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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洪宇澄-在天堂边疯长-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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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到张子儒的愤怒里面慢慢掺了点矛盾,然后再掺了点难受,这些都能在他脸上清楚地诠释出来,因为他是最不会隐藏感情的人。最后他把我放了下来,我靠着墙坐下去了。我听到他说,秦沐,你以后再敢让她哭,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心想,说得多像台词呀,要我这么为小雪和兄弟翻脸,说真话我还不大做得出。
  然后他走了,没走几步又走回来说,你不要再责怪她,昨天是我找苏韵雪的,是我告诉她花婷很喜欢你。花婷上大学以来,从来没有开心过,其实她的心思,我向来是知道的。只要她能高兴,我也愿意看着你们走到一起。我抬起头仰视张子儒,然后我笑了:难得你做那么大牺牲,竟然努力来成全我们。可是,你根本不懂,你不能勉强花婷喜欢你,你同样不能勉强我喜欢她……不过没事,都过去了,要走的始终要走。
  张子儒说:你说我重色轻友也好,本来我今天想打死了你。现在算了,我看苏韵雪很喜欢你,不会因为我三言两语就和你分手。昨天我找她谈的时候,她说她以前的男朋友又来骚扰她了。我很笨,猜不到什么事儿,你对她如果是认真的,就再去问清楚点。
  我听了这话想了一下,感觉精神为之一振,唰地就站了起来。然后我头一晕,低头看见血从鼻子里流出来滴了一地,鲜红的,慢慢地我什么都看不见了。隐约我只听见张子儒大声喊着,秦沐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小时候我经常打架,但也经常生病,可是昏迷却是头一遭。我醒过来的时候感觉挺爽的,特精神。我看到张子儒和布奇一下子扑上来,布奇说,秦沐醒啦。
  我就知道很多人来了。张子儒紧紧抓住我的手说,你这混蛋怎么这么不经打,当年不是挺硬朗吗?以后我碰都不敢碰你了。仲杰对张子儒说,你这蛮牛该求神拜佛,老大这回要醒不过来,我就和你玩儿命,打不过你带三四百兄弟踩也踩死了你。我说别吵了,好不容易睡个觉,一睡醒你们就吵。
  橙子说,你睡觉,人家可当你死尸哭了整整一天。我说谁啊,然后我马上知道了,因为四个人都看着一个女孩,花婷。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一整天,要这么算起来,花婷就连续哭了一天一夜了。我坐起身来看了看她,眼睛又红又肿,不禁一阵的心疼。我刚想说点什么,花婷起身就走了。我问张子儒,她还生气吗?橙子说,你醒过来她当然就走啦,难道等你再把她气哭啊。秦沐不是我说你,天大的事你也不能欺负她啊,火星人都知道花婷有多喜欢你,你这么做实在丧心病狂。
  我说是,你教训的是,咦,怎么你们全都知道了?仲杰叹了口气说,小雪和武凯的事我们也全都知道了,老大你想开点。我问你们怎么知道的?小雪告诉你们的?仲杰说,武凯以前乐队里的贝司手,和我们打过架,后来好了,和布奇挺说得来,他亲耳听到武凯说的。  畜生,事情过去这么久了我都算了,没想到他还敢翻出来四处乱说,要被我找到他我就把他车裂了。
  仲杰说,什么,你刚才说过去这么久了?
