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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全-少有人走的路-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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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我只是觉得,当时的运气还不错吧。”
  我说:  “运气?你认为那是运气?你认为海浪把你推回到岸边,只是一种巧合,对吗?”
  “当然,本来就是这么回事。”
  “不过,有人把这种情形称为奇迹。”
  “对我来说,也就是走运而已。”
  “那就算你走运好了。”我说:  “特德,你遇到不幸的事,总是归罪于上帝,你抱怨这个世界叫人难以忍受;赶上类似奇迹的好事,你却认为是运气。你怎么解释这些事情呢?”
  特德也意识到,他不自觉地采取了双重标准。从此以后,他开始留心周围美好的事物。他不仅聚焦黑暗,也开始关注光明。除了反思汉克以及其他人的死亡,他也注意审视人生的快乐。他逐渐意识到,人生某些痛苦,原本就是难以避免的,生命原本就是矛盾、庞杂的组合。随着他的观念的进步,我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和谐。他再次尝试同女人约会,对于身边的事物.也表现出更大的热情。他的宗教信仰重新萌芽。他在诸多事物的变化中,研究生存与死亡、创造与毁灭的奥秘。他倾听和宗教有关的音乐,阅读神学书籍,甚至还买回了《天地与沙鸥》
  一书。
  经过两年的治疗,有一天早晨,特德对我说,他现在可以从我这里“毕业”了。他兴奋地说:  “我打算申请进入心理学研究所。你大概以为我是想模仿你,其实我是认真地考虑了这件事。”
  我鼓励他说下去。
  “我觉得,我应该做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事。既然我打算回去读书,就应该选择_f'真正有价值的学科。我觉得研究人类的心灵很有意义,从事心理治疗非常重要。”
  我问道:  “人类的心灵和心理治疗,是最重要的事情吗?”
  “呃……我想,最重要的应该是上帝。”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研究上帝呢?”
  “这是什么意思呢7”
  丁少有人走的路“你说上帝最重要,那为什么不去研究上帝呢?”
  “对不起,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是因为你不想听懂。”
  “我真的听不懂,人怎么可能去研究上帝呢?”
  “有的学科研究心理学,也有的学科研究上帝,这是事实。”
  我回答说。
  “你是指神学院吗?”
  “是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将来去当牧师?”
  “是的。”
  特德瞠目结舌,  “哦,那可不行,我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
  他没有直接回答问题,而是拐弯抹角地说:  “心理医生和牧师相比,也不见得有什么不同。我是说,牧师扮演的也是心理治疗者的角色。而心理治疗和牧师的传道也很接近。”
  “那你干嘛不去当牧师呢?”
  特德突然恼羞成怒,  “你为什么要逼我呢?选择什么学科和职业。那是我自己的事,我想干什么,完全是我的自由。心理医生不能指点病人怎么做。你无权替我做出决定,我可以自己做出选择。”
  我说:  “听着,我不是在替你做决定,我只是在帮你分析另一种可能的选择。你却因为某种原因不考虑其他的可能性。
  你自己说,你想做最重要的工作,而且你认为最重要的就是上帝。但是,我建议你把为上帝工作作为你的终身职业,你却极力排斥。你说你做不到。即便你真的做不到,那也没关系,了解你做不到的原因,是在我的职责范围之内,对不对?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不考虑做牧师的可能性呢?”
  特德有气无力地说:  “我就是不能去当牧师。”
  “为什么?”
  “因为……因为牧师是上帝的仆人,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我是说,如果我去当牧师,就必须公开我信奉上帝的事。以后不管当着什么人,我都必须做出虔诚的姿态,但我做不到。’,“是啊,你必须偷偷摸摸的是不是?你可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表达你最大的虔诚,到了公共场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对不对?”
  特德日XT口气说:  “听着,你不了解我的情况。过去.每当我说对什么事有兴趣、有激情的时候,我的哥哥都会嘲笑我。”
  “你现在还是活在过去吗?你仍然只有十岁吗?你还是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吗?”
  特德哭了起来,说:  “其实不只如此,父母也用同样的态度对待我。不管我做错了什么,他们都会惩罚我,拿走我最喜欢的东西。  ‘咱们看看特德最喜欢什么?对了,我们说下个礼拜去他姑妈家,他就高兴得不得了,我们就别让他去了。对了.还有他的弓箭,他最喜欢这种玩具了,我们就把它没收好了。,他们的招数很简单:抢走我所有心爱的东西,只要是我喜欢的.都会被他们随时拿走。”
  治疗终于触及特德神经官能症的本源。于是,他开始凭借意志力,自行做出决定。他一再提醒自己,他不是十岁的孩子.不必再受父母的管束、哥哥的欺负。他开始培养对某些事物的热情,表达对生命和上帝的热爱。他最终决定去神学院。在启程前几周,我收到一张他寄来的支票,这是上个月的治疗费。
  我注意到他在支票上的签名,不再是名字的简称“特德”,而是签上了他的全名“西奥多”,我打电话问他:  “这是什么原因?,,“我本来就希望你注意到它,”特德说,  “我想我仍在以某种方式,有意隐藏自己的秘密,对吗?小时候,我姑妈就告诉少    过我,西奥多这个名字,就是‘爱上帝的人’的意思,我应该有    以此为荣。我当时的确很骄傲,就去告诉了哥哥,他们却拼命人    嘲笑我,还说我是个娘娘腔,以后我就不敢再用这个名字了。
  走    现在我突然觉得,这个名字不会让我感到尴尬。我决定以后经的    常使用我的全名,毕竟,我本来就是一个爱上帝的人,不是路  吗?”
