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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硬球:政治是这样玩的+克里思_马修斯.-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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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向前推进的过程中,往往是一个你结交的人产生了重要影响。只要你得到他的支持,你就能夺标。

    在政界和大多数其他领域,事情就是这么进行的。假如除了促使某个人将工作给你外,还有其它方法得到工作,这种好事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碰到过。林登…约翰逊在破旧的道奇饭店洗澡间里的传奇经历告诉我们,关键在于找到你的目标,然后全力以赴。

    关键不在认识谁,而在想认识谁。这一法则放之四海而皆准。我在开辟进入华盛顿政坛的道路时,并没有依靠一个犹他州摩门教徒的庇护而在国会山找到一个在月光下执勤的警察工作,但我使用的策略其背后的原理却并没有什么不同。

    后来我在新闻界的崛起再次证实了这种人际关系的妙用。80年代初,我过去负责演讲撰稿的老板亨德里克…赫茨贝格在《新共和》杂志上发表了我的几篇文章。第一篇文章就引起了反响,西蒙舒斯特出版公司的詹姆斯…希尔伯曼先生给我打来电话,鼓励我写成一本书,于是就有了这本《政治游戏》。

    1987年机会再次向我招手。在去旧金山参加我的小姨子的婚礼时,我邀请《旧金山观察》的新任主编拉里…克莱默共进午餐。气氛活跃的午餐结束后,拉里…克莱默,这位当初在《华盛顿邮报》工作时我就认识的先生,问我是否乐意在他的报纸上开一个专栏每周写一篇政治评论。同一年夏天,克莱默让我主持报社的华盛顿分部,这和我原先的工作——我当时在华盛顿一家咨询公司做CEO——相比,在薪水上损失很大,但我还是决定抓住这个机会,而且一直没有后悔。

    我的电视之旅行程几乎完全一样。我妻子的一位同事、也是我们家的好朋友里奇…加夫尼,知道我在《新共和》上写过一篇文章评论1988年的总统大选,就邀请我到美国广播公司(ABC)的《早安美国》节目做一次访谈。后来,我给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制作人戴维…柯尔沃看了节目录像,他立刻介绍我去《晨讯》节目做定期的评论嘉宾,后来我又转到《头版新闻》,这是加夫尼专门为福克斯网络公司制作的杂志节目。不久后,美国广播公司的执行制片人杰克…瑞利,还有查理…吉卜森——他曾是美国广播公司报道国会消息的专职记者,我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两人又力邀我担任《早安美国》节目的评论员。

    我成为专职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也得益于这样一种友谊关系。90年代初,我的母校圣十字架学院的校友、作家乔…麦克吉尼斯正在写一本关于参议员爱德华…肯尼迪的书,他想了解我在担任蒂普…奥尼尔助手时的各种想法与感受。

    麦克吉尼斯从25岁出道成为《费城调查者报》专栏作者之后,他的生涯一直让我着迷和羡慕。随着《总统的推销术》一书的出版,他在我眼里成为一位英雄人物。他这本书是对理查德…尼克松1968年那场已经臻于化境的电视竞选活动的一种深刻洞察。

    因为我们两人一周后都要去旧金山,我们就约定在旧金山贝弗利山烤肉店见面。用过餐之后,麦克吉尼斯说他稍后要与另外一个人一起“喝点东西”,对方可能是我也非常有兴趣一见的人:罗杰…艾雷斯!在那一瞬间,我真是吃惊不已。对所有曾在民主党一边工作的人来说,包括我,艾雷斯都是一个令人恐怖的名字。早在1968年尼克松当选总统一役中,这位天才的媒体战略大师就已经让我们吃够了苦头,而在20年后他击出的球更加致命,彻底封杀了米歇尔…杜卡基斯当选总统的希望。他成功地使一个温和的马萨诸塞州州长变了形,将其塑造成一名拒绝向国旗致敬、把周末时间用来争取杀人犯和强奸犯不在监狱服刑的左翼分子。

    虽然我与艾雷斯之间在党派背景有裂痕,但两人很快就谈到了一起、一见如故了。随着岁月的流逝,无论什么时候到纽约,我都会到他在纽约的那间漂亮的咨询办公室看望他。我们会不厌其烦地讨论像观众口味急剧变化之类的问题。1994年,当全国广播公司(NBC)任命艾雷斯负责商业电视新闻网络CNBC时,他打电话给我,要求我去做节目主持人。到1997年,在CNBC总裁比尔…波尔斯特和布鲁诺…科亨先生的推动下,电视专栏节目“硬球”诞生了。一年之后,承蒙NBC新闻总裁安迪…莱克和戴维…柯尔沃——他现在已经是NBC新闻的高级总裁,节目延长到一小时。像约翰逊一样,我懂得了个人关系对事业腾飞的力量。今天,我们就在国会山附近从前道奇饭店的位置,制作我们的“硬球”节目。

第二部分 一切政治都是乡土的 一切政治都是乡土的(1)

    有人来找你帮忙,虽然事情在你看来未免太异想天开了,但要记住,对于对方来说,那件事情却非常重要,否则他就不会来找你了。

    蒂普…奥尼尔

    当1989年11月柏林墙被推倒的时候,我幸运地正好在场。我早就预料到了会发生这一重大事件,所以提前一周到了那里,以便接下来采访东柏林人。“什么是自由?”我问一位守卫在布兰登堡门下的青年。“就是和你说话,”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两周以前是不能这样的。”

