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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黄易-覆雨翻云-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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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行烈大讶。
  这是邪异门的通讯烟花,为何会在这荒山野岭处出现呢?
  捺不住好奇心,暗忖看看应不会费多少工夫,连忙赶去。
  穿过一座树林,爬上一道斜坡,只见山岗上再爆起另一朵紫红的烟花。
  风行烈再无疑问,这确是邪异门的独有通讯手法,加速往上攀去。
  倏然间风行烈来至岗顶。
  岗上卓立着的是邪异门的二十名领袖人物,包括了四大护法和七大坞主,都是面容肃穆,似在等待着某个人。
  风行烈想不到含在这襄遇上他们,叹了一口气,跃落在众人身前,施礼道:“各位大叔,久违了!”
  众人齐现喜色,一齐下跪,叫道:“门主!下属找得你好苦。”
  风行烈愕然指着自己失声道:“门主?”
  四大护法之一的“笑襄藏刀”商良肃然道:“我们一知道门主重出江湖,大显柙威的消息,立时尽起门内高手,往寻门主,可惜退了一步,赶不上花街血战,后来根据情报,得知门主避往荒郊,又知方夜羽有人调往这方向,于是冒死往这区找来,现在竟真能碰上门主,可知我们运势未绝,理当从门主手上兴旺起来。”
  风行烈苦笑道:“我早离开了邪异门,再没有资格当你们的门主了。”
  四大护法之首,亦是年纪最大的“定天棍”郑光颜道:“厉门主既把丈二红枪交付门主,显已重收门主于座下,门主亦不忍心看着厉门主经营多年的基业,尽付东流吧!”
  风行烈心情矛盾。
  若能把邪异门收掌过来,对付甄妖女的实力将大大增强,可是自己对门主的责任和地位一点兴趣也没有,何况这批人乃黑道强徒,没有一个人是善男信女,若驾驭不了他们,任其四处作恶,他岂非成了罪人。
  七大坞主之一的“火霹雳”洛马山连叩三个响头道:“我们亦明白门主踌躇的原因,怕道不同不相为谋,所以来找门主前,我们早写下血书一封,誓言格守门主订下的法规,只求门主率领邪异门为厉门主报仇雪恨,事成后是否仍要解散我们,任由门主定夺。”
  郑天颜从怀襄取出血书,高举头上。
  风行烈心头一阵激动,接过血书,大喝道:“好!你们站起来,由今天开始我风行烈继恩师之后,成为邪异门门主。”
  众人欢声雷动,长身而起。
  所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
  邪异门仇家遍地,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没有了厉若海这棵遮荫的大树,兼又各散东西,那种每天都怕人寻上门来的生活,岂是好过,他们的欣悦,是有实际理由的。
  风行烈乃天生的领袖人材,打定了主意,柙态大是不同,道:“其它人在那襄?”
  坞主之一的“裂山箭”夏迹道:“门中好手近四百人和十多艘战船,齐集在湘水的石头渡,只要门主一声令下,可立时赶赴洞庭,加入怒蛟帮与胡节水师及黄河帮的大决战襄。”
  风行烈一呆道:“什么?”
  当下另一护法,被称为“智囊”的石无遗向他扼要解释了洞庭的形势。
  风行烈听得眉头大皱,叹道:“可是我目下身有急务,怎能分身往援。”说出了水柔晶一事。
  众人色变,商良道:“水姑娘恐已落人敌人手中,据探子报回来的消息,一个时辰前有队人马由门主所说的地方转头回来,其中一匹马上的美丽女娃儿,明显被制着了穴道,幸好门主碰上我们,否则将白走一趟。”
  风行别想不到甄夫人的手下行动如此快捷,色变道:“我们立即赶去救人,洞庭湖之事待救出水姑娘再说。”
  众人轰然应诺。
第十二章 佳人夜访
  韩柏和范良极两人垂头丧气回到莫愁湖旁的外宾馆时,范豹趋前道:“三位夫人和白小姐都等得很心急哩!”韩柏一时想不起白小姐是谁,愕然道:“什么白小姐?”