  爹6    婴儿与洗澡水前面举出的例子,都是为了回答一个问题:信仰上帝,是否是一种心理病态?要消除童年时的传统观念与迷信思想的束缚,我们就必须认真对待这个问题。从上述事例可以发现,答案不止一个。有时候,答案是肯定的,譬如,对于天主教会和母亲灌输的信仰,凯茜当初照单全收,这阻碍了她的成长。她对信仰提出质疑,找到出现问题的原因,才过上了更洒脱、更满足、更具活力的生活,让心灵找到了成长的自由。有时候,答案又是否定的,譬如,马西娅的心智变得成熟,才脱离了童年时狭隘的小宇宙,进入更辽阔、更温暖的大宇宙,某种崭新的信仰,也在其灵魂深处生长。同样,特德的心灵重新焕发生机,与找回信仰更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答案亦是亦非,我们该如何面对呢?探求真理是科学家的天职,但科学家也是凡人,和普通人一样,他们在潜意识中,也希望为最复杂的问题找到最简单、最明确的答案。这样一来,他们探索宗教与信仰的问题时,常常会陷入两种陷阱:一种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律采取排斥和摒弃的态度,即把婴儿和洗澡水一股脑儿地倒掉;另一种则是画地为牢,不肯承认在熟悉的个人小圈子以外,还存在更值得深入探索的神秘事物。
  不夸张地说,在真实的上帝周围,其实流淌着大量肮脏的洗澡水:残酷的圣战、宗教审判、动物牺牲、活人献祭、极度的迷信、愚民政策、教条主义、极端无知、伪装虔诚、自以为是、顽固不化、焚烧书籍、把女巫处以火刑、阻碍人类的思想进步、制造恐惧感、强迫服从、病态的原罪、疯狂的朝拜等等,可谓不可胜数。那么追根溯源,所有这一切,究竟是上帝有负于人类,还是人类对不起上帝呢?人世间无数信仰,皆以毁灭性的教条主义为特征,这方面的证据不计其数。那么,问题是出在我们过于信仰上帝,还是我们天生就容易流于教条主义呢熟悉顽固无神论者的人都知道,他们从不信仰神灵,他们以打破神灵崇拜为荣,乃至到了独断专行的程度。他们实际上不比狂热的宗教信徒好到哪里。那么,我们该摒弃的是信仰本身,还是教条主义呢科学家容易把婴儿和洗澡水一道泼掉的原因,还在于科学本身就是一种宗教。刚刚接受科学启蒙的新生代科学家.其狂妄和偏执的程度,可能丝毫不逊于基督教十字军,或者安拉伊斯兰教所信仰的神)的勇士。他们的家庭或文化背景,假如原本就具有信仰造成的无知、迷信、顽固与伪善成分,狂妄和偏执就可能更严重。在破除原有的信仰崇拜上,我们的动机不仅有知性因素,也含有情感的成分。科学家成熟的标志之一就是能够意识到,和其他任何宗教一样,科学也可能流予教条主义。
  我坚定地认为,对于别人教给我们的一切,包括通常的文化观念以及一切陈规旧习,采取冷静和怀疑的态度,才是使心智成熟不可或缺的元素。科学本身也很容易成为文化偶像.我们亦应保持怀疑的态度。
  我们的思想可能很成熟,成熟到足以摆脱对上帝的信仰.丁少有\走的路与此同时,我们也可能成熟到去信仰上帝,即接受宗教信仰。
  充满怀疑色彩的无神论或不可知论,未必属于更高范畴的世界观。我们甚至可以相信,尽管世界有各种谬误的神灵观念,但必然存在一个真正的“神灵”。著名的神学家保罗·迪里奇曾提出过“神外之神”的观念;某些睿智的基督教徒,也曾欢欣鼓舞地宣布:  “上帝已死。上帝万岁。”心智的成熟,意味着走出迷信,进入不可知论,再脱离不可知论,真正认识神灵的存在。
  九百多年以前,杰出的伊斯兰教智者阿华凯尔,走的便是这样的道路,他在一首诗歌中写道:
  直到学院与清真寺光塔倾覆。
  我们神圣的职责才算大功告成。
  直到信仰变为排斥,排斥变为信仰,真正伟大的穆斯林才会显形。
  我们无法确知心智的成熟之路是否经由充满怀疑的无神论或不可知论,逐步通向对上帝真正的信仰,但是可以肯定,像马西娅和特德这样经治疗而使心智成熟,开始采取怀疑立场的人,似乎全然朝着信仰上帝的方向迈进。尤其值得关注的是,他们培养的信仰,和凯茜摆脱掉的信仰截然不同。宗教不但分为很多种,信仰层次也分为很多种,对于某些人而言,某些宗教可能误人子弟,有的则未必有害,甚而可以造福民生。
  具备上述认识,对于心理学家和心理医生大有必要,毕竟,他们要直接面对病人心智成熟的问题。对病人宗教体系的合理性做出判断,是他们义不容辞的责任。心理治疗者以理性为前提,他们即使没有继承弗洛伊德的衣钵,也至少属于怀疑主义者,所以他们常把狂热的信仰视为病态的表现,这就很容易导致彻头彻尾的偏见。
  不久前,我接触过一个大四学生,他几年前曾考虑到修道院出家。他在一年前接受心理治疗,目前治疗仍在持续。他说:
  “有关我的信仰以及我想出家的想法,我一直不敢告诉医生.我认为他不会理解我。”我对这个年轻人的了解有限.无法准确评估其信仰的本质。我不知道他曾打算出家的想法,是否表明有着神经官能症倾向,不过我很想告诉他:  “你应把想法和感受告诉医生,坦率地说出一切,这样,治疗才能产生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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