  我说,什么什么,这件事已经快半年了,还不久。
  仲杰说,是大前天啊。
  我稍微愣了一下,有点不明白状况了。我说仲杰,你仔仔细细再说一遍。
  就在我生日的前一天,武凯喝醉了酒,哭着跪在小雪家门口忏悔,希望她回到他身边。小雪没开门也没答应。武凯一直跪着,然后醉倒了。后来小雪只能把他扶了进来,让他在家里休息。结果武凯再接再厉又一次侵犯了她,这一次仲杰很明确地告诉我,小雪被强暴了。小雪不想让我知道,张子儒又告诉她花婷很喜欢我,小雪就直接和我分手了,拿花婷做幌子。
  事情应该就是这样。这是我听完仲杰的话以后理出来的头绪。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天晚上小雪那么反常,看都不看我,因为她的心真的碎了。我还隐约想起来,小雪骑着车说话的时候,确实是带着哭腔,把泪水隐在了雨水里,自然天衣无缝。当然了她这么聪明,要存心瞒我一件事我怎么会识破呢?我是个傻B嘛,真的,我是傻B。
  我不懂,小雪这么冰雪聪明叶落知秋,怎么就一而再地栽在武凯手里,栽在畜生手里。我感觉天旋地转的,胸口又无限地闷痛起来。我把被单很用力地抓在手里,我气小雪为什么会三番四次相信那个禽兽,我气自己为什么连我最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气上一次怎么没替天行道把武凯阉了。我狠狠地擦了一下眼泪,我觉得自己已经火得龇牙咧嘴了。
  我问布奇,有没有办法知道武凯人在哪里?我要他死。
  其实我很清楚,我这么善良怎么会真的让他死呢,但我会废了他,真的,我发誓。只可惜布奇不知道,那个贝司手也不知道。我心想,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武凯今后要还能好手好脚地去泡妞,我就自残以谢天下。然后我警告所有知情的人,别把这件事告诉更多的人,谁要说了,我翻脸。
  我去小雪家里找她的时候,她很憔悴。我看着她说,我都知道了,以后,你别瞒着我。这一次,我感觉又一股热流顺着我肩膀淌下去了,淌到了我的心上。我把她抱在胸前,用手摸着她的头发,满心怜惜和后悔。我觉得自己真的没用,垃圾不如。
  小雪在我的肩上哭,止也止不住,一种九天外打回来的遥远的心痛,绕着我们不住地缠绵。我深深地觉得无奈。有时候越是想珍惜的东西,往往越容易挣脱,只是挣脱的过程里,双方的痛苦总是相持的。
  我像第一次一样没有在意小雪失去的东西,虽然我心如刀割。在我眼里,小雪永远像雪一样洁白纯净。她也知道我不会在意,所以我们什么话都没说,她回到了我身边。可是,即使想说,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就像小时候爸妈那么反对我玩儿爆竹,我一个人偷偷躲到角落里玩儿,结果手指头被炸得血肉模糊的时候,我也什么都没说,独自跑去仓库里把门关了,把手指浸在冷水里,忍着痛等待血慢慢地凝结,坚硬……  晚上范子静来找我。
  这次她来找我,我很意外。我觉得以她的性格一谈恋爱生她养她的是谁都会慷慨地忘掉,难得还跳过橙子记得我这个二哥。
  我问她老江和那女人离婚了吗,范子静说,没有,他还没签字。
  我于是不问了,任她把我带到美院的一个角落里。我环顾四周鬼影憧憧心里有些发毛,我在美院快呆四年了从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我挺佩服她明明是浙大的,竟然喧宾夺主比我还清楚地形。一定是老江常带她来这儿幽会,老江这人平时为人师表还装得衣冠楚楚。
  我怕别人撞见误会我丧心病狂,就说妹妹四下无人有话赶紧说吧。范子静拉着我坐下了,没多久就把眼泪弄了出来。我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一下子手忙脚乱。我说,你别哭,有什么委屈告诉我,二哥帮你出头。是不是老江这混蛋欺负你,我帮你废了他。
  范子静摇摇头,我连问了好多她都只是摇摇头,我没辙了,我说你再这样我只有跟着你哭。范子静想了想,大约觉得哭舒畅了,就说,二哥,我怀孕了。我一听脸就变绿变紫转了好几次,我问,谁的?和我没关系吧。
