诧的回转头睨着哥,“她是女的?”哥的侍卫居然是个女人,一个冰山似的,俊美中性的女人。
  哥扯动嘴角,“你没看出她是个女人吗?”我滴汗……我确实没看出,是听出来的……那细脆如黄莺、百灵鸟般的女音……都怪荣沐那厮,阴柔的太似女人,严重影响了我的眼力,害我出现性别分辨障碍。
  “她叫什么?”我问。
  “好像叫叶……如雪,大概就是这个名。”
  哥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桌下搬出一只色泽高贵的紫黑色长方体小木箱。
  我侧脸道:“这就是你说谦益派人送给你的物件?”

  哥轻拍了拍木箱,“送来的人当时让我暂为保管,说是有人会来领取。我见了这木箱几乎吓了一跳,现在看来这就是他要给你的遗物。”
  送我钥匙的人……说我见了墨阳世子自然会明白钥匙的用途……原来是这样。我细看了看,目测小木箱,长约20厘米,宽15厘米,高10厘米。箱子六面都雕有彼岸花图纹。箱子上挂有一把泛着尊贵之光的紫金锁。
  我皱眉摸出钥匙,试着插进锁孔,一拧,锁真的弹开了。
  我与哥对视一眼,缓缓打开小木箱,两人探头细看,一惊,良久也说不出话来。
  不知过了几何,哥幽然出声道:“雨儿,我想……他可能还是爱你的,只是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爱你。”
  我怔愣叫道:“这就叫爱?他怎么可能爱我!”
  哥幽幽感慨,“雨儿,我忽然想起了西方一句话。
  Just because some one does not love you the way you want them to;
  does not mean they do not love you with all they have。”
  我品着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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