    一位38岁的物理学家给我谈到了东德的货币问题,那是令东德人怒火中烧的一个更寻常、普通的原因。“你提前一周就预定了航班,”他对我说,“但是这时突然冒出一个西德游客,他本来并没有费心做什么乘机安排,只是在最后关头才带着他的德国马克到了机场,但是你的位置却被他抢走了。”他告诉我,即使一位东德人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会接受他手中货币的国家,在那里也只会受到更为变本加厉的羞辱。“比如在布达佩斯,你去旅馆,别人会告诉你客满了;如果这时又来了一对西德夫妻,可以用德国马克付费,你就能听到服务员马上改口说还有空房间。”

    在他们自己国家的大街上,东德人同样也要忍受这种歧视与羞辱。例如,他们一连要走好几家国有旅馆,因为那些旅馆不接受“本地”货币,要订房间,或者是哪怕要一杯饮料,也要求用美元或者德国马克付帐。

    正是生活中这种日复一日的折磨和人格伤害,最终摧毁了东欧的社会政治体系。在柏林墙边上,我吃惊地目睹着东德人排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队,就像黑白片里的主人公一下子进入了彩色片一样来到围墙这边,等待着负责接待他们的人从一排排后盖敞开的大卡车上,取下食物和其他物品免费发放给他们。“40年的斯大林主义就换来了这些,”给我开车的西德司机说道,“排队等着发饼干。”昔日森严的铁幕之所以最终被撕开,不是因为马列主义的社会理想受到了声势浩大、突如其来的革命冲击,而是因为当地人民在日常生活中对东德的官僚体制的轻蔑,那是一种美化抽象的民众、却对一个个有些有肉的人无动于衷、肆意羞辱的体制。

    与此截然不同,民治政体的一大优点就是,政治家只有出色照看好人们的油盐酱醋等日常需要,才能得到他们渴望的回报。

    蒂普…奥尼尔就是其中一个例子。即使他的对手也会承认,蒂普…奥尼尔对于他的家乡马萨诸塞州的爱尔兰同胞那些看得见、摸得着的需求,他很少会充耳不闻、漠不关心,所以,那些人热情地支持他呆在那个位置上。他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历次选举中屡战屡胜,最后登上了整个国家竞争最激烈的位置之一,凭借的是某种扎扎实实、不可缺少的东西。那是所有伟大的政治人物都非常珍惜和赞赏的一种宝贵智慧:如果要了解并影响你的同伴,你就不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宏大而抽象的问题上,而应该密切注意和他们个人关系最大的那些事情。

    奥尼尔用自己特别喜欢的一句话概括这一原则:一切政治都是乡土的。如果要理解一个政治家的所作所为,就应该观察他在家乡受到了哪些影响,投票支持他的人来自何方。政治家相互之间较量的时候,也会采取这样一种釜底抽薪的高明方法:如果你想使某个人元气大伤,那就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地方——他的后院——打击他。

    查尔斯…考尔森是尼克松总统最亲密的一位政治盟友,他也是这条法则的一位深信不疑的信徒。这个人在政治上以对尼克松狂热的忠诚而著称,他曾说过:“只要能帮助尼克松,如果必要的话,我可以从我奶奶身上踩过去。”这个人同时也对如何打动他人、让别人行动起来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如果你抓住了他们的睾丸,”他曾说,“他们的心灵和大脑就会跟过来。”

    考尔森所使用的措词和情绪渲染也许不登大雅之堂,但其中的逻辑却是无懈可击、颠扑不破的。人们在观察公共问题时总是戴着自身利益的有色眼镜。他们也许会动情地关注埃塞俄比亚的饥荒,但他们的选票更喜欢投给自己的肠胃。就像哈里…杜鲁门总统所说:“邻居丢了工作的时候是经济不景气,我们自己丢了工作的时候就是大萧条了。”有经验的政治家牵挂的是老家的街坊邻居。他的目光盯着他的选民所生活的世界。知识分子喜欢用批发的方式思考问题,研究公共生活的远大图景;而像林登…约翰逊那样老练的政治家却喜欢零售,一次招待一个顾客。

    当新泽西州的威廉…休斯1974年第一次当选为国会众议员时,为了保持与家乡人民的接触,他发起组织了“城镇会议”。第一次会议在他的家乡萨勒姆县召开,在会上,这位初出茅庐的众议员一开口就讲国会议员的职责:“我是你们在联邦一级的代表,”他说,“我不关心你们的路面是不是平整。我不负责收拾你们的垃圾。”

    提问的时间到了,坐在第一排的一位妇女不停地举着手。“喂,有件事我想告诉你,”她说道,“他们应该周四下午来收垃圾,但他们从没有来过,狗都可以钻到垃圾里去了。”

    “你知道,夫人,我刚才说过了,我是联邦的立法委员,”休斯告诉她。“我管联邦的预算和全国性问题。这种事情你应该去找你们的镇长,或者你们当地的工程专员。”

    这位妇女看着春风得意的新任议员,直视着他的目光,不带任何讽刺意味地说道:“我不想一开始就找那些高层人物。”

    如果说一个人进入世俗的政治领域也要经过洗礼仪式的话,此刻发生的一切就相当于这种仪式。政治生活的真正面目犹如一瓢冷水,会泼在每个踌躇满志的年轻政治家身上:不是你去告诉人们应该考虑什么,相反,是他们告诉你应该考虑什么。

    人们对“一切政治都是乡土的”这一名言的运用,有时甚至会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

    1970年,来自新泽西州另一边的年迈议员爱德华…帕顿遭,遇了一场在外人看来非常严重的预选挑战,他的对手是一位联系广泛的反战人士。当时民间反对越战已经成为愈演愈烈的风潮,一直在毫无希望地抵制着这股潮流的那位年逾古稀的现议员,手里却有一件法宝:他的对手不是“本地”人。

    就在预选竞选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的时候,帕顿先生在当地报纸上刊登了一则广告,他没有凭空捏造任何东西,只是翻印了一页曼哈顿(美国纽约的一个区——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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