  然后我觉得这话特傻,和我怎么会有关系。我又问,老江的?范子静微微点了点头。这回事态严重了,还没决定谈婚论嫁先给老江怀个宝宝,橙子知道了九成会找老江去紫禁之巅决战。我问她谁还知道,范子静说就我们俩,我不敢告诉我哥。
  我顿时觉得责任重大。这种事我是第一次碰到,心里大骂老江败类手脚竟然这么快。没事儿,我和老江谈谈,想办法给你弄点钱……我没讲完范子静就说,不,我想生下来。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二哥你去和他说说,我想把孩子生下来。我看范子静满面红光,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妥。我说,你头壳坏了?想清楚没有,你才二十一岁。范子静说,那也不小了,我真的想给他生个孩子,我想当妈妈,未婚妈妈。
  我觉得怀孕的人脑袋有问题,或者,女孩子一长大,母性的东西照例就被挑了出来。后来我答应她,去做做老江的思想工作。
  老江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面色和我一样转了好几次,好像练什么神功走火入魔一样。两个人一起傻在那儿对望着。还是我先开口,我说,三个办法,一是打掉,二是你答应她生下来,那就做好思想准备让橙子捅你几刀,没事儿躺个一年半载他气也就消了。第三个办法是你别认账装糊涂,不过你要是选这个办法连我都要把你扔西湖里淹死!
  老江叹了口气,都怪我不小心……我说你少来这个,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她是叫我二哥的,你要亏待她我就灭了你。平时一副软弱的知识分子的死相,这个时候你再来软弱的,我就和你来硬的。实话说我真有点火了,这种事我们虽然没经验,好歹也知道要安全,他一个大男人反倒这么不负责任。我看到老江又在那儿走火入魔,最后脸色终于定了下来,惨白的。他一咬牙说,拜托你去告诉范子静,听她的,她要生下来,我就负责。
  我从老江家里出来的时候,心情极度郁闷,我恍惚之间已经踏入了成人世界无尽的烦恼和无奈里面。一切瘫软迷顿和紊乱都扑面而来,让我突然觉得很乏力很无助很疑惧。人要是不长大多好呀。
  我真不知道这样的解决方法是否妥当。最后我忍不住对小雪说了。小雪告诉我,孩子不能生,老江是要上法庭的。
  我告诉范子静的当天晚上,范子静立马决定用药把孩子流掉,连手术都不愿去做。她虽然想当妈妈,但更不想连累老江。后来,她在电话里告诉我,流的血比一年的还多。我知道,她肉体的伤痛,远不及心灵的伤痛,女孩子,能有多少次这样的经历。最后老江还是告诉了橙子。橙子当时的脸色比我和老江加起来还要走火入魔,都目露凶光了。他用食指狠狠指了指老江,老江就好像被点了死穴动都不敢动。然后橙子什么都没说,拂袖而去。
  有人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又有人说,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两句话的结果,导致林娟儿告了他一票。老江问她为什么快要离婚了还要和她过不去。林娟儿的说法是,因为她还喜欢他。她最爱的是老江,可是老江最没钱,所以离开他。她的价值观很潇洒,结婚对她来说不是爱情的归宿,而是种赚钱的职业。因此听到范子静和老江这件事,林娟儿气坏了,很简单的道理,她得不到的其他人也别想。  人在社会里是经不住舆论压力的,老江这才把离婚协议书签了。林娟儿问要不要帮他照顾孩子,老江没说话,范子静边上就狠狠一句,孩子不劳您费心,你跟你的钱早点远走高飞。林娟儿面色发青,昂首阔步地走了,转眼嫁了一个比自己大一个年代的富翁。
  我特地去找橙子,很想让他原谅老江。橙子没有怎么表态,只是背转身子叹道:人活着,不就是为了含辛茹苦。我听着就特别的酸,这小子总是让我那么酸,我整个人都酥了,觉得这话他娘的一点都没错。不用说他和我,我们身边的人,张子儒老江大飞,哪个不是又辛又苦;花婷范子静小雪她们,哪个不是含啊茹啊地挨到现在。  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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