  范良极撞他一记,不耐烦道:“你认诚很多白小姐吗?当然是白芳华.说不定她是奉鬼王之命来向你提亲.半夜三更来找男人,离道鬼王这一轮没有理睬她,使她变成了久旷的怨妇吗?嘻!”韩柏受过上次教训,不敢立即去见白芳华,同范豹道:“你告诉她我换过衣服便去见她。”一手抓着要逃去的范良极,语带威骄道:“你给我去向三位姊姊解释睑上的掌印,若她们不满意你的解释,我绝不放过你。”
  一番扰让后,韩柏终换好衣服,到客厅去见白芳华。
  她一见韩柏立即满睑嗔意,怨道:“你到了那里去,累人家等了声个晚上。”
  韩柏大讶。以前她不是说过怕再见到自己,以免愈陷愈深吗?为何现在却像个没事人般向自己卖俏撒娇。
  不过他最见不得美女,看她巧笑倩合,丰姿楚楚的样子,骨头立时酥软了大截,说不出门面话见来,笑嘻嘻来到她身旁坐下。
  当下有睡眼惺忪,强撑着眼皮的侍女奉上香茗。
  韩柏如获甘露般连喝了两杯热茶后,挥退侍从,见到白芳华目光灼灼看着他脸上的掌印,老脸一红道:“这只是个意外,白姑娘莫要想歪了。”
  白芳华掩嘴笑道:“你最好小心点,采花大盗薛明玉来了京师,现在全城的武林人物和官府衙差都摩拳擦掌,若被人误会你就是薛明玉时,那就糟了。”
  韩柏并没有将薛明玉放在心上,乘机又开话题道:“白姑娘来找本大人有何贵干。”
  白芳华“噗哧”一笑道:“那有人自称本大人的哩,专使的中文看来仍有点问题。”
  韩柏见她笑得像芍药花开般妖俏美艳,色心大起,把头揍到两人间的茶几上,低声道:“没见这么久。先亲个嘴见行吗?”
  白芳华俏脸泛起个哭笑不得的表情,项道:“人家今次来是有正经事哩!”韩柏见她一语一嗔,莫不带上万种风情,涎着脸道:“轻轻地吻一下,让我尝尝姑娘的胭脂,这样也吝啬吗?”
  白芳华横了他一眼。凑过小嘴蜻蜓点水般碰了他的皮一下。
  韩柏在事出猝然下,想还招时,她早鸣金收兵,气得韩柏直瞪眼道:“你听过“强来”这两个字吗?”
  白芳华笑道:“当然听过,但却不害怕,唉:我很久未试过这么开心了。”
  韩柏大喜,正要鼓其如簧之舌,引诱她去“寻开心”,白芳华早先一步道:“我今次来,是代鬼王邀你明天早朝后到鬼王府一行。”
  韩柏遍体生寒,欲火登时全都被吓走了。
  假若他带着巴掌印去见鬼王,不是明着告诉人他就是韩柏吗?况且以鬼王的眼力,一眼便知自己是谁,那时怎么办才好?
  虚若无可不是好惹的。
  这老小子的可怕处,绝不下于庞斑或里赤媚。
  幸好回心一想,若范良极所料不差,白芳华早看穿了他们是谁.所以鬼王亦应知道他们是谁。
  鬼王找他们所为何事呢?
  天!
  假设范良极猜错了,白芳华真的信他是专使,那明天岂非糟糕至极。
  鬼王发起怒来便等若里赤媚发怒,那可不是说着玩的一回事。
  心里不争气地上下忐忑跳动。
  白芳华奇道:“专使大人在想什么?”
  韩柏差点答不了这问题,长叹一声道:“有人告诉我白姑娘你乃鬼王的人,初时我尚不信,现在看来……嘿!”白芳华垂头幽幽道:“专使若不说清楚“鬼王的人”是甚么,芳华定不肯放过你。”
  韩柏一愕道:“指的当然是男女关系!”“啪!”的一声脆响,韩柏本来完美无瑕的另一边脸颇,又多了另一掌印,再不完美了。
  白芳华哭了起来道:“这是对芳华的悔辱.也是对我干爹的侮辱。”
  韩柏摸着被白芳华重刮得火辣辣的脸皮,心中叫苦。
  若有什么比带着一个掌印上朝更尴尬的事,就是带着两个掌印了。
  可是当听到白芳华如此表白时,立时把一个或两个巴掌印的事置诸脑后.喜动颜色站了起来,来到白芳华椅旁,单膝下跪,伸出手扰着她膝上的罗裙道:“是本小人不好,误信坊间谣言,嘿:原来鬼王是你的干爹,他老人家和干女儿应该……嘿:应该不会吧!”白芳华瞪着泪眼娇嗔道:“你在说什么?”
  韩柏吓得掩着脸颊,以免要带着第三个巴掌印上朝,叹道:“恕我孩童无知。我素来都不明白亲戚间之关系。”他从小孑然一身,自是不知。
  白芳华受不住他的傻相,化涕为笑道:“你这人哩:平时精明过人.糊涂起来,比任何人都糊涂:总之芳华和干爹对得住天和地,噢:痛吗?”
  伸出纤手,爱怜地抚着他被打的脸蛋。
  韩柏乘机握着她另一只柔荑,神魂颠倒般道:“说不痛就是假话,你可要好好赔偿哩。”
  白芳华秀目射出万顷深情,柔声道:.“这么赔好吗?”
  俯下螓首.小嘴吻在他上。
  她吻得很轻,很温柔,很湿软。
  韩柏灵魂儿立时飘游在九天之外,竟破例没有乘机动手动脚,只是楞楞地享受着那蚀骨销魂,比蜜糖还甜的滋味。
  白芳华离开了他的嘴唇,轻轻道:“大人:芳华要走了。夜了!”韩柏一呆道:“夜?快天光了。”
  白芳华推开他长身而起,失笑道:“和你一起时间真快过。”
  韩柏想起左诗三女,那里敢再留她,正想着如何向她们解释这新鲜热辣的一个巴掌印时,耳听白芳华道:“早朝后鬼王使人驾车在外五龙桥等你,他通知了司礼监,明天午饭前你不会有别的应酬了。”
  想起这火烧眉睫般紧迫的头痛事,韩柏颓然道:“知道了!”白芳华泛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眼神转柔,轻咬着唇皮低声道:“不送我到门外的马车上去吗?”
  韩柏欣然道:“贵国不是有句什么“送卿千尺,终须一吻”的话吗?”
  白芳华美得娇柔不胜地伏在他肩头花枝乱颤,失笑道:“芳华不行了,快要断气了。”在韩柏吻上她春前却又退了开去,去往大门道:“你若不怕给十多对眼睛看着,就去吻个饱吧!”韩柏迫在她身后道:“为何你提都不提那株仙参?”
  白芳华边走边道:“不用了:本来我是想送给干爹的.可是皇上今午派人送了一株给他。你留给自己作贿赂其它人之用吧:嘻:和你一起真开心。”
  韩柏陪着她来到宾馆前院.一看为之愕然。
  等待她的马车,除了驾车的两名大汉外,还有近十个全副武装的劲服卫士,人人太阳穴高高隆起,显都是内外兼修的高手。
  这等人物,平时找一个都不容易,现在竟一下子出现了八九个之多,还只是充当侍卫,可知鬼王手上掌握着多么强大的实力。
  难怪朱元璋如此忌惮他。珍贵的万年参亦要忍痛送他一株。
  同时亦知道没有机会再吻这风韵迷人而又男女经验丰富的美女,无奈叹道:“白姑娘的架子真大,累得我因等待下一吻今晚又要再患单思症了。”
  白芳华抿嘴笑道:“你怎知是单思呢?你能看穿人家的心吗?”轻提起长裙,下阶朝马车走去。
  众大汉一齐肃立,同两人施礼。
  白芳华来到马车旁,自有人开门让她进去。
  韩柏倚在窗旁,大感兴趣地看着白芳华坐下来。低声问道:“明天会见到你吗?”
  白芳华含笑道:“明天不是便可知道吗?”按着微嗔道:“不是人家架子大,而是现在京城里的女子人人自危,鬼王不放心干女儿,才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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